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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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宇文都走后,萧宏才干咳了两声说道:“他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一直躲在里间的何征,此时方才走了出来。萧宏转身望着他,眼神之中依旧透露出阴冷之色:“刚刚我与你师父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的,王爷!”何征急忙说道。
萧宏在客厅之中来来回回着,这何征一直是宇文都的弟子,虽然二十年前他便归顺了自己,替自己做事,但是这二十年来,何征周旋在宇文都和自己之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他知道眼前这位何征不能小觑,他刚刚升为羽林卫的首领,这羽林卫是皇家卫队,掌管着皇上的安危。如今他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他手中的权力也不可同是而语,想到这里,萧宏心中突然有一丝的不安,若这何征不肯替自己卖命,那自己起兵谋反,逼迫皇兄禅位的行动,便会功亏一篑。
“何征,你二十年前答应替我做事,只忠于我一人,现在你这想法可有改变?”
“王爷,末将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二十年前我自竟陵王府回来之后,便对王爷说过,只忠于王爷一人,即使我的师父,他日若是与王爷对抗,我也是决不放过他的。”何征坚决的说道。
萧宏点了点头:“你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你现在在我皇兄身边做事,日后我若继承大统,那你就可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多谢王爷!”何征心中大喜,急忙跪倒磕头,“何征自此,就是肝脑涂地,也要为王爷铺平前进的道路。”
“何将军,如今这雍州不太平,不知你可有办法探知雍州地界的情况。”萧宏依旧不放心宇文都,此人太过阴险狡诈,有诸多的事情瞒着自己,在此危急时刻,他可不能因不失大,出现任何的闪失。
“雍州?末将对雍州……并不熟悉。”萧宏突然提到雍州,让何征突然心跳有些加快。
雍州他呆的时间很短,二十多年前他只呆了不足两个月,只是在这雍州,他遇到了张绮凤……王爷突然提起雍州,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呢?何征想起张绮凤自刎未成之后,他去而复返之时,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莫非……莫非这王爷,何征不敢再想下去了,若真是王爷将她劫走,那这二十多年了,他怎么从未透出过口风?若是与他无关,今日为何提起雍州?
萧宏看到何征的脸色不大对头,便没有继续勉强他,毕竟那宇文都是他的师父,若是逼得他们师徒反目,那自己便会失去两条有力的臂膀,对于自己的起事,没有太大的好处。
他们两个人各怀鬼胎,以为对方想的事情便是自己心中所想,他们互相望着对方,沉默了一阵子,萧宏才开口说道:“何将军既然对雍州并不熟悉,那我还是另找他人去做这件事情罢。”
“王爷,末将没有帮上王爷的忙,还望王爷多多海涵。”何征恭恭敬敬的说道。
“以后这皇上的事情,还是要多仰仗何将军了……”萧宏话里有话说道。
“王爷放心,您出征北魏,京城之中的事情,我自会即时将书信送达到王爷的手上。”
“还有就是我这京城之中的事务,大多都是蕙夫人替我打点,临行之前我会交待蕙夫人,有事务必与你取得联系。”
“……是,王爷!”何征听到蕙夫人的名字,心中一惊,这位蕙夫人师父以前就要自己杀了她,只是因为范府之中那位小涅姑娘阻拦,自己失去了机会,便没有继续追杀。
如今王爷如此交待,只怕师父的命令,自己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了。
“如今,我们要等的,便是萧综殿下的消息了。”萧宏此时是喜忧掺半,这事情成与不成,目前还都是未知之数。
“王爷与萧综殿下,必能取得胜利。”何征低声说道。
但愿吧,但愿一切都如自己设想的那么好。只是萧宏心中,总有那么一种不安的感觉,时时袭上心头。
他当年指使侄女萧玉姚挑拨吴淑媛母子和皇兄之间的关系,原本以为皇兄会盛怒之下杀了萧综,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萧衍始终认为那萧综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只是略加责备,便将犯上之罪抹去了。
萧宏自然不甘心自己的阴谋就此破产,他继续挑唆那萧玉姚惹事生非,那萧综果然中计,将那萧玉姚打伤后逃至自己府中,萧宏那时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偷偷将萧综送至雍州,胁迫那老实人张元知,将萧综送至边境,令他逃往北魏。
临行之时那萧综便答应了自己,若有机会定会助自己夺得皇位,以报活命之恩。萧宏事后并不担心萧综,他担心的是那张元知会将此事泄漏出去,若皇兄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那自己的命运不是五马分尸,便是凌迟处死。
张元知啊张元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封密信留下,好让人送到萧衍的手中?
萧宏心中郁闷之极,此事却是只能窝在胸中,不能讲出来。
第三十一章 狼子野心 第一节 旧日亲情()
北魏萧综的府上,萧综望着案上放着的兵符与铠甲,心里百味陈杂。当初自己叛逃至此,全然未想过要领兵攻打南梁的军队,梁武帝萧衍虽然不是自己的生父,可是一直视自己为亲生儿子,自小便十分宠溺,与其他儿子并无半分区别。只因自己的母妃日渐失宠,时常在自己耳边提极自己并非萧衍亲生之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那东昏侯萧宝卷,他一开始听闻后极是不耐,只觉得自己的母妃所言非实,随着年纪一天天的长大,他对于此事便越加的重视,再加上那长公主萧玉姚,依仗着父皇的宠爱,时常在父皇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最后萧综在打伤萧玉姚后,逃到了北魏。
如今元恪令自己出征,便是要自己与大梁决裂,若自己不去,他日元恪随便找个理由,便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他手里握着一封密信,这封信更让他满心的苦涩,此信是六王爷萧宏所写,本意是让他配合自己,把大梁的主力消灭在钟离城下,趁大梁国力衰退之时,夺取皇位,叔父在信中还道,若自己取得皇位,因膝下只生得一女,他自会将自己立为皇子,待百年后这大梁天下便是他萧综的了。那六叔萧宏已将事情做的如此到位,自己便如那弓弦之上的箭,一触即发了。
他已将自己挂帅南征的消息通过亲信送至萧宏处,此时自己要做的,就是打赢这场仗。一想到自己要和韦睿面对面厮杀,他突然打了个冷战,韦睿他自然是熟识的,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韦将军,上朝之时遇见他的时候,那韦将军偶尔抬头看自己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让他心中胆寒。虽然韦睿的幼子韦棱自幼便与自己一同读书,一同玩耍,但是一想到这位韦将军,他从心底便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如今要和这样一个人战场相见,他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他知自己断不敢与韦睿相视,如今自己叛徒的身份,再加上挂帅南征,更是让韦睿不齿,如二人相见,想那韦睿的目光便可将他杀死。
这几日便要动身南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等密使送信回来了,只能是到了战场之上,再想办法与萧宏取得联系。
韦睿这几日颇有些沉不住气了,范钧已经收到回营的消息,可是这几日一直未见他的踪迹,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范钧自从成立勇军那日起,几乎每日里都要外出执行任务,虽然辛苦却从未听他报怨过。韦睿一想起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在这北方苦寒之地风里来雨里去的,心中便会忍不住的心疼。他此时希望那位临川王爷来的越晚越好,让他好有时间安排好范钧。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六王爷萧宏已经到了他的营门之外,他听闻后只得出营迎接这位王爷。
“王爷亲自前来督战,我韦怀文真是三生有幸啊。”韦睿笑脸相迎。
“惭愧惭愧,我萧宏兵败后退入钟离,哪有什么颜而前来督战,只不过借韦将军的虎威,自己壮壮胆而已。”萧宏脸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有着一些尴尬,想起上次自己自梁城逃离至钟离城中,那曹景宗兵败至邵阳,而钟离城内的昌义之,见到自己虽然也是毕恭毕敬,但是萧宏还是能感觉得到,那昌义之汗毛孔之中都能透出对自己的鄙夷……如今那萧衍为了在京城之内迎接达摩祖师前来讲经,居然又命自己前来督战,此次面临的大帅,既不是曹景宗,也不是昌义之,而是他一直深为惧怕的韦睿。那韦睿素日里对自己虽然恭敬,但是态度一直是不冷不淡,萧宏知道那韦睿素日里与曹景宗交好,那自己临阵脱逃之事,只怕韦睿早已经知晓,这面上虽然不说,内心里只怕早已经瞧不起自己这位王爷了。
“王爷说笑了,远道而来,先进营帐歇息片刻。”韦睿不动声色的将萧宏让进了大帐。
“韦将军,你前些时日托我办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的极好啊,那张山如你所愿去了雍州,做了雍州别驾,那张震岳也自雍州调入了大理寺,不知将军可否清单满意呀?”萧宏原本不想再提起此事,只是看到韦睿神色有些不悦,这才讲出此事,点醒韦睿,你可是曾经有求于我的,对我还是要客气一些。
“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太麻烦王爷了,只是皇上令我遥指雍州,又命我出征北伐,这两头相顾根本是不可能的啊,只能是命那张山代我处理雍州事务,我韦睿既然对他委以重任,那他儿子的事情,我也算是多管闲事了。”韦睿勉强笑着说道。
“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对我来说那都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的。”萧宏急忙摆摆手说道。
“怀文还是万分感谢王爷!”
萧宏略显尴尬的望着军营,环视一圈后说道:“韦将军这治军之法果然了得,我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吕将军,看看人家韦将军,这营帐之中的军士,士气确实非比寻常,韦将军,确实当得起‘战神’之名啊。”他转头看了看随军前来的吕僧珍,那吕僧珍也是满脸堆笑,正陪着小心在一旁站立,语气之中自然是多了几分谄媚之意:
“我吕僧珍怎么敢跟韦将军相比,我是败军之将,这今后还指望韦将军提携。”
“吕将军客气了,军中谁人不知你吕大将军想当年领兵打仗,向来都是战无不胜。”韦睿对吕僧珍向来是有着提防之心,吕僧珍近年来虽无战绩,但是王爷对他青睐有加,自己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心中明白,此人拍马屁的功夫可是朝中属一属二的,连萧宏这样阴险狡诈之徒,都对他如此器重,自己只是区区一位平北将军,平日里也不会那些溜须拍马的功夫,自然是红不过眼前这位吕将军了。韦睿嘴上夸奖着吕僧珍,内心却极其厌恶此人。
伺候完这位王爷吃饱喝足之后,韦睿便急于赶回自己的大帐之中,战前的准备工作还未充足,他知若是耽误一时,便会贻误战机。
“韦将军。”吕僧珍也跟随他出了王爷的大帐。
韦睿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吕将军,有何事?”
“韦将军自出征以来,途经战场,可否知道一人的下落?”吕僧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请问吕将军,你想打听谁人的下落?”韦睿心中一惊,吕僧珍打听的人,必是王爷安排的,王爷此举究竟为何?
“此人姓范名钧字子微,是大理寺少卿范允承之子。”吕僧珍轻声说道。
“范、钧?”韦睿迟疑了一下,“就是当年,随何征将军出征的那位少年?当初大殿之上,他就坐在我与何将军之间,多少还有一些印象。只是此人现在何处,我并不知晓。”
“噢……那将军对他的情况也并不知情了?”
“我当然不知此人的情况,不知将军为何要打听此人的下落?”韦睿此时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说漏了嘴,若王爷此时心怀不轨,只怕范钧会再次面临死亡的威胁。
“啊,是这样的,临来之时,有位朋友托我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吕僧珍不能对韦睿明言,这是王爷托我过来找您打听的。
“我军中从未听说过此人,不过当年范钧此人是随何将军出征的,我韦怀文没有记错吧?”。
“是的,韦将军,范钧正是随何将军前来北伐的。”
“那吕将军应该去问何将军,关于此人的生死,想必何将军最清楚不过的了。”韦睿淡淡地道。
“只是何将军……此时已经是羽林卫的头领,我这等小小的参将,只怕说不上话了呀。”吕僧珍有些尴尬的说道。
“吕将军,一个士兵的生死,为何如此重要?况且此人并非在我军中,吕将军若真想知道此人的下落,还是另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