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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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元湘不知何时来到了范钧的身后,她看到自己咬上去的牙印之后,不知为何心突然之间疼了一下。
范钧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只是自怀中拿出金创药,洒到了伤口之上,元湘看他一个人包扎伤口有些吃力,便急忙走上前来,替他将伤口包好。
范钧望着她流露出来的少有的温柔,心中也是一愣,想不到她也有温柔可人的一面,可是为何在人前总是一副蛮横无礼的模样?
“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吗?”范钧这时才开口问道。
元湘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她对于咬伤范钧的事情确实心中感到不安,眼前这位范钧,这段日子一直以悉心照顾着她,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于范钧的耐心与忍让,她心中是清清楚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你我二人单独相处之时,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能忍受,可是今日韦将军来看你,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做这样的事情?”范钧不想让韦睿知道自己照料元湘这段时间,这野蛮丫头给自己吃的这许多的苦头,那韦睿知道后定然是又痛又气,他此时有些担心韦睿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
元湘不服气的顶嘴道:“我不喜欢他,为何要听他的话?”
“他是军中统帅,军规一向极其严厉,手下的士兵若不遵从军规,那是要被军法处置的,哪像你这样的?想任性便任性,想胡来便胡来?韦将军从未见过你这样没有规矩之人,他当然生气了。”范钧语气之中带出了一丝的严峻之意。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大哥和邢大人他们,从未指责过我甚么。”元湘依旧不服气。
“我们是汉人,我们与你们鲜卑族不同,元湘你为何总是不明白?自幼我们便遵从规矩与礼节的约束,就像我小时候,懂事起便要遵从家训,稍有不慎便会遭到母亲的斥责与体罚,可是你你从小到大,只怕是从来没人敢打过你吧。”范钧不知如何说服她才是。
元湘听着范钧对自己的训斥,若是换作以前她早就扑上去和他拼命了,可是今日她却不愿意那么做了,因为范钧解开衣衫之时,露出了一身的伤疤,那些伤疤或大或小,布满了他的身体元湘可以想像的到,范钧经历了无数次的战场拼杀,自己受了伤便在这里大呼小叫,恨这个恨那个,可是眼前这位范钧,他受的伤远比自己多太多了,他受伤之后又能对着谁诉说,对着谁喊疼叫屈。
她怔怔的望着范钧身上的伤疤,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任性胡来,眼泪突然之间流了下来。范钧穿好衣衫抬起头时,看到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他见过元湘因为自己受伤流泪,自己的爱马被杀流泪,可是自己斥责她之时,她除了反抗便是犟嘴,从未流过眼泪,今日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在他面前哭泣。他以为是刚刚自己话说的太重了,让她受不了了,想起韦睿嘱咐过自己的事情,只得好声好气的劝她道:“好了,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以后我不说你了,别哭了啊!”
范钧柔声相劝反而让元湘哭的更惨了,她索性放声大哭了起来,范钧无奈的望着她:“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我宁可你见了我便打打杀杀,也比现在这样子哄也哄不好的强。”
“手你的手”元湘哭着说道。
“手怎么了?”范钧举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那元湘为何指着自己的手在哭,再说自己刚刚也没惹她啊,自己的手也没惹什么麻烦的事情。
“你的手手呜呜呜,也是我咬的”元湘刚刚是看到了范钧虎口上的咬痕,突然想起了雍州之行时,在掩翠庵中将范钧咬伤的事情。
“啊!你是说上次那事情。”范钧看了看虎口处的咬痕,自嘲的笑了笑,“我身上的伤痕也不缺这一块,没事的,再者说了,现如今那里早好了,已经不疼了。”
“我打你、骂你,你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凭甚么要对我这么好”元湘哭着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按韦将军的吩咐来做的。”范钧急忙解释道。
元湘听后哭的更大声了,范钧毫无办法,只得用手捂住耳朵,让她哭个够。
元湘哭累了之后,她躺在了山溪旁,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会儿。范钧此时也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到了她的身上。
“在雍州之时仁清师太对我讲过”元湘突然轻声说道。
“讲过甚么?”范钧问道。
“她不要我恨你,她要我不要杀你。”元湘轻声的说道。
“你会听吗?”范钧嘲笑她道。
元湘生气的将他的衣服拿开,坐了起来:“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讲过话。”
范钧吃惊的看着她:“我一直都在听啊。”
“仁清师太在圆寂之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自己的故事。”元湘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要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范钧怔怔的望着她:“好啊,我会听的。”
元湘讲完之后,便依偎在范钧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范钧自听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想不到仁清师太的身世,原来是有着如此复杂的背景,只是她为何要抱自己一下,为何要对元湘讲她自己的故事?师太已经圆寂,这答案再也无从寻觅了。
范钧望了望在自己臂弯之中睡的香甜的元湘,这位异族女孩不知为何,让他有着一种冲动,想要去保护她,怜惜她
多年之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真正有含义是什么,只是这世间之事,总是让人如此的难以琢磨,难以驾驭
第二日一早,范钧便替元湘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到了她的枕边,元湘转头一看是一身汉人女孩的衣衫,脸色马上便沉了下来,她将衣衫掷到地上:“我不穿!”
范钧知道她那蛮横的脾气又发作了,忍着气问道:“那你想穿什么?”
“我要穿男人的衣衫!”元湘横了范钧一眼。
对于元湘所说的话,范钧现在早已经不奇怪了,他懒得去问为何不穿,只是到自己休息的房间随便找了一身自己过去穿过的衣衫,拿了过来。
“这身总可以吧。”
元湘看到了男人的衣衫,这才眉开眼笑的拿到里屋换上了。待她穿好衣衫出来,那范钧便严肃的问道:“待会韦将军带着你去见一个人,你必须表现的乖一些,若是不听话我会点你哑穴的。”
元湘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要去见的是谁,只是能出去一次,于她来说也是极好的事情。
正午时分,韦睿的马车准时来到了山谷之中,韦睿看到元湘与范钧都已经收拾停当等候在那里,此时的元湘与昨日的表现已有了很大的不同,她没有像昨日那样排斥韦睿,虽然她的肢体动作还是有些僵硬,但是神情之上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忍耐。
韦睿看到她的变化之后,心中也是极为欣喜,他来之前还曾经犹豫过,带她过去是否正确,今日见过她之后,他内心才稍稍有了些许的安慰。
“今日我们可以继续昨日未谈完的话吗?”韦睿淡淡的问道。
“韦将军,昨日元湘对将军确实无礼,将军有何话就请讲当面罢。”元湘平静的回答他。
“今日我要与邢峦大人面谈一些事情,需要让邢大人见你一面。”韦睿看到她露出的惊喜的表情,伸手制止了她,“你只需远远的站在那里,让他看到你即可,能做到吗?”
元湘点了点头:“好,我能做到!”
“那好,我们马上动身!”
韦睿示意范钧与元湘同骑一匹马,重伤之后的元湘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她只能是听从范钧的指挥,与他同骑上一匹战马。
邢峦早早的来到约会之地等候韦睿的前来,此时他的心中十分的纠结,那萧综近日虽然有些好转,但是到了交换之是,不知那萧综能否支撑着元湘回归之时,他还有一层更深的顾虑,就是不知元湘至今是否还活着,若元湘早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那这次所谓的交换,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韦睿与邢峦二人慢慢靠近之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邢峦看到韦睿的身后不远处有一匹战马,那战马之上驮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元湘,只是此时的元湘较以前瘦弱了些,那穿在身上的衣衫也不合身,颇为肥大。
“邢大人,不知韦睿的猜测是否正确,您是不是就想看一眼,要印证元湘是否真的在我军中?”韦睿微笑着问道。
“韦将军您的确是个聪明人,不错,老夫今日前来,正是要印证一下元湘的事情。”邢峦知道自己屡次败在韦睿的手中,确实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输得是心服口服。
“邢大人,今日怀文也有一个疑问,不知邢大人可否帮忙解决一下。”
“韦将军言重了,有话请讲!”
“不知二皇子萧综,现在情况如何?”
“这个”邢峦一时语噎,此时萧综的伤势倒是好说,关键是他中毒一事,至今还未找到解毒的办法,经这韦睿一问,他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二皇子如今的情况,为何不能实言相告呢?”韦睿心中也是一惊,那武皇帝萧衍在自己出征北伐之前,便表达了要萧综回来的意思,若是此次萧综不能回到大梁,那自己的钟离大捷,只怕也不能博当今皇上一笑了。
邢峦沉吟了半晌,把心一横,咬了咬牙说道:“韦将军,实不相瞒,萧大帅如今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他如今身中剧毒,一时还无法唉,到如今也不知他中的是哪种毒。”
“什么?”韦睿闻言大惊。
第四十章 纠葛 第六节 难题()
“只因萧大帅所中这毒是慢性毒药,非一日所中之毒,故我只得是用解毒的药剂慢慢拔除他体内的余毒,韦将军,看来我们不能按期将萧大帅交与你们了,还请韦将军宽限些时日。”邢峦言辞恳切的说道。
韦睿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想不到萧综居然会中毒,谁要他死?那毒从何而来?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萧综之后,方能真相大白了。
“也罢,那我们就姑且多等些时日吧。”韦睿此时知道自己即使再心急,也只能等到萧综病休安康之后,才能进行交换。
“韦将军,我可否与元湘讲几句话?”邢峦遥遥望去,那元湘的面目此时在自己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韦睿看到了邢峦眼中的泪花,只是此时他不能答应邢峦的要求,在此关键时刻他必须咬牙挺住,在交换之前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
想到此处他微微摇了摇头:“邢大人,这人你也看过了,若想再见到元湘,你只能等到交换的那一天罢。”
与邢峦分手之后,韦睿与范钧他们一起回到了山谷之中,元湘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疲累之极,倒头便睡了过去。
韦睿望着范钧忙来忙去的照料着她,他悄悄的退出房门,站立在小溪水旁边,听着那潺潺的流水声,沉默了许久。
“义父,在想什么?”范钧在他身后轻声的问道。
韦睿望着清澈的流水,过了良久才转过身来,他望着这些时日日渐消瘦的范钧,心疼的问道:“钧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范钧笑了笑:“还好,这最近这段时日元湘较以前好的许多。”
“尤其是今日她的表现,让我很是惊讶她居然没有拼了命的想要跟那邢峦回家。”
“我也感觉她这一点很是奇怪,若是换作从前的她,定是要闹出点什么乱子来的,今日她确实是、与常日不同。”范钧也感觉太奇怪了,那元湘在韦、邢二人对话之际,在马上一直是不声不响,没有反抗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的依靠在自己身上,无声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钧儿能否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一一向我道来。”韦睿温柔的问道。
“义父,那我们进屋内去说吧。”
“不妨事,就在这里讲吧,这山青水秀之地正适合我这样的人多来几趟。”韦睿确实是喜欢自己选择的这个疗伤之地,安静又隐蔽,不易被别人找到。
范钧慢慢的将元湘近期的情况,一一向韦睿讲了一遍,韦睿听完后默然不语,他已然明白了这位野蛮任性的鲜卑女子,为何性情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义父,她哭也罢闹也罢,终究不过是个女孩子,有时她做些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太过计较。”范钧想起今日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情景,不知为何就想替她辩解一下。
“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同她讲明交换这件事情,若是她一会儿休息起来,我想与她谈上一谈。”韦睿听过元湘的情况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