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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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宛媛说,“什么水怪吧,说不定还是千里迢迢运过来放在河里的,太可怜了,连个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项诚还在持续走,迟小多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项诚便背着迟小多,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最后从地下河的出口处走了出来。
“看,日出。”项诚说。
迟小多睡眼惺忪地下来,和项诚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日出。
他们竟然穿过了一整座山的山腹,对面是项诚制定的路线。
陈真看了眼表,六点四十。
众人活动筋骨,项诚看了眼陈真,眼里带着询问的神色。
“继续走?”齐尉问道。
可达打了个呵欠,说:“听项大仙的吧,我们这些宅男简直是实践渣。”
周宛媛也完全服气了,说:“我听你们的,抱你们大腿算了。”
“走。”项诚答道,“先上山,上去以后,沿着山脊走,到了山峰连接处的谷地再睡。”
他们先是看了一次地图,迟小多和陈朗靠在一起打瞌睡,项诚分析了整条路线,决定抵达两个叉之间的低地处再休息。
“其实我想走的是慢线。”陈真朝项诚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项诚答道。
“为什么?”迟小多迷迷糊糊地问。
陈真解释道:“走快线就一定会吸引到考官们的注意力,说不定还会加怪来打压咱们,所以可达一直在说休息休息,不想走这么快。”
“反而中庸一点的人,进度落在最后,名额多出来,自然就不会来为难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过了。”
“唔。”迟小多揉揉眼睛,说,“所以现在要睡觉吗?”
“不,不行。”项诚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陈真问:“你有疑虑?”
“没有。”项诚语气平静地说。
迟小多:“???”
“你睡。”项诚说,“一二三,睡了。”
“嗯……”迟小多像是中了催眠的魔咒,安心地睡着了。
林中小屋里,周茂国被笑得快要坐不稳了,林语柔竟然拿项诚毫无办法。
“准备换班吧。”周茂国起身道。
一众考官各自起来,乔大师出门,周茂国说:“开车送您?”
乔大师摆手,说:“我慢慢走下去。”
“那么……”郑老师拄着拐杖,说:“老头子就先告辞了。”
“您慢走。”所有人忙行礼道。
“我送郑老下山。”林语柔说:“黄昏前回来。”
王雷摘下墙上的钥匙给林语柔,说:“老佛爷开我的车,顺便给加点油。”
林语柔接过钥匙,看了周茂国一眼,周茂国站在小屋外,活动肩膀,说:“辛苦王老师。”
“哪里哪里。”王雷笑道。
“呀。”一个女孩的声音笑着说:“来晚了,抱歉抱歉。”
“可让我一阵好等呐——”郑老师笑了起来。
“狄淑敏。”林语柔不悦道:“怎么这个时候才上来?”
那女孩头发盘成一个髻,戴着一枚凤钗,解释道:“碰上妖将军了,就多说了几句话。”说着上前和郑老师拥抱。又和林语柔拉了拉手,彼此手掌一碰便即收回,从林语柔处悄无声息地接过一枚镯子,捋到手腕上。
“轮到我和王雷老师了?”狄淑敏道。
“你去看着吧。”林语柔说:“乔大师已经下山去了,我正打算送郑老回乌兰浩特,弟子们都等着接他。”
“行。”狄淑敏答道:“王老师,多多关照啦。”
“哪里。”王雷谦虚地笑道:“多亏了狄老师的家传法宝。”
小屋外,车开走,考官们各自换班。
狄淑敏坐到沙盘前,喃喃道:“剩下十七组……周老师可真够残忍的。”
王雷哈哈大笑,说:“玉不琢,不成器。”
狄淑敏暗自好笑,摇了摇头,调整各个镜子,逐一观察各组的成员,野外组基本都醒来,动身继续前行了,一夜过去,被各种野生妖怪淘汰掉了近半考生。
“咦?”狄淑敏说:“项诚这个组里的光眼怎么不动了?”
山路上,光球停了下来,留下上山前的景色,人已经不在了。
“出故障了?”王雷道:“我去看看?”
狄淑敏推开门,喊道:“周老师!”
周茂国正在木屋外的便携煤气炉上煎蛋,哎地应了一声,狄淑敏说:“项诚组的光眼不跟随了。”
“我去看看。”周茂国过来,确认了沙盘上光眼的具体位置,关了炉子出去。
山路陡峭难行,阿尔山非旅游区里人烟罕至,许多地方甚至自地球诞生后就从来没有人走过,迟小多睡了半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见有人在喊。
“不行!”
“先下来。”项诚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站在地上,发现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整个峭壁已经完全塌掉了,还有石头随时可能会滚下来,洞顶无法借力搭桥,山壁也没有受力点。
“还有一条路!”陈真说,“我们从那边上去,多花点时间。”
项诚抬手,示意知道了。
“后天早上和你们会合!”可达喊道。
项诚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迟小多还没反应过来,项诚要背他,迟小多却摆手道不用,下来走走,于是齐尉还是在前面开路,项诚和迟小多沿着峭壁上勉强能通行的道路慢慢地走。
“刚刚怎么了?”迟小多迷惑道。
“后面塌方了。”齐尉回头说。
“前面下去。”项诚说,“休息会。”
齐尉在一棵半探出来的树上系好绳子垂下去,拉了拉绳子,项诚和迟小多顺着绳子滑下去,收回捆妖索。
“好漂亮。”迟小多说。
群山呈十字形,这是两个山脊之间的一块凹地,上古冰川溶蚀作用,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湖泊,一夜过去,阿尔山阴云尽退,出了大太阳。太阳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他们在湖边坐了下来,齐尉看了眼表,早上八点半。
“休息到下午三点。”项诚说,“补回体力,先吃点东西,我去找柴。”
“有锯子。”迟小多找出锯子给项诚。
项诚要离开,却又看了齐尉一眼。
“你去吧。”齐尉说:“或者我去?”
“我去。”项诚说。
迟小多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点奇怪,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彼此,但项诚不发一语,直接转身走了,剩下齐尉在湖边打水,脱下背心,洗了拧干。
“衣服要洗吗?”齐尉问。
迟小多答道:“要。”
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迟小多脱了t恤交给齐尉,齐尉认真地在湖边给他洗衣服,迟小多看着好笑,齐尉问:“笑什么?”
“没想到你还会洗衣服。”迟小多说。
迟小多起身过去,齐尉似乎正在用一个什么法术,湖水里倒映出密林中两个身穿迷彩服的身影。一个手里抱着柴火,站在树边,另一个则从树后现身,两人仿佛正交谈着什么。
从迟小多的角度,看不见齐尉正在观察的内容,也看不见两人的脸。
然而迟小多一过去,齐尉就马上把法术收了。
“那是谁?”迟小多好奇地问。
“没有谁。”齐尉摆手道,把衣服在水里涤了下。
“是水镜术吗?”迟小多问。
“嗯。”齐尉说:“你知道?”
迟小多在书上读到过这种法术,利用水的连通性,可以通往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当齐尉施展法术时,附近可能存在的几百个水洼,都会折射出各自的映像,如果有人在水洼附近,映像就会传到齐尉面前的湖泊来。
第55章 变故()
齐尉道:“你注意到有人在跟着咱们吗?”
“有吗?”迟小多倏然就警觉起来。
齐尉点点头;说:“你到石头那里去坐着,注意周围环境。我猜项诚去捡柴;很可能就是为了引他过来,咱们离远点;被抓了不要慌张;等我们救你。”
迟小多点点头;赤着上身;坐在一块石头前,齐尉折了根树枝,用胸章上的别针弯了个弧度;穿了一小块午餐肉,甩进河里钓鱼。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半小时后,哗啦水响,齐尉钓上来一条鱼,石头上晒着两人的衣服;迟小多又犯困了;便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脑袋上搭着布包睡觉。
在齐尉钓上第二条鱼的时候;项诚抱着木柴回来了;开始生火烤鱼。
迟小多终于睡醒了,打了个呵欠,齐尉拿着烤鱼在火上翻,三人沉默,项诚在鱼上撒好盐,齐尉忽然说:“对方很狡猾。”
项诚说:“第一次查探是必须的,对方还得再来第二次。”
“可能是想等我们和驱委的妖怪缠斗上再现身。”齐尉说,“得想个什么办法把它引出来。”
“目的不在于引出来。”项诚说,“而是查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是谁?”迟小多问。
“不知道。”项诚低声说。
齐尉摇摇头。
连是谁都不知道,迟小多想到自己身后那个飘来飘去、负责监视他们的光球,现在驱委还在监视他们吗?
“我来作饵。”迟小多当机立断道,“把他引出来看看。”
“不行。”项诚马上说。
“你不好奇那是什么吗?”迟小多说。
项诚:“安全第一。”
迟小多说:“其实我挺喜欢冒险的。”
“不要说了。”项诚说,“我的冒险和你的冒险不是一回事。”
迟小多靠在项诚怀里睡觉,感觉到项诚的手在他的肩上滑来滑去,似乎很享受那皮肤摩挲的感觉。
迟小多被摸得有点痒,要起来穿衣服,却被项诚抱着不松手。
“我太瘦了。”迟小多挡开项诚的手,说,“不要摸肋骨。”
“美少年。”项诚随口道。
迟小多静静地看着湖水,朝项诚说:“你睡,一二三、睡。”
项诚睁着眼看他,迟小多摸摸他的眉毛,让他闭上眼睛,又问:“前天晚上睡着了吗?”
“兴奋得没法睡。”项诚答道。
迟小多笑道:“我也是。”
项诚眯了一会,片刻后,齐尉只穿着条内裤,下湖里去游泳,顺便洗澡,迟小多脱下鞋子,到湖边去洗脚洗袜子。
脚下突然冒出来个人,迟小多吓得差点叫了起来,齐尉哈哈大笑,摆手示意不要害怕。
“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来了。”齐尉低声说,“我在湖里布下一个禁制,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引它过来。”
说着齐尉撑着湖边起身,到远处的石头上去穿衣服,乌云飘来,遮蔽了日光,湖畔一眨眼就暗了下来。迟小多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只穿一条五分裤,两脚泡在水里,心里十分紧张。
齐尉背对迟小多穿衣服,项诚躺在草地上睡觉。
迟小多朝水里看,湖水中倒映出在他背后的一张阴沉的脸。
那是卢安。
迟小多还没叫出来,卢安便瞬间挥手,甩出皮带,缠出迟小多的脖颈,把他从湖边拖得飞起,然而下一刻,湖中轰地爆射出一道水箭!
正在睡觉的项诚与齐尉等的就是这一刻,同时朝着湖边冲来,一左一右包抄!湖中的水箭爆发,化为一头咆哮的蓝色水龙,冲向卢安,卢安被击中胸膛,倒飞出去,迟小多得以脱缚,朝项诚跑去。
项诚早已在湖畔的密林四周布设好陷阱,回手一收,捆妖绳化作天罗地网,朝卢安重重兜来,然而卢安的动作却比他们更快,就在捆妖绳收拢的瞬间,唰的一声飞散,整个人化作粉末。
迟小多:“!!!”
粉末散开,从捆妖绳化出的网里发散开去。一个人在他们的面前化作了粉末!这是迟小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就连项诚也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秒之内,粉末化作旋风,卷向迟小多,将他裹在旋风里,射向树林!
项诚抖开镇妖幡,喝道:“收!”
镇妖幡霎时追向旋风,然而旋风去得更快,终究差了那么一秒,消失了。
迟小多猛一回头,抬起手,摆了摆,示意项诚不要惊慌。只是在半秒内,两人眼神交汇,迟小多便被抓走了。
迟小多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撞上了树枝,继而旋风化出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拖着他上树,在树上纵跃,深入原始森林的腹地。
“慢慢慢……慢点。”迟小多在树上撞来撞去,喊道,“痛啊!”
那阵风化为一个人,恢复了卢安的身材与容貌。
卢安没有像先前一样戴着帽子,一只眼浑浊,赤着上半身,把迟小多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