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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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抿嘴,硬着头皮随着气冲冲的萧老爹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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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跟着萧老爹到了祠堂,而萧老爹理也不理萧唐,径直走到祭坛上香祭祀契丹萧氏一脉的先祖,行祭山仪之礼。萧氏族人迁居至大宋,祭拜风俗与宋境汉人很是不同。萧老爹面朝北面辽境被称作契丹圣地的木叶山方向上香礼拜,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甚是恭谨。
萧家的庄院八九亩的面积,祠堂东面是萧老爹卧房,与西面建的亭台楼榭中的书房燕居合做个四合院直通前面正厅,祠堂的布置与寻常宋人家很有区别,堂上瓦檐下挂着排悬鱼锦幡,堂内除牌位还置着九曜宝珠,壁上卦的是白马青牛、神人天女的画像。
契丹人的信仰揉合了回鹘摩尼教、草原民族崇长生天及萨满教,而后数百年里在燕云之地建道院佛寺甚至修建孔庙拜儒,迁居大宋的契丹族人大多也按汉人的方式建宗祠牌位,只是祭拜的细节各有些不同。
萧老爹上香祷念事毕,回头瞧萧唐仍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萧老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冲上前狠狠给了萧唐记耳括子,厉声骂道:“你这个不肖子,还不给我跪下!”
萧唐脸上火辣辣的,心里虽觉得有些屈。可想到过去的锦毛獒“萧唐”做的那些荒唐事,挨这一巴掌真算是轻的。作为附在他身子上的代价,替他抗受这些责难倒也不冤枉,想到这,萧唐也没甚么怨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老爹指着萧唐骂道:“我们萧家先祖自从随兰陵郡王,萧氏宗家驰宇公至幽州,服侍历代辽朝南院大王,祖辈各各是武名显赫、磊落豪迈的汉子,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声色犬马、恃强凛弱的畜生来!?”
萧唐并不吭声,但神情极为恭谨。他从脑海中所整理关于曾经的“萧唐”过去记忆中的事来看,他对眼前的这个便宜老爸还是极为尊敬的,因为萧老爹为人刚正,他对于佃户农户很豁达大方,也从无欺榨集镇内商贾酒家的事出现。
毕竟农耕为主的宋人习惯敛财积粮,而契丹人与很多游牧民族一样,他们零零散散四处迁徙,浪迹在茫茫的草原之上,孤独、苍茫的环境中大多游牧儿郎都养成豪迈与奔放的性子。萧氏一族已南迁至大宋,萧老爹一脉虽骨子里依旧有着契丹血脉的狼性,可也祛了游牧掠夺凶残的一面。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个坐享安乐的土财主,而是只守护着自己族群的头狼。
而萧老爹与过去萧唐间的隔阂确实在于他的教育方式不得其法,儿子小时候稍微不当的举止,萧老爹都是严厉呵斥、甚至动家法惩戒的。这也导致了萧唐从儿时起心中的愤懑、惊惧等负面情绪越积越多,却得不到有效的方法措施来化解。
所以随着他慢慢长大,萧唐对于萧老爹的态度完全是消极抗拒,萧唐虽然惧怕萧老爹,可在心里自我暗示下却往往便要和自己的父亲拧着干,父亲刚正,又体恤庄户,他私下偏要胡作非为,欺凌下人。
当他的宣泄愤意也成了习惯秉性,过去的那个萧唐便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会出些极具攻击性的事来,其实从心理学上来说,以前的“锦毛獒”的行为状态很有攻击性人格障碍,亦或是被动攻击性人格障碍的嫌疑。
这些事仔细分析一下都有迹可循,可一来当局者迷,二来宋朝怎么可能有现在心理学去做参照来教育孩子,再说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其中有多少得偿所愿?又有多少在彼此的误解中使儿女在与父母所祈望的截然相反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唉,罢了,我替他受这些责难又有甚么?我会替好好孝敬你的父亲便是,就当做我重生附在你身上的报答了,萧唐静静地任由萧老爹痛骂着,心里暗暗想道。
起初萧老爹越骂火气越大,直想拿出藤条来狠狠抽上萧唐几十下解气。可他却瞧见萧唐神色平静,全然不像以往可恼可恨的不肖子,那时的萧唐在这般处境下脸上惧怕的同时,神情中总要夹杂着不屑与抵抗,而且那份叛逆总似要刻意隐藏,却又似故意要让他萧老爹瞧见,生怕他不晓得一般。
萧老爹又想到那时他所见到,萧唐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行为举止,他强自按捺住气喘吁吁的胸脯,用藤条指着萧唐说道:“萧义向我告发你欺负迎春那丫头,你为何不责罚他?你既强欺迎春要…要…哼!要做那丧天良的事来,你却又为何不愿纳她作妾!?”
“孩儿为何要责罚萧义?孩儿又怎么能纳迎春做妾?”安静的萧唐这时才张了口,说道:“萧义阻止孩儿的愚行,为的是萧家的清名。娶正妻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纳妾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又如何能纳她过门?”
“好啊!你现在知道维护萧家的名声了?你现在知道讲情投意合了?早知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干那般腌臜事!?”萧老爹火气又起,一时按捺不住,举起藤条“啪”的声脆响,狠狠地抽在了萧唐的脸上。
萧唐的脸上即刻浮现出道血红的印子来,萧老爹刚抽下去便已有些后悔,而萧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神情不见一丝不甘与怒意。他俯身向萧老爹磕了一头,平静地说道:“孩儿晓得自己以往做事糊涂,这次…这次坠马摔了头,似是撞开了孩儿的心窍,孩儿只是想做人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爹爹你的心意孩儿未尝不明白,请爹爹宽心,孩儿此后不会再如当初那般活法厮混!”
萧老爹眼睛一咪,凌厉而老辣的目光在萧唐脸上转了转,而萧唐眼睛一抬,正和萧老爹对上眼。两人对视良久,萧老爹从萧唐眼里读察不出过去的那份畏缩与忿怨,虽然他教训儿子的方式很不得当,但知子莫若父,眼前的萧唐竟让萧老爹有种陌生感,在陌生感中夹杂着疑惑与不解,还有些许欣慰。
萧老爹毕竟是老姜弥辣、面冷内热的性子,他重重哼了一声道:“哼!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哄骗你老子,过些时日又该原形毕露!”
萧唐一笑,说道:“孩儿虽让爹爹失望过无数回,可爹爹难道真的不希望你的儿子能浪子回头么?”
“回头?哼!回头……”萧老爹本欲再发作一番,可他看着萧唐清澈的目光,怒意也不知该从何发起,他沉默半响,挥挥手道:“你退下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痛改前非,若是你仍只是哄骗于我,且记得人在做、天在看!”
萧唐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萧老爹行了个大礼便告退,萧老爹目视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心下还在琢磨着,有些人遭逢突变而性情大变的事是有,可是如他儿子这般却闻所未闻,看他人前人后的言语也不似作伪,明明自己苦苦期盼萧唐能有些出气,这时自己这个老子却又感觉儿子陌生了起来?半响后萧老爹默然叹口气道:“吾儿……你真明了为父的一片苦心么?”
第4章 水浒英豪,竟然是武松?()
迎春一事算是告一段落,让萧唐欣慰的是萧义也向他禀告迎春那丫头已安抚妥当,萧义将送她至宗城县内租了间铺子,托人帮衬做起卖女红的营生。
还有自从上次训斥他一番后,萧老爹与萧唐爷俩碰面时话明显少了很多,萧老爹不再像以往见了萧唐总要呵斥个没完,可只言片语间萧唐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萧老爹意味深长的眼神是甚么意思: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兔崽子到底能有甚么改变。
从最开始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紧接着又是一番折腾后,现在的萧唐可算能喘口气缓一缓,而他后来的举止又让萧府内的上上下下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因为过去那个专好无事生非的大少爷,这十几天来都只是安安分分地在家中读书:百科类的《梦溪笔谈》、史纪类的《资治通鉴》、军书类的《武经总要》乃至人文文学类的《文心雕龙》……萧唐孜孜不倦地拜读在后世名声显赫的诸类代表名作,托萧老爹打萧唐儿时起便严加管教的福,萧府内从《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教育书籍直到各名师大家的经典著作摆了整整几排书柜,原来的“锦毛獒”早把这些书籍当做摆设,却便宜了现在的萧唐。哪怕是萧唐想起来要看而府里没有的,吩咐管家寻个书坊购份抄印本也是稀松容易的事。
眼见着过去那个屁股坐不住一炷香,动辄发将起来便要滋事惹祸的少爷接连几天闷在书房里苦读,萧府下人们皆是大眼瞪小眼,这萧家不学无术的少主子眼下是要考秀才么?
萧唐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他脑子里结合了两世的人生经历让他间歇会有思维模糊的时候,过去那个萧唐的回忆就像被放进脑海中的抽屉里,只有在萧唐刻意去回想时才能忆起。所以前不久还是21世纪苦逼小白领的萧唐,必须从思维意识及种种习惯上适应现在所处的环境。
再者现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视、电脑,这让对网络有轻微依赖症的萧唐很不适应。所幸萧唐在前世初中之前也算是个书迷,金庸古龙的武侠、三国水浒等名著乃至《二十六史》、《资治通鉴》等书在当时父母的有意培养下都阅读过,只是到了高中大学时曾经的王远洋,也就是现在的萧唐和很多男生一样玩电脑踢足球,静下心来读读史书看看小说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现在萧唐从新捡回小时候的习惯,感觉日子倒也充实了不少。
其实宋时尤其似萧唐这般家世的富家子弟,倒也有很多消遣的去处,比如大名府内的瓦舍集社。原来的萧唐有几个大家大户的狐朋狗友,时常游耍于繁华的闹市间,吃喝结社、听戏关扑等玩耍的项目极多。
而萧唐却比现在所有人都多了份危机感,因为自己清楚,他真能在这萧家集悠哉做他的地主翁,安安乐乐地过完一辈子么?不可能!因为熟悉历史的他当然知道日后宋朝时二帝被掳、半座江山沦落于异族的靖康之耻!
作为皇帝中出色的艺术家,又是昏君典范的端王赵佶,也就是宋徽宗现在已然登基,那么推算时日十几二十年后,白山黑水中的女真人将揭竿推翻辽国统治继而南下,大宋半壁江山的百姓都将被蹂躏于女真的铁蹄之下,就连大宋皇室也只逃出个康王赵构,众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做了金人的奴隶走狗,那么届时他这座小小集镇岂能在覆巢下得以安存?
萧唐可没指望他这只小蝴蝶扑一扑翅膀,那些骁勇凶悍的女真人就都会摇身一变,成了吃斋念佛、********宋金亲善的和平主义者。可凭他这么个区区集镇的地主少爷,就算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又怎么能去抵挡金国的千军万马?毕竟那些历史穿越的主人公们,都是凭着种种机缘巧合,以及人品爆表的机遇捕捉能力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他萧唐现在有什么?
所以萧唐现在希望先从书籍中渐渐同化自己的感官,对目前所处的世界多份系统的了解,并试图从中得到启发为萧家这份家业寻个出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阻止这场浩劫最好,可这事目前来说想来绝对是痴人说梦,那么萧家的产业能有多少流财可以转移,至于什么地契田产,到了兵荒马乱时很有可能都会变作一堆废纸。
起码如果符合历史轨迹,届时长江以南仍是大宋统治,而且作为偏安一域的政权维持了一百五十多年的时间。萧家的基业也能得以继续保存下去。
想到这,萧唐觉得自己未免忒过窝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预知到那场祸乱神州的浩劫,他首先想的却是如何躲避它。
哪个男儿少年时不是满腔壮志凌云?只是随着渐渐长大,萧唐想起在前世为了所谓的“现实”每天朝九晚五,为的只是多些工资奖金去做房奴,心里也没指望能娶个彼此真心相爱,但求条件最适合能平安共度一生的人成家……
而我现在来到了暴风雨前夕的大宋,难道还不能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却仍要浑浑噩噩地碌碌一生么?
萧唐踌躇着,他端起茶杯品了口清冽的香茗,抬头望着格外碧蓝的天空,几朵淡淡的白云懒散地点缀在蓝天一侧。萧唐长舒口气,起码……距离靖康之变应该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吧?还有时间去细细思考准备…
可连跑带颠着冲进庄来的庄客萧义、萧安却打破了萧唐的这份宁静,就听萧安扯着公鸭嗓子嚎道:“不好了少爷!清河县的鸟男女闯上门来,咱们已有七八个庄客受了伤,眼见要杀到府邸门前了!”
萧唐蹭地下站起身来,诧异道:“清河县的?他们为何要到咱萧家集来滋事?”
而萧义讶然道:“少爷忘了那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