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女剑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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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乱笑道:“的确如此,小丫头不老实,对咱们说的一通话也是掺真掺假,不过她人小鬼大足够机敏则更好,咱们往后也能少操一些心!”
宁为玉凝视着丈夫高深莫测的神情,灵机一动,道:“你早想到了?”
凌不乱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师妹莫非没注意到全真教这些年的动作?”
宁为玉思考片刻道:“师兄是指长春子丘处机,长真子谭处端与长生子刘处玄三人在终南之外,另建道统这三件事?”
凌不乱点头道:“正是!据闻全真七子余下四人这些年也都不在终南山上,而是传道四方,北地五省,就算是归入大明版图的渤西之地,如今也已是全真教的天下了,还与恒山派生出了不少矛盾!”
宁为玉道:“想是全真教有心以北地为根本布道天下,要再与武当一争天下道门祖庭的位置了!”
凌不乱道:“这且不提,他们传他们的道,我们练我们的武,两不相干!我所顾虑者,是此番郝大通上华山的原因!”
“这有何可顾虑的?”
“既然丘处机,谭处端与刘处玄三人另立别传,焉知同为七子之一的郝大通不会这么做?”凌不乱掐着胡须,眼神微微眯起!
“师兄是觉得他想在华山创派?”
“没错!”凌不乱继续冷笑:“若他真弄一个华山全真出来,一来难免会令咱们与武当生出龃龉,如此便打击了两派维持了百年的良好关系,到时真起南北道争,咱们若就此靠北,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继续靠南,恐怕第一个被收拾。再来,本派如今虽说式微,但托庇祖宗昔日风光,华山之名,三山五岳之中仍只有嵩山方能压我们一头,若成了全真分支所在,自然是能大大增进他们在大明境内的影响,更利于传道。”
宁为玉恍然道:“所以,你是担心郝大通上华山是为建派立宗,才明知珊儿说谎也不说破?”
“正是。我猜珊儿是真有什么法子扫了他们的脸面,又担心挨骂而不敢与我们说,才撒了谎。这郝大通上华山如果是单纯拜访,咱们自然欢迎,如果是为立派,有了珊儿这一闹,我倒要看他还是否还有脸提得出来。而如果强行立派,咱们能阻则阻,若实在没办法,就算不顾名声,也要唤齐五岳盟友,再叫上武当与他斗一斗,总之切不能学少林,坐视他人安睡于卧榻之地!”凌不乱道。
“师兄,这话千万别说出去!”
宁为玉听他以嵩山两派为喻,便连忙提醒道,
凌不乱道:“师妹放心便是,这点分寸我怎么会没有?”
宁为玉接着便又笑说:“这么说珊儿还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凌不乱含笑点头。
第七章 禀明()
夫妻夜话,凌珊自是不知晓的。
她当时故意语带漏洞,是想让两人继续追问,然后她吞吞吐吐,等于坐实了自己在撒谎,等拖到明天后天,再“被逼无奈”“半推半就”地和盘吐出,到时,凌不乱定然要去引人出山,坐实了他师徒三人被七岁女孩戏耍的事实,如此一来,郝大通颜面尽失,华山全真,直接罢休不提自是不奢望,但难免就此蒙上一层阴影。
只是没想到两人不接茬,看似笃信了说法……难道我话太深,以凌大掌门和宁女侠的智慧都看不出来?凌珊忍不住小小抬举自己一下!
接着便决定改天再去探探口风!
第二天,吃了早饭,到了剑气堂前,才知在登玉女峰的路上,山门要处值班的守山弟子来报,有客来访,凌不乱与宁为玉得了消息,下山去迎了。
等了不久,凌不乱与宁为玉就领着一个老道上山。观其形象,鹤发童颜,面色红润,道衣飘然,手握拂尘,尽显一派高人风范,若叫山野百姓见到,说不得就当场伏下高呼老神仙了。
值得凌不乱一派掌门之尊携夫人亲自去迎接的,自然不会是寻常道士,而这个不请自来的也是个道士,但不是全真道士,而是武当道士。
这位道号太虚的道人,乃武当宿老,是武当当代掌门洞虚子的师兄,因常年在武当山上坐关,故名声不显,但论及武功,未必就比师弟洞虚子差,何况不必操劳门派事务,能心无旁骛吐纳修行,武功更高也未可知。
只是昨天才有全真道士欲上山,今天武当高手便接踵而至,如此之巧,目的当真是如其所言,在游历之际,上华山作客?凌珊自是不信的!
剑气堂外,凌不乱命独孤无冲与凌珊去叫齐同门,便携老道入内。
华山不似其余五岳那般嫡传记名少说几百人,满门上下不过十来人,俱是入室弟子,是以待守山弟子以外人俱来齐,凌不乱便将门人一一向太虚老道介绍。
见他安然接受众人的问候,偶尔点评一句,凌珊其实挺怀疑这么一老头能不能一下记住这么多人名!
身为掌门女儿,年纪也最小,凌珊的介绍自然排在最末。
老道听罢,看着小姑娘的眼神有些发亮,笑道:“令嫒良才美玉,令人见之心喜啊!”
言辞寥寥,却是极高赞誉,就算之前对令狐冲的点评也不及矣,至于和那些“不错”“很好”等等明显是敷衍的话,则更是天差地别!
凌不乱则谦虚道:“珊儿愚钝顽劣,哪是什么良才美玉?我倒还要时常头疼她给我惹祸!”
老道话里有话,似透露了一丝华山武当可以加深联系的深意,可惜老岳太不上道,人太虚老道怎么想的不知道,凌珊却心下吐槽。伪君子也非人人可当的,能做到的人,不是心智超绝,也至少不会落于俗流,凌珊才不信这便宜老子会听不出来,必是装傻充愣!
哎,可怜我入武当山门学那高深武功的机会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当真可惜可叹可悲……凌珊内心唉声叹气,面上则不动声色,更没有上去毛遂自荐给人当徒弟的意思。
她却是还在惦记着紫气玄功!
华山剑派如今虽然式微,但镇派《紫气玄功》却是实实在在的绝世武学,就曾引得当时的天下第一大教都觊觎不已,当年在华山大变,实力骤减之后攻上山来欲谋神功。只是华山数代掌门俱资质有限,空有绝学却练不到家,否则这五岳剑派联盟的盟主一席,是如何也落不到嵩山剑派尚念禅的手里去的!
五岳剑派之中,论历史年份,恐怕前后相差不会太大,都是传承数百年的门派,可论及宗派底蕴,华山当属第一!
——
等将门人介绍完,闲聊几句,凌不乱又话锋一转请老道为门人指点武功。
老道也不故作姿态,欣然应允,凌不乱便让其余人退向两边,从令狐冲始,到劳德诺,再到林云溪,最终到梁发止,华山自凌不乱与宁为玉之下,除凌珊外仅有的练气有所成之人,各演练了一套华山剑法。
其中林云溪是宁为玉门下,华山女弟子中的大师姐,她与梁发俱是这半年间练出了内力之人,因而得传华山其他技艺。至于凌珊,则是因时至昨日才化生内力,还来不及修习剑法外功,虽会一门基础内功,却无法演练!
如此轮流一圈,加之太虚道人不加吝啬各自一番指点,一一为几人指明不足之处,完事时已是接近晌午!
凌不乱早有命弟子让后厨备好午膳,看时间已到,自请老道移架!
正气堂散场,凌不乱需招待太虚道人,凌珊便叫把宁为玉叫到了一边,却不说话,只低着头背着手,一只足尖轻抵地面,似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
宁为玉问道:“珊儿,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珊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昨天我说慌了!”
宁为玉与凌不乱早已猜测到,此际却绣眉故蹙,语气稍重了一分,问道:“说谎了?是关于郝道长的事?你怎么说谎了?”
其实关于郝大通昨天没上山的原因,昨晚宁为玉与凌不乱也谈及过,总不能是被女儿的捉弄吓住了,凌不乱则说不去搭理,不来更好,就照女儿的话理解,大不了等他三天,如不来就代女儿往终南山修书致歉。
凌珊支吾道:“也没什么……我其他的都没说假,就是那几个道士不是下山去了,而是被我骗到了独流涧,可能现在还困在山里!”
独流涧即那条深山独流,取此名是表示此山涧清高,从始至终不与任何异水交集!
这事本就是要与两人说的,现下武当来人,有第三方在,道明此事自然是更顺意,会叫郝大通更无颜!
至于为何不在太虚当面说,自然是因为这样便太过刻意了,与自己七岁小孩的设定不符啊,哪有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在外人面前坦诚的?要说,自然也是偷偷摸摸和自家爹娘说!
第八章 合斗()
终是太虚道人也一同下了玉女峰。
出于一些考虑,宁为玉将郝大通可能尚被困华山深林的事与凌不乱说明时,并不讳忌太虚道人,当然,这之间措辞自是有度,不会丝毫触及昨夜两人谈话。
而太虚道人自是欣然,此事与他知晓,无疑更加得罪了全真教,则至少说明华山上下仍是心向武当,否则大可暗中行事,以免过于声张,便主动提议要同去将郝大通引出山林!
独流涧此地,凌不乱与宁为玉自然是知道的,这名字还是十年前他二人所取,如今华山上下皆是二人弟子,知道这地方的自是随他们的叫法,至于之前叫什么,甚至有无名头,却是都不得而知了!
但幽涧漫长,毕竟不能从头到尾去查,或从尾到头去看,要在附近找人总需有个突破点,他们便将凌珊带上以指路!
三人俱是当世高手,就算带着凌珊,也不碍赶路,以她自己原本需走一个时辰的山路,两刻间便走完,到达昨日凌珊骗三道所至河段!
郝大通三人自然不会还呆在此地,不知到了哪里,或是已经下了山!
他们三人与凌珊又不同,一是人多,二是体型更大,如非刻意掩藏行迹,那在这等人迹罕至的深山走动时,或许会余下几分如折枝断草之类的痕迹!
三个高手细看了四周,却无半点残痕,想来当时他们所走之路,不外是沿水往上或往下,以及原路折返!
迷于深山,见水寻尽可出,几人决定先顺水往下一瞧!
但这般要找寻到人着实困难,是以每走出一段,凌不乱便会长啸一声,唤称郝道长,并道明身份。他武功已至大周天,内力深厚,气息绵长,鼓震之下,所发啸声极为悠扬浩大,或许传不出十里八里,一里两里总归是有的,每每回荡耳际之间,经久不绝!而啸声之后,则会稍待片刻,期待回应!
太虚道人则只相随而不发声,一是并无必要,再是他若也出声呼唤,郝大通自会知有外人在场,到时更羞于见人,恐怕听见了呼声也绝不回应!
如此一路沿着山间河道寻到数里之外,方闻得远处有清啸以应:“老道在此,请岳掌门速来一助!”声音又急又促,像是常人久动之余含有喘息的说话声!
闻这回啸,凌不乱三人俱是眉山大皱,凌珊也暗道奇怪!
太虚道人双眼似有精光,道:“郝道友这声音似有不对,回应内容也过于示弱……莫非是他正与人动手,且与他动手之人武功极强,难以应付,才迫得他如此求助?”
凌不乱道:“实情如何,还需过去看看才知……师妹,珊儿交你,我与太虚道长先一步去瞧瞧!”
凌珊本是由他抱着,这回便直接交于宁为玉之手!
说实话,对此凌珊自然求之不得,他毕竟还是男人心思,被个中年男人所抱,虽是此身生父,也难免有几分不自在,只是他内力相较宁为玉毕竟更加深厚,又为丈夫,这赶路之余的吃力活,自然是叫他来做。
宁为玉接过女儿,同时道:“你们只管先去!”
二人便运足内力,施展身法,鸿飞冥冥,几个起伏跳跃间,已消失在视线所能及的山林河涧尽头。宁为玉抱着女儿,也迅速跟上去,但一来身有包袱,二来内力有所不及,自然便慢了许多!
山河倒走,万物于眼中所现俱为残影,忽然眼前一花,眼中景色恢复如常!
是一段相对开阔的河道,也无上游那般满目的怪石显岩,自一块半人高的巨石之后,便是近三丈宽的河道,水深不过膝,浅处更至多到脚踝,此刻水波荡漾!
河道左侧是岩壁,一端与这巨石相连,乃是整体,另一端则蔓延至极远。右侧在经过三四步的石子滩之后,就是灌木密林。
只隔十来步,就在那一侧的石子滩上,郝大通神色灰暗,衣冠不整,形容着实狼狈,一手拂尘只剩下杆子,另一手则扶住汪志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