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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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隐情,难道宋贞娘红杏出墙,寻了你这个姘头。。。。。。”
还没等仇甲把话说完,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萧唐的身子已如妖电般窜到他的身前,并且抡起手臂,一记掌掴重重的抽在了仇甲的脸上!
仇甲被萧唐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个陀螺,他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磬钹争鸣。萧唐手底这还留了几分力道,这几个撮鸟虽然可恶,也总不至于在逝者的灵堂中打杀了他的亲生兄弟。
可饶是如此,仇甲依旧在萧唐手劲极狠的掌掴下被扇的瘫倒在了地上。萧唐冷哼一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含血喷人,却是你这厮讨打!”
见自己宗亲长辈受辱,仇氏其他血亲子弟登时炸了锅,他们纷纷指着萧唐破口大骂,还有几个好勇斗狠的青壮撸袖揎拳,直奔着萧唐冲将过来。
可是还没等那几个青壮冲出几步,其中两个人却忽然感觉脖颈一紧,他们被人从身后如同捉小鸡一般给拎了起来,四只腿在半空拼命的倒腾着,待那两个仇氏子弟回头去瞧时更是吓得一惊。因为提起他们两个的,是一个身形如铁塔的黑凛凛大汉,那汉子面如黑漆,活脱脱一个动了真火的灶王爷,他不是牛皋又能是哪个?
牛皋牙缝间似迸出道惊雷,他先后抡起双臂来,先后将那两个仇氏子弟扔了去处,那两人重重撞在灵堂四周的墙壁上,登时昏死了过去。牛皋又把牛眼一瞪,暴声大吼道:“直娘贼!我看你们这些驴鸟还有哪个敢动!?”
萧唐生得面善,可是牛皋那副模样再发起怒来,当真似个剽悍好杀的绿林凶匪一般,其余仇氏子弟都惊得呆了,他们各自手颤脚麻,哪里还敢妄动?而憨直的牛皋把眼朝萧唐那边瞄去,心里反而念道:哥哥也是的,方才我要出手教训这拨腌臜厮你不肯,可倒是你先动手打得爽利,也不知我一声。。。。。。
牛皋那副凶悍的模样震慑的在场一众仇氏宗族亲属不敢妄动,只剩下几个婆娘家本来要发浑前去厮打,可现在也只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嚎地的撒起泼来,直叫嚷我等百姓命苦,要遭歹人欺负云云。
半边脸被萧唐抽得红肿似发糕的仇甲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萧唐与牛皋说道:“好啊,你这厮们敢动手打人!我瞧你们就不似是甚么善茬,只怕也是与贼人一路的货色!这里可是县城,你们不要走,看我不去唤县衙做公的前来捉拿你们!”
旁边花荣听得也是心头火起,他一脚蹬翻个挡在眼前的仇氏子弟,并大步走到灵堂中央位置,瞪目大喝道:“你们这干刁民,好大的狗胆!竟然恶言中伤堂堂信安军节度使,朝中从二品签枢密院事萧唐萧大人!犯上作乱,无不自知!我看想吃官司的,却是你们这干撮鸟!”
花荣这么一喊,更是惊得在场所有的仇氏子弟目瞪口呆。说起来叶清虽然向仇甲等人报说是萧唐于石室山救下了宋贞娘,可是他因敬服萧唐的名头,所以先前只是言及幸得江湖闻名的萧任侠出手相救。仇甲听得甚么任侠的名号,却只当是在江湖中混迹的那干不三不四的人物,他只想着如何占了自家大哥的遗产,也没心思向叶清详细询问萧唐的身份。
如果眼前那个汉子真是在朝堂中做大官的,我那爷,却不是咱们真捋了虎须不成!?
出去仇氏子弟之中一些久居乡村没甚见识的,仇申等人约莫知晓枢密院似是大宋朝廷中十分奢遮的去处,至于从二品的官阶、节度使的官职他们也十分清楚能做得那等要职的,都是放到他们这绵上县来跺一脚整个县城地也会颤的大人物。就算仇申在世,也只不过是个县城内的大户,寻常遇见正七品的知县都要点头哈腰,生怕把对方给得罪了。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从二品的朝中大员,这又如何与他争得!?
仇甲捂着脸颊,愣愣的朝叶清的方向张望过去。本待出来劝和的叶清寻思一番,最终还是收回手来,他冷眼觑着仇申,重重哼了声说道:“这位将军所言不差,萧任侠不仅是江湖中的成名豪杰,更是在京师朝堂做得要职,受官家重用的朝廷重臣!”
仇甲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又想起方才自己指摘萧唐与宋贞娘苟合私通,还一口咬定他与绿林强人有着莫大的干系,更是如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一般吓得魂魄也似荡走了大半。仇甲心里叫着连珠箭的苦,哆哆嗦嗦得冲着萧唐接连求饶道:“大人海涵则个!小人真的是瞎了狗眼,竟然冲撞了这位大人!恁大人有大量,还望莫与小人一般计较。”
道理与你讲不通,非要在官威与胁迫面前才会服软么?
萧唐冷眼打量着抖若筛糠的仇甲,还有灵堂内其他面如土色的仇氏宗族子弟,他心付道:虽然这干人也都是寻常百姓,可是也总有些刁民只为了一己私欲而道德败坏,面对官府的威压与强盗的屠刀,他们都会变作一群弱势群体那般哭嚎含冤,但是当他们面对比自己更加弱势可欺的人物,心里却也不会有半点恻隐之心。公正、良心、道理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不算甚么,你这厮们因为惧怕强权而卑躬屈膝,可是方才对琼英母子这对孤女寡母咄咄相逼的嘴脸,又可曾讲过半点情面?
你们想玩浑的?也可以。
“依我大宋《宋刑统·贼盗律》立律:妖言播惑,有此色之人,便仰收捉勘寻,据关连徒党,并决重杖处死!本节帅至河东路公干,于绵上县外救下民女宋氏送还本地,叵耐尔等刁民以下犯上不说,非但诋毁本节帅,还意欲诽谤中伤,捏造妖言说本官与河东作乱的贼寇有干系!煽惑民心惶惶,你这厮。。。。。。的胆子倒还真不小呐!”
萧唐面色森然,冷笑一声,并且对仇甲悠悠说罢。而那仇甲本来就已骇得失魂落魄,再听萧唐这一番喝问,登时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其实宋朝《宋刑统·贼盗律》虽然的确有这么一条,可是萧唐也是故意要将这群仇氏子弟吓个屁滚尿流,中国古代虽有诽谤罪名,可是到了隋朝文帝时期便已经降敕终止,后来不管是唐朝《唐律疏议》,还是大半继承唐朝律法的宋代《宋刑统》都不再保留“诽谤罪”。
刨除后世文字狱以及宋代在新旧党争等阶段,政敌相互间拿流传甚广的文章做手脚的案例,南宋初年同样身为签书枢密院事李彦颖也曾说过:“惟有是非,故人得而议之,若朝廷所行皆是,自无可议。”是以在舆论环境在历朝中相对宽松的宋朝,士子喜聚肆以谤官政的现象也时常有之,时政得失士民议论,而《宋刑统·贼盗律》中主要针对的是蓄意煽动百姓造反等罪名,在动机上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萧唐拿这般罪名出言恫吓仇氏宗族子弟,也倒是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不过你们不是想玩阴的么?那且先看看谁能玩的更狠。
仇氏子弟几乎都是没甚见识的百姓,有哪个会熟悉大宋律法?给他们编排下这般罪名,再动用些关系将他们全部打杀这类大官威压百姓的手段,萧唐虽然也不至于真的使出来,但是也仍旧将其余仇家亲族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他们朝着萧唐咚咚磕着响头,求爷爷告奶奶哭嚎大人开恩,饶了草民们的贱命云云。
萧唐并没有理会那些朝他哭爹喊娘的仇家子弟,而是上前扶起了被一把推倒的小琼英。而琼英脸上泪痕未干,她直愣愣的打量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虽然琼英也很清楚又是萧唐出手帮助她们母子两个,可是目睹这番情景,也使得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萧唐瞧着惊慌失措的琼英,忽然微微一笑,并对她说笑道:“这些人欺负你娘亲,你说应该怎么罚那厮们?是拉出去罚跪?还是用板子去打他们的屁股?”
661章 琼英、叶清与宋氏,萧府的新成员()
琼英本来心中惧怕,可是听萧唐打趣说罢,小脑袋里不由的便浮现出这些逼迫她娘亲的坏人光着屁股被打板子时嗷嗷乱叫的情形,虽说心里仍是悲戚,可是心情也放松下来许多。【。aiyoushenm】
“萧大人!这些叔叔伯伯,都是我相公的同氏族亲,还望大人有大量,民女恳请恁开恩绕过他们。”
说话的那人,却是刚悠悠转醒的宋贞娘。
叶清见状,忙与他那面相生得老实柔善的浑家安氏上前搀扶自家主母起身。萧唐心中一叹,想道虽说这宋贞娘少了自己的相公撑门面,落得个被仇氏宗室亲属欺辱的境地,可是说到底来现在也都是沾亲带故的人物,人情关系任谁又能乱刀斩乱麻,能让自己活得洒脱?
如果不是见仇氏亲属逼迫宋贞娘与琼英这母女俩时欺人忒甚,萧唐本也不愿意出手干涉这等涉及旁人家务的糟心事。何况现在又是在逝者灵堂,也不便与这干男女再闹将下去
萧唐心中思付罢了,便对宋贞娘说道:“仇夫人言重了,若非宵小作祟,我又怎会在尊夫灵前罗唣?既然仇夫人恁的说,我依你便是。”
萧唐刚说罢了,旋即又转头冷眼环视在灵堂内跪倒一地的仇家子弟,他寒声说道:“死者为大,本节帅且先不与你这厮们计较。今日只是商议仇公追斋理七的事宜,也用不着你们,若能寻见仇公遗身或是做功果道场、建冢出殡之时,自会教你们晓得。都速速去了罢滚!”
那干仇氏亲族子弟听罢如蒙大赦,慌忙七手八脚的抬起昏死过去的仇甲,还有被牛皋摔得晕厥过去的那两个仇氏青壮往灵堂外奔去。被萧唐将右臂抓得险些痛死过去的仇申三弟刚要往速速离去,却又听萧唐一声暴喝:“你这厮且先留下!”
仇申那三弟吓得浑身一抖,他忙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对萧唐拜道:“这位大人,恁唤小人又有何事?”
萧唐双眼向宋贞娘那边一乜,凝声说道:“这是你家大哥的嫂嫂,方才你恶言中伤,又可曾将你兄长放在眼里!?未向你大哥嫂嫂道歉之前,你拍拍屁股便想走了不成?”
仇申三弟闻言忙上前跪倒在宋贞娘面前,哀嚎道:“嫂嫂,是我混账,千不该万不该拿言语辱你,万望恁恕罪!”
而宋贞娘则抿着血迹未干的嘴唇一语不发,豆大的眼泪仍在她的眼睛里打着转。仇申三弟见状又可怜巴巴的回头望向萧唐,呐呐说道:“大人,这”
萧唐冷哼一声,上前拍了拍仇申三弟的肩膀,说道:“罢了,你也速速去了!”
只是萧唐在拍他肩膀时暗运巧劲,直拍得他肩骨脱臼被卸下了条膀,仇申三弟登时疼得又是冷汗涔涔,他再也不敢以胡言秽语叫骂,只得耷拉着膀子速速逃出了仇府。
经过仇氏宗族亲属这么一闹,叶清与安氏也只得先搀扶被气得呕血的宋贞娘前去歇息,并又去吩咐庄客请郎中前来看她的身子。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萧唐前去探视宋贞娘的病情,所幸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的宋贞娘又向萧唐见过了礼,却幽幽说道:“多谢萧大人替未亡人做主出头,奴家感激不尽。只是事到如今,绵上县恐怕也再无民女的立足之地了。”
萧唐点了点头,叹道:“仇夫人,你须当明白。我本不愿出手干涉贵府与仇氏宗族之间的家务事,可是那厮们明显是要强夺尊夫的遗产,你与琼英忍无法忍、避也无可避,终不成真要遂了他们的愿,将你与琼英给逐出府去。”
“区区一座宅子府邸,还有那些金银阿堵物,倘若能换回我相公的性命来,奴家尽可舍得,又算得了甚么?”
宋贞娘双眼空洞望向前方,她三番两次被萧唐救助,如今也对他极为信任,只过半响,她便又说道:“当年我宋家在平遥县也做些买卖营生,却时运不济折了本钱。家父不愿家道中落,便将我许配给了绵上县的仇家大郎。那时我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也知道相公却已年过四旬,并且原妻已逝,要娶我过门只是续弦。所以虽然不得不依从父母为我许的这门亲事,心中却并不情愿。
可是自从奴家嫁入仇府,蒙我家相公呵护体谅,渐渐的,抵触的心思便也淡了。我与相公恩爱和睦,又生下了我儿琼英。这十几年来,却是我这这辈子最为快活幸福的时日。我也知道仇氏其他亲族见我们老夫少妻,只因为奴家是贪图仇家大郎的家财,这才嫁到绵上县来。他们在背后风言风语,只要把我们母女两个的脊梁骨给戳破,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除去奴家心疼我儿也被仇氏亲族冷眼相待,我与夫君恩爱快乐,其他人的风言风语,又算得了甚么?只是却不曾料到会有今日”
宋贞娘边说着,两行清泪夺目而出,她的语音也又渐渐哽咽起来。萧唐心中也叹,其实仇家那些宗族子弟便是强夺了仇申的家产,又能快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