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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114章

小说: 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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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原野里,冬季的风吹起枯草卷过,迟小多四处看看,有点害怕,心想你说这么多干嘛!上来抱一下不就完了吗?这种时候谁要听你婆婆妈妈的解释啊!

    “从那个时候开始。”项诚说,“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回到你的身边。”

    迟小多心想你到底会不会抱啊!算了,转过身,紧紧地抱着项诚。

    项诚抱着迟小多,摸了摸他的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家里等着我。”项诚沉声说。

    接着,迟小多给了他一个惊天动地的过肩摔。

    “去死吧啊啊啊啊——”迟小多怒吼道,声音在旷野与群山之中回荡。

    项诚:“……”

    项诚终于也遇上了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老婆为什么会生气。

    半小时后,远方出现了一个砖瓦结构的小房子。

    房子里燃起了篝火,迟小多双手放在温暖的火焰旁,黎明时分,山野笼罩着一层蒙蒙的雾气,思归在他的兜帽里睡着了。

    项诚在迟小多对面躬背坐着,稍稍抬眼,观察迟小多的脸色。

    篝火的光芒忽明忽暗,映在迟小多的脸上,迟小多白皙的肤色,英俊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令项诚看得不想说话,迟小多一直在思考,明亮的双眼里倒映出跳动的火焰。

    “还在生气?”项诚问。

    迟小多没好气地看了项诚一眼。

    “后来呢?”迟小多问。

    “后来,封离找到了我。”项诚解释道,“他的真身,是一只九尾天狐。”

    迟小多微微蹙眉,说:“他也是狐狸?”

    项诚点头道:“胡新阳是另一只,他们是双胞胎兄弟,胡新阳拥有惑力,封离擅长幻化,他可以幻化成天地间的任何东西,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在很久以前,他的力量和他的脸,都被胡新阳夺走了,于是他只好离开圣地,流浪人间。民国末期,一个富人捡到了他,这个富人,就是叶家的祖宗。”

    “嗯……”迟小多点点头,思考着关于封离与胡新阳的关系。

    “他陪伴叶家许多年。”项诚说,“后来天魔在三十年前,胡新阳的计划失败后,召回了他,封离作为一个没有脸的妖怪,在圣地与人间来去,古早的叶家早就不行了,人丁凋零。”

    “叶家的祖坟就在丰都,五十年前的叶家家主回乡扫墓时,和我爷爷认识,于是经常保持联系,上一任的叶家继承人在海外保持着联络。曾请我爸爸看过风水,迁过祖墓。也就是那一次,我爸爸开始怀疑,叶家的气脉是因为妖在作乱,查这个案子查了四年,直到知道封离的身份后,没有杀他,而是放走了他。”

    “后来叶家的家主去世了吗?”迟小多问。

    “是的。”项诚点头道,“遗产没有人继承,家主临死前,拜托我爸爸为他寻找合适的继承人。但是封离又回去了,代理叶家的公司,我爸爸死后,封离找到了我,并把公司交给了我。”

    “财产清点后,除去原公司。”项诚耸肩,说,“还剩下很多很多的钱,封离用这些钱,在台湾再注册了一个公司,保护投奔他的妖怪。”

    “为什么?”迟小多问。

    “有的妖只是想和人类一起生活。”项诚说,“他们羡慕人类社会,有很多好玩的,不想被在圣地的天魔控制,想要钱,想吃好吃的,喜欢去迪斯尼乐园。”

    迟小多脑海里浮现出一群妖怪玩过山车和旋转木马的场面。

    外面响起爪子抓门的声音,两人同时色变,迟小多到项诚身后去,项诚拉开门,一条摇着尾巴的德国狼狗,吐着舌头,看着两人。

    “郎犬?”迟小多道,“怎么找到这里的?”

    郎犬叼着一封信,呼哧呼哧喘气,看看项诚,又看迟小多,躲到迟小多身后去。

    迟小多拆开信,上面是陈真的字迹。

    暂时不要公开露面,慎防驱魔师,派出郎犬与思归供你差遣,项诚若入魔,切记不可勉强。

    迟小多交给项诚,项诚只是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谁?”

    “我的手下。”项诚答道,“封离回圣地去了,交给我一些人,听我指挥。”

    迟小多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问:“你也去圣地了吗?”

    项诚点头,说:“封离把我带回去了。”

    “情况如何?”迟小多问,“天魔怎么还会放你出来?”

    项诚想了想,眉头深锁,答道:“天魔它,其实不能算是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它……但它只是一股力量,它是没有思想的,有思想的,只是被天魔寄生着的,那个人,天魔的力量决定了寄生体的寿命,但是,实际上的寄生体,已经在七年前,死了。”

    迟小多:“!!!”

    “按道理,寄生体死后,天魔的力量就会逃逸,因为它是从天地脉里化出来的。”项诚答道,“但是在七年前,天魔有一个部下,是个老萨满,使用特别的法术,维持了寄生体的活性,并操控它发号施令,把它当作一个傀儡,现在,整个圣地都处在这个部下的控制之下。”

    “什么法术?”迟小多隐隐约约地触及了关键点。

    “血的活性。”项诚解释道。

    “血魔体!”迟小多想起齐尉给过自己的解释,那个老萨满,一定就是郑衾的师兄!

    项诚点头,拨了几下火,狼狗趴在了迟小多的脚边。

    “你能明白吗?”项诚观察迟小多的表情,说,“血魔与天魔的关系,这就是他们放我出来的原因。”

    迟小多有点疑惑,问:“为什么?”

    “血魔希望能控制这个死去的人再多一段时间。”项诚耐心地解释道,“一旦我接替了它,我就会成为新的寄体,我有自己的意识,血魔要重新控制我显然不容易。”

    “那为什么它不想办法杀了你呢?”迟小多问。

    “它杀不了我。”项诚说,“杀了我的话,我作为人的三魂七魄会消散,蛇魂会留下来,这个时候,体内的魔种将吸取所有的力量,直接变成新的天魔。”

    “所以无论血魔做什么,天魔的轮回和再生都无法逆转。”迟小多喃喃道,“我知道了,他希望你回到人间,被驱委抓住,再关起来。”

    项诚点头,打了个响指,说:“正确,封离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再次把我从圣地带了出来。理由是寻找新的,妖怪们能发展的根据地。毕竟如果我置身圣地里,距离实际上的天魔越近,力量就越容易此消彼长,朝着我的身上倾斜。”

    “封离教给我一个法术,而这个法术是我爸爸教给他的。”项诚说,“能够暂时封印住我的蛇魂,这样血魔就不能通过天魔的感应,来追踪到我的下落,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们得回去找陈真。”迟小多说。

    “且慢。”项诚答道,“驱委不安全,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和陈真正面谈判的原因。”

    “不会吧?”迟小多说,“又有奸细?驱委都要变成奸细的老巢了啊!”

    项诚想了想,说:“你记得把我们引到郑州的那个任务吗?”

    迟小多眉头深锁,项诚说:“那个任务,你不觉得很碰巧么?”

    “可是。”迟小多说,“我觉得很多情况下,事情都是碰巧的,不代表那个时候就有人在算计咱们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从北京出发……是要抓在郑州筑巢的胡新阳,而胡新阳是和王雷勾结的,对不对?那么当我们接到任务,抵达郑州之后,胡新阳察觉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才临时起意,利用你的家传法宝来布下陷阱,和发布任务的人没有太大关系。”

    项诚沉吟片刻,点头道:“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存着一个念头,不敢轻易相信他们。直到咱们从游轮上离开,驾驶水上飞机的时候,你记得那道闪电吗?”

    迟小多:“……”

    “对喔。”迟小多想起来了。

    “齐尉就追在咱们身后。”项诚说,“那道闪电先是击中了他,再又击中了我们,是谁的远距法术?”

    迟小多怀疑地说:“把咱们击落的目的是什么呢?”

    “把咱们抓回北京去。”

    “可是为什么连齐尉也一起劈了呢?”

    “因为对方知道我们和齐尉的关系。”项诚想了想,说:“不劈齐尉,齐尉很可能把咱们带走,就不会交给陈真了。所以使用法术的人,必然是北京派别的。”

    “如果亡鲲没有出现,我们就会被抓到北京。”项诚说,“施展法术的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咱们的下落。血魔感应不到我的存在,可以排除掉。唯一的可能就是驱委的人。周茂国的心腹是陈真;林语柔的心腹是格根托如勒可达;乔阎的心腹是轩何志,这里已经有三派了,可以排除,是广州的狄淑敏。”

    迟小多说:“你好聪明,是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项诚叹了口气,摇头,看着迟小多。

    “所以。”项诚说,“做人很难,人的世界里,充满了算计,不去主动算计别人,又要随时防备有人来算计,人的世界比妖的世界复杂太多了。”

    迟小多笑了起来,看着项诚。

    “很累。”迟小多说。

    “嗯。”项诚看着迟小多,眼里却没有半点疲惫,带着淡淡的欣然之意。

    “我以为你会被天魔控制。”迟小多说,“那天在龙亭湖落水后,最差的情况都想好了,如果你真的魔化了,怎么样也唤不醒你,那就只好……死在你面前了。你能控制住自己,没有被仇恨和痛苦、命运待你的不公而驱使,我真的为你骄傲。”

    “因为你。”项诚说,“来广州的那天,我有点万念俱灰,后来和你认识了,才渐渐地觉得,当个人也不错。”

    “哪怕只认识你这个人,我也不想当妖了,我只想当个和你一样的人,可能当年我妈也是这么想的吧。”

    迟小多笑了起来。

    “只消你能不断地自拔与更新。”项诚说,“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彼此,过往的岁月与温柔是那么的短暂,又那么的漫长。他们仿佛只认识了一天,又像是认识了一辈子。

    “你的脸什么时候能变回来?”迟小多摸了摸项诚的眼睛、耳朵,虽然变了个样子,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项诚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他都快把项诚的长相完全忽略了,先前两人天天在一起,已经熟得对他的外表没有多大想法,与刚认识时的第一眼印象已截然不同。

    “我用了一个法宝。”项诚说,“是一种人偶,把它变成我的样子,暂时迷惑住驱委的人,接下来怎么做,我还没想好。只要解除了人偶的法术,我的脸就会变回来,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

    “不会……唔。”迟小多抱着项诚的脖颈,项诚把他搂在怀里,两人紧紧抱着,开始接吻。

    唇分时,迟小多喘着气,看着项诚的双眼。

    “暂时不能做。”项诚小声道,“魔种还在我的身体里,我怕让你中毒。”

    “没有关系。”迟小多说,“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新的项诚,那个在无数人面前有无数个表现,然而只有在他迟小多的面前,才是真实的那个他。

    旷野中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天已经大亮,木屋外头嘈杂声音传来,项诚的手下终于找过来了,项诚便与迟小多上车。

    一路上,迟小多倚在项诚的肩上瞌睡,越野车开过山林,穿过旷野,他的思想里一直回荡着项诚的那句话。

    “所以做人很难。”

    但是,做人也很快乐,他没有和项诚讨论要去哪里,越野车上路,道路通往地平线上天的尽头,天空是灰色的,视野里只有山峦和大地。

    他没有问,随着车厢的摇晃而思考,巴山的故事,项诚的故事,那个诛杀天魔的不动明王……他从这错综纷乱的线索中,窥见了一个潜藏在重重疑问下的细节,但目前已知的事实,仍不能证明他的那个猜测。

    “小多。”项诚动了动迟小多。

    迟小多醒了,打了个呵欠,阳光从车窗外照了进来。

    “什么地方?几点了?”迟小多迷茫地问。

    傍晚五点,深圳,不知不觉已换了个车,保镖拉开车门,项诚和迟小多出来,进了一家高档酒店内吃晚餐。

    迟小多和项诚讨论了一下,这个时候最好能联系上组织的人。

    “齐尉是嫌疑最小的。”迟小多说,“陈真也不会是,他在这一次行动里,完全配合了我的计划。”

    “如果说他们本身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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