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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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将军,一个士兵的生死,为何如此重要?况且此人并非在我军中,吕将军若真想知道此人的下落,还是另请高明罢。”韦睿摇了摇头,“何将军,军务紧急,先告辞了。”
“将军慢走。”吕僧珍拱手道,他心下也是极为郁闷,那范钧早已死在军中了,为何王爷还是不放心,总是在不停的打听范钧的下落。
还有那刚刚升为羽林卫首领的何征,神态倨傲,以前便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如今更是懒得理自己。他太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了,王爷安排他做什么,他自然要去做,只要不是要他送了这条性命,做什么都可以。
他转回身,回到萧宏的营帐,将自己与韦睿的对话详细的告知于他。萧宏心下才略略有些安宁,临来之时,他便听到风言风语,说那范钧并未死去,这少年原本是自己极为喜爱之人,只是他那父亲却是让自己很不爽,这道不同不相为谋,确实不错。看来自己注定不会要这小子做驸马了,讨到他已死的消息,萧宏方才松了一口气。
韦睿焦急的往自己的大帐赶去,此时他不知那范钧是否接到了自己送过去的消息,迅速赶了回来。
“韦将军,这是您的信。”自大营之外回来的驿使将书信递到他的面前。
韦睿想不到范允宗的回信如此之快,他急忙打开,阅读之下心中吃了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范家会有如此的变故,范允承的小儿子被皇上看上,陪皇上一起在同泰寺出家。他将回信放在自己的身上,此事是万万不能让范钧知道的,自识得范钧后他便知,这范钧对自己的弟弟是万般宠爱的,若他得知自己的弟弟被迫出家,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六王爷就在营中,若出个什么乱子,只怕连自己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他回到大帐之中时,看到范钧正在帐中等候自己,他急忙走上前去:“为何拖延这么多时日才回来?”
“将军,路上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韦睿问道。
范钧将嘴巴靠近他的耳旁,轻声汇报着,韦睿听完后整个人呆住了,他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封信呢?”韦睿立刻想到了范钧刚刚提到的那封信,低声问道。
“在下没有声张,将信取出后便带到自己身上,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知道还有此信。”范钧将信拿出后交给韦睿。
韦睿快速将信看完后,他紧紧地抓住范钧的双肩:“钧儿你听好了,在这军中,此事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晓,你抓住的这个人,必须马上……”他低声嘱咐着范钧,范钧一边听一边点头。
“钧儿,你真正有考验这才开始,若此事你处理妥当,当是首功一件。”韦睿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下不图有功,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回家就好。”
“你做好了,就是你的救命符。”韦睿叹了口气,“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了,还有一件事,你仔细听好了:六王爷萧宏今日已经到了大营之中了?”
“什么?”范钧听闻后,握紧了拳头,他咬紧了牙关,若不是碍于韦睿在眼前,他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萧宏。
“钧儿,若你还念我们的父子之情,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莫要冲动,要不要听?”韦睿神色郑重的道。
“义父……那萧宏临阵脱逃不说,为了自保连押粮军队都不让进城,差点儿害死了曹放将军。”范钧气急,“此等贪生怕死之徒,留他何用?”
“你刚刚怎么说的?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活着回去,你此时若一时冲动,去找那王爷理论,还能活着回去见你的爹娘吗?在军中历练也有几年了,切不可如此莽撞,若要活着便听我说。”韦睿急忙拦住了他。
“好……义父,您请说。”范钧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以你目前的境况,你根本斗不过他,知道他身后是谁吗?是当今的皇上,那皇上最是看重亲情之人,任你有天大的功劳,只要事情牵扯到他的兄弟他的家人,他一样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朝中上下,有多少王公大臣吃了这种亏,我们都看在眼里,此刻你一定要看清这点。”
“就任凭他滥杀无辜,作威作福吗?”范钧实在是气不过。
“若要斗得过他,那你就必须有资本,现在你有吗?”韦睿低声斥道。
第三十一章 狼子野心 第二节 暂别()
范钧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拳头,是啊,自己没有任何的功绩,官职,要想和萧宏斗,从何谈起。
“范钧你听好,自今日起,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哪怕是一件小事情,你必须听我的。”韦睿突然想到,让范钧去曹景宗那里,或许会更好一些,“如今那临川王爷去而不回,这是皇上的安排,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改变的,他对你做过的事情,即使日后我对皇上申明原委,皇上也不见得会信服我的话。”
韦睿想起当朝的这位皇上,青年之时是位少有的人才,想当年博学多才,喜好文学,与竟陵王萧子良等人结成“竟陵八友”,当年时常聚在一起研究诗词歌赋,游历名山大川,也是极尽潇洒之事,只是自和帝禅位与他,继承大统之后,倒也休养生息了几年,只是近些年迷恋上了佛法,广建庙宇,令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尤其是这位六王爷萧宏,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钻营取巧,买官鬻爵,大肆收取文武百官的贿赂,而皇上却视而不见,令朝中上下各色人等怨声载道。
“孩儿愿意听义父的。”范钧的声音之中,透露出十二分的不情愿,与韦睿相处的日子,让他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惧怕与拘谨,但是在韦睿面前,他可以完全的放松自己,不需要考虑太多别的事情。
“钧儿你一定要听好,在我这里你只能学到排兵布阵之法,而日后你最需要做的不是这些,而是亲临战场杀敌立功。”韦睿沉下脸来说道。
“在义父这里我一样可以上战场杀敌立功。”范钧急道。
“在王爷眼皮子底下杀敌立功吗?”韦睿轻声训斥道。
范钧毕竟还年轻,他不懂得在对手面前要隐藏自己的锋芒,尤其是六王爷萧宏这样的阴险小人,在他面前你即使是有功之人,可是若他对你心生嫉恨,自然可以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这样的事情,韦睿可以说经历了太多了,那早年前随萧衍起事的范云、沈约之辈,原本就是力扶萧衍登上皇位之人,可是范云是皇上的挚友,却没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不久便因病去世。而那沈约沈大人,才华出众,萧衍为数不多的谋略之士,可是因为为人耿直,时常在皇上面前弹劾一些皇亲国戚,时常被萧衍训斥,这些年只给了沈大人一个闲差冷职,不再继续重用。想范钧一个没有任何功绩和阅历的年轻人,受过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忍耐着。
“你速速赶往邵阳曹将军那里,听他调遣。”韦睿迟疑着,最终还是讲了出来,“曹将军可是我们大梁数一数二的大将,你跟随在他的左右,会学到很多东西,是从我这里学不到的。”
“义父,钧儿不想离开你。”一想到要和韦睿分离,范钧心中便有着万分的不舍。
“刚刚说过,一定要听我的。”
“……是。”
“数月间我便会和曹将军合兵一处,到时我们父子还会相见。”
“可是……”
“你跟随我好是好,这些时日,我已经将射箭之法全部传授于你,你的箭法已经是日益精进了,唉……只是近些年,我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不能教你更多的东西。那曹将军便不同的,他的镏金鎲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兵器,你跟随他,可以学习更多的武器与兵法,按理说比跟随着我学的东西还要多。”韦睿何尝不想多教他一些东西,只是此时,他只能是忍痛割爱了。
“子微谨遵义父之命!”范钧只得答应韦睿。
韦睿将事先写好的书信放在他的手里:“此地不安全,即刻启程吧。”
“子微告辞,义父要保重身体。”范钧突然想起一事,他低声问道:“那义父的勇军,由何人带领?”
韦睿不知如何回答,这些勇兵是范钧带出来的,他自然是与士兵们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是此时他不能让勇兵交与范钧,此时的范钧是个已死之人,况且那六王爷萧宏,正巴不得找个自己的差错,在皇上面前告一状。
皇上萧衍的性情,韦睿可是太了解了待得范钧转身离开之时,韦睿才发觉自己的心痛极,他是真心舍不得这孩子离开自己,大大小小十数仗打下来,范钧已经由当初那个文弱少年成长为健硕的青年了,身板愈加挺拔,蓄有三绺长须的俊美脸颊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如今这孩子却要因为一个阴险卑鄙之人远离了自己,韦睿想来心中是满满的不舍,自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日能与他相见。
“勇军的事情,你不必过于担心,我会安排李忠将军继续带领他们,一切均按原计划执行,没有丝毫的改变。”
“义父,子微走了。”范钧已经从韦睿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他内心的不舍,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留在这位义父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只有离开他,才能保护好他们两个。
“走吧……不久之后,还有更艰难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告辞!”范钧想起一事,“义父,那如意你定要带在身上。”
“我片刻也不离身,放心吧。”
“那鸡头米和莲子,你一定要定时服用。”范钧喃喃的说道。
“我现如今一日三餐均离不开它们了,不必挂念。”韦睿看到他说这说那,就是不肯离开,眼圈也不禁红了,他如何能舍得让这个孩子离开,只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走。
范钧自怀中拿出那个小药包,递给韦睿:“这包药丸,是我离家之时我娘给我做的,义父带着吧,你身子骨弱,比我更需要它们。”
韦睿一愣,急忙将它推了回去:“万万不可,你将它们收好,我这里有。”
“此方是我娘所有,将军怎么会有?”范钧以为韦睿不肯收,才如此说。
韦睿也自怀中拿出了药包,将那药包在范钧面前打开:“看到这些药丸了吗?与你所有极为相似,我没有骗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它们对你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
“将军怎么会有……此药丸?”范钧困惑的望着韦睿手中的药丸。
“我临行之前,你母亲将此配方告诉了我的夫人,我夫人照方抓药,做给我的。”韦睿看到范钧双眼噙泪,心下也是不忍,“你母亲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范钧望着韦睿,一字一顿的说道:“义父请放心,我范钧定要建功立业,方才回京面圣!”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牢记你今天所说的。”
“义父放心,我范子微断不会给范家抹黑,我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我自己!”范钧把眼泪咽了回去,“义父,我走了。”
“多加小心!”韦睿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最后还是要离开自己,不知何时才能与他相见。
第三十一章 狼子野心 第三节 沉心()
范钧连夜赶往邵阳城,如今邵阳城中,曹景宗的数十万大军正驻扎在此地,他的好友大将韦睿近日频频有捷报传来,曹景宗心中,自然是兴奋不已,两年前因为萧宏的临阵脱逃,令他丢失了梁城,连邵阳也险些丢失。如今他再次来到邵阳城,对于邵阳城周边的地势,较前一次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同时他对韦睿训练勇兵,加强韦、曹、昌三方联系的主意极为赞赏,如今大梁所面临的这场大仗,局面一直是相当被动的,始终处于防守的位置,对于在防守之中取得的那些战绩,便显得格外的珍贵。
“曹将军!”副将言文达自大帐之外呼唤道。
“言将军,请进!”曹景宗此时才抬头看了看案上的沙漏,时辰已近子时,不知言文达此时有何事禀告。
“韦将军给你派过来一队人马,还有这是韦将军写给您的信。”言文达将手中的信递到了曹景宗的面前。
曹景宗心中极为讶异,自出征北伐以来,他与韦睿的来往都是关于战事的战报,这私底下写信给他,还真是头一次,他急忙打开了书信,看过之后心中是又惊又喜,急忙吩咐言文达道:“速速将韦将军派过来的人领到我这里来。”
“曹将军,曹将军!”
门外传来了赵草大嗓门发出的呼叫声,那赵草大踏步闯进了曹景宗的中军大帐:“曹将军,你看这是何人?”
随赵草进入大帐的范钧,急忙跪倒在地:“末将见过曹将军。”
“你……你是范钧?”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