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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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天,三天我刺你一百刀,一百刀后你不反悔,老子便将他放了。”
“成交!你别反……啊!”
陈铬如蒙大赦,忽然间双瞳一缩,金朝毫无防备地一刀通入,令他在剧痛的刺激下瞬间昏死过去。
鲜血满地,腥臭熏天,门上又传来“笃笃笃”的响声,宫女不敢多问,仍旧只是通传,道王太后传他过去。
“滚!”金朝将匕首随手一扔,清理两下衣服,走出们去。
入耳仍旧是恼人的蝉鸣,渭水河畔,秋意渐浓。
傍晚时分,森严的宫殿中毫无烟火气息,色彩深沉的帐幔翻飞,浮光掠影,云霞嫣红,阴冷黑暗的房间中被这光影染得血红一片。
冰冷的玄铁弯刀,此时却带着人的体温,一下一下刺入陈铬的身体,并在他的体内翻搅,他数次将牙咬碎,然而任何伤口都在缓慢愈合,了无痕迹。
金朝像是笃定了心思要玩死他,三天里几乎都在围着他转,一观察到他的伤口出现愈合的迹象,立即补上一刀,令他痛苦不堪。
但陈铬无论如何也不愿发出求救声,眼泪滚滚混着血与汗珠滑落,整个人湿漉漉一片。
这就是袁加文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场景。
金朝为了让他能够在转醒后,立马欣赏到陈铬饱受折磨的模样,便将捆住他双眼的布条撤去。
只不过袁加文是*凡胎,体质根本不比陈铬禁折腾,中了那催眠的蛊毒,生生花了近两日才悠悠转醒。
他一睁开眼,双眼努力对焦,朦朦胧胧看不清纱帐对面的场景,只嗅到一股熟悉的铁锈味。
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袁加文如同一只假寐的猫,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敏锐的感官。刺刀切开皮肉,骨骼碎裂,血液流动,唇舌交缠,少年压抑住的痛苦呻吟传来,袁加文当即看明白了朦胧纱帐对面的景象,整个人完全疯了!
金朝的声音:“看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何时,受不了了?”
陈铬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不觉得刀……都给我磨……钝了?”
金朝被他给气笑了,又是一刀,硬生生戳进他的肺部,斥骂:“听着!你若是向老子低头,说饶过你便饶过你,何难之有?”
“呼呼呼呼呼!”
陈铬嘴里鲜血狂喷,大口喘气却又直接窒息,那声音令人听着便觉得呼吸困难。他用力啐了一口血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河南?还……河北……之友呢,咳、咳咳!”
陈铬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人生的前十六年,过得太好而不自知,到了第十七年,整个宇宙天翻地覆,从此一路磨难,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罚他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
伤而不死就活该受折磨吗?想要救人便一定要牺牲点什么吗?世界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大难临头,大家仍旧各自为战,相互侵攻。
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神思飘摇,忽而梦见接受审判前的那个晚上,阮教授那么斯文的一个人,竟然不声不响放倒了守卫们,潜入一级监狱去救他。
阮霖洲:“过来,我给你注射疫苗。”
陈铬:“丧尸病毒没有疫苗,别骗我了,老师。”
阮霖洲:“还在研发阶段,从灯塔水母中提取,以毒攻毒,全看你的运气了,好孩子。”
阮霖洲说着话,缓缓推动针剂,他穿着防化服,他……他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为什么?还是,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
幸好金朝没像汉尼拔那样,把他的头盖骨给掀起来,拿他的大脑烹饪,又或者是把自己给腰斩了,试试他到底要怎么恢复过来。
不过讲真的啊,断成两截之后,我要怎么恢复呢?陈铬没头没脑地想着,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金朝:“……”
袁加文压制住自己的杀意,不引起对方的警觉,聚精会神平复呼吸,并努力逼着自己,在陈铬的呻|吟声中,一点点找回丢失的力量。
金朝很快离开,过了小半个晚上,陈铬濒死地躺着,气若游丝。而袁加文则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比陈铬还像个死人。
两个人隔着一层青绿色的纱帐,被淹没在黑夜的潮汐中。
大门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呀”一声,陈铬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嘴的铁锈味吐出,该来的总是会来。
第114章 墨者·壹()
金朝心情似乎还不错,一双金瞳柔软明亮,与他古怪残忍的性格反差极大。
他提来一桶冰水,“哗啦”浇在陈铬身上,将他的血污冲尽,露出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的漂亮肉|体。揶揄道:“你这本事也没谁了,听闻你们出国原有个楚灵王,其人好色至极,耗费无数财宝建起了章华宫,搜罗天下美女供他玩乐。”
陈铬半死不活,懒洋洋地恭维道:“你们九黎,不也……也是在楚地?真说起来,咱们……还是老乡呢,哈哈。”
金朝随他笑了起来,双颊带着一丝诡异的红晕,道:“秦楼楚馆,你这本事去了绝对能混个好位置。不如跟了我,反正那日你也看见了,贱妇用那东西其实也能挺快活。”
陈铬莫名其妙,只觉得对方说这话还挺认真,然而金朝有一半身体已经被感染,脑子估计也不是很好,说什么都不可信。
他只关心一点,问:“三天时间快到了,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金朝忽然色变,原本就淡薄的笑意烟消云散,沉眸不答。
陈铬挣扎了两下,再次无力躺倒,说:“上回是李星阑对不起你,你也在我身上还回来了,我知道痛苦这种东西,是没法弥补的,只能代他想你说句‘对不起’。但是袁加文和你根本没有交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金朝面无表情,漠然道:“还?千年来,你人族霸占中原屠戮咱们,将我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何能还得清?我如此对你,你们又怎可能不恨我,有朝一日逃出生天,哪里会放过我?”
陈铬眉峰微蹙,道:“我在最难受的时候,是挺恨的你,简直想让整个宇宙瞬间爆炸。但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差不多已经好了,就觉得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李星阑伤害你在先,大家各有各的立场,都不容易。
“金玉火鸟全都半丧尸化了,此前,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动物有感染丧尸病毒的迹象。我知道你们一定经历过万分痛苦的折磨,但我更知道,你,你自己,你作为一个人,内心充满伤痛。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追求错误的东西’,你不如问问自己的内心:我现在所追求的,是自己真心想要的吗?你没有杀我,而是折磨我,我知道,这是因为你的心里也很矛盾……啊!”
金朝仿佛是被人剖了心,激动不已,愤恨地拿着弯刀朝陈铬一顿胡乱突刺,气急败坏地大吼:“狂妄至极!一派胡言!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些什么?我们受过的痛苦折磨,你永生永世不能了解一二!”
陈铬鲜血狂飙,咬着牙说:“你们即使真的用这种方式,杀光所有人族,而后入主中原,能站稳脚跟吗?野蛮的办法,只能统治野蛮的人。中原人有自己的文明,他们有信仰,便永远不会被你们所征服。水中月镜中花,你们忍受百般痛苦,说到底,是为了谁的执念?”
“莫要再蛊惑人心!”
金朝被他说得神志不清,大吼着用力一把将弯刀刺出,一刀扎穿陈铬的整个小腹,把他牢牢钉在榻上。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匕首穿过陈铬背后的榻底,正插在捆绑着他的皮筋上。
陈铬假装痛得失去理智,一阵猛烈挣扎,余光瞟到金朝背后,发现捆着袁加文的那张榻上,竟然已经空空荡荡。
他即刻知道袁加文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便故意挣扎着将绑缚住自己的皮筋挣松,忍着剧痛忽然一跃而起,一个横踢直击金朝面门。
金朝忽然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将陈铬看得一愣。
然而陈铬动作不停,拳脚劈头盖脸砸在金朝身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逐渐恢复。
金朝没有陈铬这般力度与速度,在他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伸出手掌想要再次释放出蛊虫。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潜伏于黑暗中的白色幽灵瞬间闪现,千万束白色灵气凝聚成形,便听得一声爆响,弯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砍断金朝的脖颈。
一颗头颅砸在墙上,如熟透后的西瓜滚落在地,溅出一片血腥。
陈铬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剧痛,一个趔趄跪在地上。
袁加文当即伸手去拦,却又指尖颤抖,横竖不知道如何将陈铬抱起,才能不加重他的痛苦。
片刻犹豫间,金朝头颅的碎块自己动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噼啪”声响,令人头皮发麻。紫黑色的蛊虫爆沸,他的一侧身体遍布蛊虫,变成了一半生肉、一半腐肉的可怖模样。那些碎裂的肉块与血浆,在这阵阵声响中自动愈合,片刻后,一颗完好的头颅飞回脖上。
对方极为难缠,绝对不宜恋战。
“抱歉,小弟!”袁加文当机立断,一把将陈铬打横抱起,夺门而出。迅速环顾四周,向着人少的方向跑去,不断安慰浑身浴血的陈铬,“你忍耐一下,好孩子。”
陈铬虚弱地摇头,低声说:“你没事吧?幸好你没事,嫂子。”
袁加文低头,在他额前落下一个浅吻,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们两兄弟,谢谢你。”
西北的夜风寒凉干燥,陈铬浑身污血遍布,几乎一会儿就被吹干。
袁加文抱着他,在这漆黑的深宫大殿里四处逃窜,并非无法分辨方向,只是王宫守卫森严,他既要避开守卫,又要寻找出路,要逃出生天谈何容易?
陈铬的伤口基本愈合,窝在袁加文怀中,感觉跟大哥的怀抱一样结实温暖,实在不想动弹,便朝他说:“九黎姜氏和金羽火鸟,都是为秦国效力。我猜,咱们落到了秦王宫的后宫,你看守卫最森严的,就是王太后赵姬的寝宫。
“金朝是赵姬的男宠,真重口,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要是想追踪我们,肯定会去求赵姬。咱们就朝着和她住处反方向跑,王宫太大了,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换个伪装。”
袁加文点点头:“你休息,我的上帝!你哥要是看见你变成这样,估计要跟我闹分手了。”
陈铬闻言笑了起来,却不敢笑出声,咬着嘴唇双瞳黑亮。
袁加文低头瞟了一眼,见他呆呆萌萌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些痛苦的经历,完全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
王宫中的火把逐渐多了起来,金朝向赵姬哭诉,说有遇到两名要取他性命的刺客。
赵姬却心中清楚,自从自己与嫪毐的事情被儿子发现,年轻的秦王暴怒下将她的情人车裂,把两个初生小儿摔死,还将吕不韦贬斥。虽说是表面上既往不咎,表明能够体谅母亲的孤苦,实际上呢?却下令在后宫中不留一个男人。
九黎姜氏的大巫也是个女人,她想要巴结讨好自己,知道如何讨自己欢心,这才派了个身体残缺的妖怪过来供她玩乐。对方没有真心,她却也没有真情,权当解闷。
可她容不得儿子如此逼迫,一而再再而三地断绝母亲唯一的快乐,不过才几年过去,便要杀了自己的玩物?
赵姬当即下令,封锁整个后宫,即使要将这王宫掀个底儿朝天,也一定要将刺客找出来。
袁加文报着陈铬一路狂奔,却因为身处秦国王都,敌众我寡,不敢轻易出手。
只得找到一片幽深的密林,躲藏起来,看样子,应该是个后花园,或者培养花苗的花圃。暂时避开追兵,陈铬便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与袁加文手牵手走在黑暗中。
天空舒朗,月光昏暗,初秋的夜晚蝉鸣阵阵,王宫的后花园里,种满了茂盛的常绿植物,叶片十分干燥,一阵风起,便如同满园墨绿的碎纸片在沙沙作响。
树影摇曳,视线模糊不清。
陈铬叹了口气,低头由袁加文牵着自己到处拐来拐去,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李星阑怎么样了,你说,他会不会认错我?丹朱变得太像了,对了,嫂子,已经过去三年了哦。”
袁加文对中国古代的历史知之甚少,没什么年代的概念,只说:“要我说,你要是变成一只猫,帅哥都能把你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找出来,然后来一场人兽杂……唉!别踢我,你非要问我才发表一下看法。”
陈铬好不容易严肃一回,被他搞得气氛全无,愤愤地说:“你就找不到大哥!”
袁加文十分无奈,道:“别说三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