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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灼心-第75章

小说: 灼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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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也罢,便是她真的误会了,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就是你的打算么?”将邝希晴挡在身后,悄悄捉住她的手,我盯着姜灼的眼睛,希望这只是她一时冲动的气话——可是透过那双清冷的眸子,我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将邝希晴置于死地,也是真的笃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如果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三日后,邝希晴难逃一死。

    “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她避开我的目光,挥手招来守卫,示意她将笼子再次锁上。

    我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顺势将邝希晴食指上的指环褪下,拨开卡扣,反手抵在脖颈处,喝住了那守卫:“别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拂袖挥开了守卫,冷冷地望着我,眼里像是淬了一团火,声音却像是含了一块冰。

    “我知道,”我当然清楚这样做不仅会威胁到她的身份,更是将我们彼此都推入到势同水火的对立面,生生划出一道不可修复的天堑——可是为了邝希晴的性命,我别无选择,“不论如何,她都是我的皇姐,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我欠了邝希晗一条命。

    若是我的恋人害了她挚爱的皇姐,那我只能把命还给她了。

    “你待如何?”她攥紧了拳头,咬牙问道。

    “放她走。”我感觉到从姜灼身上陡然爆发的气势,心一横,抵着脖颈的手用上了力道,那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骤然弥漫的血腥味教她禁不住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若我不应呢?”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狠狠心,忽略脖子上尖锐的痛楚,我又加重了一点力道。

    ——我在赌。

    赌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或许还带着一些试图证明的渴切。

    但说实话,在见到邝希晴手上的指环后,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够了,住手!”腰上一紧,却是身后的邝希晴一把将我搂住,劈手夺过我抵在脖子上的指环,立即撕下衣摆上的布条,用力压在我的伤口处,厉声斥道,“谁准你伤害自己?”

    不等我说话,她抬头看向神色一松的姜灼,微一勾唇,缓声说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失了这天下,是我的疏忽……我无怨。”

    就见她举起那枚指环,贴着自己的眼角,猛地用力划了下去——我只觉得眼前血色一闪,她白玉无瑕的脸上忽然便多了一道虎口长的血痕,从眼角直到下巴,深不见底,汩汩地涌出血来:“从今往后,这世上只有一个皇帝……没有邝希暝,也没有与皇帝相似的护卫姜灼。”

    “皇姐……”我呆呆地望着她皮开肉绽的侧脸,想要伸手替她止血,却不敢触碰她的伤口——对上她若无其事的温柔眼神,更是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只会傻傻地流泪。

    “好,我放你走。”少顷,姜灼忽地低声说道。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教我心中一酸,却还是强忍着开了口:“把皇姐送去凌王府,让颜珂带她离开这儿……你若是背着我偷偷杀了她们,我也绝不独活。”

    “在你眼中,我难道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么?”她皱眉问道。

    面对她的质问,我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另一句,“你骗我的还少吗?”

    后悔之余,却见她惨然一笑,支持不住般倒退了两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哑声说道:“好,好……来人,把她送去凌王府——她若少了一根寒毛,唯你是问。”

    “遵命。”那守卫躬身领命,走到我身边扶起了邝希晴,就要带她离开。

    从她手中接过那枚鲜血淋漓的指环,我轻轻地拥著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姐,这天下也好,性命也罢,你我扯平了,从此两不相欠——不复相见。”

    “晗儿,你真狠心。”任由那护卫将她半拖半抱地带走,也不在意渗着血的伤口,邝希晴仍是挂着一抹浅笑,喃喃道:“……我却不服。”

    默默地看着她被带走,我不由悄悄松了口气,下一瞬却教人死死地抓住了手腕,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下,你可满意了?”她嘲讽地勾着嘴角,眼中却满是痛楚,教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你在皇位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注定了你我分开的结局。

    因为,我可以和我的贴身护卫姜灼双宿□□,浪迹天下,但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的皇姐邝希晴有半点逾矩。

    从你选择夺位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了可能,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

    但是,看到那枚指环的时候,我想通了: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从我们之间溜走,我抓不住,也留不下。

    ……那么,不如放手。

第95章 爱囚() 
“满意?”她接替了我手上的动作,用力地压着我脖子上的伤口,一边从怀里翻出常备的伤药,麻利地止血上药包扎,熟稔得教人几乎要心软下来——可也只是那一瞬,“做选择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将那枚沾了鲜血的指环抛到了桌上,姜灼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波澜不惊地收回了目光,仍是专注于给我包扎,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这让我隐约升起的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破灭。

    ——对于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就真的弃如敝屣么?

    那我何必再执着于那份同样微不足道的感情呢。

    “选择?不错,”包扎结束,她猛地将我揽进怀里,并不怎么用力,却教我轻易挣脱不得,“你从来都没有选过我——可笑我今天才明白,原来在你心里,只有你的皇姐!”

    我还没回过神,又听她接着说道:“而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她凑近我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里满是阴鸷与愤怒,可偏偏抱着我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像是害怕将我揉碎般小心翼翼,我甚至觉得脖子上滴落了一片温热,惊得我忍不住抬头去看,却被她死死地按在怀里。

    好一会儿,我终于挣开了她的桎梏,抬头看去,只对上她精致而冰冷的侧脸,眼角微红,却更像是怒火烧过的余焰。

    ——许是我的错觉吧。

    姜灼她……怎么会哭呢?

    自嘲地摇了摇头,却听她又不依不挠地说道:“呵,我早该知道,你为了她,连皇位都可以不要……我又算得了什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过替身。

    因为你才是我在这个世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真恨自己这张脸,若不是我生得与邝希晴相似,便不会有这李代桃僵之计,也不会被你注意到,更不会被你当作她的替身,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不是的!

    我从来都不是有意招惹你,更不是欺骗玩弄你。

    我……爱你啊。

    心底疯狂地呐喊着,为自己辩解着,然而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自暴自弃地想:既然她误会,那便随她去吧。

    解释又有什么意思呢?

    徒惹伤心而已。

    见我不回答,默认般垂下眸子,她恼怒地瞪着我,气得浑身都轻颤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爆发的模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杀了我么?”闭上眼叹了口气,我轻轻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她气急败坏地脱口道,见我看去,又即刻狼狈地别开脸,冷声解释道,“你是先帝嫡女,堂堂亲王,我若是杀了你,岂不是要教天下人口诛笔伐,指责我是个残暴的昏君?”

    “这倒不会,照凌王的名声,天下人只有弹冠相庆的理儿,怕是连御史大夫也不会谏议一句。”我笑了笑,倒是难得还有闲心自嘲,又不免激她。

    “住口!快收起你那些寻死觅活的念头!你若死了,那五万士兵可不就打了水漂?”她厉声喝止了我,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仿佛徘徊在暴怒的边缘,“你要是敢轻生,我马上派人杀了邝希晴,还有整个凌王府来给你陪葬!”

    ——她不会不知道,即便我不在了,只要那半块虎符在她手上,五万兵马的统辖权便跑不了。

    我若死了,对她而言,实则是利大于弊。

    “好,我不寻死,你放我走吧。”铺垫已过,我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打算。

    却见她狠狠地一掌击在铁笼上,将那三指粗的铁栏杆生生打得弯曲了半寸,发出一声令人倒牙的响动:“走?走去哪儿?”

    “哪儿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你。

    “呵,你休想。”她冷笑一声,毫不怜惜地捏住我的下巴,想要用力,下一刻却被灼伤似的,猛地缩回手,只是恨恨地强调着,“休想!”

    撂下这样干巴巴的一句狠话,随后却逃也似得离开了石室。

    我抚着颈间敷上药膏后散着丝丝凉意的伤口,终是忍住了泪,只是轻轻叹息。

    从那天不欢而散以后,我又恢复到了被囚禁的日子里,整天只是呆在朝露殿的偏殿之中,时时刻刻有禁卫看守着不准出入,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囚禁我的人由邝希晴变成了姜灼吧。

    知道了颜珂已带着邝希晴离开观澜,我放下心来,也无意反抗,索性听之任之。

    她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只是隔着屏风静静地瞧上一眼,有时只是坐上一盏茶的功夫,不等我开口赶人便自己离开了。

    除此以外,她还时不时派人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和价值连城的珍宝古玩,也不当面送与我,而是通过机灵的宫侍悄悄摆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或许是清晨醒来后目光所及的一瓶香气四溢的百合花,或许是午餐时一桌子我喜欢的菜肴,或许是书桌上一把字迹娟秀的题词扇面……我会按时给花浇水,好好地吃下一桌的饭菜,细心收好她送的每一件礼物,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她为什么不明白——这些费尽心思的礼物和讨好,远远比不上她一句真诚的道歉。

    或许在她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也没有悔过的意思吧。

    一晃就是五天。

    这日傍晚,用罢晚膳不久,宫侍正在收拾桌子,她负着手施施然走了进来,摆手免过他们的问礼,自顾自坐在了我对面的太师椅上,单手支着下巴,沉默不语。

    宫侍分别送上两盏清茶,然后便识趣地退出了门外,只留下我二人独处。

    她端起茶盖,慢条斯理地撇去上面的浮叶,丝丝缕缕升起的白雾遮去了她的神色,教人看不分明。

    学着她的样子端起茶,安静持续了片刻,就好像之前的五日一样,也许会这样一直相对无言直到她离去……是不是我不主动开口,她就永远不会与我说话?

    既然这样,那何妨由我打破僵持呢。

    “你……用过晚膳了么?”想了想,还是找不到能够切入的话题,只好就着眼前的晚膳展开——我借着饮茶的间隙,低声问道。

    “咳咳、咳……嗯,用、用过了。”她像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开口,竟是呛了一口茶,压抑着咳嗽了几声,将脸都憋红了,这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盯着她窘迫的脸看了一会儿,在她努力地呼吸吐纳,恢复到之前一本正经的淡然面色以后,我压下了那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冷声问道:“如果我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与我僵持下去?”

    “当然不是,”她放下茶盏,蹙眉看着我,神色淡然,眼中却划过一抹无措,“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我问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关一辈子么?就像那笼中的鸟儿,池中的鲤鱼?”

    一辈子在这方寸之地,一辈子都得不到自由。

    然后,抑郁而终。

    “不,我没有……”她摇了摇头,顿了片刻才与我解释道,“邝希晴的势力还没有清扫干净,这宫里不仅仅是我手下的人,还有别人安插的探子,贸然离开,你会有危险。”

    “呵,也对,想要我命的人,可不少。”自嘲地笑笑——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我并没有说,却彼此心知肚明:怕是在邝希晴和她的心腹眼里,我是姜灼□□上位的最大帮凶吧。

    若是没有我的信物,她怎么能调动颜珂的死士?若是没有那批死士和五万兵马的依仗,她何至于杀入宫中,使得这一手狸猫换太子的障眼法?

    这一切,都要算在我的头上。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坚定地说道。

    “这个任何人,可包括你自己?”我对着她微微一笑,心却不由抽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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