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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白莲花不好当[娱乐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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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页左侧,端庄的金字刻下了苏母的芳名;而在书页右侧,则是两个并排的名字。

    ——孝女苏纪时敬立

    ——孝女苏堇青敬立

    苏纪时完全没有想到,在母亲的墓碑上,妹妹居然特地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位置。

    她两手空空的来,没有带任何祭品。她垂眸站在墓碑前,勉力翻找着二十年前的记忆,可却赫然发现,她对妈妈的记忆居然只剩下几个零星的片段了。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吧。

    苏纪时找了个石凳坐下,静静整理着心中翻涌的思绪。

    初冬的寒风呼啸着飞过,苏纪时没忍住骂了一声(阿山:“阿嚏!”),颤抖着把羽绒服的拉链系好。究竟是谁规定的女明星不能穿秋裤?

    忽然,她的手碰到了兜里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掏出一看,发现是那支属于妹妹的手机。

    唤醒手机后,苏纪时没有去看锁屏和桌面上那两张照片,而是快速进入系统软件,开始一个软件一个软件查找妹妹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支手机没有安装任何第三方软件,甚至连qq、微信这类通讯工具都没有添加。苏堇青最长使用的三个软件,是相机、记事簿、浏览器。

    相册里的照片多达数千张,苏纪时快速浏览了一遍,大多是妹妹和母亲的合影。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药方的截图,可惜苏纪时看不懂。

    浏览器里,有个专门的文件夹,放名医专家的资料。还有一些癌症温暖论坛,帮助患者家属分享自己的经验。

    而最后一个,就是记事簿了。

    苏纪时有种预感,她想找的东西,一定就在记事簿内!

    ——果不其然,记事簿里居然密密麻麻有数百条记录。每条记录按照时间整理好,从远及近,有些是陪伴母亲看病的心得,但是更多的,是苏堇青的日记!

    苏纪时立即按照顺序点开了。

    2015年x月x日

    太累了,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可是依旧接不到正经通告。今天在车展上站了十五个小时,下班前被合影的游客揩油,我推了他一下,结果被扣了三天的工资。

    2015年x月x日

    三疗第八天,第三个周期结束。妈妈说,感觉没有两年前第一次化疗时那么痛苦。我知道她在骗我,她不想让我担心。

    2015年x月x日

    六辽结束。化疗的作用越来越小,升白针每次打下去都让妈妈非常痛苦。

    2016年x月x日

    妈妈哭着说她不要治了,太痛了,她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们都没有料到这次复发会这么来势汹汹。医生说,必须要用靶向药了。

    2016年x月x日

    钱,钱,钱。

    2016年x月x日

    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惦记着姐姐,我也想见她。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妈妈生病的事情告诉她。

    2016年x月x日

    这周我给姐姐打了几个电话,都无法联系上她。可能这就是天意吧,她现在应该在出野外吧。不知道她在哪片星空下呢?

    2016年x月x日

    有时候很羡慕姐姐。她比我坚强无数倍,从小她就是我的英雄,我的榜样。我经常会想,如果当初妈妈选择的是姐姐,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可这种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妈妈和姐姐都不想听到的。

    2016年x月x日

    为了钱,有些东西也是可以舍弃的吧?

    2016年x月x日

    穆先生是我的贵人。在拿到合约的前一秒,我还在为自己的堕落感到羞耻;看完合约后,我怀疑穆先生是来送温暖的。

    2017年x月x日

    名气来得措手不及,我很害怕,我真的是粉丝们眼中的那个人吗?

    2017年x月x日

    工作太多了,现在一个月甚至抽不出一天时间去医院陪妈妈。不过妈妈说,在电视看到我的时候特别开心,为了让妈妈更多多见到我,我还要多接戏呀。

    2017年x月x日

    又一个靶向药产生耐药了。

    2017年x月x日

    耐药。

    2017年x月x日

    这是第几个耐药了?妈妈快要坚持不住了。

    2018年x月x日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2018年x月x日

    妈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给我织毛衣。其实现在早就没人会穿这种大红色的毛衣了,可是妈妈说,她想给我留下些东西。她在病床上给我织了两条围巾,可惜毛衣还差一只胳臂没织完,她就再也拿不起毛衣针了。

    2018年x月x日

    今天上台前,眼泪突然滚出来了,心慌的不行,我和方解说,我必须回去,我妈一定出事了,我必须回去!算我违约好了,不管赔多少钱,我必须赶回去!

    方解被我吓到了,想想也是,他第一次见我这么大声说话。

    幸亏我赶回去了。

    2018年x月x日

    弥留之际,我一直陪在妈妈身边。

    在我记忆里,她一直是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她会帮我和姐姐编头发,给我们亲手做裙子,还会教我们唱歌跳舞。

    可是她逐渐变成了眼前这个我不认识的人。她的头发没了,皮肤变得好白好白,淋巴肿的不成样子。可我知道,她是我妈妈。

    这个病太痛了,她要不是在昏迷,要不就是疼得大叫。每次她哭的时候,我都陪她一起哭。

    妈我想用我的生命换你的时光,只希望你离开的脚步能慢一些。

    可能是回光返照吧,在最后的时刻,她居然睁开眼看向了我。

    她好像感受不到痛了,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妈妈。

    我已经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

    医生说,让我多陪她说说话,不要让她睡着。

    于是我同她讲:“妈,我回来了。”

    妈妈伸出枯槁的手,摸我的头,摸我的脸,告诉她她有多爱我,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一直在想我。

    我听了她的话特别难受,我一直想努力赚钱治她的病,总是没日没夜的拍戏、上通告,却忘了陪伴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敢在她面前哭,怕她难过,只能一直笑着陪她说了很多很多话。

    说到后来,她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那阵光也要消失了。

    她说:“我的乖女儿啊,妈妈累了,想睡了。”

    我说:“妈,你睡吧,我守着你。”

    然后。

    她合上了眼帘,说出了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她问我。

    “纪时,你妹妹呢?”

    原来,她以为我是姐姐。

    原来,她刚刚说的所有思念,都是说给姐姐听的。

    妈,我也和您一样很想她。

    可是陪您走过生命最后一段路的人,是我啊。 网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另一位母亲() 
第五十三章另一位母亲

    苏纪时怔怔望着手机; 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才后知后觉地眨了一下眼睛。

    眼球格外干涩; 苏纪时木然地捏了捏睛明穴,心中的无数句感慨,最终只化为了一声长叹。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华丽城堡,其实窗户缝隙无法百分百闭合,无孔不入的寒风总会钻进其中。

    而现在的她一时无法分辨,这些隐藏在手机里的日记,究竟是把那扇窗户推得更大了; 还是把它关得更严了。

    她的母亲,她的妹妹; 还有她自己因为二十年前的一个决定,她们三人的命运一直勾连着; 而在二十年后,又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书写下去。

    苏纪时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份钝痛中,她关上手机; 眼不见为净的把它塞到了里层衣兜里。

    她在母亲的墓前又停留了一段时间; 直到太阳渐渐西垂,寒鸦声声催促她离去。

    暖融融的夕阳照亮了那两片“书页”; 苏纪时与苏堇青的名字; 被同时铺上了一层金色。

    女孩掸了掸衣摆,拢好大衣; 低声道:“再见。”

    然后她转身顺着来时的路; 踏过石阶远去。

    陵园建于城北的山区; 燕山山脉在这里画上了休止符。京城的冬季格外萧瑟,即使是有专人维护的私人陵园,在冬季也见不到什么优美的景色,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枯枝落叶。

    因为这片陵园专为富商、政府要员、名人服务,故而格外注重隐私,不像别的陵园那样,放眼望去全是整整齐齐的小墓碑,不论何时去都能看到居民祭拜亲人。苏纪时从半山腰上下来时,没有遇见一个人,陪伴她的只有林间的飞鸟。

    石阶拐向另一个方向,苏纪时的高跟鞋载着她,也向着新的方向前进。

    因为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忽略了林中响起的不自然的沙沙声。

    “苏小姐,留步。”

    一道突兀沙哑的声音响起。

    苏纪时一愣,抬头一看,只见两头壮的好似阿山的男人立在她面前!

    明明太阳已经下山,可两人却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心怀不轨。

    苏纪时:“”她定了定神,问,“请问两位是?”

    黑墨镜并未正面回答问题,只说:“我家主人想请您一叙。”

    苏纪时简直要给他们鼓掌了!

    深山、老林、黑衣保镖、还有什么“主人请您一叙”,上次方解给她递过来的狗血连续剧就有相同的剧情,后面进展到男主妈妈递给女主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女主以“真爱”为名拒绝了金钱于是苏纪时也以“智障”为名拒绝了剧本。

    想到曾经被自己扔出大门的剧本,苏纪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明明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保镖又高又壮,光是一条胳臂就比苏纪时的大腿还要粗,但苏纪时非但不怵,反而特别放松。

    她笑问:“‘主人’?怎么,大清亡了一百年了,还有人想复辟呢?”

    保镖:“”

    苏纪时:“雇主就是雇主,甲方就是甲方。你们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苏纪时觉得这些人真是有病。这可是陵园,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就不怕半夜有‘人’去他们床头蹦迪?

    她现在正是心情最郁结的时候,偏偏对方一头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她自然不肯放过怼人的机会。

    苏纪时柳眉一挑,拿出带新生的严厉劲儿,喝问:“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谁找我?”

    那两个保镖长得又高又壮,本以为拿住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明星易如反掌。哪想到苏纪时完全是个硬茬子,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惧色,反而昂首立在他们身前,像极了骄傲的豹猫在戏耍愚蠢的看门犬。

    两人对视一眼,想起主人不,老板的吩咐,迟疑了一阵,还是退步了。

    “苏小姐,我们老板姓穆。”

    苏纪时:“”她抱有一丝期望的问,“穆休伦?”

    保镖摇头:“是穆休伦少爷的母亲。”

    日。

    苏纪时依旧不死心,心想剧本归剧本,生活归生活,她又没生活在九十年代的乡土剧里。

    她再做确定:“穆夫人不会提前准备好了一张一千万支票,想要羞辱我吧?”

    保镖摇头:“当然不是。”

    苏纪时放下心来:“那就行,麻烦告诉穆夫人,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见面的必要,我和穆休伦早已分手,现在的关系只是朋友圈点赞之交而已。”

    保镖甲说:“您误会了。”

    保镖乙说:“我们夫人说,一千万只是首付款而已。”

    苏纪时:“”

    苏纪时:“”

    苏纪时:“”

    果然啊,有钱人对金钱的概念,是一口气要补三年税的穷鬼编剧们想象不出的。

    可穆夫人为什么要出这么大一笔钱,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苏纪时好奇心大起,笑眯眯道:“谁说点赞之交不是交?既然穆夫人想见我,那我就走一趟吧。”

    穆家作风老派,穆夫人嫁人后就冠了夫姓。一晃四十年过去,除了夫妻俩吵架的时候,她再也没听旁人念过她的娘家名字。

    而夫妻俩仅有的几次吵架,都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养子有关。

    一想起穆休伦那越长越肖似穆民德的样貌,穆夫人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脸,愈发扭曲。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是嫁给了爱情,哪想到男人的真心只有几年保鲜期。她为穆民德生育了两女一子,培养成了人中龙凤,可她换来了什么?

    本以为,出身粗鄙的穆休伦根本无法适应豪门生活,哪想到他完全是在韬光养晦!明明前几年还在女明星床上厮混,为那个叫苏瑾的小艺人争风吃醋,结果一转眼,他却接连做成了几件大事!若不是前几天她的二弟在国际新闻上看到了高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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