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遇乱世-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过了一宿的惊吓,刘雨诗感觉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昏迷中,看到王新被人五花大绑苦苦挣扎,又好像是在自家暖烘烘的炕前,把酒言欢。又好像到了地府看到一些恶鬼,又仿佛躺在暖床舒舒服服地睡觉。她昏迷中叫嚷了好几回,又昏昏沉沉睡下。
胡氏三兄弟就在她睡的屋子中。
老大侏儒胡明,在屋子里来回挪着步,本来满脸的褶子上,更填了许多皱纹。
黑脸毛老二胡亮,竹杆老三胡光,各自坐在对面桌子的两旁,看着胡明来回走动甚是心烦,胡光皱起了眉头,道:“老大,你别老在咱们面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
胡明停下脚步,却又唉声叹气起来,他摇摇头,指着黑毛脸,道:“我的娘子被你吓得到现在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
黑毛脸腾地站起来,道:“怎么变成你的娘子了?明明是我救下来的,这女人归我!”
竹杆老三胡光把桌子一拍,震得桌子上的杯子水壶乱蹦,他道:“跟你俩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急中生智,让八鬼把她相公捉去了,要不然,这女人怎么会落到咱们手中?”
原来胡氏三兄弟早就看出八鬼此行的目的,一定又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追到此处,就看到大火,又紧跟着来到后林,看到了这一幕。
以胡氏三兄弟的武功救下王新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三人看到刘雨诗后有了歪主意,他们三人都想把刘雨诗占为已有。故意听信了八鬼的‘鬼话’。让八鬼把王新带走了。
胡氏三兄弟三个都已年过三十,但都没有成婚。如果要凭三人的本事,在哪户人家抢占几个女子,自然不成问题。
可他们蟒蛇山寨属于河东五十寨之一。河东五十寨的总寨主名叫霍隽。本是秘宗派掌门。后来把河东五十寨都收到秘宗派门下。这秘宗派乃是武林正宗门派,在汉朝时就已成立。
霍隽本人虽然玩世不恭又桀傲不驯,私底下做些赌钱,上妓院,一些小小不严的事。可是在大局方面,都是严格守着秘宗派的规矩做事。秘宗派其中一条——恪守以民为本立法为民理念。决不伤害老百姓。
河东五十寨都归霍隽所领。当然就要都得尊守霍隽定下来的规矩。这些年来,胡氏三兄弟,虽然心中无数次起些歹意,可都是因为惧怕霍隽,而忍气吞声。
这样一来,如果三兄弟靠正经的保媒说亲,哪家的姑娘肯嫁这三位?如果不找老百姓家的女儿,随便抢掠官府家的女孩,那霍隽也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
因为霍隽平生最恨官府之人,不管什么官,他都容不下。所以,河东五十寨,不管哪寨只要抢劫了当官的财物,他都拍手称快,重重嘉奖。
河东五十寨的寨主们,都看着霍隽的脸色行事。那么既然霍隽恨当官的,胡氏三兄弟当然就不能再抢掠当官的家的女儿为妻了。
但是王新这情况不同,虽然王新是当官的,但是又被朝廷罢免了。就不算当官的了。要说他是百姓,好像也不算,他还是驿丞私自顾用的主簿。
而且,王新刚刚来到石桥驿,还不算当地的坐地户。
胡氏三兄弟,觉得这真是上天给他们抢掠女人的机会,哪时还肯放过?
当即便放走八鬼,把刘雨诗连着驮回了山寨。
就一个这么天仙似的美人,兄弟三个哪个肯让?三人越争越激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兄弟情义。
最后兄弟三人竟动起手来。
立时,整个屋中,三道身影化作一团龙卷风。
第十八章 兄弟动手()
三人所使同一掌法——三昧霹雳掌。
老二黑毛脸平日里,性子最为沉稳,可是今天却耐不住性子,首先出手。他飞身而起,冲着竹杆老三劈面就是一掌。这招叫“晴天霹雳”。这一掌,掌风中带着喀喇喇的声响,真似电闪雷鸣一般。竹杆老三身子细长,不似老二身材魁武,如果跟他比气力,硬生生地接他这一掌,那凭老三的身板,自然不敌。
竹杆老三胡光,把头一缩,躲开这一掌,紧接着反手双掌直奔着黑毛脸的右肋拍去。这招叫“霹雳雷霆”,他的个头最高,使出这一招,不得不弯下身躯。
黑毛脸侧身闪过,紧跟着双掌直朝他后背拍去。这招叫“霹雳闪电”。
老大胡明个子最小,身子却极其灵活,专门打两人的三下路。见两人都弯下腰来,忽然双掌平直向上击去。这招叫“地雷冲天”。这招来得太快,老二、老三赶忙变招,两人的一只手各对老大的一只手掌。
“啪”地一声巨响,三人被对方掌力震得各退数步。
三人都愣了一下,又打到一处。
三人练就得本身就是同一掌法,而三人又彼此太过熟悉,只要其中一人刚出完一招,另两人就已猜出对方下一招要出什么。虽然招招凌厉猛烈,可终究谁也伤不到谁。
顷刻之间,整个屋中桌倒凳翻,杯仰烛折。三人拆了三十余招。难分胜负。
刘雨诗早被屋里的动静惊醒。
当她坐起时,只看到屋里的一团黑影。她吓得脸色苍白,头脑也是一片空白。【 】好半天回想起了,刚刚亲身发生的事情。
她看了看屋内,自己躺在一个黄土所的土炕上,没有帐帘,床面上铺了几层狗皮当褥子。整个炕被土炕下的‘地火龙’烧得暖烘烘的。床头用榆木雕着飞龙在天图案。这土炕足能睡下八个人,又布置得粗枝大叶,一看便知是男人睡的炕铺。
刘雨诗想到这里,只觉双颊发烫。又看到屋内,此屋乃是一间石屋,又或是一座石制窑洞。屋内此时,刘雨诗床头桌前,放着的一盏白蜡还在点着。而从石窗外传来的曙光已把这屋照得非常透亮。
此时,已是天亮,刘雨诗再也不像晚间那样害怕。她看清打成一团的确实是三个人。屋外偶尔进来两个心腹喽罗,但只撩起棉帘进来看看,就慌忙地又退了出去。
看样子,这两人都是想劝架,但又怕劝不住反而伤到自己。
刘雨诗看了看三人,几次欲张口,但又没说出话来。她实在是太担心夫君的安危了,而此刻只能向这三位问自己夫君的音讯了。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做什么呀?”
这声音,虽然柔弱恐慌,却充满了无限风情。进入三兄弟耳朵里,只觉得心神荡漾。
三兄弟立时停手。侏儒老大动作最快,腾地奔到床前,他睁着大眼,笑嘻嘻道:“我的乖乖,娘子呀,你都睡了一宿了,可算醒了!”
这话刚说完,突觉后背“啪”的一声,回头一瞧,正是竹杆老三,拍了他一巴掌,老三怒道:“老大,你再说一句她是你娘子,我从此便不认你这个大哥。”
侏儒老大,把头仰到九十度,依然好像没看到竹杆老三愤怒的脸色。而且,他的气性好像比老三还要大。
他跳着脚,冲老三怒道:“为什么不能叫?我就叫,娘子!娘子!娘子!娘……啊!”
话还没等说完,突然双眼一黑,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再待睁眼时,双眼已一片淤青。定睛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双拳打到他的双眼上。
黑毛脸老二余怒未消,他道:“说!让你再说!”
侏儒老大立时激动道:“胡明,咱们是亲兄弟,你竟能跟我下死手?!”
黑毛脸老二,听到此言,把嘴一撇,嗡声嗡气道:“明明是你先对我下的死手,你刚才戳我屁、眼来着。屁、眼差点让你戳露。”
竹杆老三点头道:“不错,就数你最阴损,专往我们哥俩下三路打,刚刚要不是我躲得快,‘老二’都让你拽下来了。”
侏儒老大气得怪叫连连,腾地出手便打,双掌直奔着两人的小腹击去,紧跟着嚷道:“我不打你们下三路,我打哪?啊?!再往上我能够得着吗?”
三人立时又打做一团。
侏儒老大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个矮。就连兄弟间开玩笑都翻脸。河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忌讳,谁也不在他面前提起,就连影射到矮字都是不行。
今日,竹杆老三无意中说出。顿时激起侏儒老大的肺管子,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下起了狠手。
这一翻打斗,比刚才斗得更加凶狠。
屋外的手下,都在门外听着,更是连进都不敢进去了。
刚刚兄弟三人说得那些话,直把刘雨诗臊得无处躲无处藏。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胡氏三兄弟平日里很少跟女子说话,山上全是男丁,三人又是大大咧咧的个性,说话本来就没什么忌惮。今日里多了一个女人,三人哪里能一时三刻就改掉多年养成的脾气禀性。
刘雨诗双手掩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不是有事情要问这三人,真恨不得立即死去。
过不多时,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屋内立时安静。
刘雨诗把头抬起,呼见胡氏三兄弟已后背撞墙站定。而屋子中央,多出了两位中年。
这两位中年,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两人腰间各别着一个流星锤。外披着白狐英雄氅。
两人面似银盘,五官端正,两道八字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牙排碎玉,通红的嘴唇,留着燕尾黑胡,胡尖上翘,眉宇之间长了道竖纹,显得傲骨迎风,一团彩霞。
两人穿着,身材,长样,竟然一般无二。原来是一对双生胎。
刚刚两人进屋,一出手就把胡氏三兄弟,甩出数步,直到三兄弟撞到墙上,方才站稳。
第十九章 郞氏兄弟()
眼前这两个人,是刘雨诗自昨夜到今日看到的最像人的人了。
她受了那么多的惊吓,一是自己的夫君下落不明。二是从昨夜的一幕幕,遇到的这些人里,根本没有一个像人样的。
现在见到的这两位,不仅是人,而且长得还很清俊。让刘雨诗深信,自己确实尚在人间。
此时,看到这两位,就像看到自己的同类似的亲切。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谁知,这两位清俊男人,看到床上的刘雨诗后,眼里充满了厌恶、鄙夷、藐视、轻视、漠视、渺视、看不起。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十分轻贱的物件,又好似一块肮脏的臭抹布,反正不是人。
其中一个男人,对胡氏三兄弟道:“你们屋中怎会有臭女人?”
胡氏三兄弟此时,已来到两人面前,侏儒老大胡明道:“郎千、郞万。这一大早的,你们来此做甚?”
刚才那男子道:“我倒要问问你们,昨夜你们为什么到我们的地盘去了?在我们的地盘竟然还死了一个女人?!”
胡氏三兄弟面面相觑。黑毛脸老二歉意道:“那女人不是我们杀的。不过虽然是你们地盘,也应该我们帮着埋了。”转念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个女人,是你们两个派人埋了吗?”
另一个男人,深锁浓眉道:“我们高贵的地盘,怎可去埋葬那个臭女人?那女人,已被我们送到你这来了,对了,驮过那女人的马车我们也不要了。”
这两位双生子,乃是石膏山郞家寨两位寨主——郞千、郎万。昨夜那胡氏三兄弟打斗的地方,榆林县郞家村正最郞家兄弟所属的地盘。【 】昨夜里的打斗,早有郞家寨喽罗禀报给了郞氏兄弟。
待郞氏兄弟赶到时,已天见曙光。只见榆林内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却有个女人的尸体,被薄薄的雪盖得半隐半露。
郞氏兄弟有两个古怪地毛病。一是平生最为自恋,他们认为世上哪个女子也配不上他们的英俊华表。所以到现在他们两兄弟还没有娶妻,别说娶妻,就连女人跟他俩说句话,他俩都觉得是玷污了他们高贵的人格。
二是,他们平生最厌恶女人。
原来他们兄弟俩个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他们的母亲乃是江南的花满楼的名妓,名叫阮娇娘。自于郞氏兄弟的父亲是谁,连阮娇娘自己也说不清楚。
由于阮娇娘是花满楼的头牌,妓院**格外开恩,让郞氏兄弟在妓院生活到八岁。
那阮娇娘当初无意中怀了身孕,自是后悔莫及。她欲吃药把胎打掉,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自生下郞氏兄弟,就把他们丢在一边。花些银子为他们找得一名奶母。阮娇娘依然接她的客。从此再没管过郎氏兄弟。甚至把有这两个孩子为人生中的一大耻辱,竟比别人更加厌恶这两个孩子。
别的女人来到妓院,也许是生活所迫,也许是为了钱财。而阮娇娘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