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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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伤他心了。
我说我们才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我和飙哥不是。我说你始终不了解我。
他说,如果我给他机会,他会慢慢了解我的。
我听了,就正色告诉阮永泰,我说,这个世界上,有的男女彼此一见了,就知道以后会是情侣。但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我没有这个感觉。
所以,很遗憾,真的很遗憾。
阮永泰就说我这话可笑。他说想不到我竟然还信一见钟情。我说这不是一见钟情。我说这就是气场,相爱中的男女彼此有相契合的气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就能心领神会。
但我和你交流,始终是云遮雾罩。
我想,我们有过的那一个晚上,也算是春风一度了。我说我会祝福你的。
他说,一个晚上不够。他说他曲折婉转的,始终不曾打算放弃我。始终不曾。
我说,你何必这样执拗呢?
他说,遇到我,非这样做不可。他说我是他生命中的劫。他说他无药可解。他说他失去我,生命将会慢慢萎谢。
呵呵……这些话说的真动人。
可我知道,这是一个伪命题。我说你从未拥有过我,从未得到过我,谈何失去我?我说,别再自作多情了。
阮永泰听了,脸上就现出深深的失望。
他说,看来,他说说不动我了?
我就说,是。我说要回去了,不如现在我就和你提前做一个告别。
我说来日方长。
他听了,眼里一下又升腾出了丁点的希望。他说为了我,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去中国找我。
我就正色,我说你这样,中国的缉毒警会注意到你的。我说你还是乖乖呆在西贡,好自为之吧。我说来日方长,是希望你余生安好的意思。
我说,作为你的朋友,还是能希望你能平安。
他就说,现在他学着令狐飙的步伐,已经将该洗的都洗白了。我就叹,我说,你可知道,令狐飙为了脱离旧日的生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说即便他死了,但这个代价他依旧在付出。
我说,你能做到吗?
我对阮永泰说了果敢的事。
他听了,就默然一笑,说他做不到。他说他不是令狐飙,始终不是。他说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委屈了跟他多年打拼天下的弟兄们。
他说他得讲义气。
我听了,反而无语了。我想各人的确有各人的活法。只要活得开心,那就好。
但我还是提醒他小心。我说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你坐牢了,我水芳也会去看你。
他听了,就摆摆手,叫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说既然得不到我了,那就让他继续纵情声色地过下去吧。
我说,你这又何苦?
我为他叹息。
“你,关心我?”
“是。”
“真的?”
“真的。”
“我很高兴。”
“答应我,不管怎样,都要认真对待生活。你怎样对待生活,生活便也怎样对待你。”
这是我给阮永泰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确要回国。我想我弟,我想我的亲人。我想着我弟的厂子办的怎样了。我想我的小越灵。我本就是一普通的村姑,是际遇使然,是命运使然。
其实,我又哪里要这样的惊心动魄,我愿平凡而苟且地活着。
飙哥……我宁愿你也活着。
第162章 灵魂出窍()
阮永泰就深深叹了口气,他说他从此以后,不想再勉强我啦。
我说你每次都这样说。我说你很没有诚意。
他就说,我马上就回国去了,就算他想颠来倒去地找我,也不可能了。他说他终究不敢去中国。他说他不想束手就擒。他说他始终不是飙哥。
我听了,就长吁了一口气。
我向他道再见。真的是再见了。
他说想抱抱我,无关情侣,就是朋友之间那样温情的一抱。
我让他抱了。
我说,该放手啦。
他说,他真的想对我用强,想将我抢回去。反正令狐飙也不在了。
他的话,刺痛了我。
但他马上又解释,说他不会啦。他说我是他生命里最特别的女人。他说他至死都会记得我。
我说,人的一生长着呢,有些话还是不要提前说出来的好。我说你万一食言了呢?
他说,他是认真的。
我说,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就不要再费心机了。
他就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将他衣服的纽扣扣好。今天,阮永泰难得地穿起了一身正式的西装。
我朝他挥挥手,轻声说我,我走啦。
我回到景泰蓝的房子里,刚一步入走廊,阴沉的天空中就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老管家见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说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他说我很幸运,说再迟上几分钟,就会被雨淋了。我的心里,却很惆怅,因为大雨,我不得不在这座房子里再延误几天,等雨停了,我才能去机场。
下雨的时候,我的心特别地气闷。
我觉得我真的像一个孀居的寡妇。
虽然有老管家不时过来嘘寒问暖,但他到底是**十岁的老人了。
我还是提不起兴致。
到了晚上,我还没吃晚饭,我想不劳碌老管家,我想自己去厨房做。
走过走廊的时候,我发现老管家半跪在地上,朝着南方,地上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有烧的纸。经风一吹,纸灰落得走廊到处都是。
我就纳闷,我就走上前,问老管家到底在祭奠谁。我的心里,就有点儿惭愧。我想起来了,过几天就该是我爹和我奶的祭日,可我的心里,半点也不曾想到。再过一个月,就该是灵的祭日了。
我也半跪了下来。
老管家就说,他是在遥祭他故去的主人。
我说是那个黄水泰吗?
他就点头。
我的心里,就有点儿那么不痛快。我想着飙哥也是新丧。怎么不见他祭奠飙哥呢?
虽然在我心里认定,飙哥只是生死不明,但我心里就是不好受。
老管家就说,他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他说,他能常常感觉到老主人常在这个房间里徘徊。
我就说,你不要吓我。
他说,确实是这样。
那我问,那令狐飙呢?你见过他的灵魂吗?
老管家就笑。说我感应过吗?
我摇头。
我很沮丧。我奶说,说亲近的人死了,他们会托梦给放不下的人的。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不管我睡得着睡不着,飙哥可是什么都没托给我。
难道,他放心我?
难道,我不是他亲密的人?
老管家就说,令狐先生是一个好人。他说他是西贡的大慈善家。
我就说,他的爷爷也是。
老管家说他不认识令狐泽。令狐家族的人,他就知道令狐飙。
他坚持认为,在他的老主人故去后,就将灵魂托在了令狐飙的身上。他说,老主人一生遗憾的未完的爱情,一定会在令狐先生上,得以继续。
我听了,更说这是恐怖片。
老管家就笑。他说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了。
他说,那个法国少女比老主人小十七岁。而我,也比令狐飙也比小十七岁。
我一听,就一惊。我说你怎么知道?
你问过令狐飙?
他就说,是他看了我的面相推算出来的。
我就说,我可是东方人,正宗的中国人。我说我和那个法国少女风马牛不相及。
老管家就说我很像那个法国少女。
我听了,就说不要说了,这怎么可能像呢?
但老管家听了,就叫我等一等。他说他进去拿一张相片——那位法国少女的相片。
好吧。
很快,老管家就手捏一张泛黄了的照片,递给我看,小心翼翼的。照片虽然残旧,但照片里的人像却保持的很好,很清晰。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黄种人和白种人之间,并无多大的不同。区别无非就是头发和眼睛,还有肤色的不同。照片中的少女,扎着两条小辫,穿着学生的制服,面对镜头微微笑,她笑的很温暖,虽然看照片,她的年纪很轻。
老管家就告诉我,说拍照的时候,法国少女才十六岁。
仅仅看面部的轮廓,我真觉得有点像。这张照片,实在也像我的学生照。
老管家的眼睛就有点湿润。他说,老主人之所以会和她分开,都是因为他的懦弱。他说,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的男人都很懦弱,都屈从父辈的意见。学业是如此,婚姻也是如此。
如果敢于反抗,那就是大逆不道。他说,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的话,他一定不这样。他说法国少女是他一生的挚爱。他说,后来,即便他听从了父亲的意见,娶妻生子的,但心里依旧有隐痛。现在,他的妻子也去世了十载,儿女也都各自成家。他说他很冷清,受不了地下坟茔的孤寂,所以将灵魂转借在老管家身上,才能又重新回到这所房子里。我听了他的话,大骇。
我的心里害怕到极点。
老管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离他三尺。
我想逃离。
他就慈祥地看着我。说姑娘,安静坐下来吧,不要害怕。他对我承认,他说他借用了老管家的身体。他说他就是黄水泰的灵魂。
天……
我说,我还是不能相信。
他就说,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他说他不会伤害我。他说一个逝去数年的孤独老者,怎么忍心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呢?
我苦涩说道,只要你不将灵魂附在令狐飙身上就行。
黄水泰就说,他不会。他说令狐飙没有托梦给我,是因为他还活着!
真的?
黄水泰说令狐飙当然还活着。
他说我的身上,的确附有那位法国少女的灵魂。他说他要为我和令狐飙做点什么。
他说,他之所以要来这房子里看看,那是因为在七十多年前,在这幢房子里,留下他和法国姑娘刻骨铭心的记忆。他说他不会惊扰别人,他会很小心。
他说,很长时间以来,他待邻居朋友一直都是善良的。他说,即便他不能给予妻子爱,但他仍旧疼了她一辈子。他说他待儿女也是给足了温情。
只是,他孤独,他将这份弥足珍贵而又永恒的爱,藏在心里。
我听了,就问,既然如此,那你的灵魂该飞去法国找她。
黄水泰就叹息,说她已经死了。他说知道她在法国巴黎靠写作谋生,最终成了一名著名的作家,他为她骄傲,为她高兴。
他说,他知道在自己死后,她为了纪念他,写了那个著名的《情人》,并且被拍成了电影。他不安了,后来又过了几年,他在地下,听到了她也长眠于世的噩耗。
他自然是要去找她的。他知道,她的灵魂会来西贡找他。他说,过不了多久,他们的灵魂就能相遇了。
我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觉得伤感,觉得迷惑,觉得宿命,觉得一切都无能为力……
黄水泰站了起来,他疲惫地看着我。他说他该去地下了,他也不忍心打搅了老管家。
不知怎地,我竟然真的看见他的灵魂渐渐脱离老管家的躯壳。我看到了黄水泰年轻时的样子。真的像飙哥。
我朝他挥手,我祝他心想事成。
他朝我点头,渐渐就不见了,火盆里的火也全部熄灭了。
我就闭上眼,靠着走廊,昏昏欲睡,说不尽的疲乏。
第163章 赌石场()
我睡了一个好觉,真的是个好觉。
这是我在这座景泰蓝的房子里睡的最好的觉。我的心里,更加确信,令狐飙还是活着的。
是的,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出了房间。我下了楼,我寻找老管家。但是我找来找去,找了很久,始终不见老管家的身影。这真让我疑惑。
这幢房子里除了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我又去了厨房,分明厨房里有温热的早餐。有燕麦粥、面包和鸡蛋和馅饼。
这是谁?
难道是飙哥?但我马上又摇头。这个时候,他不会出现的。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看着我一脸疑惑的神情,就主动用中文为我解释,说早上八点是他们上班的时间。前几天,因为房子内部装修,他们都按照规定请了假。
装修?请假?
我告诉这位工作人员,我说这幢房子里住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说这位老人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工作人员就笑,他说我一定是初来,不习惯,出现了幻觉。
我说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