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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品驸马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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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起身离开。

    小虾等恭王的身影消失后忍不住嘟囔:“先生,我总觉得怪怪的……”

    谭无求顿了顿,说:“像是戴着个面具对吧?”他淡笑起来,“他擅长军务,心里对文人很不屑,为了把自己的鄙夷藏起来,他花过很大的功夫——只不过有点矫枉过正了,过于刻意,看起来总不太诚挚。”谭无求有些怔神,“没想到这一点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

    谭无求没有把心底的忧虑说出口:当初恭王勉强自己去“礼贤下士”是为了夺嫡,到如今还汲汲经营又是为了什么?

    撇去这个隐忧不提,见恭王的结果还是让谭无求挺满意的。

    恭王没有认出他。

    至少他在恭王脸上找不出半点异常。

    谭无求看了看柴扉外的余晖,说不出心里是悲是喜。悲的是昔日故人对面不相识的情况也许还要一次次上演;喜的是他可以真正重获新生,以谭无求的身份活下去,不用担心扰乱妻子的新姻缘。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大庆未亡,他的心似乎永远无法停息。

    他依然想做点什么——哪怕再怎么微不足道都好。

    这样他活下来才有意义。

    谭无求让小虾把自己推回石洞内。

    老头儿已经收针,正在给谢晖探脉。谭无求心头一跳,示意小虾再把自己往前推一点。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四目对望,一瞬无言。

    谭无求伸手握住谢晖的手掌:“谢大哥,你醒过来了!”他温声说,“珊姐和禹儿一切安好,禹儿还当上了尚书,他很了不起……”

    谢晖黯淡的双眼燃起了火焰。

    谭无求说:“你也许认不出我来了……”

    谢晖终于找回了声音:“临均……”

    谭无求心头一震,却又并不惊讶,因为他在谢晖面前没有任何伪装。他缓缓说:“我现在叫谭无求,不是临均。”

    谢晖睁大眼。

    谭无求说:“等你们好起来再慢慢细说。”

    接下来几天,石洞里的几具“尸体”都渐渐苏醒过来,只有两个副将换脉失败,没能撑过来。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一共有六人,他们经过三天的调养过后渐渐矫正了移位的肌肉和骨骼,竟都可以下地行走了。他们都是行伍出身,醒来后饭量特别大,几乎把山洞里的存粮都耗光了。

    谢晖恢复得最好,他自制了弓弩领了两个人进山打猎,不消半日,居然猎了只黑熊回来!

    小虾上蹦下跳:“熊!熊!真的是熊!”

    谭无求说:“谢大哥宝刀未老。”

    谢晖说:“运气而已,正巧碰到它在打盹,要不然我真不敢动手。”他摸着黑熊的背,“没伤到它的皮毛,可以拿回去给珊珊,她怕冷。临均,你要不要分一半?拿回去给阿蛮。”

    谭无求沉默。

    谢晖一屁股坐到谭无求身边,说:“你改名换姓,莫不是因为两条腿不行了,觉得配不上阿蛮?阿蛮她不是这样的人……”

    谭无求说:“阿蛮嫁人了。”

    谢晖僵愣。

    谭无求说:“我回去的话,阿蛮将如何自处?”

    谢晖说:“阿蛮她……”

    谭无求说:“谢大哥,阿蛮她没有错,我那时叫人给她带了一封信,让她早日再嫁。她不知道我们还活着,又不像珊姐那样有禹儿陪伴……谢大哥,听到她已经嫁人的时候,我不是不难过,但现在我想开了,心里只有高兴。不管怎么样,她快快活活地活着就好。”

    谢晖重重地往地板上捶了一拳。

    谭无求和谢晖五人一起将两位副将火化,合力找出了他们的家乡,准备把他们的骨灰送回去。

    死了的人倒是好办,活下来的人却备受煎熬。

    听了谭无求的境遇,其他人心中也痛苦不已。谢晖还好,他已经知道家中的情况。其他人和家乡隔了千山万水,儿女又不像谢季禹那样出挑,根本探听不到家中的消息。

    “未知”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折磨人,劫后逢生的喜悦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谭无求说:“谢大哥你们恢复得很好,可以先回京,我随后就到。不过我想拜托你们从今以后只把我当‘谭无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临均这个人不会再存在于世间……”

    谢晖眉头紧锁。

    谭无求说:“谢大哥,我也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你就当我是自私吧,我的腿已经走不了路,再有个不尴不尬的身份,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我活过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饶是谢晖这样的铁汉,听到谭无求的话后还是红了眼眶。

    谢晖用力抱了谭无求一下:“谁说没有任何意义,你把我们置于何地?你不认阿蛮可以,不能不认我们。我把他们都领回家,然后在京城等你。你要是不来找我,那我也不当谢晖了,领着你珊姐上天入地把你挖出来。”

    六人商议完接下来的行程,立刻分头行动。

    谭无求送走了谢晖五人,才和老头儿商量起来,请他和自己一起走。

    老头儿当然舍不得自己守了十几年的家,可他从来没能拒绝自己视如亲儿的谭无求。

    当晚他开始收拾行囊,别的什么都没带,只把谭无求可能会用到的药带上。

    第二天他对谭无求说:“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路上的吃喝得靠你去想办法。”

    谭无求说:“应该的。”

    于是谭无求、小虾、老头儿三人也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在谭无求启程那天,恭王一骑当先,杀了在边境流窜的荻族人头领,拿下人头八百个,在界石前垒出一座狰狞可怕的“人头堡”。

    恭王的衣摆被血染红了,进城时却无人畏惧,迎接他的是一阵又一阵响如雷鸣的欢呼声。

    恭王拢了拢披风,走回府中。一个老者从他身后跟上,将最新的消息递给了恭王。

    恭王没看信,反而看了看天色,问道:“他回京了?”

    老者说:“是的。”

    恭王说:“也好。”他的神色晦明不定,“让他亲眼瞧一瞧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临均啊临均,你不想我认出你来,那我就不认出你来。”

    恭王怎么会认不出?这十八年来,恭王不时会去看上一眼。

    那老头说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让他醒过来。

    十八年间他们已经用遍了所有方法。

    看到昏迷着的人越来越消瘦,几乎快看不出人形,恭王已经快失去希望。

    但他醒了。

    他醒过来了。

    他还是一样关心天下远胜于关心他自己。

    他眼里依然没有他。

    不过恭王并不在乎。

    只要他活着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更新,木有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年关将近,京城笼罩在别样的喜庆中。

    谢则安和赵崇昭这段时间却过得水深火热。

    天南海北的文稿不断被送回京城,谢则安和赵崇昭、秦如柳、燕凛都被“委以重任”;必须埋头把那浩如烟海的文稿归类。这工作听着简单,事实上却劳心劳力,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至少谢则安和赵崇昭都叫苦不迭。

    这样的日子足足维持了大半个月。

    姚鼎言和徐君诚把四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眼看齐王世子大婚之期快到了,他们决定放谢则安四人一马:“你们可以歇三天。”

    赵崇昭和谢则安欢腾不已,凑在一块密谋该怎么捣乱。

    谢则安对地形特别敏感,轻轻松松地把迎亲路线画了出来;他和赵崇昭趴在地图上寻找最佳下手地点;没一会儿就挑中了一栋临街的酒楼。

    那正好是一个转角;迎亲必然会经过那儿。

    谢则安提出建议:“殿下你得先包个场;我们才好动手。”

    赵崇昭说:“有道理,小德子;你去安排一下!”

    两人议定后都有些兴奋;不过赵崇昭挺遗憾地感慨:“上次没瞧见谢谦从茅坑里被炸出来真是太可惜了。”

    谢则安也很遗憾,再次建议:“不如下次我们弄个动静小点的鞭炮炸他小叽叽!”

    赵崇昭说:“好;就这么办!”

    一直在旁听的谢大郎:“……”

    看来他们家三郎真的挺讨厌那个谢谦。

    谢则安和赵崇昭因为有他们的“密谋”在,特别期待齐王世子大婚之日到来。

    晏宁公主觉得有点奇怪,明明赵崇昭最讨厌齐王世子赵旻,这几天居然一连提了好几次齐王世子的婚期,还常常和谢则安凑到一边说悄悄话!

    晏宁公主知道事有蹊跷,找来梁捡问起谢则安在做什么。梁捡从赵崇昭的人口里问出了谢谦那些信的事,正忙着查证呢,哪会在意谢则安那小小的恶作剧?

    梁捡说:“太子殿下和三郎想点几串鞭炮让迎亲那天热闹热闹,晏宁你放心,他们有分寸的。”

    晏宁公主听到梁捡喊谢则安“三郎”,心中微讶。

    她忍不住向梁捡投以探究般的目光。

    梁捡一无所察,他犹自说道:“上回长公主府上不是闹出了一点儿小动静吗?那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响声确实大得吓人,不过绝对不会伤到人,晏宁你不用担心。”

    晏宁公主微微一顿,忍不住问道:“梁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梁捡安静下来。

    晏宁公主乖乖地说:“梁叔不愿说我就不问,等梁叔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和我说吧。”

    梁捡伸手揉揉晏宁公主的脑袋,说:“晏宁,我还不能说,因为还有很多事我都没弄清楚。”

    虽然他已经能确认李氏是他的女儿,可他不能马上把人认回来。那几封信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梁捡十分警惕,他和赵英禀报过这件事,赵英却只是把它压到一边不提,只留下前驸马那封信看了好一会儿。

    赵英问他:“你很想查清楚?”

    梁捡点头。

    赵英说:“说不定事实会让你很失望。”

    梁捡最后从赵英那听到了当年的秘辛,当初他和谢晖几乎是看着赵英几人长大的,可他只知恭王与长公主少时都与前驸马极为要好,却不知他们竟然都爱慕着前驸马!

    这样一来,那场大火和长公主再嫁的原因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都是恭王下的手。

    可惜谢谦伪装得再像也有露陷的一天,所以他们夫妻之间感情渐淡,最后形同陌路。

    这个解释看起来毫无破绽。

    梁捡却隐隐觉得这并不是真相。

    恭王的为人他非常了解,虽然说不上光风霁月高洁刚正,却也不会是会用这种阴损手段的人。

    不管是面对敌人还是对手,恭王都更喜欢用明刀。

    梁捡并没有和赵英辩驳,他准备继续这件事。

    梁捡和晏宁公主道别,离开了皇宫。

    晏宁公主目送梁捡离开,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却始终没翻到下一页。

    等去东宫和赵崇昭一起学画时,晏宁公主忍不住说:“你们明天能不能带上我?”

    谢则安讶异地看了晏宁公主一眼,立刻摆出迷茫的表情:“带上你去哪儿?”

    赵崇昭也吓了一跳,连忙附和:“对啊,去哪儿?”

    晏宁公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像在撒娇。

    赵崇昭心都快化了,马上说:“好啊!宁儿你一起来!”

    晏宁公主回看谢则安一眼,眼底竟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越是相处得久,谢则安越觉得晏宁公主果然还是个小女孩。他伸手摸了摸晏宁公主的脑袋:“我叫人给你做几对棉塞,到时你先把耳朵塞上。”

    晏宁公主怔愣。

    谢则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逾越,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他说道:“我把小妹也带来,她最喜欢热闹了。”提到谢小妹,他不由带上了几分愉悦的笑意。

    赵崇昭和晏宁公主瞧着谢则安的神色,心里齐齐冒出个想法:谢小妹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则安让人连夜赶制了许多棉塞,第二天一大早和赵崇昭兄妹聚了头,立刻分发到他们手里。

    要不是那天赵崇昭丧心病狂地玩了他耳朵老半天,他还真想不到要做这种玩意儿——他可是皮厚肉糙的大老爷们,放个鞭炮而已,又不是轰大炮,哪有那么娇贵。

    谢小妹早就想上街看热闹了,难得谢则安有空带她出来玩儿,她表现得非常乖巧。

    虽然知道这是谢则安的妹妹,赵崇昭还是很不喜欢她,总觉得她黏着谢则安的模样十分碍眼。

    晏宁公主没像赵崇昭一样把喜恶写在脸上,她和谢小妹聊了起来。谢小妹本来有点害怕赵崇昭,一看晏宁公主坐在轮椅上又觉得她有点可怜,于是小心翼翼地和晏宁公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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