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变-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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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认为那些雪堆中人是被冻死,但想想不可能,却又找不到答案。
悲恸至极的陆晓雪,闻言稍振,有所知晓,镇住心伤,道:“这是本派至高的冰封诀,是与敌手同归于尽之法。此诀一出,冰封万里,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师父绝对不会施展此诀,因为施用此诀,必定付出沉重代价。”
只要此诀运展开来,在波及的范畴,万物将被封存而亡,即如所见到的这一切,外面雪堆中冰封的那些弟子。
自“天仙剑派”建派以来,派祖修得“冰封诀”之法,深知厉害,前数任掌门中仅启用过一次,便是五派联手与魔道天魔仙君大战,上代掌门奂缜终绝之际运展了此诀,如今碧琼启用此诀记为第二次。
鱼华水沉吟半晌,仍是不解的问:“那你们派遇到什么大敌了?你师父竟然不顾一切冰封了整个派?”
陆晓雪一想,心头大震,恍然道:“莫非是地鬼邪娘那个女魔头?五位师姐不是不行,我们赶去雪池禁地看看!”
除下地鬼邪娘外,碧琼绝不会以此诀同归于尽,且将派中上下弟子一同封去。陆晓雪自然想到这一点,也曾听闻过师父略提,女魔头邪气饮元,十六年前的“圣玄门”便是因此而灭。而今师父启动“冰封诀”冻封所有,可见心思缜密周到,顾全大局,意在自封派中上下,也不让女魔头饮去派众之元,反而助长了邪功。
鱼华水一想也觉得极是,即应道:“好!”
不作迟缓,二人转身便向雪池禁地。途经“练剑广场”时,则见冰封者坐卧立倾皆有,姿势各有,其中在场缘处,正有六七个御剑飞起,可惜冰柱连体,已定形于空。从这些冰雕之人惊惶失措动作中,足可以想象出当时慌乱逃避之画面。
“冰封诀”一启,冰气散布急遽,触物即凝,过处即封,在此练剑百余者毫无心理准备,乱了方寸,逃避不及,已然冰封。
陆晓雪强忍心恸,目光一一移过,而后直往天桥。
这一回,鱼华水可以卸却狂风疾雪所阻,过桥显得熟练平稳,很快间踏过天桥,与陆晓雪进入谷口。
本想乘刀而过,可陆晓雪早已踏上天桥,只好选择与她随行。御剑的话不好把持,易撞峭壁,“风火雷刀”却不同,可以稳定,上回经过,因对刀之能力不太了解,所以才心惊胆寒走过。更是没料到,今日又走一遭。
谷中央,一头庞大雪雕之物展势立在,依形貌可知正是“三首飞龙”。却是没想到这头异兽也不能抵御“冰封诀”而冰封,以鱼华水的想法则是,死了活该,省得在世上吓人了。
进入禁地,雪池依旧,其上飘泊着数块冰雪,雪荷美丽不染。不同之处,就是在雪池中央大雪块上,默然躺着几具身体。
陆晓雪远远瞧见,一颗心如堕冰海,不存一星半点温度。接着几个轻身连跃,已至中央雪块之上,蹲倒在地,晶泪破颊,流花了脸,失声痛哭。
五具尸体正乃五绝,筋脉尽断,气息不存,却是命殁了。待看周遭残迹破地,想来是一场激战过后所留。
鱼华水乘刀而至,残景入目,触发悲痛,黯然默不作声。
命有几何,命途多舛,昔日的容颜,从今往后将化为记忆,停止在这一点。
陆晓雪泣诉良久,抱这不是、扶那不是,然而愤然起身,道:“地鬼邪娘你这女魔头,陆晓雪在此立下重誓,与你不共戴天!”
鱼华水深深体会到她那种哀痛,晃眼数日,平日最为亲近要好的六位师姐相继逝去,十足给予她一个沉重打击,如今“天仙剑派”不堪入目惨景,更是令她痛不欲生。不过谁也没想到会来个翻天覆地大变化,教人难防难接受。
“晓雪,先静一静,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一样如你痛恨女魔头,但眼下要做的还是先将她们好好安葬了吧,其他事事后再说。”
见她不吱声,鱼华水自我决定行动起来,当弯身准备搬挪若冰身体时,眼角映入一物,在不远处入雪过半的玉笛,似不甘寂寞或被遗落,露出一点红来,招惹了目光。
由于笛体如玉,色与雪相近相融,且又插入雪中仅露一小端,极不起眼,难以发现。鱼华水弯身时目中余光恰巧视见笛端纡着红缨子,这才认出此物。
鱼华水心头渐而沉重,步伐也变得沉重,一步步走至,迟疑拔起。
他的玉笛,为什么出现在这?难道这一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殊途永别(下)()
鱼华水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一片混乱。
陆晓雪留意到他发现了线索,走近一看,细眉微颦,道:“此物定然是凶手滞留,如此说来,并非地鬼邪娘女魔头所为了。看你神情,似乎已猜测到属谁之物,请告诉我,此仇必报无疑!”
“它他”鱼华水吞吐半天未能将猜测之点说出口,心下纷乱无比,千头万绪横七竖八,最后仅说了句:“晓雪,先将她们安葬了吧,至于这笛子是谁所留下的,暂且不能确定,日后进行详查。”
江月山,江湖游侠,御笛公子,与鱼华水曾有重恩,三载未见,不知状况如何。那次在泗水王陵墓冢中的先天福地结界,是为蝙蝠王重创元神,此后再无声息,如今却会在天山雪池留下随身携带武器“玉笛”,其中是何来龙去脉教人难以理懂。
自在墓中结界出手相助之后,再无出现,故鱼华水与之难逢,尽管心中挂念。现在,这个有恩之人与天仙剑派扯上关系,是非黑白不明,令鱼华水遁入苦境,无法突破,这种恩与仇纠缠的苦熬滋味,似已将心肉拧扭得血干起褶,不可平坦。
但鱼华水没有轻易断定这一切就是他所为,所以未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以免陆晓雪为之仇恨纠心,届时可不知如何是好。一是恩与仇,一是情与义,何以取舍?
恩与仇,孰轻重,天下恩仇有时报。
情和义,难分合,世间情义无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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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将五绝之体搬至后山“仙去祭谷”,其中是派中葬灵之处,以冰雪作茔,不下百十雪冢,至上处是派中掌座之位,其次是中位,下为常者位。
陆晓雪在中位选了一块空地,将五人尸体合置,后又将若清骨灰安置于五人中央,盯看着将要永隔的师姐们,心中那番不舍与痛,难以启齿,唯有暗自默诉。
鱼华水在一旁轻轻抚慰着她,所有的话也全然放在心底去讲。
许久,陆晓雪才亲手以冰雪填培,白雪覆去容颜,即殊途永别,化成悲伤,绞勒心窝。
坟茔添起,立碑留名,最后的悼辞,最后的决别。
几何悲咏吟叹,一切不堪回首
悲悼了六位师姐,陆晓雪又在上位一墓前俯首相叩,墓主乃是派中第二代掌门白霁,正是陆晓雪的“天降”仙剑原主。来到此谷,叩拜她是理所应当。
白霁仙逝以来,“天降”在碑前封而不启,迄今不知有多少弟子试图将之获为己有,谁都知晓“天降”非乃一般仙器,是以天外晶矿之英所铸,其上附有莫测灵力,与“天降命剑诀”呼应,传言当年白霁以此剑此诀斩尽天下群魔妖鬼,威风显赫,震慑天下。
不过可惜,前往后继者不绝,无一获启此剑此诀,然而陆晓雪在一次祭祀中,来到白霁坟前,“天降”有了感应,故然陆晓雪得缘开启,成为“天降”现今之主,更在碧琼指领下,悟得“天降命剑诀”。
离开祭谷,陆晓雪心下还有一件要事,便是找到师父,了却任务之愿。深知师父凶多吉少,勉强撑着悲辛,一路寻找。
天山北阴,是为至寒无比之地,也是“天仙剑派”重地,在碧琼的严厉权威下,派中弟子无一到达过此,严格遵守派规,不敢有可违,包括最受宠信的陆晓雪在内,也不曾越近一步。
若今,陆晓雪几尽寻遍整个天山能寻之处,除下派中弟子冰封模样,则无碧琼丝毫线索。实属无奈,唯有犯禁,只为找到师父。师如父母,陆晓雪不可不孝,另外便是了却任务之愿。
曾闻碧琼言之,自是未达吸聚天地寒灵之气,所以启用“冰封诀”必然依靠强大冰寒而发,重地之中至寒无比,可想而知碧琼大是可能身落此地。陆晓雪心是早有猜晓,但向来坚信师父之意,遵守派规,未敢轻易前来,至此已再无恒心来恪守,才决定犯禁一寻。
顺着冰雪崎径沿山而上,似登向山颠,偶尔可遇青松等长绿草木,披着雪装,且又多盖了层厚厚晶被。
途中有条岔道,平直而去之处是通往一处山谷,不过谷口及去路已是冰闭。另一条便是直达重地,冰层也越来厚实。
陆晓雪没有多作迟缓,即往目的地去向。
鱼华水两下瞧瞧,觉得寒冷愈来至极,虽然身穿防寒厚衣,却不存一点温度,只好运功以防寒气侵身。见陆晓雪走拉开一段距离,忙大步跟上。
不知走了多远多高,终是来到一处冰晶平台,四周飞边如瓣,霜白寒气狂盛,如云如雾,委实不是人长呆之地。
平台中央相继排列着六墩如莲的冰晶之台,煞是精致,再看整个平台,亦是如莲相一,不染尘埃,无比清净,仿若仙境,是乃聚纳**之寒,不消不散。才知此地名为“雪莲仙台”。
“师父!”陆晓雪一下跪倒在莲花墩前,果然没有猜错,不愿见到眼前这个事实,大悲而泣,哭而无泪。
六墩莲台中间,是一墩略大之台,其上正坐立着碧琼,已为冰雕而封,不知多时前去了。
鱼华水见此情景,心悲心疼,派中如此大变故,使她无以承受,可惜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替她分担,唯有能做到的是安抚。
在此,二人眼中有泪不可流,因为寒冷冻结,热泪变成冰珠,又因体温融化,如此泪水只在眶中进行固液转化,徘徊不落,更加难受。
良久之后,鱼华水实在忍不住,擦拭一下双眼,扶着伤心过度的她,抚慰道:“晓雪,别这样好吗?谁都不愿发生这大变故,应该振作起来,将这一切弄清楚,老天一定有公道。”
又过了许久,陆晓雪稍稍稳定,磕了三头,自责道:“师父在上,弟子晓雪无能,未能救回三师姐性命,如今却更不知罪魁祸首去处,都是弟子不好,弟子没用!”后又承上一道纸卷,恭敬放置在碧琼身前,“师父,此乃参悟得到的天外真诀,弟子执笔记下,现承予师父,望师父在天之灵得以愿了。”
鱼华水不忍朱颜憔悴,朝着碧琼遗骸行个礼,略显愤慨道:“碧琼掌门,一切不关晓雪的错,谁都不愿见到这一切,也不曾料想过一切会变得这般,要怪就怪天意弄人、世道不公,假如没有魔道前来,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所有一切的罪孽应归纳于天魔仙君那个大魔头,更令人可气的是,上天不报应,反而任他逍遥法外,助长魔道来迫害世间生灵。还希望碧琼掌门心明如镜,在天之灵能够看破这一切,理解晓雪的无过之失。”
谁愿看到爱慕之人伤悲流泪,谁都会心疼的安慰,与其分担苦累,尽管一切突变教人无可防备,但必须坦然面对,竭力担负心之重罪。
陆晓雪再也无法控制,借过鱼华水肩头大作悲泣,此时此刻,她无法再遵守誓言,只想有个依靠,稍稍稳定一下欲裂之心。这不能怪她,在师父面前立下的重誓,此间确实无法力持。
鱼华水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心疼,望能给予安慰,不愿她交瘁。此时唯可做的就是,以自己不算宽阔臂膀来抚慰。
强寒之气已胜不了伤痛热泪,划破了美丽绝世脸庞,沾湿了衣襟。
她温柔依偎在怀里,啼泣声不止。
他轻轻拥着婷婷红颜,抚摸着纤柔黪丝,心生怜惜。
这一幕似曾在哪经历,如此真切体会?哦在梦里,在那多少个午夜,时常出现的梦景,彼此总能相逢,系着不解之缘,诉不尽苦愁哀乐。
可惜每一个梦都无结果,每一个梦醒时分,他总是后悔不该醒来,哪怕能再多看一眼也愿意。
许久,看着泪人的她,鱼华水轻吁口气,道:“晓雪,留在你们派这儿,也不是个事,不如跟我回先龙剑派吧。事发突然,其中来龙去脉不能轻易断取,到了先龙剑派,与大家从长计议,查清罪魁祸首,我们决不能让你的师父和整个派的师姐妹枉死。”
派已冰封,广众不活,陆晓雪心下茫然无措,只剩悲痛,而听鱼华水此言,悲痛转为仇恨,派中千余人命一案,现在压在肩头,当要追查罪魁祸首,浣却这个不共戴之仇。
想到这一点,她默默点头答应,不得不答应。举袖拭去伤痛泪水,使自己振作起来。
鱼华水见得她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