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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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态把我的都很准!
李荩忱沉声说道:“某把骑兵托付给你,沿着信州到西陵这一线布置哨探,注意不暴露行踪为上!”
“诺!”曹忠大声应道,转身退下。
而李荩忱紧接着看向陈智深,这家伙估计快等不及了:“陈智深!”
陈智深挺胸抬头向前迈出一步:“末将在!”
李荩忱伸手在舆图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上指了一下:“你带领麾下兵马先行赶往信州,看到舆图上这里了么,此处名为岐亭,是从信州溯江西进的咽喉要道,必须给老子守住这个地方!”
“岐亭?”陈智深眉毛一挑,他这几天也没有少研究从信州到巴东一带的舆图,但是这个地方却只是在脑海之中有些印象,根本没有留意。
而李荩忱点了点头:“岐亭此处进可取巴东,退可守信州,无论是我们进攻还是进攻失败之后的回防,都需要扼守此处。”
在历史上杨素率领水师楼船一路东进,就是因为控制了岐亭,使得西陵峡的入口落入北周手中,进而迫使南陈在荆州一带的守军不得不全力以赴驻守宜都到信州一线,封锁杨素直接顺江而下的道路,整个荆州战局几乎在转瞬之间就陷入了南陈的全面被动。
而由此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南陈在荆州一带屯驻的大军根本没有办法支援江南,从而导致江南的萧摩诃等人麾下兵力严重不足,甚至连大江都守不住。
虽然这岐亭只是西陵峡外江北的一处小滩头,但是往往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小滩头就足够决定天下大势的走向。
所以李荩忱就算是冒着暴露自己战略意图的风险,也必须先控制岐亭。
陈智深也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了李荩忱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迟疑:“将军,咱们如此先一步拿下岐亭,更利于防守,是不是”
毕竟在陈智深等人看来,这是去进攻的而不是去防守的,如此辛苦的先行抢占防守要点,是不是舍本逐末?
沉默片刻,李荩忱淡淡说道:“某总要给这数千弟兄还有水师留下一条后路。”
陈智深和陆之武等人霍然看向李荩忱,都有些惊讶。在他们的心目之中,李荩忱所向之处,都应该是胜利,却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荩忱每一次还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上一次章山之战,李荩忱并没有一直等着援军,而是主动派出骑兵求援,实际上也是为了探出一条能够撤退的道路。而这一次显然也是如此。
这说明李荩忱的胜利并不是在很多人心中那样简简单单用幸运换来的,他做好了胜利的准备,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无论是陈智深还是陆之武等人,在这一刻都相信,就算是李荩忱失败,也不可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败。
因为他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在其中。
至于萧世廉,嘴角边露出一抹笑容。显然自己在成长,而李荩忱也同样没有止步不前。至于李荩忱会不会取得胜利,萧世廉还是想起来当时萧摩诃说过的那一句话。
“某对此深信不疑。”
“遵命!”陈智深此时大声应道,接下来李荩忱的命令。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兵发()
李荩忱并没有因为陈智深的犹豫而露出不悦神色。实际上他还是很乐意看到自己的部下能够对自己的安排提出异议和疑问的。
毕竟李荩忱不想让在场的这些自己的亲信或者准亲信成为只知道听从自己命令的傀儡,现在他们麾下的兵马还少,可是等到以后李荩忱麾下逐渐壮大起来,他们早晚是要独领一军的。
所以现在李荩忱尚且可以不需要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只知道听从命令,但是到了以后呢?
未雨绸缪,李荩忱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就要为以后做准备,因为他不知道在之后崎岖坎坷的道路上自己还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这个时代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校和真正能够把这些军事理论、思维像模像样讲出来的人,所以只能靠李荩忱自己。
“伯清。”李荩忱没有再管转身退下的陈智深,转而看向萧世廉,“某会率领陆之武麾下的一千兵马先行赶往信州,然后趁夜搭成水师战船溯江而上,剩余的将士恐怕就要拜托你了。”
萧世廉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李荩忱只是给他一个殿后的任务,顿时脸上露出不悦神色:“世忠”
“陆之武,某的命令你听到了?”李荩忱径直看向陆之武。
对于能够得到李荩忱的亲自指挥,陆之武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到时候他的麾下立下功绩,肯定也少不了他的功劳,所以急忙拱手应是。而李荩忱直接说道:“将令如此,事不宜迟,你们速速下去准备!”
知道李荩忱肯定还要有话和萧世廉单独说,所以众将同时拱手应是,先行退下。而不等最后陈智深的背影消失在营帐帘幕后面,萧世廉就不满的说道:
“世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荩忱苦笑一声:“伯清你来看,这巴东之地,重中之重就是永安。而永安之后的临江郡(今忠县)和万川郡(今万县)一个在江南上游、一个在江北下游,互成掎角之势,屏障永安后方左右,可以说能够拿下这三处,巴东才算是彻底掌握在我们手中。”
萧世廉怔了一下,旋即明白李荩忱的意思。他之所以有所不满,主要还是因为李荩忱只给他一个断后的任务,这怎么可能会让喜欢冲杀在前的萧世廉高兴?
而现在李荩忱直接把自己的战略目标和盘托出,自然是在告诉萧世廉,现在我们要进攻的只是永安,之后还有仗让你打呢,你着急什么?
“可是”萧世廉还是有些不甘的想要争辩什么,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担任这第一战的主攻多少有些遗憾。
顿了一下,李荩忱紧接着说道:“某此次用兵还是在一个‘奇’上,因此并不需要太多的兵马,两千人再加上水师配合的战船实际上就已经足够。而剩下的这五千将士实际上并不需要参战,他们的主要任务还在于之后的防守和进一步进攻上。”
萧世廉微微颔首,这个他是明白的,因为这五千兵马毕竟不是李荩忱而或者他萧世廉的嫡系人马,更重要的是这些名义上可以称之为精锐的士卒,实际上也只是招募训练没有多久的将士,真正参与过的大战也就只有江陵之战。
萧摩诃也是没有办法,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力量都拿出来支持李荩忱,一来这些力量也不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无论是任忠还是淳于量,都不可能如此大方,二来萧摩诃想要在江陵站稳脚跟,手上也不可能没有靠得住的军队。
能够给李荩忱这五千兵马,已经算不错的了。总比那些整编的西梁士卒和后来又临时招募、连训练都没有几天的新兵蛋子好。
李荩忱缓缓说道:“这五千人马一时半会儿靠不上,但是终究是我们以后必须要用的力量,所以伯清你觉得谁来指挥他们才能让某放心?”
萧世廉怔了一下,不由得苦笑。现在李荩忱的麾下陈智深等人,要么是威望不够,要么是官职不够,再加上缺少指挥大部队作战和转移的经验,当然都不是什么上佳的选择,显然只有萧世廉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让他统带这五千人,非但不是李荩忱对于他的不满,反而是李荩忱最大的信任和倚重。想明白这一点,萧世廉脸上有些惭愧,亏得自己刚才还默默念叨要坚定不移的支持李荩忱,结果转头就险些让李荩忱在众将面前难堪。
李荩忱走到萧世廉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伯清,某在永安等你。”
萧世廉哈哈一笑:“永安算是送给你了,之后可不能少了某的份儿,否则就算你小子在这大帐中威风凛凛,老子也得把你揍一顿!”
李荩忱哼了一声:“你要是惹出什么麻烦,也别怪军法无情!”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萧世廉收敛笑容,正色一拱手:
“世忠,保重。”
李荩忱微微颔首,同样一拱手:“保重。”
此去,就是搏命了。
目送萧世廉离开,李荩忱转而看向一直站在大帐门口的李平,朗声说道:“走,咱们也准备动身!”
“李世忠和萧伯清动身了?”沔水的粼粼波光让任忠不由得微微眯眼,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多年征战沙场积淀的稳重。
“刚刚得到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全军南下。”旁边的副将急忙回答,他不敢抬头直接看向任忠,话里带着对这位老将军的恭敬。
任忠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侧头看向东方,河面上几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已经出现,显然北周在襄阳的水师并不打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游被任忠封锁。
而大地的尽头也有烟尘扬起,作为一个老将,任忠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对方的骑兵,而且人数肯定不少,两千是跑不了的。只是不知道这后面还跟着多少步卒。
“报,发现敌人骑兵!”
“报,发现敌人蒙冲快船!”
流星探马在下一刻飞驰入大阵的中央。
任忠霍然抽出佩剑,怒声吼道:“击鼓,全军列阵,备战!”
“备战”亲卫大声吼着将命令传向下一个人。
而看着片刻之后整个都活过来的大阵,任忠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仗剑沙场、肆意纵横的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数十年前征讨侯景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少年人,就像李荩忱一样啊
第三百四十五章 千里共婵娟()
当北方漳川郡到章山郡一线全都被战火笼罩在其中的时候,江陵城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
孤城立于江北二十多年,已经让这座城中这一辈的百姓看淡了战争,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时刻会发生战争的阴影之下,所以早就已经不在乎城头飘扬的到底是哪家大王旗、驻守的军队身穿的是谁家衣甲,只要不打扰他们安宁的生活就可以。
这似乎已经成了这座城的精神。
当然这种精神仅仅局限在这些市井百姓身上,当战火重启的时候,江陵北城各个官府之中就已经忙成了一锅粥,时不时可以看到飞驰的马车和急匆匆冲入衙门的身影,显然为了这一场大战,整个南陈已经竭尽全力。
这是整个东宫体系自己策划、自己主持的第一场大战,所以东宫上下每一个官员都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重担,自然也不敢放松。
毕竟这已经关乎到了他们的前程甚至项上脑袋。
甚至就连一向清闲无所事事的陈叔宝——实际上在大多数情况下东宫文武是乐得见陈叔宝游手好闲的,毕竟这样的主上总比乱安排、帮倒忙的好,大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不过这几日陈叔宝也被周确等人拽到议事堂上,方便及时盖章签字。
哪怕是已经入夜,各处府邸还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毕竟战争不会因为夜色降临就终止,反而只会因为夜幕的掩护而变得更加残酷和激烈。
如果说这一片府衙之中还有清净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陈叔宝府邸的一侧了,这里本来就是西梁太子的东宫所在,陈叔宝住进来之后更是成为名副其实的东宫,在江陵城中、甚至官场上都以“小东宫”来称呼这个东宫在荆州实力的象征。
而东宫的一侧几处屋舍则被陈叔宝慷慨的交给了乐昌,反正这地方足够大,他也不吝惜这几间殿宇,若是能够趁机在皇妹那里留下好印象,当然相当值得。
陈叔宝虽然碌碌无为,但是真正和他接触多了的人也能感受到,他根本不是纯粹的无能和愚蠢,单单论才能的话或许还能算得上中人之姿,只是对于一个君王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罢了,所以他还是很清楚谁能够在父皇那里说得上话。
窗户半掩,不过在一双明眸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向窗外,风吹进来,轻轻拂动着她的秀发。窗外树影婆娑,而不远处的池塘上有一轮明月的倒影。
“殿下,时候不早了。”一名婢女低声说道。
乐昌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桌案上上好的纸已经被自己手中的笔染透数层,怔了一下,乐昌方才低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婢女急忙点了点头。而乐昌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提笔写下:“父皇钧鉴”四个字。不过旋即想到什么,她紧接着一把抓起纸,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已经满是揉成一团的纸张,也不知道乐昌犹豫了多久。
沉默良久,乐昌终于下定了决心,重新饱沾了墨水的毛笔并没有再一次落下,反而提了起来放在一边。
她缓缓侧头看向一侧的墙壁上,那里挂着精心装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