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金手指-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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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便起身告辞。
甄乾刚走,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头上幞头身穿着绿袍、腰间犀牛革带、脚上银缎靴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顾况道:“走了吗?”
顾况起身见礼道:“卢长史,为什么不见他?”
来人正是大都督府长史卢翘,走到刚才甄乾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招招手让顾况也坐下来,看了一眼甄乾根本没有喝过的茶汤道:“现在不合适见他,刚才听见你们俩说话,忍不住在外面站了一会,正如你所说,甄乾真是一个妙人?”
顾况重新给卢翘到了一碗茶汤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在躲避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觉错了,此人杂学功底身厚,却丝毫不愿意和我谈起诗词歌赋,本来我还想让他鉴赏一下顾某的画卷,见他丝毫没有兴趣,便没有开口!”
“的确如此!我也发现他好像没有文人那股子的儒雅,反而有商贾的精明,难道是因为家学的缘故?”
“听说甄家以算学和医术传家,能将算学一道融会贯通也实属不易,听闻他的几首诗词,本以为今日会和你品茶谈论风花雪月,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谈的是奇闻怪事,甚是奇怪?你认为甄乾此人如何?”
顾况轻笑道:“卢长史恐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既然问我,就算抛砖引玉好了!甄乾听说卢长史不在府中,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跟我一个幕僚闲谈起来,要说起来心事倒是灵巧,从他看见茶汤之后,竟然和我谈论茶道,却不喝这茶汤一口,说明此人并非趋炎附势之人,其人一生的杂学不拘一格的心事,倒是不妨可以深交一下!”
“哈哈!顾郎好眼力,此人没有见到我,也不曾和你说起他封爵的事情,小小的年纪就能有如此的城府,毫不心浮气躁实属难得,只是我不明白,明明他可以谈风月、谈诗词拉拢你们彼此的好感,却非要谈论你根本不懂的杂学,你难道不奇怪吗?”
“卢长史这么一说,这个甄乾还真是奇怪!有时间再会会不就知道了吗?”
卢翘和顾况哈哈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继续道:“来日甄乾再登门时,我还不会见他,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还没有到见他的时候……”。
顾况抿嘴嘿嘿一笑道:“恐怕甄乾不会再登门了,卢长史不妨和我打一个赌,赌他会不会再次来拜见您?”
“你是说他知道我在府中,并未出门?”卢翘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额头苦笑起来。
(本章完)
第328章 生活啊!()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其中有一个传说,但从另外一面反衬出扬州就是一个名满天下脂粉地,销金窟。淮扬路上,瓜州渡口,南来北往之人,大都是寻花问柳客。他们华服锦饰,腰缠万贯,前来扬州寻找另类的繁荣,寻找扬州的莺歌燕舞,寻找扬州的纸醉金迷,寻找扬州的声色犬马。
唐代诗人贾岛有一首诗:“闻说到扬州,吹箫有旧游。人来多不见,莫非上迷楼?”正是当时文人雅士、富商巨贾前来扬州寻欢作乐的生动的写照。
迷楼为隋炀帝杨广所建,唐冯贽《南部烟花记·迷楼》:“迷楼凡役夫数万,经岁而成。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楯,互相连属。帝大喜,顾左右曰:‘使真仙游其中,亦当自迷也。’”
二月的扬州春意渐浓,百花争相开放,柳树抽枝小草吐青,细雨朦朦,这样的时节最是出游的好时候。
甄乾没有再去大都督府,大都督府中现在最高的官就是卢翘,平时想见一面难如登天,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不少人留意,如果离开扬州城,那些想接近卢翘的人会在任何地方偶遇卢翘,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甄乾自然在第一时间打听到卢翘在大都督府,这才登门拜见。
既然对方用外出的理由搪塞自己,那自然就有不愿意见自己的理由,想想也就知道了,一个爵位而已,有名无实的官位根本就不需要理睬,况且这个爵位来路不正让人不耻,甄乾并没有可以宣扬,也没有去隐瞒爵位的消息,结果这些天来道贺的人门可罗雀寥寥几人而已。
张天宝来了,送了很多的贺礼,拉着甄乾一定要去扬州最好的风月之地显摆一下。
扬州最好的游玩地方是茱萸湾,最有名的名山古刹是蜀冈大明寺,最繁华的地方不在扬州城里,而是在大运河边上的湾头镇,那里聚集了大江南北的货物,可惜被一场暴乱毁了,不过那里用不了多久又会繁华起来,黄金地段没办法啊!
如果在路边随便揪住一个扬州人问,扬州最奢华的风月之地在那里,他们会指着蜀冈下的迷楼对你说:“迷楼!那里是扬州女人最多最漂亮最有才艺”。
迷楼!如果有人到扬州没有去过迷楼,算不得真正来过扬州,更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自己见过风月场。
既然是风月场,少不了真金白银这种东西,不过这种东西也只有初次来迷楼的人才会用,会被人鄙视,那种厌恶会写在脸上,就连里面的龟公都不会正眼瞧你。
甄乾被张天宝拉着到了迷楼,迷楼虽然出名,可这里却不是自己想来的地方,后世酒醉金迷笑贫不笑娼,可是这里的女子却是命运弄人,因为迷楼的背后站着官府的教坊司,里面都是官妓,进了官妓永无出头之日。
梅花开过了,桃花也赏过了,细雨朦胧中看桃花最是有一番韵味,道路两边的桃花在春雨中摇曳,有些开了,有些含苞待放,星星点点的红色花蕾布满了灰黑色的枝头,枝干被雨水洗涤之后,带着花苞的样子有一种铁枝梅花的苍劲美感。
张天宝说带甄乾去一个好去处游玩散散心,甄乾看见整片的桃花,还以为他开始卖弄风雅了,没想到到了地点才发现是迷楼。
这几天张天宝和藤原刷雄走的很近,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天宝准备这次跟着遣唐使去一趟倭国。张天宝家的货栈在这次暴乱中同样遭了损失,上报官府的损失就有五六万贯,加上去年的大风中的损失,按照他的说法,至少四五年白做了。
绸缎庄的高海损失也不小,这次也准备亲自去一趟倭国,看看能不能挽回一点损失。
迷楼里的老鸨看见两位金主登门的时候,黑眸子都变成了黄澄澄的铜钱,这些日子来迷楼的人很少,只要和运河沾上一点边的商贾都损失不小,肉痛的很,那里有心事这时候跑到消金屋来,所以张天宝和高海的出现,让迷楼一下子鸡飞狗跳。
长袖带着呛人的香粉在张天宝和高海眼前乱飞,五彩蝴蝶般的女子直接扑到了两人的怀里,大骂两个没良心的负情郎不来看自己,望穿秋水人憔悴看得就让人伤心。
老鸨的眼睛很毒,看见藤原刷雄就知道是遣唐使,扫了甄乾一眼就看出是第一次来这里玩的,还是外地人,马上就把四个人的位置安排好了。
青纱帷幔,淼淼的香气从香炉中神气,迎面是宽阔的平台,远处隐藏在青烟中的蜀冈和近处的桃花相映成辉,一个朦胧、一个清晰彷如伸手就能触及。空气是清醒的,是醇厚的,身边的女子是娇媚的,柔软的地毯将整个脚踝都埋没了,女子白皙的玉足踏在上面好像在飘……。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亡国之君的陈后主这首《玉树后庭花》歌在这种场合唱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歌中的嫔妃们娇娆媚丽,堪与鲜花比美竞妍,其词哀怨靡丽而悲凉。
“真是败兴!”高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却不大,如果不听歌词,那女子的嗓音甜美,声音婉转悠长,就连甄乾这样没多少音乐细胞的粗人都想道一声彩。
“甄郎还不知道此女是何人吧?”
甄乾眯着眼睛往帷幔后望着一眼,帷幔后隐约坐着一女子,青衣宫装,十指抚琴,看不清楚面容,只觉得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扑面而来,能在寻欢的场合弹唱这样不合时宜的歌曲就并非凡人,至少甄乾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甄某没有猜错的话,此女应该是名满扬州的轻烟,据说此女嗓音如百灵鸟清脆婉转,只是此女孤傲清冷,寻常人不得一见……。”
“哈哈!甄郎见识非凡啊!”
这些话甄乾其实都是从月容那里听来的,能从一个青楼女子口中听见对另一个女子的赞叹,如果没有出奇的举止那才叫怪事。
(本章完)
第329章 乡党()
轻烟不仅是迷楼里的头牌,更是扬州的花魁,莫名来迷楼听轻烟一曲的豪客千金难求。曲罢,便有一名龟公拖着木盘进来讨赏,这样大煞风景的歌曲也好意思讨赏,也就在轻烟身上才有。
张天宝懒洋洋的躺在一个歌姬的怀里,手指一弹,一颗手指头大小的珍珠高高的飞了起来,龟公伸手在空中一抄便落入掌心中,道了一声谢看向下一位。
藤原刷雄将一块玉璧放在了木盘中,龟公只是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看向了高海。
高海眼皮挑了一下道:“蜀锦一匹!”立即就有仆役抱着一匹蜀锦放到了木盘上。
铜钱虽然是大唐法定流通货币,不过到了迷楼这里,铜钱反而看不见了,最常见的是金帛这样的东西,不过像张天宝这样的豪客,用珠子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
轮到甄乾打赏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没什么应景的财物,便放了一枚金币在木盘上,这下龟公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显然没料到甄乾会用这样的俗物。
躺在歌姬怀里的张天宝笑的前仰后合,用手敲着面前的桌几道:“俗物,甄郎要是没什么打赏,不妨送一首诗词给轻烟娘子,才是大雅之事!”
见甄乾对身边的歌姬“相敬如宾”,高海一付欠揍的表情,“少年风流,脂粉阵仗,甄郎白花身边过,片叶不沾身,说起来难得,但是这里是青楼,未免折损了少年的英气!”
看看面前桌几上堆着的各式水果点心,甄乾心里就想发笑,无它!迷楼中的各式点心最大的供应商就是醉仙楼,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一二千贯。
自己好像就是一个俗人,既然是俗物……甄乾就毫不客气的将木盘上的金币拿了回来道:“这作诗讲究的是有感而发,应时应景,轻烟娘子这曲《玉树后庭花》,以花为曲名,本来是乐府民歌中一种情歌的曲子,后来陈后主填上了新词,可惜陈叔宝身在帝王之家,穷奢极欲,沉湎声色,是一个典型的昏君。大难来临之时,却整天与宠妾张贵妃、孔贵人饮酒嬉戏,作诗唱和,这样的君王除了能写出一手的艳词,还不如一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田舍汉,不耻谈及此人……”。
“既然轻烟娘子喜欢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甄某不妨再送你一首听来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张天宝坐直了身子看着甄乾,“好一首《虞美人》!”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此乃千古绝唱啊!”藤原清河拍着桌子黯然神伤道。
甄乾自知自己失言,前一首《玉树后庭花》和后一首《虞美人》,一个是南朝最后一个皇帝陈后主,另一个是南唐亡国之君李煜,两人都是才华横溢的亡国之君,如果把两人和李隆基对比,就会发现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荒废朝政、舞文弄墨、奸佞当道……,最后成为了被后世不耻的昏君形象,唯一不同的是李隆基没有成为囚徒,不过成为太上皇的命运同样的悲惨。
“失言了!”
甄乾刚想将这段话题岔开,便看见沙幔挑开一角,一个清丽的女子翩翩走来,一袭淡雅的宫装,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素面朝天冷艳让人不忍亵渎,在甄乾面前盈盈下拜道:“多谢郎君相赠,轻烟在此谢过了!”
轻烟唱的是亡国曲,甄乾送的是绝命曲,这还正是般配的紧。
“孟浪了,轻烟娘子不要见怪,甄某只是听了你的曲子,一时有感而发,此曲并非本人所做,谈不上相赠!”写亡国曲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很难说会被有心人上纲上线拿来说事,急忙道:“甄某这里有一首《送别》郦歌,他日如有好友远行唱来最是感人!”
“多谢甄郎相赠!”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