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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福谋-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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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如何,还真没人知晓。”

    “也行,”汪四郎拱手,“有劳翁翁了。”

    “既然叫翁翁就不要这般口气,”司空茂摆手,“你们远道而来,也该累了,先歇歇,之后再说。”

    汪四郎起身,其后,一直眨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的书童忽的道:“我还想要药材呢。”

    司空茂怔了下,看面色红润的汪四郎。

    汪四郎皱了皱眉,与司空茂拱手。

    “这位是梁郎君结拜义兄之女,姓彝。”

    彝娘子上前两步,见礼,脆生生的喊翁翁。

    司空茂笑眯眯点头,摸了摸袖管。

    过来匆忙,实在没备什么见面礼。

第七百五十九章 猎手() 
管事已经进门。

    汪四郎拱手一礼,带着彝娘子出去。

    司空茂侧头,瞄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

    关于两人的事,他是听汪氏说过。

    至于汪氏为何能知?

    自然是柳福儿提及的。

    游廊里,没能得到司空茂应允的彝娘子很不高兴。

    她嘟着嘴,嘀咕,“是你说那些东西这儿都有,我才没拿的。”

    汪四郎跟着管事前行,眉头都没动一下。

    “先说明哦,”彝娘子抢上前面半步,歪着头道:“要是没把药配齐,我可是不会去的。”

    “随便你,”跟前没有需要顾忌的,汪四郎的态度明显淡了许多。

    彝娘子撅起嘴巴,委屈道:“你欺负我。”

    汪四郎看她一眼,本就因当下情况不明而烦躁的心越发躁动。

    “再闹我就送你回去。”

    汪四郎冷着一张脸,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心里发寒。

    彝娘子眨巴眨巴眼,到底不敢跟他对呛。

    她哼唧一声,别开头。

    汪四郎不紧不慢的转过头,跟全当自己是个聋子的管事去客房。

    司空茂回去内院,告诉她汪四郎和彝娘子来了。

    汪氏松了口气,只是气还没彻底松下,就知晓淮水一事。

    她气得一把摔了团扇。

    “那些混账,亏得还敢标榜书香世家,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就该把他们全都弄死才好。”

    从打崔十一的事之后,汪氏就对徐家印象差到极点。

    但现在,徐家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差的印象。

    司空茂笑看她难得孩子气,摇头。

    “这话在这儿说说就是。”

    “我还能不知道?”

    汪氏翻了个白眼,斜着眼仁看他。

    这么简单的道理,要还得他提点,那她可白当当家主母多年了?

    被这么说,司空茂却没觉得怎样。

    反而还觉得汪氏很可爱。

    他调笑似的揉她梳拢整齐的发髻,惹得她娇嗔着捂头,才笑着出门去安排人画图。

    而在南地。

    一艘游荡在水面的货船上,谢大鼓着劲与一裸着半边臂膀的汉子一人一边的扯着绳网。

    随着网兜收起,欢蹦乱跳的鱼群随之浮出水面。

    见到满兜满网的鱼,船主喜得面带红光。

    他一边指挥两人,一边朝后面吆喝,“再来两人帮忙。”

    其后,有人箭步过来,扯了两人拽起来的绳子,跟着发力。

    很快的,渔网被彻底拉起。

    鱼随着网兜撒在开阔的甲板上,欢蹦乱跳的。

    船主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招呼众人赶紧把鱼装进篓里,同时吼着舵手赶紧转舵,他们要去最近的集上,趁着鱼还新鲜,卖上个好价钱。

    众人都是做惯了的,没用半刻钟就把鱼收拢妥当。

    竹篓被堆叠成高高的小山。

    不用船主说,汉子们也能估算出这趟分得的银钱。

    大家欢喜的勾着肩搭着背,往底下舱室去。

    有人叫着喝几口酒,庆贺一下。

    能在船上常年跑的,就没有酒量差的。

    听到提议,大家伙都一致响应。

    谢大走在最后,笑望众人。

    船主从后面过来,拍了拍他,道:“石头,真有你的。”

    “这趟你立了大功,回去之后,我多分你一成。”

    谢大忙笑着道谢。

    船主拦住他,道:“你也别多谢我,我可是存了私心的。”

    “下趟出海,你还得跟我来。”

    “你放心,银钱我肯定不差你。”

    “好啊,”谢大笑着答应。

    “那就一言为定,”船主伸出手,等谢大与他击掌立誓,才露出欢喜模样。

    “走,我那儿还藏了瓮好久,咱兄弟两好好喝上一杯。”

    船主搭着谢大的肩,拉他去舱室。

    船尾,柳福儿正好拎着盆子过来。

    见两人钻去舱室,她去看甲板。

    足有五十丈的甲板,一多半的地方都被竹篓占据了。

    柳福儿啧了声。

    这情景从打他们搭上船主之后就不断上演。

    每一次都很钦佩,每一次都很好奇。

    他到底是怎么透过水面,找到鱼群出没海域的。

    捞过就近的竹笼,拽出几条还活蹦乱跳的大鱼。

    柳福儿端着盆去船尾的厨下。

    那里还有几个妇人正在料理吃食。

    见她过来,其中一人笑道:“正好,船老大刚才还说要盘鱼鲙,你就把鱼拿来了。”

    柳福儿笑着把盆子递过去。

    说话那人一把抄起跳得最欢的那尾,用力一摔,另一只手操刀。

    只见她菜刀上下一阵翻飞,鱼鳞便剃了个干净。

    柳福儿赶紧舀了瓢水来。

    妇人把鱼一伸,柳福儿就赶紧把水浇上。

    妇人手一翻转,而后把鱼拍在案几上,锋利的菜刀,来回滑了滑,就把鱼对半片开。

    柳福儿赶紧去拿盘子。

    回身就见妇人已片好两片,等她盘子到位,刚好摆上。

    “行了,”妇人把鱼身最鲜美的部分切完,将余下的拾掇出来,准备熬汤。

    柳福儿端着去整船最大的舱室。

    船主和谢大已经喝上。

    推开门,便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谢大正举着杯子,见柳福儿,立时一僵,面上显出局促。

    船主抬眼,见柳福儿皱着眉头,便笑道:“杨娘子尽管放心,这回我可不敢让他多喝了。”

    柳福儿浅浅勾了下嘴角,搁了鱼鲙,浅浅施礼,便转身出门。

    待到舱门合拢,船主微微倾身,低声道:“你也争气一点,哪有这般惧内的?”

    谢大呵呵干笑,干了杯中酒。

    “我可是知道,你是个有内秀的,似你这般人才,何愁无妻?”

    船主说着,想起自家那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再开虽说貌不惊人,但绝对不会饿着妻儿的谢大,动了心。

    他转着眼珠,打算再蛊惑一番,让他休了那个哑妻。

    不想谢大搁了杯子,正色道:“这话我听过就算,以后还请老大莫要再提。”

    他道:“我娘子虽说不善言辞,但她心灵手巧,有她相伴是我今生最大的福运。”

    “看你,不过是酒话,你怎么还认真了?”

    见谢大大有要与一切看不起娘子之人断绝的表情,船主干笑着倒酒。

    “来来,我与你赔罪。”

    他举了杯,一口干了。

    “是我认真了,”谢大面色微红,有些赧然的道。

第七百六十章 下手() 
谢大连干三杯,算作赔罪。

    “好了,是我说错话,咱们不说这些。来来,喝酒,”脸面找回来之后,船主重又恢复开朗模样。

    他笑着举杯,再次喝起来。

    傍晚,船靠上阜头。

    才搭好搭板,便有人立刻冲过来招呼,“船老大,今儿有什么?”

    船主略回忆一下,报上一连串鱼名。

    “给我各来五篓,”那人赶忙道。

    “还有我,各三篓,”其后,慢了一步的赶忙嚷道。

    “别急,都有,都有,一准都让你们满意,”没等卸货,生意就上门。

    船主喜得见牙不见眼。

    他一手捏着本子,一手记着算着。

    汉子们一人几篓的提到跟前。

    阜头,早有人力候着。

    等人一招呼,便把鱼篓搬下去。

    差不多两个刻钟左右,占据甲板大片空间的鱼篓便被抢了个精光。

    船主拎着装得沉甸甸的钱袋回去舱室。

    汉子们聚集在甲板上,将搭板撤了,便三三两两的聚在聊着。

    船重又进入河道。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船主从舱室出来。

    汉子们立刻围拢上来,船主叫着名字,把银钱分发下去。

    待到谢大时,船主递上个袋子。

    那袋子沉甸甸的,分量足有旁人两倍还多。

    立时,人群里便有人露出不忿之色。

    谢大余光瞄见,依然笑着接过来,并拱手道谢。

    船很快靠上岸。

    船上大部分都是住在这里的。

    谢大和柳福儿也在此安家。

    下了船,船主笑着招手,带着船走了。

    谢大朝柳福儿笑了笑,道:“你先回。”

    柳福儿点头,随着几妇人走了。

    谢大招呼众人,“今儿我请客,去老赵烧酒喝个痛快。”

    “这可是你说的。”

    老赵烧酒是本地经营三代的老店,最拿手的就是那一口味浓清冽的烧酒。

    不过同样的,那酒的味道也照比别的水酒贵上好些。

    跑船的人,不论寒冬酷暑,都要在船上。

    寒冬时,他们要靠酒来取暖,酷热时,他们要靠酒来舒缓被烈阳烤得生疼的肌肤。

    天长日久,这一口便成了不算病的病根。

    谢大深知这些人的毛病,一开口便是最贵的。

    便是那些眼红谢大发了财的,也架不住这个。

    众人勾肩搭背,浩浩荡荡的杀去酒馆。

    柳福儿回去家里,第一时间烧水,把身上的鱼腥洗掉,再烧醒酒汤。

    天色黑透时,谢大步履蹒跚的回来。

    柳福儿端着烛台出来。

    谢大站定,露出有些呆滞的傻笑,手还下意识的作揖。

    柳福儿别开眼,指了屋里。

    谢大放下手,摇摇晃晃的进门。

    柳福儿去关了院门,关了屋门。

    谢大已经把温着的醒酒汤干了。

    “去洗洗,”柳福儿道。

    谢大摇晃着起来,出门。

    柳福儿收拾了桌案,拖来木板,搭好临时床铺。

    谢大带着浓重水汽从外面进来。

    这会儿,他酒意已散了不少,看柳福儿的眼神已恢复清明。

    “船主确实跟刘家有点关系。”

    柳福儿把枕头搁好,坐去两步之外的凳子。

    谢大就近坐在床边,道:“不过应该不是传闻的与刘家什么人有关系。”

    “有人看见他曾往刘家大管家家里去过,”他看向柳福儿,“我怀疑,他的关系可能与那位冯管家有关。

    柳福儿点头,“听说,刘家裙带关系严重,那位冯总管,虽说还是仆从身份,可论到职权,没准比刘家某些郎君还要大。”

    “正是如此,”谢大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恨意。

    柳福儿倒了杯水,递过去。

    谢大接过来,同时也回过神来。

    “不如你想法子,跟船主提提,把我塞进刘家。”

    “不行,”谢大当即否定。

    “你别忘了,你我可是有言在先。”

    柳福儿瞪他。

    要不是有言在先,她又岂会在这儿跟他商量。

    “你别急,”谢大放缓了语气,道:“既然已经知道两者有关系,以后就好办了。”

    “你打算如何做?”

    “冯总管有个喜欢与人争锋的儿子,争锋有时候过了头,可不是好事。”

    谢大笑吟吟。

    “这样的话,那咱们要搬家了。”

    柳福儿道:“下次上船,你跟船主提提,让他帮忙寻个房子吧。”

    “如此也能让他觉得可以掌控,日后冯总管要是起疑,有他在,也能挡下不少。”

    谢大点头,揉了把半干的头发。

    “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柳福儿起身,去内室。

    谢大唔了声,等柳福儿进去,才吹熄灯火。

    没多会儿,里间的灯也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大便起身。

    收拾了床铺,才开门,就听到院门被人拍响。

    “谁呀,”他答应着往院门去。

    “我,狗蛋,”来人声音瓮瓮。

    “你啊,”谢大打开门,道:“怎滴这么早?”

    狗蛋挠着脑袋,道:“昨晚回去,我阿娘骂了我一顿,一大早就让我送来这个。”

    他把怀里的布包推过来。

    “昨天,让你破费了。”

    “也没多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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