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女剑神-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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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练出一种叫万毒气的真力,仗此将一身毒力转化成正常内力,方能摆脱死厄,而如此得来的内力,虽失却了毒性,却会变得尤其狂猛霸道。
当一身毒力被完全瓦解转化,不留半分之时,便是第三层,这时,已是百毒不侵之体,虽仍靠毒物增进功力,却于身体有百益而无一害,西门断绝数十年苦功,吃尽无数苦头,如今便是处于这第三层。
至于第四层,是将百毒不侵之体化作万毒之体,届时血、发、唾液等等皆是惊世剧毒,与第一层时满身是毒的情况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属于臆想中的境界,纵然西门断绝如今的见识修为,也始终毫无头绪!
他当初因练这门万毒神功,导致一身是毒,而且住处也遍布各种剧毒之物,世人见之,便以毒魔之名相称,殊不知他自踏入第三层,身负绝顶武功之后,便更享受凭恃武力压人的感觉,早已不屑再用毒了!
也是因此,他此前与燕天南斗,只是望以武功取胜,却未使毒,否则燕天南那招“天下剑宗”再厉害,却未必有机会使出。
当然,如今现实的情况,是燕天南最后一招“天下剑宗”,威力确实惊世骇俗,纵西门断绝有绝顶修为,也讨不了好,此刻体内正遭受十余道剑气肆虐,如附骨之疽,驱之不散,消之不尽,苦头有得吃,只是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罢了,而他一身内力,亦基本用以压制这些催体剑气,才导致现在对付凌不乱与莫虚道人都费力,更奈何凌珊二人不得的局面,虽说其来有自,但以他十二重楼绝顶高手的身份,被动至此,自然怒火滔天,对几人杀机无限。
好在素来城府足够,纵然如此也没有恼羞成怒,狂暴失智,而是考虑利害关系,琢磨应对。
虽说今夜是陆上邦的主场,他只是应其之邀前来掠阵,现也已废了衡山剑派一方三个顶尖战力,怎么说也足够称职了,完全不必再与人打生打死,夺人之美倒罢了,导致自己伤势加剧那才让人难受,但如厮局面,几成笑话,不杀这几人,又置堂堂西域第一高手的颜面于何地?总是心有不甘!
心思电转,只片刻功夫,便有了决定,冷冷道:“这招的确厉害,单在借力打力这点上,比武当派那威震天下的太极恐怕也不遑多让,可是……只凭你们两个人的武功根底,又能借得多少力?打回多少力?”
这移天换地说来神奇,但他不信真能毫无限制地颠倒他人力道,必然有其承受上限,他此时已打定主意,今夜纵然落得伤体加催的恶果,也要瞧瞧,这两个带张鬼脸装神弄鬼的女人能否接得住绝顶之力!
一语说罢,强撑剑气肆虐之苦,催动真力,飞身踏步,一掌劈来。
他真力初动,这一掌方起那一刻,通体内外已骤起了一股瀚海汪洋般的大势,虽是无形真气所成,但此刻形如实质,铺天盖地,延绵不绝,肆虐向前!
便也不消刻意去针对具体某人,只管一掌劈下就是,前方无论是人是物,有多少人多少物,尽要在这一掌波及下摧折!
凌珊与明月天还未完全打通大周天,不曾衍生出玄而又玄的通神武感,但只要还有眼睛,只要还有耳朵……只要还有意识,便能感受到这一掌的势不可挡,与先前交锋的那两招全然不可同日而语,纵倾移天之功,怕也难以接下,当下唯避其锋芒方是上选,她们如是想,也是如此做的,身如飘羽,不约而同后退。
但面对这势如排山倒海的一掌,若一昧只思退让,那反而更危险,所以她们退时,还在以移天换地应付掌力,击返自是不奢望,但只要能将及身掌力稍稍偏移开,使自身不致被伤及到,便是胜利。
在移天换地影响之下,她们与西门断绝之间,仿佛形成了一堵无形气壁,出现状似西门断绝在推动她们往后的局面,而掌力偏转,祸及他处,凡她们三人身影所过,势必地表崩坏,弥散尘沙,四周又遭一轮肆虐!
于此同时,二人不满足于造化神功的自主纳用,开始主动催发造化真气,吸纳满溢周方的无形掌力化为己用。
她们今夜各有损耗,皆已非圆满之功,凌珊还好,虽与燕天南战了半天,却始终有补充,只是先前赶路时微损功力罢了,明月天便要糟糕许多,毕竟早前渡了一半内力给凌珊,时间还太短,便一直未得以恢复,不过,内力虽不圆满,对上此刻意气萦绕的西门断绝,却正是补充之机!
当内损得以圆满之时,便是寻求回击之刻!
修习日月造化神功练出的内力,本就具备吞噬旁力之效,而若动上造化真气,纳气化用的功效便更加显著,堪称无气不食、无力不化,然而这时一将西门断绝激发出的内力吸纳入体,她们却惊觉吸纳之功还是如常,但化用之效却进展得异常艰涩缓滞,其效之微弱,这还是首次遇到!
她们不知,这便是西门断绝天毒神功的妙用。
神功二层,以万毒气化消躯体、内力所含毒性时,这些毒性其实并非消失,而是被以一种奇妙难测的方式,转化为内力的强度,如此,当达到天毒神功第三层时,所留下的内力之霸道,自然世所罕见,纵然是其他的武道神功的内力也要有所不及,她们造化神功虽说神奇无比,但难以化用其力亦属正常!
而这般只收难用,无异于主动放弃抵御,让人将极具破坏性的内力渡入体内,她们立即便觉经脉鼓胀,若非造化功对这类外来内力,无论好坏都是几乎蛮不讲理的的强势,足以压制伤害,此刻便不是觉得经脉鼓胀那么简单!
虽不明就里,但一觉不对,她们立即放弃原先想法,改以移天之力将这些无用气机逼出,转击向西门断绝,虽无济于事大局,却总有些聊胜于无的效用。
偏移掌力,纳气化用,察觉无用,又将外力驱逐干净的过程,其实只有一两息时长罢了,称得上须臾瞬间,但二人俱已连退七八丈,而西门断绝自是连进七八丈,雄浑掌力已愈趋逼近。
如此下去,自然有退无可退的时候,而若想要分离闪避,左右互驰,虽说能行,但若西门断绝紧追一人,失却合力移天的影响,那人再难抵御绝顶掌力,势无幸理,这绝非她们愿受之后果,故而虽西门断绝还只催出一掌,但眼前局面实已是险恶之极,退已死路,分亦死路,唯思反击应变!
间不容发之际,凌珊快速叫了一声:“日月不容!”
日月不同天,冰火亦难容,她们各自领悟出造化日月之变,昔日曾欲合阴阳双极之力而为一,虽说不仅不成,还遭反噬,但也并非全无所得!
日月水火,永不相容,故而一触即毁天灭地,不仅可毁她们自己,亦可毁旁人!
这招,就叫做日月不容,是伤己亦伤人的霸道招数!
凌珊话才开头,明月天即已知下文!
一左一右,一人出左掌,一人出右掌,太阴极元与太阳极元共汇于掌前虚空!
180。颠倒天地,造化日月3()
人发杀机,阴阳翻覆。
凌珊与明月天退势一定,运极力驱掌即出!
一抹极致辉煌的赤芒,一缕幽光冷慑的银华,各自迸发于掌间,相引亦相斥,进而汇于掌前,而在交汇瞬间便散迹虚空——阴阳相击不相济,极欲压制彼此而行生死对抗,这便是日月不容!
虽无声无息,平淡无波,但双极真力骤然的冲突之下,已在顷刻间形成一股更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力,势将灭绝一切。
虚空万物,有形的无形的,皆成覆巢累卵。
若有若无而又强横莫测的气机激荡,没有内息互冲时浩荡巨大的反震之力,只有风吹柳动、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西门断绝狂猛霸道至极的掌力无声无息间便被撕开一个缺口,出现如裂帛的中空,然后继续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被湮灭一空,俱成虚无。
不对劲!
西门断绝悚然惊觉,身形骤停,欲撤力而回,更急身后退欲避,然而却已不及,丝丝毁灭性的余息追击点点残气,蔓延而来,扑身而至,顺着掌心钻入体内,伴随更为骇人的湮灭绞杀之力,开始作用于经脉血肉之间。
“啊——”
西门断绝下意识痛吟一声,紧紧抓住右手手腕,脸色大变。
这种绞杀之力太霸道了,直接破坏一切,他的内力迎上去,便如螳臂当车,直接被撕裂,而一旦失却内力阻隔,经脉便立即被撕裂般痛楚,这一招固然没有燕天南“天下剑宗”的声势浩大与堂而皇之,但论及威力,论及对身体的伤害,比那种顽固剑气犹有过之。
眨眼间,西门断绝便半条右臂鲜血淋漓,湿透衣袖!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已,西门断绝连那些剑意神气都顾不上,调动全力先压制日月不容的力量,他内功强横,真力宏大,其质不足便以量取胜,前仆后继之下,总能有稳住形势之机!
现在只望双方能不致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让他能分而歼之,各个击破,当然,若能驱虎吞狼,令这种绞杀之力与那剑气相互消磨,省却无数精力苦功,那便再好不过。
但这些都需要时间,当下最好觅一良地疗伤,慢慢调理,徐而图之,短期内怕是再难动武,当即不敢再稍加逗留,高声招呼:“陆兄,我尚有要事待理,不宜久留,先走一步了!”
不等回应,便已强提一口真气,飞身而去,一转眼便没了影,只余袅袅余音回荡,渐息夜空之下。
陆上邦转身遥望西门断绝离去方向,虽背影都已不见,却放下人、琴,起手一拱,高声说道:“今夜多谢西门兄出手,好走!”
——
阴阳极力一触即分,一分即回。
已运出离体的,自对抗间形成湮灭绞杀的力量,扑杀敌人,而回归体内的,则失去控制,逆行冲击经脉。
凌珊肌肤泛红,通体炙热,满是热汗,却在瞬间被蒸干,化作水汽白雾浮散,形如火劫爆发,而明月天则正相反,急寒冻身,发肤肌体冷颤,连面具上都铺盖了一层青霜,总之各自反受其伤。
而且此时她们连碰一下对方都不行,更无法渡气相助彼此,否则失控的阴阳极力必然再度对上,一旦落入此局则势必危矣!
好在两道真力交汇对抗于体外,那股湮灭之力被推向西门断绝,总算未曾延及自身,伤势虽不轻,却不像当年初次尝试的那般严重。
“走……”
明月天狠狠吸了口气,内力展动,抑制阴元,忍住苦寒,微打颤音,低声道。此刻遭创之躯,同样不宜久留,西门断绝一走,她们也该离开疗伤!
凌珊呼着热气,透过轻纱,打在早已重新戴起的鬼面上,感觉一向触感冰凉的面具都被浇得滚烫,更形气闷,只得掀下,看向远处的陆上邦,暗暗叹气,喘息粗重,摇头提议道:“咱们先到一边,再等一会儿吧!”
这姓陆的以琴音能令衡山数百人失去理智,手段诡异,恐怕比那胡人更难对付,凌不乱与宁为玉顾及五岳联盟之谊,顾及正道之情,势必不肯坐视离去,他们看似人多势众,还个个都是一流好手,但对上此人,始终还是胜负难料。
此刻再要出手虽说有些麻烦,但咬咬牙,忍忍痛,总归还有一战之力,不妨先退至一旁,边疗伤边观察,既是震慑之用,若有不测,也能及时因应。
明月天不满冷哼了一声,望了凌珊一眼,目光冷然,随后便走向一边,却不是诸派高手方向,而是另一条岔道。
她自然看得出凌珊的想法,很想直接拉她离开,但此刻不能靠近彼此,否则再引乱真气,后果严重,她若一门心思留下,自己纵再不乐意,一时还真奈何不得她,却也不可能自己走,无奈只得先答应她了。
凌珊松了口气,就怕师姐不依不挠,非要离开,此状再好不过,急忙跟上。
至于因为忤逆而被秋后算账,反正债多不压身,到时只管求饶讨好,若实在不行,让她打两下出出气就是,相信师姐也不致真对自己下什么重手!
虽西门断绝直道是要事离开,离得过远,又处夜晚,诸派高手也看不清楚他的状况,但这些人都非傻子,用屁股想也知道那是借口,只不过摸不准到底是被燕天南弄出的伤势恰好压制不住发作,不得已惊退,还是抵不住二女联手之威。
若是后者,这突然冒出的幽星夜,便更令人惊叹与忌惮了。
那胡人的武功,经燕天南之手早已得到验证,绝顶无疑,虽说与燕天南一场恶斗导致有伤在身,但受伤绝顶高手,也仍是绝顶高手,岂是好对付的?看凌不乱与莫虚道人的结果便可想而知。而这幽星夜可是自称剑神的,在祝融峰斗剑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