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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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就意味着上好的粮仓——陇上以及西北马场都落入了李荩忱的手中,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李荩忱所部缺粮的问题,并且从根本上解决无法组建骑兵的困难。
南朝在和北朝的作战中一直不占上风,有很大的因素就是北朝的骑兵过于强大。如此一来在作战的时候,骑兵往往可以彻底掌握战场节奏,并且通过不断的突进将敌人彻底击溃,而且在和骑兵作战的时候,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经验,很有可能在看到骑兵滚滚而来的时候就先支撑不住。
再加上南朝人身材更为矮小,所以在面对骑兵的时候更为慌乱。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南朝没有优秀的骑兵将领,比如五十年前的白袍将军陈庆之,就是以七千白袍轻骑横扫河洛;再比如现在的骠骑大将军萧摩诃,最擅长的就是轻骑突进,并且曾经一次又一次的让敌人大军彻底崩溃。
南朝在骑兵上的缺陷更多的还是落在马匹上,没有足够的战马也就导致南朝很难组建大规模、可以和北朝对阵的骑兵队伍,而主要的马场都集中在西北、漠南等地,这些都不在南朝的掌控之中。
如果现在李荩忱掌握了西北,那么六盘山和祁连山下天然的马场就会落入李荩忱的势力范围之中,李荩忱自然就会获得组建骑兵的资本,这也是让裴子烈惊喜的地方。
尤其是现在杨坚和宇文宪围绕桃林塞的几次大战,已经让双方耗尽了体力,杨坚退守潼关,宇文宪收束兵力于洛阳到蒲坂一线,无力再战。而杨坚自然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折向西方来对付李荩忱。
毕竟李荩忱是一头猛虎,而宇文宪则是毒蛇,只要杨坚一回头,宇文宪绝对不介意在背后咬上一口。几次大战损伤惨重,已经让双方结下了血仇,自然是不可能再坐下来和解的了。
这样李荩忱只要不触及萧关等长安的核心防御关隘,那么杨坚肯定也不会来主动招惹李荩忱。
“某会让伯清把握好度的,想必伯清也清楚此间的利害。”李荩忱看到裴子烈的神情,便也猜测到他在想什么,紧接着说道,“不管我们是不是要自立门户,眼前这座城都要拿下。拿下襄阳之后,我们的手也就伸入了荆湖,说实在的,这种情况下某还是很期望朝廷能够主动服软的,毕竟想要直接独立出去还得找很多虚伪的理由······”
裴子烈无声的笑了笑。
李荩忱担心的当然不是找理由,只要李荩忱决定再向高处走一步,自然有不得志的文人墨客挤破脑袋帮着李荩忱写文章找理由,只不过李荩忱团体之中现在还多少有些混乱,显然在理清楚各个小团体之间的利益关系之前,李荩忱也不敢贸然行动。
否则只会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李荩忱团体扩张的太快了,不过这也不怪李荩忱,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不扩张也是不可能的。
“走吧,到前面去看看。”李荩忱却没有笑容,也不知道是自立门户还是许诺淳于量的三个月给了李荩忱足够的压力。
第八百三十七章 作壁上观的感觉()
“李荩忱这是要拼命啊。”看着斥候快马送来的战报,鲁广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在襄阳城下的剑拔弩张无疑已经意味着李荩忱和萧摩诃之间不再有挽回的余地,而双方之间原本保持默契的消息共通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断绝,因此即使是名义上大家都还是南陈的臣子,李荩忱那边的消息萧摩诃也无法直接通过传递战报的方式收到了,只能依靠派出去的斥候打探,自然就要晚上一段时间。
李荩忱在对襄阳的第一次进攻就集中了十台霹雳车,裴子烈部在西,淳于量部在东,没有佯攻,全部主攻,甚至连预备队和偏师都没有,根据斥候亲眼所见,李荩忱的将旗就飘扬在整个攻击阵列的最前面,纹丝不动。
因此鲁广达得出“李荩忱疯了”的结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站在他旁边的任忠只是凝神看向远方,檀溪距离襄阳城并不算远,但是在这里依旧看不见襄阳的战况。
现在的情况让任忠心里很难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萧摩诃的退缩意味着南陈终将放弃对襄阳的索取,大军撤退到江陵,也将意味着短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封官进爵将会变得不现实,这和任忠先走上高位然后在寻求进退的想法自然大相径庭。
因此眼前的情况并不是任忠想要看到的,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如此,任忠会倾向于先投靠李荩忱,至少先和李荩忱搞好关系、形成默契,就算是不在明面上支持,这一份功劳终究还是在的。
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被淳于量抢了先,任忠根本没有选择了。
虽然任忠很后悔,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买,现在他只能和鲁广达一起站在这里,对萧摩诃和南陈忠心耿耿的鲁广达显然并不能理解任忠的这种心情,不过襄阳战局的变化也让他心思沉重。
任忠迟疑说道:“李荩忱摆开这么大的阵仗,显然也是看穿了襄阳城在短时间内不会有援兵,而且经过两次城外交锋,守军士气低落、损失也不少,趁此机会大举攻城很有可能会取得突破”
顿了一下,任忠的话里多少带着自我安慰的意思:“可是如果曹孝达能够在这一次进攻中坚持下来,那么李荩忱必然在短期内没有办法发动相同规模的进攻,士气受挫,应当会选择休整,时间自然也就会越拖越久”
鲁广达此时瞥了一眼任忠,他并没有接话,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有着相同想法的又何止是任忠,只不过李荩忱有着什么样的雄心和抱负,大家都很清楚,又有着什么样的能力更不用解释,因此这襄阳城是李荩忱势在必得的,必然无论时间。
更何况根据李荩忱之前的表现就可以判断,这时间只会短不会长。
历经磨难的守军很难在李荩忱的手下支撑太长的时间。
“这作壁上观的感觉,真不怎么样。”任忠似乎并没有在意鲁广达会不会接话,只是喃喃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而鲁广达在他身后皱了皱诶,终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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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陈智深手中的大斧上下开合,阻挡的北周士卒要不是被斧头硬生生的逼退,要不就是惨死在斧下,成为大斧下的无数亡魂之一。
北周士卒对于这个敌人显然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当看到陈智深冲过来的时候,即使是长矛手都下意识的后退,因为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着陈智深也能够手臂夹住三四支长枪,然后一次性的折断,紧接着举起来他手中的大斧将那几个想要挑衅他的长矛手砍瓜切菜一般砍翻在地。
对付这样的敌人,几乎可以说是十死无生,所以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冲上去。几名幢将带着十多名士卒团团围绕着陈智深,却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因为陈智深的脚底下已经满是尸体,这让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几名幢将都不敢贸然动手。
“杀上去!”尉迟顺手提着佩剑,他的半边脸已经溅满了鲜血,别人害怕陈智深可不代表他也害怕。
陈智深似乎也看到了尉迟顺,手中的大斧重重的顿在地上,而几名冲上城头的步卒紧紧簇拥着他,如果不是这些刀盾手护卫在陈智深的身边,恐怕冷箭早就已经将陈智深送入地狱了——这个家伙杀了那么多的人,也没有指望着自己能上西天。
猛将固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并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血腥的战场上完全阻挡所有的敌人,毕竟一场大战并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千千万万人的战斗,在这庞大的人群之中,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强大,也变得分外渺小。
萧摩诃也是赫赫有名的猛将,而他冲击敌阵的时候,最少也携带了十二名骑兵亲随,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类似于陈智深这样能够以一当十的精锐。
单单凭借陈智深一个人,想要在这城墙上杀出一片天地来,不啻于天方夜谭。随着陈智深在这里阻拦北周士卒,越来越多的巴蜀将士跃上城头,不断地将城头阵地扩大,而也只有有了他们的配合,陈智深才能继续向前。
至于什么单挑就能够决定胜负的战斗,那不过是后人的演绎罢了,真正的冷兵器战场,要比想象之中的更加血腥,也更加依靠排兵布阵、依靠团体的力量。
陈智深冲着尉迟顺勾了勾手指,尉迟顺大吼一声,直扑上来,与此同时几名等候多时的幢将也纷纷动手。将领已经动了,周围的士卒们自然也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手中刀枪一并举起,直冲向陈智深。
“杀!”陈智深也爆发出一声怒吼,手中大斧迎着尉迟顺的天灵盖重重的劈了下去。尉迟顺脚步一顿,敏捷的向一侧错开,陈智深一身力量也不是他能够阻挡得了的,这个时候当然躲避为上策。大斧擦着肩膀过去,卷动一阵罡风直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尉迟顺手中的刀也擦着这斧头直接劈向陈智深的手腕。
刀刃擦着斧面划过去,火花四溅。
尉迟顺看的很清楚,只要能够废了陈智深的手,哪怕只是让他一时间受伤,也能够阻挡住这个狂暴的恶兽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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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负隅顽抗()
尉迟顺和陈智深的身影骤然错开。
刀是擦着陈智深大斧的斧柄过去的,在最后一刻,陈智深一咬牙,松开了手,斧头落在地上,而刀也最终没有伤到陈智深。陈智深的去势不减,硬生生的撞入后面的两名北周士卒之间,肩膀硬生生的顶在他们的肩膀上,衣甲撞击、纠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名北周士卒被硬生生的顶开,而陈智深一把抓起地上的一杆长矛,长矛一抖,重重的撞在左右两边的士卒腰间,很快几名北周士卒就惨叫着倒下。
“陈智深,不要猖狂!”尉迟顺有些踉跄的从几名巴蜀士卒之间冲了出来,相比于陈智深,他多少有些狼狈,主要还是因为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一刀子,直接划破了衣甲,不过好在伤口应该不算深,至少没有很多血流出来。
陈智深看了一眼尉迟顺,并没有想要和尉迟顺纠缠的意思,现在城头上的巴蜀将士数量远远没有北周士卒多,经过刚才的一次交手,陈智深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尉迟顺,所以作为最主要的突击力量,陈智深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被尉迟顺困住。
当即陈智深抖了一个枪花,硬生生的逼退一名北周幢将,而陈智深也顾不上身后的士卒有没有跟上,先向前冲,上城步道入口处的几名北周士卒见到这么一个家伙凶神恶煞一般的冲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两侧一躲,不过他们手中的长枪也不含糊,直接刺向陈智深的腰侧,陈智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两支长枪交叉拦在了陈智深的前面。
陈智深大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硬生生的将两只长枪顶开。
“拦住他!”几名北周士卒一齐抬着撞木堵在上城步道上。
“弓弩手!”另外几名幢将也反应过来,大声吼道。
此时陈智深为了甩开尉迟顺,径直向前突进,最终还是和其余的巴蜀将士脱离了联系。现在陈智深一个人困在百余名北周士卒中间,如果不是刚才的这一点儿变故,恐怕陈智深也不会露出这明显的破绽。
这些北周将士们当然不指望着能够一对一的战胜陈智深,不管是一起上还是暗算,只要能够击杀陈智深,就是好事!
“将军!”几名巴蜀幢将咬着牙向前冲,可惜他们根本没有陈智深的本事,自然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取得突破。
一支支箭矢呼啸着从陈智深的身边掠过,显然这些北周弓弩手也都意识到了陈智深的威胁性,所以就算是可能会伤害到其余的北周将士,他们也都顾不上了。
“杀!”几名北周仗主怒吼着扑上来,他们手中都端着弩,几乎可以说是以自杀的形式对着近在咫尺的陈智深扣动扳机。
陈智深手中的长枪舞动的滴水不漏,这长枪相比于陈智深的斧头轻了不少,自然也让陈智深舞起来更快,一支支箭矢呼啸着打过来,多数都被长枪弹开,不过还是有一支箭矢从缝隙之中窜过来,刺中了陈智深的肩膀。
陈智深骤然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后退。
而几名仗主冲在最前面,一齐向陈智深扑过来,与此同时,尉迟顺也终于挣脱了巴蜀士卒的纠缠,从背后直冲向陈智深,手中的刀一下子举起,陈智深虽然可以清晰的听见身后呼啸的刀风声,但是眼前同样近在咫尺的刀剑更是随时可能会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