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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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你已经输了。”韦睿用手一指合肥城下的梁军,那梁军在冯道根冯太守的率领之下,十数万士兵开始冲击早已被梁军分割开来的萧宝寅的大军,合肥城下喊杀声响成一片。
杜元伦看到此情景,心下兀自凉透一半,他一咬牙,命令身后的士兵道:“弓箭手何在,给我乱箭射过去。”杜元伦怕韦睿说下去,魏军会军心大乱,情急之下急忙下令迎敌。
韦睿未等他下完军令,手搭弓箭一箭射去,正中杜元伦胸前,那杜元伦倒地身亡,此时守城的魏军大乱,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韦睿已下令大堰打开阀门,已经满涨的淝水汹涌而出,将战船顺势送到了合肥城的城门之上,早已做好准备的范钧和众将士将钩链搭到门楼之上,自上而下冲杀了下去。不足一柱香的时辰,范钧已带人杀到了城门之下,众军士打开城门,城门外的梁军杀入了合肥城。
合肥城其三门之外,皆有高堰屯水其中,主城门已破,其他各门已是不攻自破。
被困于城外的萧宝寅,眼睁睁看着合肥城兵败城破,而韦睿此举真真是惊世骇俗,这种战法萧宝寅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所率领的魏军,看到如此惨烈的战局,都已经心惊胆战,再无力迎战。萧宝寅率领数万残军,投奔钟离城外的元英而去。
韦睿在合肥城内的太守府,静静地坐在椅上,听着军需官上报此次战役所缴获的物资:“今日之战,俘敌俘获过万人,牛马数万,绢堆起可填满十间屋,粮草数担,兵器甲杖无数,其余战略物资尚未清点完毕。”
“想不到小小的合肥城,居然是魏军的军需补给之地,所有缴获的物资,均充作军赏,今日我韦睿要犒赏三军,数月来备战,将士们辛苦了。”韦睿想到数月间的苦与累,心中百味杂陈。
“是,将军。”
“传我将令,要尽力安抚城中百姓,决不可随意杀戮,违令都军法论处。”
“遵命,将军。”
“棱儿,帮我写份捷报,我要上奏当今皇上。”
“是,将军。”范钧坐到书案后开始提笔蘸墨。
“捷报写完后,再替我写封书信给你的伯父范允宗,以我的名义书写,查问一下你家人近日的境况,你看如何?”
“范钧谢将军……”范钧半晌才谢道,他喉头哽咽,已经离家已有数载,家中是何种情景,他一无所知,心中再怎么着急,他都一直隐忍不言,他心中的痛苦更是异于常人。对于范钧心中之痛,而韦睿却是一直记在心里,未曾忘记自己的承诺。
“唉……”韦睿突然想起了那位温婉沉静的女子,此时她在家中是不是倍受煎熬?
大帐之外,驿使已经等候许久了,而大帐之内的韦睿,正盯着手中的两份信深思着,那份捷报是不用更改的,而范钧一手漂亮书法书写的信函,让他凭空犹豫起来,他思索良久,重新书写了一封信,将原信烧掉,唤来站立良久的驿使,叮嘱他务必将信件送到相关之人手上。
他自年少时便随军征战,多年养成的缜密让他遇事必定要考虑再三,范钧手写的书信若送交到范允宗手上,他一定能猜出侄儿范钧未死,若消息在京城之中散播开来,只怕那六王爷萧宏还是会想尽办法加害于范钧。
想到此处,虽则战事纷乱,可是关乎范钧的生死,他没来由的有些怕,怕身边这位青年才俊再遭遇到任何的不测。
他大大小小已经无数战役打下来,从未惧怕过什么人什么事,可如今随着年纪一年年的增长,他突然觉得自己总是没来由的害怕一些事情。他在朝中以睿智著称,这大梁上下,若说有人还要比他聪明,只怕朝中上下没有人敢说。他看人极准,有时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说上几句话,便能猜测出此人心中的想法,往往经此之后,他便不屑与此人交往,这也是他在朝中上下,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极少的原因。
他唯一承认比自己聪明的人,便是当今的皇上萧衍,那萧衍当初辅佐萧鸾之时,那聪明才智便是无人能及,若没有这些过人之处,他也无法坐到那万万人之上的高位。
只是此时的皇上,还能像以前那样明辨事非,任用清廉之士吗?韦睿心中的困惑,只能是一天比一天增多……
第二十九章 若即若离 第四节 困兽()
萧衍自收到韦睿自前方传来的军情战报之后,在那同泰寺之中高兴的眉飞色舞,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他想起自己的六弟,在此之前的寸功皆无,临回京城之际,自己还接到了曹景宗的一纸充满了埋怨之意的战报,他明白这位大将军是实话实说,他那六弟确实是临阵脱逃,大大影响了军队的士气,但是由一个外人讲出他自己的兄弟不好之处,他自然是心中极为不爽。
此时那萧宏就站在门外,萧衍原本是想自己前去北方督战,只是前些时日接到了广州刺史萧昂的奏折,禅宗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近期要泛海来华讲经,此达摩祖师是禅宗的始祖。他生于南天竺,婆罗门族,据传他是香至王的第三子,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出家后从般若多罗大师,于佛法有大修为。萧衍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在同泰寺中等待这位达摩祖师到来,与他讨教一下禅宗至宝《金刚经》。想到这些事情,他无心再去北方督战,那这督战的事情,便又要落到自己这位能干的六弟身上了。
想到此处,他将站立门外的萧宏传了进来。萧宏见到这位大哥,自然是毕恭毕敬,一副耳提面命的样子,实则内心厌恶这位天天捧着佛经,一本正经要出家当和尚,却死抱着皇位不放的大哥。
“联原本是要亲自出征北上,只是那萧昂自广州送来奏章中所方,这达摩祖师要来华讲经,他的修为极高,素日里更是难得一见,联想留下来,等待这位达摩师父前来。那这出征北上的事情,还要有劳六弟了。”
“皇兄,小弟能替代皇兄前往北面,乃是我的荣幸,大哥这些年广建寺院,讲经理佛,此次难得达摩祖师前来我中华讲经,自然是要好好款待的。”萧宏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此次前去,你带领副将吕僧珍前往即可,那何征我另外有事情要他去做。”萧衍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切全凭皇兄处置!”萧宏今日讨准了消息,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那何征跟随自己去北方,自然是凡事不再用自己操心,何征一人便可办理。而那吕僧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便会给自己出那么几个馊主意,上次若是不那吕僧珍撮弄自己早早逃走,也不至于被那曹景宗抓住把柄,让大哥将自己臭骂一顿。只是今日皇兄已经点名自己带吕僧珍前往,他也只得忍气吞声的接受了。
“那你先下去准备吧,过几日便启程前往北面吧。”
萧宏领旨后退了出去,他在出去之时,隐约看到了旁边禅房之内,还有一人在那里候旨。此时的他心中充满着疑惑,他此时害怕自己心中的那点事情被别人知晓,每日里战战兢兢,夜不能寐。只是再怎么害怕,他也想自己有一天能坐到皇兄的龙椅之上。
何征透过窗纸,看到萧宏一步一回头的走远,心中自然是满是不屑之意,这位六王爷,有贼心没贼胆,想偷他大哥的江山,却害怕自己动手,真不像是大丈夫所为。
他听到皇上召唤自己的声音,便急忙自禅房之内走出来,进到皇上的禅房。
“皇上!”
萧衍放下手中的奏章,在房中来回踱着步,何征跪倒在地,静候皇上的旨意。
“知道我为何要将你留下吗?”萧衍问他。
“末将不知皇上为何将我留下。”何征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位皇帝想的是什么。
“……你对八皇子萧纪如何看的?”萧衍问道。
何征心中一惊,他为人谨小慎微,从来不去参合众位皇子的事情,这些年因为皇上专心事佛,于国事家事都关心甚少,那几位皇子拼了命的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争宠之下难免有些明里暗里的争斗,为了躲避皇权之争殃及自己,他便找了个苦差事,连年守卫边疆,如此一来,倒是解脱了自己,将自己远远置身这些争斗之外。
“皇上……”
“你但说无妨,我只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萧衍叹了口气,如今这朝中,这自己身边,还有几个可以说实话之人?
“皇上,末将多年来一直守卫在边疆,对于皇上所说的几位皇子的事情,确实是所知甚少。”何征老实回答道。
“在你心中,谁最重要?”萧衍又问道。
“自然是皇上最重要!”何征很自然的回答道。
萧衍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他想自己毕竟没有看错人,此时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人在自己身边,当然是让自己最放心的了。
“萧纪这几年一直执掌羽林卫,只是他年纪尚轻,处理事情不够老练,我想……今后让你来执掌羽林卫。”
何征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皇上不让自己随王爷北上,原来是要让自己执掌羽林卫,这羽林卫是皇上的亲率卫队,皇上的饮食起居,安全出行,全都在这羽林卫的身上,如此重要的位置,皇上居然留给了自己,他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怎么?你不想留在联的身边吗?”萧衍眉头一皱,不满的问道。
“皇上,末将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末将感谢皇上对我的信任,我何征为保皇上安全,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何征急忙领旨谢恩。
“我两年前自谤木函中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那雍州前剌史张元知,曾经与六王爷交好,有诸多的往来书信为证,且这些书信之中,还另有玄机……只是张大人已经逝去,这些书信究竟有没有,还……你留在我身边听用后,定要想办法找到线索,若确有此事,联……联定然会追查到底。”萧衍想了又想,还是将这句话讲了出来。
何征在师父要自己找到这些书信之时,并未感觉到这些书信有多么的重要,可是如今有三个人都要寻找到这些书信,如此看来。这些书信定是极为重要的物事,那自己就是想尽办法,也要找到它们。
“皇上放心,我何征定会为皇上寻找到它们的下落。”何征坚定的回答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萧衍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自同泰寺中出来之后,何征立即去了师父那里,将皇上的意思告诉了师父。宇文都听后,半晌没有言语。
何征原以为师父会很高兴,自己能谋得这样一个好的职位,只是想不到宇文都听后会如此的淡定。他哪里想得到,此时的宇文都,心中乐开了花儿,他自然明白自己这位爱徒,能谋到羽林卫首领一职,没有皇上的真心赏识,是无法得到的。说真心话,他数十年教出了这么多的弟子,只有这位何征,是他众多弟子之中出类拔萃之人。
“那如此说来,你日后是要留在皇上身边听用的?”宇文都慢慢开口了。
“是,师父!”
“何征,这些年你还当我是师父吗?”
何征听到此话,心想师父你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何征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师父,我何征自幼是您养大,又蒙您传授武艺,提拔做了武官,徒儿当然是从心底里面感谢你的。”
“我怎么觉着,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呢?”宇文都冷笑着说道。
“师父说笑了,我怎么敢?”何征也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只老狐狸,在他面前可是半点破绽不能露。
“听话就最好。何征啊,你既然留守京城,那我们师徒二人可是要经常见面的,若是师父召唤你,你可不能端那大将军的架子。”宇文都笑里藏刀的说道。
“师父,您放心!我何征日后,一定会全心全力为您做事情。”何征傲慢的态度让宇文都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只怕是你嘴上说替我做事,背地里其实是在替他人做事吧。”
“师父,日后这种伤感情的话,还是不说为妙。”何征低声威胁道。
宇文都也毫不示弱:“何将军,你说话的底气这么足,是不是也太有恃无恐了罢。”
“师父您可别忘了,这京城之中,皇上最大!”何征的威胁之意丝毫不减。
宇文都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是皇上最大。”
“师父看来还真是个聪明人,那徒儿就不必多说了,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差人前去找我。”何征拱手告辞,“徒儿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何征你还记得张绮凤吗?”
宇文都的这句话,让已经走到门口的何征,迈出门的这一步怎么也抬不起来了。他强自镇定不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