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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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雍州为何如此重要?”邢峦低声问自己。
“大人,您在派我去雍州之时,不是对我讲过雍州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吗?”元湘奇怪那一直知道雍州重要地位的邢峦,此时为何开始疑问起来。
“我所说的,不是雍州重要的军事地位,而是现在的雍州,为何变得如此重要。”邢峦眼中突然一亮,“你是说,你在雍州听闻几年前有过一桩大案发生。”
“正是,几年前的雍州,前剌史张元知一家十几口人,突然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此案至今未破。”元湘将在雍州境内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邢峦。
“这雍州是萧衍起事之地,也是萧宝寅自南逃至我大魏之地,这雍州更是南梁的西北要塞。看来不止是我盯上了雍州,只怕还有人盯住了它。”邢峦喃喃的说道。
“大人,还有谁会盯住雍州?”元湘奇怪的问道。
“不论是谁盯住了雍州,我都不会害怕,但是若是有一人盯住了它,只怕我们若再想自雍州突破,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谁?”元湘倒是起了好奇之心。
“南梁当朝皇帝萧衍。”邢峦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 往事 第九节 复命()
“就那个什么都不行,就知道吃斋念佛的无能皇帝吗?”元湘鄙夷的撇了撇嘴问道。
邢峦淡淡一笑:“他可不是什么都不行的无能皇帝,想当初那萧鸾能看好他,重用他,必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而雍州是他的根基,虽荣登大宝,但是人总是不能忘本,况且这些年他虽然迷恋佛法之事,对于朝中之事是略微有松懈,但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如今雍州剌史是谁?”邢峦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
“据察布他们听百姓们讲,如今雍州之内只有一位别驾在主持事务,并未见什么剌史大人。”元湘也有些奇怪,那剌史大人自他们大闹剌史府之时,便没有出现过,想来也确实是奇怪。
“你说的那个察布,就是被梁军掳去的那个人吗?”邢峦突然问道。
“是他。”元湘的回答略微有些迟疑,她原本不想提及察布的名字,只是刚刚不小心说了出来,此时这位邢峦大人突然提起察布,她心中一咯噔,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我要见一见他。”邢峦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元湘此时是最不愿意听到他说出此话的。
“大人,察布他他并没有背叛我们。”元湘出言替他辩解道。
“元湘,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再多了解了解雍州的情况。”邢峦知道元湘对察布的维护之情,他在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是不会随随便便处置察布的。
“大人,我现在就去喊他过来。”元湘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位大行台的命令,她只得服从。
邢峦在元湘离去之后,将她们此次雍州之行的事情,前前后后的串了一遍,这段时日雍州发生的事情,是一种信号,是何种信号呢?那几股势力究竟代表的是哪几方?邢峦苦苦的思索着,他真心的希望所有的结果都是如他所想那般,若果真如此的话,那魏国南下之时,便可真要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长驱直入了。
“大人,察布到了。”元湘将察布带到后,轻声的提醒正在沉思之中的邢峦。
邢峦这才抬起头来,稳一稳心神,望了望眼前的察布,他略带歉意的对元湘说道:“元湘,我想与察布单独谈上一谈,你可否?”
“大人,元湘先告辞了。”元湘当然明白有些话,邢峦是不愿意自己听到的,便告辞走了出去。
察布此时站在邢峦的面前,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他摸不透眼前这位大行台的真实想法,不明白他为何要在深夜把自己找来。
“你是什么时候被俘的?”邢峦过了良久才问道。
“回大人,是两年前的邵阳之战。”察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们为何没有杀你?”邢峦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他们不杀我也不审我,就这样困住我什么也不做。”察布对于此事,始终很是纠结,他始终没弄明白,那范钧抓住了自己却又不杀自己,每日里只是与自己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为何还要留你在军中,既然留你在军中,为何还要将你放回?”邢峦摇了摇头,“他们的做法我确实也猜测不透啊。”
察布突然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真的是一种悲哀,若那日自己死在了战场之上,那如今这所有的烦恼,都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自己偏偏还活着,活在一个令人如此尴尬的境地之中。
“能否与我讲一讲梁军的事情?”邢峦问道。
察布沉默着没有回答,当初他被俘之时,便坚定了决心,就是死也不会透露自己军中的任何事情,在他与范钧的一次次交谈之后,特别是在临危之际,范钧将他手上的绳索割断那一刻,他已经把范钧看作是自己的兄弟了,此生只能是先报恩再报仇的了,可是今夜邢峦问起梁军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愿意讲,他为难之极,不讲是对邢大人不忠,讲了,是对范钧这个兄弟的不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从未想到过,会有这么身处两难境地的一天。
“有什么话是不好讲的吗?”邢峦看出了他的为难之意。
“邢大人,在梁军之中,我从未对他们讲过我们的事情,此时我回来了,那梁军之中的事情,我也不会对大人讲,不知大人可否,可否明白察布的心情?”察布咬一咬牙,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
邢峦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问道:“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不追究你。”
“梁军之中的范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是兄弟。”察布的语气之中,是满满的诚恳之意。
邢峦听后,心中一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生死兄弟这种情谊了,此时这位普通的士兵,居然与梁军中的一人,成了生死兄弟,这种激烈的情感震荡,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如此说来,今夜我是没有任何的收获了?”邢峦微微叹息了一声。
“邢大人也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不能跟您说,除了我在梁军之中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您问甚么我便答甚么。”察布想不到邢峦会变得如此失落,一时也感觉很不好意思。
“雍州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邢峦郁郁的问道。
“在雍州之时,幸好元将军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则的话,只怕她会成为人质的。”察布突然想起了范钧,此人极为聪明,如果他当初知道了元湘的身份,只怕此时驻守钟离城的元英,会面临退兵的境地。
“察布,元湘能全身而退,多亏了你多方照应,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那范钧拿住了你们所有的人,为何单单放过了你?”邢峦心思缜密,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认为可疑的地方。
那是因为范钧顾念兄弟之情,不忍心而已。察布这句话差点儿冲口而出,但是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此时说这话也太不合适了,那邢峦此时对自己一定是有太深的怀疑,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能证明自己通敌的话,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如今这魏梁两军,处于胶着的状态,两边的弓弦,只怕早已绷的紧紧的了。此时若有一方先出了纰漏,那后果都将是致命的。”邢峦此时确实想找到南梁的漏洞,好一举击破,好好的助力元英,拿下那久攻不下的钟离城。
“邢大人,我只是一个军中小卒,根本不明白这些战场上的花花事儿,您就别为难我了,问些我可以回答的事情吧。”察布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
“我只是想找出可以让南梁人心大乱的事情,待南梁朝中不稳之时,那率兵打仗的将士定然是人心大乱,不攻自破的。”
“我在雍州时,听闻与羽林卫对峙的那一伙人,是临川王的属下。”察布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说道。
“临川王?你确定是临川王吗?”邢峦听后精神为之一振。
“是的,属下确实是听到了。”察布看到邢峦惊喜的表情,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件事情,竟会让他如此的兴奋。
“那临川王便是此时在韦睿军中督战的六王爷萧宏。”邢峦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如此看来,那萧宏觊觎他皇兄的宝座,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大人您在说什么?”察布此时是彻底的糊涂了。
第三十五章 往事 第十节 筹划()
“察布,你刚刚所说的这件事情,极为重要。只是今夜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莫要告诉外人,元湘将军那里,你也不要声张。此事你可否做到?”邢峦得知此事后,首先想到了一个人,此人若与那萧宏相互勾结,只会让战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难以掌控。
自己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帮助元英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在计策筹划之机,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那元湘打仗虽然勇猛,但她涉世未深,对于人心险恶之事知之甚少,若她事先得知了,只怕神情言语之中会泄露出来,到那时反而不利于自己的计策执行。
“邢大人请放心,我察布定当遵行大人的安排。”察布急忙答应道。
“此时天色已晚,你先下去休息吧。”邢峦看到天色此时已经开始放亮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元湘和察布已经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丝毫没有感觉疲惫,反而因为知晓了重要的线索而倍加的精神。
“是,属下告退!”
“察布,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否回答我?”邢峦突然想起一事。
“邢大人请讲。”
“若有朝一日,你与那范钧战场相见,你会如何处置?”邢峦问道。
察布呆了一呆,随即回答道:“我们各为其主,若真战场相见了,定会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邢峦微微点了点头:“很好,你下去吧。”
察布行礼后离开了邢峦,他越往前走内心越是沉重,若真是到了相见之日,他真的会与范钧性命相拼,只是只是到了那时,他们或许只能有一人活着,或许二人同时战死杀场察布此时心中充满了凄凉之意,他此时希望他们在战场上永不相见。
范钧,老天爷有眼,保佑我们莫要在战场上相见吧。
察布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范钧,和他遇到的是同样的问题,在邢峦对察布问出此话的时候,范钧正不知如何回答韦睿对他提出的同样的问题。
“我的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吗?”韦睿微微一笑,望着脸色极为难看的范钧。
他对于范钧此次的雍州之行,原本是极为满意的,唯一让他忧心的事情,便是范钧第二次自作主张放走了察布。他刚刚问到的那个问题,便是要敲打敲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做事情永远不要冲动,要三思而后行。待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刻,他若有了思想准备,便不会被自己的思绪所困扰,可以清醒的面对自己眼前的敌人。
范钧为难极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欺骗韦睿,说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察布。他不知道自己到了那一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他会因为兄弟之情再一次放过察布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韦睿才是。
“范钧,以前我也对你讲过,你最大的弱点便是你的心太过柔软。若你学不会让自己的内心刚硬起来,只怕日后你会遇到更多无法排解的困惑。”
“义父若真到了那日,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范钧低声说道。
“你是战士,你是在战场之上与敌人拼杀,你不是一个只顾念兄弟之情的‘人’,我说的话你能明白吗?”韦睿皱紧了眉头,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话了。
“义父,为何要有战争?我们两国为何要打仗?”范钧抬起头来,脸上的困惑之情让韦睿有些心疼。
为何要有战争?韦睿突然无法回答眼前这个孩子的话。是啊,两国之间为何会有战争?他胸中有答案,只是此时他不能对这个孩子讲出来,他太需要这个孩子了,若真的讲了出来,这个孩子或许会不辞而别,浪迹江湖,从此消失在人间;又或许会做出更大的错误决定,与战场上的敌人握手言和,成为那些卑鄙小人眼中的叛徒,让他的家族蒙上更深的耻辱
这些话他不能说,更不能对他解释,这一切还都需要时间,需要给他更长的时间,让他明白这人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会有那么多明明知道不公平,不应该去做的事情,可是我们还是要去做,去为他人的利益做嫁衣裳,充当他人的马前卒。
“钧儿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不理解,也有太多的苦楚。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