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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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刚走过中堂,只见范福急匆匆的奔她们而来。
“范福,你怎么了?”凌霄看到他有些气恼的模样,急忙问道。
“夫人,如今我们范家,快要被人欺负死了,那蕙夫人一大早便又派人来府上,非要见夫人不可,说甚么要催促您快些绣……”范福见那仆人说话吞吞吐吐,一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又不好询问他,只得快步赶过来找凌霄。
凌霄眉头一皱,她想不到这位蕙夫人会如此性急,这王爷刚刚出征不长时间,这蕙夫人便忍耐不住要找自己的事情了。
她来到前院,看到那传信的仆人正大咧咧的坐在客厅之上,她沉下脸来,顺手拿起放在院中的笤帚,走到了客厅之上。
那仆人见凌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只是斜着眼瞅着凌霄,不阴不阳的说道:“蕙夫人命我前来告知于你,她交于你的绣活,你要赶紧做完,若不能按夫人所说的时间做好,只怕下次,就是夫人自己上门催促于你了。”
凌霄冷笑了一声:“蕙夫人养的一条好狗!连说话都像极了他的主子。”
那仆人一听,猛的站起身来,恼羞成怒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蕙夫人养的这条狗,像极了她自己。”凌霄将笤帚倒着拿起,笤帚头直直的敲向那恶仆的头,那恶仆怪叫一声,抱头喊痛。
“我夫君是堂堂的大理寺少卿,你到得他的府上,丝毫不尊重范府上下人等,目中无人,若你还不快走,我还要继续打你。”
那恶仆抱着头,一边跑一边喊叫着:“你就等着吧,打了我,我们家夫人定会上门替我讨还公道。”
“公道?这世上已经让你们搅的面目全非了,还能有什么公道可讲?”凌霄大声斥责道。
杏儿想不到凌霄居然敢打蕙夫人手下的仆人,在一旁直接吓呆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夫人呀,你怎么敢打蕙夫人手下的奴才?”
“打就打了,我既然敢打,就不怕她找上门来。”凌霄淡然的回答她。
说完此话后,凌霄便转身出了客厅,直往厨房而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等小事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杏儿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跑到范福跟前,央求他去大理寺一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爷,适想凌霄就是一个弱女子,若那蕙夫人真要打上门来,那老爷还是可以抵挡一下的。
范福也是害怕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这老爷经年未回家了,万一那些恶奴找上门来,这府中能抵挡的人没有几个,到时候岂不是又会让夫人受委屈?看到杏儿又是万分焦急的模样,他只得匆匆赶去大理寺,找到了正在大理寺中和张震岳一起探讨案情的范允承。
范允承听完范福的话后,半晌才问了一句:“夫人真的打了那奴才?”
“真……是真的打了。”范福想想都后怕。
“用什么打的?”范允承好奇的问道。
“笤帚杆儿打的。”范福老实的回答道。
范允承放下手中的文案,皱紧了眉头问道:“范福,家中有何兵器?”
“兵……兵器?也就是燕大侠护院用的长枪,短刀之类的,那些恶仆时常来家中不假,但是我们也不能对他们动刀动枪呀。”范福一时也不明白今日老爷突然问起这个,是何用意。
“没有棍棒吗?”范允承追问了一句。
“有,有!燕大侠那里可是不缺这些东西。”
“那你回去告诉夫人,下次如果还有恶奴上门惹事,莫用那笤帚杆打人,直接用棍棒招呼他们。”范允承大声说道,“这蕙夫人也欺负人欺负到家了,以为我范家之人这么好欺负吗?下次再来,乱棍打了出去。”
“哎,老爷,我记住了,回去我就告诉夫人!”范福声音有些哽咽的回答道。
张震岳在一旁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位范允承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说出的话可谓是豪爽无比,连自己这样天天打打杀杀之人,都不禁佩服至极。
“范大人……”张震岳痴痴的说道。
“嗯?!”范允承抬头看了看他。
“看不出,您还真心疼您那夫人。”张震岳憨笑道。
“哼!”范允承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是聪明,居然看出来了。
“您那么心疼夫人,为何在天天住在这大理寺中?您回府去,与夫人一起教训教训那蕙夫人,夫人心中那才叫高兴呐。”
“我不回去,是因为她做错了事,但是若有人想趁我不在家之时欺负她,我可是定不轻饶。”范允承想起与凌霄赌气,也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他今日原本是要回府去看看情况的,但是一想到羽儿,他的心肠重又刚硬了起来。
看到范福迈腿出门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事,急忙叫住了范福:“范福,你且回来一下。”
范福急忙转回身来到他的面前:“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刚说,蕙夫人手下的恶仆,时常来府中骚扰?”范允承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便追问了一句。
“老爷呀,您总算想起来问问府里的事情了,那些恶奴三天两头来府中找事,夫人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我,对杏儿也是极少开口讲这些,什么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如今眼看着那什么夫人挑拨是非,我们都是下人,那夫人定是依仗了什么人的势力,在那里欺负我们家夫人……老爷,有时间您还是回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这日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过了呀。”
“蕙夫人?”范允承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异常,这位蕙夫人为何总是来找夫人的麻烦,凌霄空间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情?
第三十一章 狼子野心 第六节 佞主()
“夫人往日与那蕙夫人并无来往,她如何会找夫人的麻烦?”范允承眉头一皱,心中疑惑丛生。
“唉……约莫半年前,有一日六王爷将夫人叫去了府上,说是有要事相商,自夫人回来后,我便发觉夫人有些不大对头,老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后宅之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范福早就想将这些事情告诉范允承,只是每每有事过来禀告他时,他一听到夫人的消息,便满脸的不高兴,他只是范府中的一个下人,如何能替女主争辩?说不出来他便将这些事情咽到肚里再带回府中。
范允承吃惊的站起身来,他想不到这一年之间,自己家中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如今夫人遇到的这件事情,是最让他想不到的。
“夫人……夫人回家之时,没有对你们讲过什么事情吗?”范允承问道。
“老爷您和夫人过了二十几年,夫人什么样的性情您是最了解的,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对我们这些下人说的,能扛的她都是自己扛,不能扛的她想办法扛,这点您是最清楚的呀。”范福也是老大的委屈,这夫人受的难为,他与杏儿是知道的最清楚的,最不清楚的糊涂之人,便是眼前这位范大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范允承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老爷,您若是担心夫人,您倒是回府看看她呀,这一年的时间,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两个孩子,您心疼,我们都心疼,那夫人更是疼的没话说,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范福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范允承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他只能让范福快些离开,自己的内心才会安宁一些。
一直在旁边气虎虎的望着他们的张震岳,看到范福抹着眼泪离开后,气得鼻孔都快朝天了。
“范大人,想不到你勤劳公事,还另有隐情。”张震岳气哼哼的说道。
范允承过了半晌回过神来,才啊了一声:“家中之事……我自会好好处理。”
“哼,好好处理?只怕是你心中另有他人了罢。”张震岳话里有话的说道。
“我范允承从来不做那些龌龊的勾当,虽则我现今生夫人的气,但是对她……我不会有外心。”范允承想不到张震岳会如此评价自己,他现在也在气头上,不知如何反驳他才是。
“怪不得燕大侠这些日子对你有些疏远,看来他早就看不下去你的所做所为了。”
“……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张大人为何如此说我?”范允承惊讶的问道。
“那蕙夫人给你写的信你从来没看过?”张震岳抬高了声音问他。
“我与那蕙夫人,从未有过来往,更不屑去读她写的什么……信。”范允承气坏了,一想到那个风流成性的张绮凤,他心中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当真没有来往?”张震岳追问了一句。
“确实没有!”范允承坦然的望着他回答道。
“那这些一封封写给您的信是怎么一回事?”张震岳自怀中拿出了几封信,递到了范允承的面前,“这是前些日子,蕙夫人手下的奴才要送给您的信,被我给截了下来,这信我从未打开来看过,想想也是不堪入目的言辞。”
范允承怔怔的望着张震岳手中的那几封信,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他慢慢伸出手去,将那些书信拿了过来,他缓缓的将那些书信拆开,一封一封仔细的阅读了一遍,他的脸忽红忽白,神色异常的难看。
看过之后他对着张震岳深深的施了一礼,他的声音此时有些喑哑:“允承谢过张大人。”
“范大人,我又没做什么事情,为何要谢我?”张震岳也是有些惊讶,自己只不过将本应送到他手中的书信,今日送到了他的手中,想不到范允承看过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我,我又没做过什么,范大人为何要谢我。”
范允承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张大人刚刚所说的话,句句戳中允承的痛处,是我没有照顾好家人,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我都怪到夫人的头上,原本就是自己的错。张大人令我看到了自己的错误,点醒于我,故允承要好好谢谢张大人。”
张震岳摸了摸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也没什么吧,范大人想多了。”
范允承微微闭上眼睛,他此时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位依仗着六王爷的权势,骄纵异常,飞扬跋扈的蕙夫人,那个女人只怕已经无药可救了。
此时的蕙夫人,正气急败坏的站在那里,她的面前跪着府中的两位仆人,这两位仆人,没有一个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回来见她的。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要你去大理寺送信,你可倒好,没有一次见到过范允承的,每次书信都被那什么张大人硬生生夺了去,若他打开信看了怎么办?”蕙夫人怒斥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只是那张大人也没说不替夫人送信,他就是不通人情……来硬的,小的只是一个下人,如何敢和大人们强嘴?”那仆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蕙夫人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转头看到另一人,忍不住发作道:“还有你,到府上催工不成,反而被那范……被那恶女人打了,真是没用。我这堂堂王爷府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是谁丢光了我皇叔的脸面?”门外忽然传来了萧玉姚的声音。
蕙夫人抬头一看,这位长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门外,她急忙丢下那两个不争气的下人,急忙上前施礼,迎接公主殿下。
“不知公主殿下到来,小女失礼了!”
“哎,这失礼倒没什么,就是脸面丢光了,想想我都替你害臊,这丢什么也不能丢脸呀。”萧玉姚一想起这位蕙夫人如此得到叔父的偏爱,这心中的嫉妒之情,便会满满的溢出来。
“公主说的极是,这丢什么不能丢脸,做什么也不能做丢人的事,公主殿下,您说对不对?”蕙夫人语气温软,但是言辞可是句句指向萧玉姚与叔父私通之事。
萧玉姚心中气急,若不是自己想前来打探一下皇叔的事情,她才懒得理这个连个名分都没有的女人。
“蕙夫人说的极好,想我萧玉姚,不管怎么说也是有男人有名分的人,不像有些人,都半老徐娘了,连个名分都没混上,可怜呐……”萧玉姚自然是一点亏都不想吃,该说的她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蕙夫人脸色徒然变得苍白起来,她这一生无名无分,是伴随她一生的最深切的痛楚,如今那依仗着父皇与那姘夫的权势,在此说这等话伤她。蕙夫人眼神是透出一股阴冷之色,她在心中暗暗立誓,不将萧玉姚搞得身败名裂,她决不罢手。
蕙夫人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再继续言语。她知道萧玉姚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想求她办什么事情,才会到她这里来。
“我那皇叔,可有书信给我?”萧玉姚看到蕙夫人不再吭声,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