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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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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忽然翻墙进来,脑袋上顶着个红彤彤的绒球,仿佛是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大骂:“来此作甚?”

    陈铬捂住嘴,几乎要萌炸了,指着北辰的脑袋惊呼:“兔耳!辰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睚眦!”

    北辰对着脑袋使劲拍了一把,脑袋上的红毛瞬间炸开,小东西抬起头,原来是一只阔耳狐。

    那阔耳狐长了两只比脸还大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侧,看起来可爱得不行。一身红棕色的绒毛干净漂亮,琥珀色的双眼水汪汪一片,眼神十分迷茫。

    它被北辰拍了一巴掌,用上肢揉着屁股,蹦达到了陈铬脑袋上,团起来。

    北辰气不打一处来:“都给我消停点!回你们该回的地方。狐狸,要我扒了你的皮?!”

    那阔耳狐“咪”了一声,从陈铬脑袋上蹦下来,站在地上,继而双膝跪地,双手作揖,眼巴巴地望向他。

    陈铬一脸懵逼,指着那赤狐,手指颤抖,问:“是丘比么?小樱呢?”

    狐狸眨眼:“咪?”

    北辰目光游移,不自然地望向一旁,道:“给你玩玩,成天不高兴。”

    陈铬将狐狸抱起来顺毛,然而始终觉得它的眼神很奇怪,最终又将它放在地上,转头问北辰:“它也是妖?”

    北辰:“是。”

    陈铬:“那怎么行?妖也是有妖格尊严的,还是算了。”

    北辰胡乱飞起一脚,将那只阔耳狐踢飞出去,愤愤地掉转枪头,骂:“老子只让狐狸过来,你两个来作甚?还不快滚。”

    然而其余两个妖怪都不怕他,尤其是那名叫风的怪鸟,躲在琴先生身后,龇牙咧嘴:“老二,你这就不对了,对着大哥呼来喝去,所以说老头子也算有远见……你那什么表情?说句实话都不行了。唉,大哥可是非常担心你的,自你去了以后,他愁肠欲断,夜夜难眠,琵琶响彻了昆仑坛,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女娲娘娘丢了出来,造孽哦。”

    北辰二话不说,一爪子削断了风先生的半个翅膀。后者疼得跳脚,血盆大嘴开开合合,发出一连串叽里呱啦的叫骂声。

    然而片刻之后,他那翅膀又长了出来。

    陈铬看着地上刚刚被切断,尚且新鲜的半个翅膀,吞口水,脑海中冒出一盘有一盘黄金脆皮鸡翅。

    北辰:“滚回去。”

    琴先生犹犹豫豫:“弟,三弟,你还是,与、与我们一道回、回去,去向娘、娘娘认、认个错。”

    北辰怒目而视:“我只认兵祖。再说一次,滚。”

    琴先生竟然是北辰的大哥!

    性格差异太大,果然龙的儿子都不是一个妈生的,陈铬没头没脑地想着。

    北辰则与琴先生争论起来,说了几句后,琴先生急了,便改成一种陈铬从未听过的语言,凭感觉判断,说这种话的时候,琴先生并没有口吃。

    陈铬跑到一旁,将那个可怜的狐狸精捡了起来,揉它的脑袋,问:“伤到哪了?北辰它没有恶意,我替他向你道歉。”

    狐狸抖抖耳朵,可怜兮兮地“呜呜”叫。

    陈铬问:“你也是妖,不会说话?”

    狐狸吞吞吐吐,说了一连串琴先生使用的语言,声音像是个小孩,分不出男女。

    “你跟个畜生有何可谈的?它尚不能化形,变不出人的舌头,如何与你说人话。”

    陈铬起身回头,只见一名锦袍青年款款行来,明明是秋风萧瑟的十一月初,他却还拿着把羽扇。

    这青年模样长得倒是十分清秀,眉眼细长,风流无匹,像个贵公子,一面走一面说:“再说了,狐狸这种畜生,虽说上古时也是瑞兽,还蛮不错的。但如今世风日下啊,变得既小心眼儿又善变了,简直一身骚气,除了长得好之外一无是处。孩子,你切莫被它那样子骗了去。”

第50章 突袭·全() 
陈铬观察一阵,忍不住发问:“你头上插的羽毛簪子,是你自己身上的羽毛?真厉害。”

    青年羽扇一挥,微笑颔首:“我看你的眼光也是不错,缘何与那傻大个混在一处?跟我回昆仑呗,保证你锦衣玉食,逍遥快活。”

    “你是风先生?”陈铬看看那条直立行走的四脚蛇,再看看跟前的青年,简直一头雾水。他当然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那只鸭嘴兽,然而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不过这种问题,也不太好问,他便只好说说别的:“你们一家怎么都长得这么好看?其实我也想去昆仑坛玩玩,但现在不行,我们还要对付丧尸,还要那个,那个,拯救,救人类。”

    他说着,总觉得这种话在现实里说出来,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

    风先生轻摇羽扇,走近陈铬,靴子上一尘不染,道:“人族大难临头,何必淌这趟浑水?咱们到昆仑坛里抱个小板凳,前排围观,等人都死光了再回来。到时候我当妖皇,给你当个皇后玩玩。”

    陈铬莫名其妙,问:“我好像也是人吧?”

    风先生点头,道:“若非兵祖庇佑,妖族早已不复存焉。你是兵祖后人,自然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他说着,竟真将脸贴了过来,用鼻尖轻触陈铬的脸颊,一阵嗅探。

    陈铬无语,被他弄得鸡皮疙瘩冒了一胳膊,连忙退后:“我想起来我爸老家那边,还有个村叫蚩尤村,他有那么多亲戚,你想要闻的话,去哪里大概能找到一大堆。”

    风先生失笑:“你自己还不明白么?上下四方,古往今来,俱已因你而改变。”

    陈铬纠正他:“不是我,是我们。”

    风先生不置可否,只看向陈铬,眉眼弯弯,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陈铬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这人说不出来的奇怪:“怎么你们家都那么喜欢‘当个妖皇玩玩’,这是一种示好的方式?”

    风先生轻摇羽扇,道:“人分三六九等,不过是看出身门第、财帛、德行,实不过是作茧自缚。我妖族则不同,弱肉强食,不争虚名。你有所不知,上古……巴拉巴拉……自那以后……巴拉巴拉……我龙族……巴拉巴拉……”

    陈铬听得耳朵冒烟,连忙拦住他,总结:“你的意思是,龙,自古以来就站在妖族食物链的顶端。应龙是妖族的王,他死了以后,就轮到你们兄弟几个继承王位?反正别人也打不赢你们。”

    风先生以掌拊扇,发出“啪”一声脆响,道:“应龙一直守着那堆枯骨,妖族数千年都由女娲大神管着,原也无事。然而万物终有一死,还是早做打算。原本么,老二杀了他,也算是为兵祖报了仇,最应该回去当这个王。”

    他瞟了一眼正在跟琴先生吵架的北辰,蹑手蹑脚跑到陈铬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只是他上回出来时撞坏了脑子,那倒不要紧,最糟的是他把娘娘的花盆给碰坏了,给她气得不轻呀。这玩意儿原本就傻里傻气,这一撞更是撞回了娘胎里。然而傻妖有傻福,他倒是因缘际会,寻到了兵祖真正的后人。”

    陈铬眉毛一挑,从他那一串车轱辘话里抓到了关键,问:“真正的?”

    风先生微笑颔首,细长的双眼眯起来,倒像只狐狸,说:“九黎姜氏找不出一个男人,当然,我并非歧视女人。这并非是重点,重点是,她们之中无人能号令此刀,许多人都怀疑他们并非兵祖苗裔,不过自戴高帽罢了。实际上这也是我的想法,这帮女人行事怪异,毫无兵祖遗风。”

    说罢挑眉,望向陈铬背后的长刀,道:“蚩尤刀,兵祖亲手锻造,无数神仙妖魔殒命于此,最后,唉,不提也罢。”

    陈铬咋舌:“我以为只要力气大一点就行了,这刀确实有点重,女孩子拿不动很正常。”

    风先生失笑,道:“非也非也,万物皆有灵性,兵器亦然。尤其是上古时,天地灵气丰沛,大神只消倾尽心力锻造,那便都是神兵利器,样样都有灵识,不得它们认可,威力便无法使出十一。只不过灵与人不同,或有灵而有智,或有灵而无智,抑或它不想理你,哈,都未可知。”

    陈铬的好奇像是潮水一般涌起,搂着风先生的胳膊,止不住地问东问西。

    他又问:“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风先生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手臂,而后反应过来现在已化作人形,这才“呸”了一声。那神态在他风流俊俏的面容上现出来,显得尤其不协调,他说:“那倒不清楚,我们妖族倒是寿数及长,但未有如你一般伤而不死的。依我看,你这样的人也不能多了,为后辈着想,呵,谁愿意让一群老不死的管上个成百上千年?”

    陈铬:“你们不就让女娲管了几千年么,难道你们想造反了?”

    风先生哈哈大笑:“这话说不得,说不得,你不知这天地间多少无聊之人,就爱窥伺他人。我不喜多管闲事,但实在与你投缘,告诫一句:人言不可尽信,己知不可尽说。”

    陈铬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风先生欲言又止,忽然想到他和李星阑说话时,对方也曾经提醒过自己,“有人”在偷听,便知风先生说得确实是实话,甚至可能冒着什么风险。

    他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风先生大为意外,豪迈地拍拍陈铬,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抵足夜谈?”

    陈铬对妖族十分好奇,赞同地点头:“嗯嗯嗯嗯嗯。”

    两人手挽着手,朝陈铬的房间走去。

    琴先生:“……准备封、封封封锁谷谷口,极为可可可疑。”

    北辰:“一帮缩头乌龟,与我何、何干?”

    琴先生、北辰:“……”

    经过北辰身边时,陈铬见这两兄弟还在说话,火药味十足,便劝了句让他们回房再说,小心别着凉。

    不料北辰手上一使劲,风先生忽然惊呼一声,屁股着火般一蹦老远,含泪控诉:“老二!你吵架就吵架,对我下什么黑手?老子的毛都要被你揪秃了!”

    陈铬这才注意到,风先生脑袋上的羽毛少了一根,北辰手指间则夹着根鸡……鸟毛,根管上还滴着血。

    陈铬满脑袋黑线,无力道:“辰哥,你欺负他做什么?”

    风先生抱着柱子,哭喊:“欺负我呀!夭寿啦!爸妈都不在了他就要造反啦。”

    北辰不耐,骂:“再说些不该说的,把你鸡毛拔光。你俩要么回去,要么就别插手我的事,言尽于此。走。”

    说罢,拉着陈铬走了,留下两个妖怪大眼瞪小眼。

    扩耳狐终于敢舒展身体:“咪?”

    陈铬还想问问题,但见到北辰一脑门官司气,只得作罢。

    一觉睡得异常香甜,隐约感觉到天亮,睁开眼,太阳已经升至中天,然而脑袋里仍旧昏昏沉沉。

    昨晚过得真是离奇,先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李星阑,而后又遇到了一个能够直立行走的四脚蛇,一个脑袋上插羽毛的鸭嘴兽青年,以及一只疑似丘比的阔耳狐。同时还要止不住地担心丧尸和秦*队。

    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万事万物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偏偏自己的大脑还是一个单线程的机器。

    陈铬生无可量地翻了个身,吓得灵魂出窍:“你你你……你是谁?!”

    一名少年赤身*地躺在榻上,琥珀色的眼睛泛着水光。

    醒来发现美人在侧,这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怕的是这名少年的脸,竟然长得与陈铬分毫不差。

    这……就尴尬了。

    少年不明所以,歪着脑袋:“咪?”

    陈铬吞了口口水,似乎明白了,问:“你是昨晚那个,阔耳狐?”

    那少年激动地点头,忽然扑过来,将陈铬压在身下,伸出舌头来舔他的脸,吻他的嘴。

    陈铬整个人都不好了,胡乱地将他推开,心里万分别扭。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少年虽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完全不同。他一头红棕色的头发,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整个人……妖像是加过美颜特效一样,漂亮、柔弱,带着一股不分性别的吸引力。

    那少年懵懵懂懂地半坐在榻上,春光无限,眼含雾气,望向陈铬,实在是非常无辜。

    陈铬说话间倒着走出门,摸着后脑勺:“你等等我啊,我去找北辰过来。”

    冷不防装在门框上,“哐当”一声,眼泪登时飚了出来。

    陈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跑去找北辰,然而北辰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也不敢回到房里,索性跑到军营里找李星阑,不管了。

    陈铬一路飞奔,到了军营门口,见营门紧闭。这才回味过来,刚刚穿街过巷时,似乎街上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各家各户门窗紧闭。

    老弱妇孺们躲在家中,从窗户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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