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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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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阑哂笑:“你那天背着个天蓝色的背包,记得吗?上面还挂着防走失的磁卡,我把你带回家,他们立马就发现你是将军的儿子。明明害怕得要命,却想着要么被抓了判死刑,要么趁这个机会狠赚一笔,然后远走高飞。”

    陈铬大梦初醒,点点头:“怪不得他们当时在外面吵了那么久,可是绑架我?老爸虽然是将军,可他穷得叮当响。开会的时候穿拖鞋上台发言,总被老妈揪着耳朵教育。”

    “这些事太复杂了,你不明白。无论姜将军愿不愿意,总有人会帮他出钱。”李星阑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每天都怕他们突然发疯,想把我也关起来,老早就在地下室凿了个洞。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洞还没凿好,自己根本爬不过去,就干脆把你塞进去,想着临死前做件善事。

    “这个计划我准备了很久,身上一直收着根很长的软钢丝。你走之后,我偷偷把关着丧尸的笼子撬开,暂时用钢丝缠着打了个活结。然后,敲门把他们两个都骗进去,悄悄从外面关上门,再把钢丝抽出来。”

    陈铬听得目瞪狗呆,不敢置信:“但是我赶到的时候,你是晕倒在血泊里的。大哥和老爸都说你……死了,那会我特别伤心,最后不得不听老妈的,去接受心理治疗。”

    李星阑空出一只手,在陈铬脑袋上胡乱抓了一把,说:“我当时太激动了,也非常害怕,连路都走不稳。当然,我心里说不上来,其实很难受,所以呼吸困难,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我被送到医院,半夜才醒过来,按照计划立刻就溜走,跑回家偷偷拿了点东西。我扒上老旧的货运火车,一路向东经过很多个城市,到达广东的一个小县城。”

    陈铬明白了:“所以,你其实应该是失踪,但是他们觉得我老爸会想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为了自己和你着想,就谎称你死了。可你为什么要跑呢?”

    李星阑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说:“我从小就发誓,绝对不要和我爸一样。我……我想当个警|察,专门对付他们那样的坏人。但我母亲有精神病史,我爸还是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即使考上了警校,也过不了政审,所以必须换个身份。

    “我想办法混进当地的孤儿院,重新获得身份,谎报年龄,把自己改大了五岁。幸好我还算聪明,连跳几级,在‘正常’年龄里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陈铬机械且浮夸地鼓掌,双眼瞪得滚圆,称赞:“你简直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李星阑轻描淡写,说道:“我其实不觉得有什么不容易的,人活一世,快乐都是短暂的,而痛苦才是永恒。我一直认为,或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恋爱,太难想象跟一个陌生人共度一生。

    “直到暑假里有一天,我在世纪大厦附近实习巡逻,抬头看见led巨幕上正在播德班的征兵广告。女生们一看见姜大哥,立马就炸开了,我却一眼就看到也只看到你。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虽然爱哭,但很勇敢。

    “只看了你一眼,我就觉得整个生命又被照亮了,觉得活着很好。”

    陈铬双颊泛红,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问:“为什么?我,我……”

    “说不上来。”李星阑仍旧低着头,仔仔细细敲打手里的东西,说:“十岁那年,桃花开得正旺,街上到处都是过来赏花的人。我蹲在路边,就像是空气一样,只有你经过的时候注意到我。

    “你对我笑,给我东西吃,陪我一起蹲在地下室里,听丧尸乱吼乱叫。你给我唱歌,那种环境里,你还吹口琴。你可以自己跑掉,但是当我从万丈深渊里爬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你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

    陈铬反应过来,已经泣不成声,脑袋埋在李星阑背上,把他的后心全都濡湿了。

    李星阑一直低着头,专注于手里的功夫,随着最后一锤落下,“叮”一声响,两颗洁白光滑的象牙戒指,安安静静落在石头工作台上。

    表面沾满细碎的粉尘,像是一对被大雪覆盖的恋人,相互依偎,行至白头。

    他对着戒指吹了一口气,粉尘散尽。继而轻轻把陈铬的手挪开,拿着戒指,站起身来,沉默片刻,转身对着陈铬右膝跪地。左腿曲起,左手放在左膝上。

    “抱歉,我……我有点紧张,我不太会说话,直白一点吧。”他伸出右手,摊开,里面什么也没有。抬头凝视少年的双眼,对他说:“陈铬,我爱上你了,希望我的余生,能陪在你左右。”

    陈铬本来在哭,忽然一下被他这种书面的语句给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调侃他:“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诚意呢?戒指呢?噢!你刚刚自己在做戒指?!”

    李星阑张开五指,在陈铬面前划了个圈,手掌中便忽然多出一枚象牙戒指。

    “做我的爱人,好吗?”

    陈铬摇着脑袋,拖长尾音,笑嘻嘻回答:“嗯嗯嗯,不好。”

    李星阑呼吸一滞,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堪。

    陈铬伸出一根食指,在李星阑的手掌边缘轻轻摩擦,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实回答。”

    李星阑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好。”

    陈铬“啊”了两声清嗓,问:“你的真名,是叫……王帅?”

    李星阑双颊微红,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低声答:“是。”

    “帅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陈铬爆发出一阵大笑,一把抱住李星阑,搂着他亲个没完,胡言乱语,“你种得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你。我真后悔,我爱你!我爱你,至死方休。”

    李星阑任由他亲吻自己,面部肌肉紧张得微微抽搐,嘴角僵硬地勾起,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认认真真给陈铬戴上戒指。

    洁白的象牙指环,严丝合缝套入对方的无名指,李星阑回答:“我爱你,至死不渝。”如同庄严宣誓。

    那一瞬间,天空中繁星闪烁,河流里春水徜徉,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相拥相吻。月光下的轮廓,柔软如同一对猫咪,翘起的尾巴,相互触碰,勾成爱心的形状。

    陈铬将李星阑扑倒在地上,抓起他的手,给他套上戒指,同样的完全契合。

    李星阑躺倒在地,仰起头,脖颈呈现一条曲线,带着致命的性感。

    陈铬吸血鬼般吻了上去,用牙尖轻轻咬他的皮肤。他被弄得浑身紧绷,肌肉一块块显现出来,寒冬深夜里,麦色皮肤上冒出一层薄汗。用手轻轻抓了一把陈铬的头发,低声说:“到里面去,天气冷,当心感冒。”

    陈铬抱着他不放,整个人完完全全压在他上身上,相互轻轻摩擦,身体越来越热。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理智,现在几乎一丝不留,一面亲吻,一面伸手去解李星阑的腰带,摸他的腹肌,劲瘦的腰身,一路向下滑动,咕哝着:“在这多好啊,躺平看星星,你看天上星星这么多……”

    李星阑假装认真听他说话,宽大的手掌附在陈铬耳边,手指修长,□□他柔软的发间。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忽然用力侧向一滚,便将两个人的位置彻底倒置。

    他的手掌护住陈铬的脑袋,并将他的腰轻轻抬起,远离地面,不至于被磕碰,而后,轻轻将他放下:“宝贝……”

    陈铬只觉得自己落在李星阑手里,便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李星阑屈肘撑地,勾着脖子,咬住陈铬的嘴唇,舌尖轻轻探进去,却不深入:“要听话。”

    陈铬几近窒息,两只眼睛小狗似的,泛起一层生理性的水花,认真看着李星阑的每一个表情,答应他:“看错了,天上根本没有星星。好像,要下雨了。”

    李星阑将陈铬一把抱起,走进那个四面透风的帐篷。

    后半夜,高空中落下冷风,冬雷滚滚,大雨淅淅沥沥。

    陈铬听见雨声,忽然醒来,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处不舒展,如同一张被日光暴晒后,蓬松的棉被。

    他将李星阑垫在自己脖子下的手臂挪开,给他掖了掖被角,随意从两个人扔在一旁的衣服堆里,捞起一件裹在身上,起身准备向外走去,感叹:“冷死人啊。”

    李星阑眉头一皱,猛地坐起身来,问:“怎么了?”

    陈铬失笑,在他脑袋上胡乱抓了一把,轻轻拍了一巴掌,笑着向外走去,对着双手哈气:“下雨了,差点尿床,一起去尿尿吗?”

    李星阑安心躺下,肩头落着数个青紫的吻痕,长手一伸抓起两件衣服,摔在陈铬脑袋上,嘱咐:“多穿点,外面太冷。”见陈铬似乎还嫌麻烦,他闭上眼,双手曲起摸了摸耳朵,叫了声:“乖,听话。”

    会心一击,血条见底!

    陈铬胡乱裹好衣服,同手同脚走出去,脑袋上飘起一个巨大的红字“…8000”。

    他本来就不困,被李星阑叫得心头发热,然而总不可能一整个晚上连着做,那样李星阑会死的!陈铬一面尿尿,一面想着些乱七八糟的,直接在帐篷下接了些雨水洗手。

    脑袋一抖,还是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淋着雨,朝外边走去。

    李星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陈铬叹气,耳朵抖动,也醒了过来。帐篷四面透风,到处漏雨,一道水线“滴滴答答”正落在他身侧。他一动作,冰冷的水滴就滴在他脸上,就像是落下来的泪。

    当即没了睡意,循着陈铬的踪影,一路跟着走了出去。

    陈铬没有任何目的,整个人淋得湿漉漉的,终于走到一处山崖上,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坐着。

    雨夜,千万冷雨如银线穿梭,或许是黎明将近,天地一片忧郁的淡蓝。

    远望神州大地,山脉延绵,林海松涛,万物静谧如初。然而灯火阑珊处,街道积水的城镇,漏雨的房屋,*的过路人,在屋檐下打颤,人世间狼藉不堪,带着凛冬将至的惶惑。

    陈铬坐在山崖上淋雨,月落日升,大雨停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道理,又或者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转身回首,猛然发现李星阑抄着手,斜靠在身后不远处一颗大树下。见他走过去,便放下双手,站直,朝他遥遥招手,说:“我们该出发了,回去换件衣服。”

    陈铬向他跑了过去,身后是飞落的朝阳。

第99章 抵达·壹() 
不过几日,丹朱化作一匹赤色骏马,背上驮着一身破烂的橘一心,带领自己在战场上救出的,为数不多的军民,终于赶上汴阳的先行部队。

    其实仔细算来,从新郑被围,到城池覆没全军败亡,不过是两日光景。

    众人原地休整,简单处理伤势,在陈铬和韩樘的指挥下报名点数。这才发现,竟然还有赵国士兵也落在其中,丹朱数次来回,足足救下近八百人。

    陈铬对他感激万分,小阔耳狐又变成了跟陈铬同一个模样,只头发红如赤焰。闻言用脑袋与他重重碰在一起,两个人心中似有默契,照镜子般笑起来。

    李星阑回到汴阳的队伍中,再度忙碌起来,为他们编队分组,规划迁徙路线,甚至于奇缺物资的补给与分配,事无巨细一一过问。陈铬总是蹲在他的对面,远远望着,觉得李星阑有什么地方,已经在夜雨浸润下悄无声息地改变。

    说不上来,是一种很好的变化,发乎于心,不止是为了陈铬。

    两日后,迁徙的队伍继续奔命,向南进发。

    又两日,至韩国阳翟,贵族人人自危,有些人甚至早已闻风而逃。余下的则守城不出,亦不接纳流民,令城头布满弓箭手,其布防森严竟比王都新郑更甚。

    余下的日子里,汴阳君每到一处,无论如何,都会向城中知会一声,告知大难将至,及早防备,只是信者寥寥,亦是无可奈何。

    过阳翟,经聂政指点,队伍向南经过一处山间古战道,极大地缩短了行进路程。

    冬日里万物休息,因古战道地处偏僻隐秘,森林郁郁葱葱,沿途野兽却也不少。

    陈铬、北辰、丹朱以及袁加文,哪一个不比野兽更加凶残?一路上挥舞着大刀长剑四处祸害,打猎收获颇丰。

    袁加文厨艺非凡,橘一心医术高明,两人对于植物的研究颇深。一路指点着百姓们,于傍晚和清晨,进入山林中采集山珍,教他们在夜间熏制腊肉,将食材烘干脱水,保存更为长久。

    如此日日积累,吃穿头等大事,也算是迎刃而解。

    在行进的过程中,来自未来世界的四人,简单交换了自己所知的信息。其中,橘一心只是随舰的军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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