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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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传承?”
李荩忱瞥了顾野王一眼:“某可不想生三四十个孩子。殷鉴未远啊顾公,后宫规模小未尝不是好事。”
顾野王和裴猗相视苦笑,李荩忱这个时候提出来这样的改革,还真让人没的说。
陈顼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
第一千五十章 便宜大舅哥()
陈顼同志的儿子就有四十二个,这就让李荩忱有了十多个便宜大舅哥和将近三十个便宜小舅子,而事实证明儿子多并没有什么用,成才的几个争斗不休。
更重要的是既然是皇子自然就要封王,现在封王的皇子才十余人,就已经占掉了南陈很多重要的州府,而且这些皇子多数都是有实权的,至少是有封地的,再加上大多数的皇子都没有什么出息,所以就导致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变成了封地上的毒瘤和吸血鬼,这个在之前也有所描述,王府的存在凌驾于地方州府之上,导致地方税收混乱、剥削无度,百姓自然苦不堪言。
其实南陈现在的情况和历史上的明朝后期差不多,那些分封的藩王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对于地方的赋税是很大的压力,而且南明时期也因为地方藩王的矛盾导致南明最后的力量根本凝聚不在一起,而这一点和陈叔陵、陈叔宝等人的同室操戈非常相似。
所以李荩忱也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儿女成群,也没有必要让后宫规模太大,与其弄得半个皇宫之中都是怨妇,还不如真心爱几个人。
既然谈到这件事了,李荩忱干脆就落实下去:“宫中侍卫一样,前朝虎贲郎和羽林郎的战力两位也是有目共睹,凭借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支撑起宫中最后一道屏障?”
实际上羽林郎和虎贲郎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撑门面的东西,这在历朝历代都差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很多富贵之家都认为自家子弟进入皇宫担当侍卫,可以得到更多靠近皇帝、得到宠信的机会,而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让这些富家子弟舞刀弄枪,未免有些可笑。
不等顾野王开口,李荩忱便果断的说道:“后宫侍卫由羽林骑组成,人数无需太多,主要是宫廷外围的警戒和巡逻。而前宫以及皇城周围府衙的巡逻,全部由侍卫亲军组成,侍卫亲军由本王的亲卫扩编,扩编部队由天下各军抽调,半年一轮换。”
“遵旨!”这是涉及军事的事,顾野王和裴猗作为文官自然不好多说,就算是有意见也得是裴子烈他们出面。
当即顾野王就转换了话题:“殿下,现在殿下已经占据了巴蜀、西北、荆州和江南,地域广阔,一个汉王已经不能代表整个华夏,万民昂首,期待新君。所以臣等请殿下即皇帝位!”
“臣等,请陛下即皇帝位!”裴猗急忙也是拱手。
两个人同时伸手递上奏章,顾野王那里代表的自然是巴蜀的和西北等地的臣子,而裴猗代表的都是江南旧臣。
李荩忱微微颔首:“本王才疏学浅,江南初定,如果贸然继承大统,恐惹非议,此事本王知道了,当从长计议。”
“臣遵旨,请陛下三思!”顾野王是走过流程的人了,当下里沉声拱手。
“启禀陛下,裴将军带着蒋元逊老将军在宫门外求见。”一名侍卫大步走过来。
“准。”
李荩忱一边颔首,一边走下御座,而裴子烈和蒋元逊都是一身武官官服打扮,步履矫健。李荩忱当即迎上去,微笑着说道:“老将军能够审时度势、弃暗投明,实在是本王的荣幸啊。”
蒋元逊没有想到李荩忱竟然亲自迎接,当即感动的便要拱手行大礼,不过李荩忱抓紧搀扶住他:“老将军德高望重,在军中颇有威望,本王年轻,当不得老将军如此。之后建康的安危,恐怕还得多多仰仗老将军啊。”
蒋元逊郑重一拱手。这意味着李荩忱直接就给他官复原职了。作为降将,能够官复原职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这也是因为蒋元逊之前就和李荩忱多有联系的缘故。
而裴子烈同样也是郑重行礼:“启禀殿下,末将代表军中儿郎,来请殿下即皇帝位!十余万大军愿意追随殿下的旗帜,至死无悔!”
一边说着,裴子烈一边将手中的奏章递给李荩忱,上面有陈智深、黄玩、韩擒虎、任忠、吴惠觉等人的签名。而想必萧世廉和吴明彻等人的奏章也已经在路上了。
“殿下,无论是安定民心还是军心,都当更上一层,老臣同恳请殿下即皇帝位!”蒋元逊也是沉声说道。
李荩忱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显然顾野王和裴子烈他们都是商量好的,文官和武将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快,但是李荩忱现在自然还不能直接就接受了:“且再议,再议!”
裴子烈和顾野王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不过既然是做戏也得做足了,当即再一次拱手:“殿下三思!”
而此时东宫之中,一名婢女快步跑过来:“娘娘,文武官员都已经前去上表了。”
乐昌秀眉微蹙,看向有些颓唐的坐在眼前的陈叔宝:“兄长的奏章可写好了?”
陈叔宝的声音有些沙哑:“写好了,三请三让,现在文官和武将都已经表态了,就剩下我们这些前朝······余孽了。”
大多数人都看着陈叔宝,对于这个三个月内断送了南陈江山的君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旁边的几个年长的皇子脸上也都露出颓然神色,昨天他们还是大陈的亲王,可是到了今天就已经是阶下囚,而且还要联名上奏章将南陈已经占据了二十多年三代人的皇位拱手相让。想到这里,不少人看向乐昌的目光就复杂起来,这个女人不久之前还是南陈的公主,可是现在却在逼迫着自家人将皇位让出来。
“真是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出来的······”一名年轻皇子低声说道。
而旁边的坐着的人更是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早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两个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东宫庭院之中本来就很安静,所以这两句话分明就是带着挑衅的意思。
乐昌俏脸微微一寒,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刚开始说话的是陈顼十一子新蔡王陈叔齐,平日里就喜欢发牢骚。而后来跟着的则是十二子晋熙王陈叔文,更是出了名的性格乖张、喜好虚名。
这两个人是刚刚成年不久的皇子,而且口碑一直都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被封在一个实际上刚才掌控在南陈手中没有几年的晋熙郡和新蔡郡。
第一千五十一章 亡国祸水()
乐昌并不打算和他们计较,至少自己现在所做的,也是帮着南陈皇室能够在新的王朝之中争夺到一线生机,所以她问心无愧。
“你们怎么说话呢!”宁远公主忍不住跺了跺脚,伸手指着陈叔齐和陈叔文,“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陈叔齐嘟囔一声。
而陈叔文则是嘿嘿冷笑:“助纣为虐,枉为人子。”
“你!”宁远忍不住了,乐昌平日里最是疼爱她,所以她当然不允许这些人这么说乐昌。
站在回廊下的羽林骑仗主也大步向前,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李荩忱给他的命令很清楚,谁要是敢挑衅,不妨杀一儆百。死在李荩忱手上的陈顼的子嗣也不少了,而且这么多人李荩忱也不介意杀几个,免得浪费粮食。
“宁儿,别争了,跟我走。”乐昌一把扯过宁远,冲着不远处的仗主微微颔首示意,让仗主退下。
“叛徒。”陈叔齐大喊了一嗓子,似乎还不解气,“亡国祸水!”
“住口!”羽林骑仗主手中剑霍然出鞘,这已经指着乐昌的鼻子骂了,也就是指着大汉的王后骂,这和在骂羽林骑他们自己没有什么区别,“找死!”
陈叔齐顿时缩了缩脖子,躲到陈叔宝的身后。
而乐昌冷笑一声,看向陈叔宝,陈叔宝竟然连滚带爬的向旁边躲开,让出畏畏缩缩的陈叔齐和陈叔文。乐昌的手攥紧:“你们要是有这胆气,为什么不上沙场,哪怕是现在也可以对着这刀刃扑上去,至少证明一下你们的血是热的!”
陈叔齐和陈叔文只是撇过头,而乐昌一挥衣袖:“自己不想守的江山,到头来要靠我们女儿家出面存活一族,你看看你们的样子,和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资格教训我们······”陈叔文嘟囔一句。
乐昌看也不看他们,目光径直落在陈叔宝的身上,陈叔宝脸上露出痛苦和无奈的神情。
乐昌默默地侧过头去,不管到了今天的地步孰对孰错,也不管陈叔齐和陈叔文这种人如何逞口舌之快,她并不想逼迫陈叔宝,但是事实也摆在眼前,若是陈叔宝还有南陈皇室想要尽量的获得宽裕,那么自然就得表现的积极一些。
至少得让李荩忱看到他们坦诚的态度,这也是今天乐昌亲自前来东宫这里的原因,现在大多数的皇子和公主在李荩忱那边还没有定论之前,就暂时先囚禁在这里。
若不是乐昌的身份,门口的侍卫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来的。
陈叔宝有些不情不愿的将写好的奏章递给乐昌:“皇妹,就有劳你把这个转送······”
乐昌接过来奏章,叹息一声:“兄长放心便是······”
陈叔宝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事到如今,能够代表南陈皇室表达一下态度的也就只有乐昌这个妹妹了。
而乐昌看向身边的宁远:“宁儿,跟我走吧。”
宁远公主犹豫了一下,而陈叔齐和陈叔文狠辣的目光看过来,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急忙点头。
乐昌当即牵着宁远就要向外走,负责这里看守的羽林骑校尉急忙大步走过来,一边让旁边的手下人收起刀剑,一边无奈的拱手行礼:“属下参见王后,东宫此地有我们羽林骑管理的规矩,按照殿下的命令,任何陈氏皇族不能······”
乐昌秀眉一蹙:“你要拦我?!”
“属下不敢,”校尉心里连连叫苦,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拦姑奶奶您啊,但是这上面的命令可不允许我把宁远公主这么一个活人给放走,“属下······”
“本宫自会和殿下解释。”乐昌俏脸上蒙了一层寒霜,一挥衣袖,拉着宁远就往外走。
校尉顿时不敢多说,旋即看向身边的仗主,仗主急忙低声解释两句,校尉登时眼睛瞪大:“你小子是吃干饭的?王后让人这么辱骂,你他娘的给老子愣着?!殿下说了,对付这帮家伙不用客气,去,把那两个玩意给老子弄出来,一人抽五鞭子,告诉他们这里不是陈国了!”
而乐昌刚刚走出去不远,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宁远急忙搀扶住她:“姊姊,姊姊你没事吧?”
乐昌轻轻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晴朗的天空,艰难一笑:“没事。”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这一切都怪自己,自己这样为了陈家奔走,可是到头来却成了亡国祸水?
难道家中的女人就是用来推卸责任的么?
当陈叔坚、陈叔英他们在前面死战、在和陈叔陵斗智斗勇的时候,这些家伙又在哪里,哪怕是投降了的陈叔慎和陈慧纪,至少都曾经在湘州、在荆州和李荩忱轰轰烈烈的打过,而那个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去见殿下。”乐昌低声说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振作起来,而几名负责传递消息的婢女快步跑过来。
“娘娘,宫门,宫门外来了好多人!”
“什么?!”乐昌怔了一下。
“建康府的百姓在请求殿下登基!”
乐昌脸色已经煞白,一下子伸手撑住栏杆,看着手中的奏章,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请三让的程序她还是很清楚的,文官请,武将请,然后皇族请,这皇族或是皇帝的亲戚,或是前朝的皇族,反正只要能够代表这个政权的合法性就可以了。
因此乐昌紧赶慢赶,就是要抢在武将后面将陈朝皇室的劝进表地给李荩忱。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万民前来。
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而且这南陈皇室、不得民心的南陈皇室,在这汹涌民意面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就算是自己这个时候表达出来这个意思,又有什么用?
“姊姊······”宁远显然也意识到大事不好。
乐昌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奏章。
此时这一份写着皇室名字的奏章,轻的如鸿毛。
“恳请殿下即皇帝位!”宫墙之外,呼喊声如浪潮,越过高高的宫墙,拍打在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