水浒任侠-第8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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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元镇大声嚷罢,右手仍然紧绰住手中骑弓,在驱骑直往的花荣这边杀将过来时又探手往身子斜侧的箭囊摸去。而花荣同样也正要拈弓搭箭,也大声回复着项元镇的言语说道“久闻王节帅等九位节度使枕戈待旦,于边庭屡建功勋,而其中若论控弦骑射的本领,当属项节帅最为奢遮!末将向来也已自己的弓箭本事为傲,既然如今必要与项节帅决个胜负,还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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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7章 甘拜下风的射手,杀晚爷的大顽()
顷刻间利箭划破长空的尖啸声呼啸乍起,从微微侧身闪避的花荣额角疾掠而过。由花荣施发出的利箭也发出凄厉的尖啸声,引弦而出,呼啸卷起震人耳膜的啸声射向项元镇,却也被他堪堪躲避了过去。
萧唐当然也很清楚项元镇虽然一身武艺比起王焕、韩存保这些十节度中能与梁山马军五虎将级别的猛将杀得不分胜负的人物有些差距,可是在原著中梁山军三败高俅的战事中连同高太尉被生擒活捉,其余大部分军将非是被杀,就是被俘,也只单单有四人凭借自己的本领突出重围,其中除了王焕、张开、周昂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便是如今却与花荣鏖战的项元镇。
而且项元镇于书中还是在关胜、秦明、林冲、呼延灼四员虎将率部的伏击围攻之下,而与张开拼死突围,杀开条血路逃出保全得性命。而且项元镇弓箭的本事的确不容小觑,就连原著里梁山上以迅猛敏捷著称,极擅躲避箭矢飞石的董平都被一箭正中右臂,而只得弃了枪拨马便逃,若不是梁山军阵中立刻冲出骁将救援,遮莫董平反而也要栽在项元镇的手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项元镇也算是与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这梁山马军五虎骑或是单挑放对,或是率军厮杀都曾交过手,过后无论胜败,竟然都曾全身而退,甚至还在与董平斗将时占得便宜的人物。而如今论枪法,比起原著中的轨迹只高不低,而弓箭控弦的本领依旧傲视群雄的小李广花荣,无疑也是与同样善于长枪弓箭的项元镇相博的最合适人选。
彼此捻箭引弓,各自朝着对方施射却都躲避开来之后,项元镇立刻将骑弓挂在臂上,又提起马鞍得胜钩上的长枪直朝着花荣疾奔过来。花荣也是抖擞精神,立刻挺枪拍马迎上,长枪从花荣手中探出时,但见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两人甫一交手,项元镇便惊觉花荣马战枪法也端的了得,来往间却教自己招架得愈发手忙脚乱!
两人斗了不到十合,项元镇大致能预料到自己的枪法的确不及花荣,便如原著里面他在与双枪将董平交锋时落荒而走的情景那般,霍地勒马回身,拖了枪便又向后方逃去。花荣见状立刻拍马去赶,就见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勃喇喇地风团儿也似般走,待弓马娴熟的两人拉开些距离时,彼此较量的便是纵骑游走驰骋,且骑且射的弓箭手段!
两大神射手之间的较量,又听破风呼啸声乍起,流星寒芒也似的箭簇从项元镇、花荣手中再度绰起的骑弓上引弦而出,彼此更是小心躲避对方射来的箭簇。
而花荣多曾与小养由基庞万春彼此切磋弓箭手段,又曾于东京汴梁殿前司校场之内与因同样百发百中,穿杨贯虱,而号称女飞卫的陈丽卿决斗时一箭将她射成了裂口女罗刹。如今与项元镇近身时以枪术相博,拉开些距离后彼此立刻又以弓箭招呼过去,花荣也发现虽然项元镇控弦之术的确了得,在与自己曾比拼厮杀过的善射军将里面也绝对算得上好手,可是与庞万春、陈丽卿这些一等一的神射手比较似乎也仍有些差距。
这种感觉也甚是微妙,花荣与庞万春比试切磋之际时刻都要保持高度的专注,与陈丽卿对决弓箭手段,更算是经历过了生死一线的险境。可是如今花荣大致也能觉察到自己在与项元镇鏖斗时仍能留有一定的余地,心中遂念道无论是近身以枪术相博,还是彼此已弓箭对决,伺机活拿住他也算不得十分勉强,只是离弦的弓箭无眼,唯恐失了分寸。所幸我还有后招,也能教那项元镇措手不及届时趁他再要奔逃施射时正可使将出来,一举将他制住,而不负哥哥所托
这个花荣,当真也不负他小李广的诨名!
比起花荣的气定神闲,项元镇却是汗湿透体,情绪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彼此几番施射下来,还是花荣下手保留分寸,项元镇便察觉到比起再做骑射比拼下去,自己也甚有可能被对方射来的利箭刺中。当年于边庭与夏军征战杀伐时,多少游牧部族出身,自小能开得硬弓、骑得劣马的敌将也都命丧于项元镇的弓箭之下,可是如今面对同样以射术曾震慑住夏国骑众的花荣,也让项元镇心中不由得生出江山代有将才出的感慨。
事到如今,也只有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
项元镇心中念罢,趁着花荣飞马疾追之际立刻带住枪,旋即左手拈弓、右手搭箭,拽满弓后翻身背射就是一箭。正是以原著中一箭射中董平的杀手锏,利箭在空中呼啸作响,而直往花荣这边激射而至!
只不过花荣觑见项元镇身子扭转的同时拈弓搭箭的动作,便已然料到了他要使出的手段。而项元镇疾射而来的这一箭,按花荣看来,比起庞万春、陈丽卿所射出的催魂夺命也似的快箭似乎还差了几分劲势。
望着自己这边飕的一箭射来,花荣听的弓弦响,立刻把身子望后一倒,那枝箭却好射到顺手,花荣轻易的探手伸出,只一绰便将那支利箭绰在手中。更是趁着项元镇错愕惊惧之际,催马疾冲,眼见又奔至他的近身处!
项元镇心中惊慌,自知近身以马战枪法鏖战也胜不过对方,便立刻打算故技重施,再与花荣拉开些距离再与他周旋。可是项元镇却万没料到花荣双腿一夹,他胯下那匹通体骠黄,可是却蓄着蓬厚雪白马鬃的烈马却是狂嘶了一声,飞扬的银鬃漫天飞舞,驮乘着花荣化作一道闪电,竟然在项元镇还来不及催马疾奔之前便已暴冲到了他的面前!
白雷飞骓的惊天怒嘶,竟然教项元镇胯下战马惊惧得也是一个趔趄,还险些将骑乘在自己身上的主人颠翻下去。项元镇好不容易在马背上稳住身形,花荣立刻抛下绰住的羽箭,旋即手中长枪骤然探出,在项元镇咽喉前一两寸的距离生生止住了去势。枪锋锋刃冰寒,霎时间直教项元镇浑身汗毛也不由得倒竖起来。
“项节帅,未将多有得罪,如今既然胜负已分,我家哥哥敬重诸位多曾与边庭建功的宿将,眼下不得已只有冒犯,自也会厚待诸位节度使。还望项节帅也莫要再执迷下去,而执意要与我等做成对头!”
被花荣拿长枪逼在脖颈前的项元镇默然半响,忽的又长叹了口气,并怅然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么?”
项元镇也被花荣给制住,而几处杀气横生的战团之中,与史文恭厮杀的王文德也是败相已呈,只不过他咬牙力敌,堪堪仍能抵挡得住。
当王文德荡开史文恭直搠过来的长枪,仍勉强打起精神,口中还高声说道“听闻原本河北两路中的有个玉麒麟卢俊义,枪棒武艺奢遮,甚至有人赞他本领天下无双无对,那卢俊义也投奔到萧唐麾下,也必是个劲敌。我隐约也曾闻得你血貔貅的名头,倒没料到你的武艺也的确奢遮!”
王文德话语中明明也是赞自己武艺了得,可是这让史文恭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冷哼了一声,手中枪招不断时,史文恭脸上仍挂着冷漠倨傲之色,而反对王文德说道“我倒也知你王文德的名头,当初在江湖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后来受了朝廷招安,屡立战功,直到做得一方节度使,可是若说你当初背负命案,无处藏身,而只得落草的因由却因你是个杀晚爷(晚爷,继父之意)的大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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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8章 青出于蓝,已胜于蓝()
史文恭的话语也似是一把锋尖锐利的长枪,狠狠的搠在了王文德的心头上,也当即激得他怒气勃发,脸上戾气满布!
幼时因父亲早亡,王文德又随着母亲改嫁,可是却因误会失手错杀了继父,这也教王文德无颜面对母亲,只得逃亡天涯,并且因铸成那一桩大错终生引以为憾。虽然受朝廷招安,被宽胥了错手杀害继父的大罪,王焕、张开、韩存保等老兄弟也都知晓王文德的心结与忌讳,也都对此事讳莫如深,绝对不会当面揭开他心头的疮疤。
可是如今史文恭却当面直接讥嘲王文德心中的痛处,也教他又怎能按捺得住!?
“反国草寇,怎敢辱吾!”王文德嘶声怒喝,他挺枪再攻向史文恭时虽然招式愈发的狠厉,可是因为自己触及到了心中的逆鳞而怒火旺盛,再要拼死鏖斗下去攻多守少,然而这却正是着了史文恭的道。寻常有些猛将因忿怒狂攻死战,不要命的打法多少也能使得敌将望而生畏,然而史文恭却擅长对付那些轻易会被激怒而手底不留分寸的战将,按他看来全然是顾头不顾腚,立刻便能觑清对方的破绽。
就如同无论是原著中还是在过往的战事里面,史文恭皆有能力在二十余合之内能够速败有万夫不当之勇,厮杀时也都夹杂着腾腾怒火的霹雳火秦明一般。
恶狠狠刺出的一枪却搠了个空,王文德招式用老,正不及回身之际,早有预判的史文恭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一般探出,枪尖重重的搠在王文德的腿股上。钻心的痛楚袭来,这才教王文德意识到自己因怒火攻心,反而让身手本来就在他之上的史文恭有机所趁!
再想重振旗鼓也是晚了,史文恭的长枪一搠、一荡、一横扫,如鬼魅般在半空中划出几道诡异的弧线,枪杆旋即重重的拍击在王文德的胸膛上,当即也将他击下了马去!
虽然坠倒在地,旋即眼见将自己拍落下马又驱骑而至,并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王文德兀自怒目圆睁,恶狠狠的又向史文恭瞪视过去。史文恭见状冷笑了声,旋即说道:“管你是甚节度使还是劳什子大顽,倒也不必担心我会取你性命,既然其他人有本事已活拿住几路节度使,若不活拿住你,岂不是要被寨内其他头领给比下去?”。。。。。。
徐京、李元吉、项元镇、王文德四人先后皆败下阵来。而杨温与杨志这一对杨家将门子裔兀自斗得是难解难分。银剪戟韩存保对上了玉麒麟卢俊义,一个用戟使尽浑身解数搠去,一个用枪从容不迫的来迎,渐渐的两人也战了数十余合,从场面上看卢俊义似乎仍留有后招,韩存保面对卢俊义的枪法守多于攻,甚至沉稳,也仍勉力抵挡得住,毕竟招式技法娴熟老练,也当真不愧是经历过无数次征战厮杀磨砺的军中宿将。反观张开与竺敬二人的捉对厮杀,却是攻多守少,两人也斗越是激烈,看起来不止是要分出胜负,也似是要立决生死一般。
张开使枪向竺敬攻去,一招快过一招,口中还大声喝道:“你小子!当年啸聚于牟山,也是聚众造反的群寇,却有萧唐为你翰旋,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如今萧唐那小子却也反了,你这厮到底还是要做背反朝廷的强寇!”
对张开心中虽然有着多少年前的久恨,竺敬心念大局为重,如今再与战场上撞见虽也算不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他挥刀向张开攻去时,也是一招狠过一招,口中也喝骂道:“因我家哥哥虽然向来都有报国之心,可是眼见满朝文武多是奸邪,便是本有抱负的豪杰,身家性命,却任由权奸祸害。官僚屈从,与其说摅忠报国,不如说只为保住官身而觑奸厮眼色委曲求全!咱生得凛凛一躯,顶天踵地,才不枉为一世之丈夫。
倒是你这独行虎,当年在绿林中打踅时好歹还算一号人物,可是投效朝廷后却只能受权臣摆布,当年如此,现在仍是恁般!那高俅教你们这些过往多建功绩的老将前来送死,不也只得忍气吞声的应了,这还算甚么顶天立地的豪杰?”
“黄口小儿,你又懂个鸟!”
张开口中喝骂了声,只是本来性情急躁霸道的他也并没有因为竺敬的喝骂而当即勃然怒发,彼此仍是凶猛对攻之际,张开脸上甚至也浮现出一抹涩然的笑意,心中也暗付道:不过这小子置骂老子的言语,有些倒也不算他说的错了。。。。。。
虽是各怀心思,张开与竺敬枪来刀往的仍然端的激烈,但听金铁相交声愈发急促,教人闻之心脏似也不禁嗵嗵擂鼓也似的越跳越疾。这独行虎与血刀子都是以快打快的路数,就似按着原著的轨迹之中,张开曾以神出鬼没的快枪,杀得枪法不及迅猛的张清只得仓促架隔,还是遮拦不住,拖了枪,便往本阵队里躲闪;而竺敬亦曾与张清礩至二十余合,便杀得他力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