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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水浒任侠-第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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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章 板刀面,吃馄饨,这也敢与老子卖弄?() 
    

    因古有扬子津渡口而得名,江阔水深浪大的扬子江做为江滨要津,一派滚滚江水东流也气象也端的宏伟,只是天寒地冻、景物凄凉,江内别是几般清致,但见:嘹唳冻云孤雁,盘旋枯木寒鸦。空中雪下似梨花,片片飘琼乱洒。玉压桥边酒旆,银铺渡口鱼鲙。前村隐隐两三家,江上晚来堪画。

    张横嘴中呼出一口寒气,来到扬子江畔,本待寻常渡江的船只,可是放眼望去并无一只。此时的张横心中便已感到有些怪异:江宁府乃是江南东路首府,平日南北走商的行脚商贾、行人不知凡几,又如何会没有艄公做摆渡营生?

    心中疑惑,张横又绕着江畔边走边望,忽的他瞧见前方苇折芦丛里有袅袅轻烟升起。张横见状也立刻高声叫道:“那边的可是艄公?快把渡船来载老爷过江!”

    喊声方罢,张横就见芦苇荡中簌簌做响,有个头戴箬笠、身披蓑衣的汉子走了出来,并向张横问道:“客人要哪里去?”

    张横把头一扬,又道:“我去江宁府有要紧事!多与你些船钱,渡我则个。”

    那汉子上下打量张横一番,说道:“载你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过江去,也没歇处。你只在我船里歇了,到四更风静月明时,我便渡你过去,多出些船钱与我。”

    张横可远要比他兄弟张顺蛮横性急,好歹他也是曾要在水路上做没本钱营生的狠人,也不信甚么过江却没歇处的诳言。连日奔波辛苦,张横更是不耐,他把眼一瞪,喊道:“废话少讲,你当老爷是好糊弄的?你既有船只,这点风雪又算个甚鸟?眼下便载爷爷渡江,大不了再多与你一些船钱!”

    箬笠下面露出的招子有精光一闪,并在张横背负的包裹上转了一圈,虽瞧包裹看似甚是沉重,可是那汉子又见张横生得七尺身躯三角眼、黄髯赤发红睛,相貌凶蛮剽悍也不似甚么省油的灯,他心思一转,又道:“既恁的,客官且随我来。”

    张横冷哼一声,便随着那那艄公钻入芦苇里去,行不远时,便见滩边缆着一只小船,在蓬底下一个瘦小的后生在船便烤火取暖。

    “五哥,这客人要渡江,肯多与些船钱,你快去把船放开,载这位客官渡江。”那头戴箬笠的汉子背对着张横说罢,旋即又对那后生使了个眼色。那个后生会意,也立刻解了缆索,并请张横上船渡江。

    只是张横可绝非他当年那个只想做守法行当,做鱼牙子为生的兄弟,张横那对招子也正注意着那贼眉鼠眼的后生觑见艄公眼色时神情微变,并且在招呼自己上船时眼睛也不住的往自己背负的包裹上乜去。张横心中冷笑,当年虽然他刚盘算在浔阳江摆渡做水匪营生时便被萧唐阻挠,后来也只得投到李俊麾下做起贩私盐的勾当,可是道上走水路的黑道是如何杀人越货的规矩他这船火儿可是门儿清。

    此时的张横心中又道:那个时候只恐误了我兄弟与老娘,是以只得随李俊营生,可是倘若我仍要做水匪行当,扬子江这繁华去处也不知能赚得多少肥羊威吓去周遭地界的艄公到别处去,霸占着此要紧处静候须下手的做掉这不正是当年老子打算做的勾当?且先瞧这两个撮鸟又打算如何赚老子!

    待张横与那艄公跳上了船去,那后生也在船上把竹篙点开,并搭上橹,咿咿哑哑地摇出江心里来。张横踏着脚下舶板,已然感觉到底下有几处响声有意,他也是不以为意,大咧咧的寻个去处坐下,并玩味的打量着撑舵把橹的艄公与后生。

    随着小船悠悠荡漾,距离扬子江中心处也是越来越近,那艄公与后生却见张横将沉重的包裹放在身侧,怀中抱着腰刀,目光也只顾在他们身上睥睨。那后生便轻咳了声,说道:“这位客官,江上风雪大,行船还须小心些。恁且到舱里冲盹歇息一番,到了对岸小人自会唤你。”

    张横闻言也冷声一笑,并阴沉沉的说道:“你这两个撮鸟要哄爷爷睡去,待绑缚了我时,又要与老子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

    那艄公与那后生听张横一语道出大宋道上走水路的强人常说的切口黑话,他们神色立变,可是当那艄公与后生刚要有所动弹,张横忽的起身,并一脚重重的踏在了他们船中藏放板刀的舶板上。

    张横面露狰狞之色,又冷笑道:“道上的小厮作水匪勾当,却愈发不成气候!老子要做此营生时,管他船上有肥羊几只,起码要当面见个输赢,教他死得服气!瞧你这两个撮鸟把舵撑船的本事也只是稀松平常,要做没本钱的买卖也是诳人打盹时才敢动手,可见也没甚么胆识与本事,反倒也敢来触老子的霉头,却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也敢耍大刀?”

    那艄公忽然大喝一声,摘下头顶的箬笠向张横猛掷过去,并与那后生伺机要齐扑上前。突然张横一脚重重踏在船板之上,漂流的小船登时颠簸了起来!艄公与后生蓦的脚下踉跄趔趄,险些颠倒在板上,张横反而趁势暴冲,向他们两个猛攻了过去!

    虽然说张横在陆地上时身手也只是悍猛,并不算十分奢遮,可是在浮动颠簸的木船上与人鏖斗时,当年萧唐、石秀、燕青因不善水性可都也险些着了他的道。这个时候的张横又使出其冲波如水怪、跃浪似飞鲸的手段来,不出十合的功夫便将那艄公与后生打翻在船板上。锋利的腰刀这时才被抽出,架在了那口鼻有鲜血流出的艄公脖颈上。张横又狞声说道:“杀才!若是不服,尽管从舶板下取刀来再来比过,也教你们这两个撮鸟死个明白,爷爷便是梁山好汉船火儿张横!现在却是老爷要问你们两个是想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

    那艄公此时才知只他们两个绝不是张横的对手,便立刻哀声讨饶道:“原来是同道中人,竟还是梁山上的好汉!却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好汉!小人唤作张旺。同道皆唤我做截江鬼,这是新近与我搭伙勾当的油里鳅孙五,只是因迫于生计,投人又无着落,只得时常在这江里劫渡客,却不想冒犯了张横哥哥!

    哥哥不是说去江宁府有要紧事要办?小人虽是不济,好歹也是本地道上混迹的,但有用到我们两个之处,小人定当尽心竭力助哥哥做成,只求饶过小人的性命!”

    张横本待挥刀结果这两个撞到刀口上的水贼性命,可是他转念一想,心说这个唤作张旺的厮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江湖中走动时多靠地头蛇的道理张横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这张旺与孙五只能说是粗通水性、本事平平,可是他们俩个毕竟算是江宁府道上混迹的人物。此次到江宁府来不止是要请那神医去梁山为宋江哥哥治疗背疾,听那吴学究话中意思,觑个时机也当断了安道全的退路,教他只能够投奔梁山落草。这张旺与孙五算是地头蛇,且先留着他们的性命,说不准也会派上用场。

    张横又想道张旺、孙五二人好歹也算是绿林中的人物,多赚得他们两个上了梁山,水军中面上也能多添几分光彩,是以他将腰刀从张旺的脖颈上扯开,又凝声对张旺说道:“既然也是靠水吃水的,你这厮姓张,也算是老子的本家,老子姑且饶了你们两个的性命。至于我要到江宁府办的要紧事,你们两个若真能帮衬得上,也不必在此做恁般苦哈哈的勾当,老爷便荐你们两个上梁山去,也做得一把交椅!”

945章 凶蛮张横,王家六郎,与俩歪瓜裂枣() 
    扬子江南麓的一处树林之中,有个村酒店窗内隐隐透着幽暗的灯光,忽然木门被粗鲁的敲响,店内有个披着衣袍的老者立刻出了屋子,另有个手绰哨棒的少年郎从酒店后面闪出,他神情戒备,凝声说道:“阿爹,莫不是那干恶吏爪牙又来讹索了?”

    “莫要卤莽!便是那干鹰犬再欺上门来,民不与官斗,你拿哨棒又能怎的?要吃官司不说,那些凶吏更要敲骨吸髓!我儿且听阿爹的劝,千万不得莽撞!”

    老者刚向那少年郎苦口劝罢,却听门外忽然有人叫嚷道:“王老爹,我是在扬子江上摆渡的张旺,我家哥哥要在此歇宿一晚,银钱不少与你的,且快开门!”

    经管此处酒店的老者听是在扬子江营生的张旺,也知道他时常做水匪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是却松下了一口气来。就在左近搭伙作案的截江鬼张旺、油里鳅孙五虽然手段歹毒,可是附近人家都相互知道底细,他们两个倒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周遭地界的乡民也敢搭乘他们的船渡江而不至被害了性命。

    而且这两个水匪就算再凶恶,让这间酒店爷俩更为痛恨的却是那些时常上门吃拿卡要,动弹便要勒索钱财的凶官恶吏。

    老者立刻打开酒店大门,就见张旺、孙五两个点头哈腰着,恭请那面相凶悍的张横进了门。张横背着包裹挎着腰刀,目光先是在老者身上扫过,又在酒店内少年郎身上转了几圈,旋即又大步腾腾的往里面走去。

    老者刚引着张横与张旺、孙五三人寻个座头坐下,孙五又叫嚷说烫些热酒来与他们三人吃。毕竟张旺、孙五都是临时勾搭合伙的水匪蟊贼,也都知道梁山泊是山东绿林地界的一处大寨,没想到今日本想做成没本钱买卖,竟然算计到了梁山中水军头领张横的身上。张旺与孙五做的营生也是饱一时饥一时,活得没个出豁。他们二人心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既然张横许了引荐他们投到梁山泊去,张旺、孙五见有势要倚仗,当即便表态说愿拜张横为哥哥,助他至江宁府行事。

    按说张旺平素也是个张狂蛮横的人物,与孙五作案时也未将这个同伙看在眼里,可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又怕不要命的。。。如今张旺这个蛮横的遇到张横这个更加凶狠的水上悍匪,前后趋附巴结的也更是卖力,他觑见那王姓老者还在旁疑惑的打量着,便又催促道:“你还在这里瞧着作甚?这是我山东来的哥哥,还不快去烧些菜,烫些热酒来与他吃?我家哥哥到江宁府有要紧事要办,在此胡乱宿一晚,只等天明,便入城去。”

    哪知那王姓老者听张旺言及张横是山东来的,他双目一亮,立刻问道:“客官从山东来,是经二龙山过,还是经梁山泊过?”

    做正经行当营生的人家,哪里有张口便问过往行人绿林山头的道理?张横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他准备向倚放在座下的腰刀探去,又冲着那老者问道:“你打探二龙山、梁山,又是作甚?”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老汉也曾听说二龙山上铁面獬豸全头领专以忠义为主,不劫来往客人,又不杀害人性命,救贫扶弱只是替天行道。而梁山上晁天王、宋头领,虽然不及二龙山全头领仁义,可是名声也强过许多绿林强人。听客官从山东来,老汉这才有此一说,问个虚实。”

    若是做正经酒店行当的百姓,初次与到店里的客人叙话便问绿林强人山寨的消息,这也的确甚是不合道理。但凡有条活路,哪个寻常人家又愿意与草莽匪寇夹杂不清?可是凡事总有个例外,对于经管此处酒店的爷俩便是如此。

    附近官司一动弹便要盘剥,但凡有巡捕的公人胥吏到此,白吃白喝不说,又要拿盘缠打发他,明明该做的是缉捉捕盗、治乱安危的公事,可是附近凶吏忒过跋扈,如今却也快绝了这酒店爷俩的衣饭。

    此处酒店的老者受恶吏盘剥欺凌的苦,生计一日不如一日,自己这辈子便也如此了,可是他膝下几个子女夭折的夭折、早亡的早亡,只剩下这排行第六的儿子,也不愿见他再重蹈自己覆辙,受腐坏官衙压迫而一辈子只得怄着鸟气苟活。只是寻常百姓又哪有那么容易出人头地的?按着老者的想法,宁可教自己的儿子投出绿林大寨落草自在,也远比一生一世被官门恶吏踩在脚底要活得有个模样。

    正当张横听张旺、孙五大致说及此处酒店爷俩受官门凶吏压榨的苦楚时,那老者也是恨得紧了,口中又忿声说道:“最好得二龙山好汉来这里啸聚,百姓都快活,便是梁山上的强人也行,强过吃那伙滥污官吏薅恼!”

    甚么叫最好是二龙山的,梁山泊的也行?

    听那老者言语,全羽统管下的山寨也要胜过梁山泊,张横心中也难免有些吃味,可是好歹老者口中也是夸赞梁山,张横还不至气性狭窄到因此事而向他发难,是以张横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又沉声道:“你老听了也休要吃惊,我便是梁山泊的水军头领船火儿张横。奉晁天王之令要到江宁府勾当,又在扬子江边撞见张旺、孙五两个,肯随我做事。权且只你在这歇一夜,旁事你老自也不必理会!”

    听张横自报是绿林中的强人头领,老者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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