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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福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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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二没有吭气,只整个身体紧绷成弓。

    司空八郎道:“好了,你气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法把义妹和小郎的身子调理好。”

    梁二抬眼看司空八郎,保证一般的道:“你放心,我定会给娘子一个交代。”

    “我信你,”司空八郎道:“义妹说得对,这些事你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我怪你也是无理。”

    梁二扯了下嘴角,道:“我是她郎君,娶了她,却没护她周全。你不怪我,我却要怪自己。”

    他蓦地起身。

    司空八郎忙道:“你要做什么?”

    梁二抿嘴不语。

    司空八郎拉住他,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现在要先顾着义妹和小郎。”

    “我听到了,”梁二迈步,见司空八郎紧抓不放,便道:“你放心,在娘子没好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去坊市买些吃食回来。”

    他挣开司空八郎的手,转身出门。

    司空八郎看他背影嘀咕。

    买吃食而已,有必要那么杀气腾腾的吗?

    剑南设立的行宫里,唐皇不可置信的问朱小郎,“你说堂姐毒害柳氏和她腹中孩儿,还把她逼离汴州?”

    “不止这样,”朱小郎道:“早前,乱军与帝都突围曾围困汴州,是柳氏率军民一同抗击乱军,将其阻截与外,并散尽嫁妆以为犒赏。”

    “如今全城皆知公主所为,俱群情激奋,好些世家郎君在知我来意之后,都或明或暗的流露惩处公主的意思。”

    “怎会如此?”唐皇起身来回踱步。

    他可不信这事梁帅不知道,但其却任由事态发展,是何道理?

    莫不是他在以静制动,借世家之力施压?

    他道:“汴州城的守军呢?就没作为?”

    朱小郎道:“守军之人似乎与柳氏交好,据说抗击之时,柳氏身先士卒,与城墙之上与曾三和尚大连番交手,就连那曾三也是死于她之手的。”

    朱小郎努力修饰钦佩,又道:“且百姓和世家也只是不满,并未有何举动。”

    “便是如此也是以下犯上,”唐皇气怒难消。

    “圣人,”朱小郎上前半步,道:“臣以为,此时并非与朝廷无利。”

    “此话何意?”

    唐皇转眼。

    朱小郎道:“梁帅手握三军之大权,又是肱股之臣,梁将军修缮帝都,手里捏着剑南山南几地的税收。”

    他睨了眼唐皇,小声道:“容臣说句诛心的话,这财权军权都聚与一家,可实非长久之策……”

    他拉长了调子,见唐皇动容,便道:“圣人,有些准备咱们不能不做啊!”

    “你的意思是……”

    朱小郎道:“梁二郎因着柳氏一事,愤然离家,臣私下探了探,据说梁二要彻底离开梁家呢。”

    “你是想要拉拢梁二?”

    唐皇不以为然。

    血脉之情又其实说断就断的。

    朱小郎摇头,道:“如今梁家人丁单薄,梁家小郎镇日病怏怏,臣以为,不如赐下一知情识趣的知心人,伴与梁将军左右,以作安抚。若能喜得麟儿,不是也能为梁家添些兴旺?”

    “这也算是一个办法。”

    唐皇点头。

    如此也能插个自己的钉子,若是以后局势安稳了,这军权没准还能名正言顺的收回来。

    只是要选谁,他还需要斟酌。

    堂姐到底是皇族,若身份太低,只怕没等作为,便被处置了。

    唐皇几番思量,最终选了服侍自己多年的一宫人。

    不日,美人带着口谕和财帛来到帝都。

    听完唐皇的口谕,梁大一阵惊愣。

    负责送人的使者小声道:“梁将军,还不谢恩。”

    梁大回过神,上前之时塞了个荷包过去,“不知这位娘子是何来头?”

    使者捏了捏荷包,满意笑道:“曲娘子在圣人还是稚童之时,便随侍再侧,圣人一直都很亲近信任与她,总是说着要选一才俊为良配呢。”

    梁大立时明了。

    在圣人心里,论起亲疏,只怕这位曲娘子还在唐氏之上。

第二百四十章 女人的战争开始了() 
入夜,梁大与使者饮过薄酒,来到曲娘子暂居的小院。

    陪嫁而来的沈女官正端着水盆出来,见到梁大,她忙屈膝行礼,并示意曲娘子就在屋里候着。

    梁大有些局促的轻咳一声,道:“不知娘子可有什么需要置办的,我也好命人去准备。“

    沈女官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沈女官忙垂头让去一旁。

    曲娘子笑意浅浅的一礼,道:“梁将军。”

    她侧过身示意。

    梁大睨了眼沈女官,道:“我就不想进去了,娘子若有所需,尽管差人告诉我就是。”

    他转头要走。

    “将军且慢。”

    梁大脚步一顿。

    曲娘子一笑,轻巧的迈过门槛,道:“我这屋里确实少了些东西,将军可否移步来看?”

    “何物?”

    梁大看她一眼,脚扎得稳稳的。

    曲娘子斜睨他道:“将军,我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你便是过来,又能怎样?”

    梁大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来到她跟前。

    曲娘子提着裙摆进了门里,素手一指,道:“那儿少了样东西。”

    梁大侧头,只看到重重帐幔,便问:“哪儿?”

    “那儿,”曲娘子拢了下披帛,又指了指。

    梁大歪头,不自觉的跨进门里。

    曲娘子笑着引他来到内室,含笑指了床榻,道:“便是那儿,缺了妾的郎君。”

    她巧笑倩兮,含情望来。

    梁大脸颊一热,忙要出去。

    曲娘子侧身,将他拦住,道:“我知你心里念着公主,”她道:“夫妻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尚知耻,绝不强求。”

    “但此时使者尚在,只求你与我颜面,在此留下一晚,待到使者离开,你便再不踏进这院子半步,我亦无话。”

    梁大垂眼看她。

    曲娘子浅笑挑眉,道:“你不信?”

    她举起手指道:“我曲三娘在此立誓,刚才所说皆出自肺腑,若违逆此言,愿受……”

    “好了,我信你,”梁大忽的捂住她嘴。

    曲三娘定定看着他。

    水汪汪的眼眸波光潋滟,阵阵热气从口鼻中吐出,混着淡淡的幽香,搔得梁大掌心一阵发烫,更让他心乱跳。

    他下意识抬脚,又想起曲三娘所说,便转而坐去榻上。

    曲三娘见把人成功留下,便也不再造次,直接坐去桌边。

    她命沈女官备些酒菜,转眼道:“长夜漫漫,你我对着枯坐,实在无趣,不如行酒令打发时间。”

    梁大这会儿局促的厉害,正想着怎么才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曲三娘这话正好中他下怀。。。

    沈女官动作迅速,很快便把酒菜端了上来。

    曲三娘给梁大斟了杯酒,接着自己也倒上,略一碰杯,便径直干了。

    梁大有些意外她的爽快,也跟着干了。

    曲三娘给自己满上,又干了杯,畅快的吐了口气,道:“痛快。”

    梁大倒了一杯,抿了口,道:“你在宫里也是这般?”

    “怎么可能?”

    曲三娘笑道:“宫里的规矩多如牛毛,每走一步都得谨小慎微,我在宫里十余年,每一日过得都如履薄冰。”

    梁大抬眼看她。

    曲三娘道:“我过厌那样的日子,却又不得不身在其中。所以在圣人心怀愧疚,想帮公主弥补之时,我便趁机溜了出来。”

    “公主怎么了?”

    梁大诧异。

    曲三娘眨了眨眼,道:“你不知道?”

    梁大摇头。

    曲三娘道:“公主把梁司马夫妻逼出了梁家。”

    “你胡说,”梁大瞪起了眼睛。

    曲三娘唬了一跳,道:“你别跟我凶啊,我也是听说的。”

    梁大瞪她一眼,起身出门。

    “将军,”曲三娘往前追了两步,见梁大转眼就出了院子。

    “娘子,”沈女官走过来。

    曲三娘点头,淡声道:“把酒菜撤了吧。”

    沈女官将酒菜摆进托盘,低声道:“娘子,这么快就把这事捅出来,只怕将军与公主交恶之后,会怪罪于你呢。”

    “怪罪?如今那事已经传遍大半个疆土,便是我不说,难道他还能一辈子不知?”

    “且若他们还如胶似漆,那我算什么?”

    曲三娘呵笑。

    沈女官将酒菜收拾出去。

    曲三娘坐在镜前端量自己。

    论容貌,她不如唐氏,但感情,她亦不如。

    若不另辟蹊径,她又怎能站稳脚跟。

    夜色渐渐深了,梁大有些有些发懵的从使者的院子走出。

    立在和暖的夜风里,他有些茫然。

    唐氏竟然下手毒害柳氏母子,逼得她不得不离家远遁。

    他真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个温婉纯良,柔弱和顺的娘子吗?

    梁大不由想到自己早前因顾念唐氏,而千方百计的接出帝都的泰水。

    若不是她勾结尚大,自己也不会被尚大偷袭,进而失守帝都,害汴州险些沦陷。

    想想被袭之前泰水的完美伪装,梁大闭了闭眼,低喝一声“车大。”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来到近前。

    梁大道:“悄悄潜回汴州,打听府里到底发生何事。”

    他道:“不得遗漏半点。”

    车大点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梁大仰头,望着被乌云遮住的月光,叹息着回了府衙。

    而这时,驻扎在襄州附近的梁帅正在看马郡守送来的书信。

    对于他的求援,梁帅淡淡一笑,命众将继续坚守。

    黄二郎等人此时已生出南下之心。

    几番试探之后,黄二郎确定梁帅的只守不攻,便放开胆子,命卫五率军攻打江陵。

    马郡守干等不见梁帅回应,便赶紧写信往扬州。

    信鸽速度不慢,没出一天,马颖便接到信,此时她才知道自家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她赶忙命柑香去徐家送信。

    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

    “什么?”马颖皱眉道:“谷大呢?你没去寻他?”

    柑香摇头,道:“我使了些钱,才打听出是宁夫人下的令,说不许九郎君院里的人出来。”

    “关禁闭,”马颖道:“徐九犯了何事?”

    柑香摇头。

    马颖起身踱步,道:“说起来,这些日子咱们似乎清净得有些过分了。”

    柑香点头。

    最近这十来天,大家就像是约好了一般,都忙了起来,昔日的花会诗会好像也都停了。

    “不对,”马颖侧头道:“收拾一下,咱们去酒楼坐坐。”

第二百四十一章 马家该何去何从?() 
“娘子,这不太好吧,”柑香道。

    娘子毕竟是要与徐家议亲的,这般抛头露面,只怕会被宁夫人不喜。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马颖起身,换了身寻常的半旧衣裳。

    柑香忙将她头上华贵的鬓钗卸了几对,又别了两朵小巧的簪花。

    马颖揽镜照了照,觉得尚可,才抄起帷帽戴好出门。

    待到来到酒楼,柑香先下去准备去挑厢房。

    不想才走到门口,便有一仆从过来道:“我家郎君想请马娘子一叙。”

    柑香拧眉问:“你家郎君是谁?”

    仆从看了眼车上略微拉开的车帘,笑道:“娘子过去一看便知。”

    “哎,你,”柑香正要发怒,马颖叫住她,道:“不知郎君此时在哪儿?”

    仆从抬手,道:“娘子请随我来。”

    车帘微动,马颖从车里下来。

    柑香赶忙上前,道:“娘子,此人来路不明,还是小心些为好。”

    “无碍,”马颖看了眼四周,道:“这里人流涌动,他便是想要耍花样,也得敢啊。”

    柑香动了动嘴角。

    马颖已按住她,道:“再或者,你能解了江陵之危?”

    柑香立刻不吭气了。

    仆从走了两步,察觉人没跟来,便转头望来。

    马颖微微一笑,提步上去。

    柑香撅了下嘴,到底不敢真个不去。

    仆从带着两人径直去了内院。

    穿过一条条觑着的回廊,三人立在一环境清雅的小院跟前。

    仆从一礼,道:“我家郎君就在里面候着,娘子请便。”

    他恭谨的立在边上,再不动了。

    马颖看他一眼,轻推了下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入目的是一片幽幽的绿。

    风轻轻拂过,竹叶簌簌作响。

    马颖抿了抿唇瓣,信步走进。

    柑香赶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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