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金主大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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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这次回来,是因为我父亲病危,牵扯到遗产问题,不得不回来。至于回国任职,这是我父亲两年前就要求的。”
豪门大家,子女的很多行为都不能自己,尤其是男人。
景悦出身不好,但道理都懂,便没有追问下去。
景悦转而道:“回来也不错,有资本是好事,为什么一定要从零开始。”
凌萧转过头看她。
景悦:“你不也是真心想要把恒丰酒店做好么?前天我看到,你桌上有一份恒丰酒店未来十年发展的企划案。”
第48章 048 一个有野心的人()
凌萧:“是,又如何?”
景悦:“其实,你并不是只想做好恒丰酒店,你真的想要做好的,是恒丰集团,是么?”
凌萧:“为什么这么说?”
景悦双手背在身后,抬脚踩了踩沙子,“直觉,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凌萧挑眉:“所以呢?怎么样?”
景悦耸肩,“不怎么样,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的哥哥姐姐看着都不好对付,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会更不好对付。”
凌萧薄唇一挑,饶有兴致道;“那你有兴趣,陪我把这段路走下来么?”
景悦目光落向远处海面,缓声道:“我现在是你的秘书,如果继续做下去,那么我们当然是一个阵营的。”
凌萧:“你只想一直做我的秘书?”
凌萧话里带着弦外之音,景悦却装作没有听明白,“我有我的梦想,你有你的抱负,这条路可以一起走到哪里,也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景悦说完,便不再看凌萧,转头朝游艇去了。
凌萧望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抑郁了好些日子的心情,顿时开阔起来。
他脱了衣服,换了条泳裤,便在浅海区域游起泳来。
景悦回到游艇,径直进了厨房,那里,两位厨师已经在准备晚餐。
一个多小时后,凌萧回到游艇上,在卧室了简单冲了一个澡,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到夹板上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将晚餐准备好。
小圆桌,白餐布,点一根摇曳的烛光,高脚杯熠熠生辉,照亮了桌上刚刚端上来的餐具佳肴。
凌萧一边朝夹板走,一边系衬衫纽扣。
圆桌之旁,她站在栏杆旁,目光遥遥落在西天的落日夕阳。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肩头披着一根纱巾,长发迎风摇曳飘起,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
景悦很优雅。
这种优雅,不仅是在公共场合,还渗透到了她所有行为中最小的细节,好比就像现在,即便是随便凭栏而站,她也将后背挺得很直,永远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她在工作中永远仪容整齐妥帖,做事沉稳有序,而在这样的时候,她身上那种严谨就会荡然无存,转而带着一抹慵懒与惬意。
她有种让凌萧觉得很淡的感觉,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总会让人觉得,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可下一秒或许就会消失不见。
可那种淡雅的气质,偏偏让人那么难以忽视,它在凌萧胸口汇聚成一股浓烈的存在,让他总是不小心就沉沦进去。
景悦身上有一种男人难以抗拒的东西,那是一种岁月与气质凝聚成的淡漠与沉静,灵动与优雅。
当这些元素汇聚在一起,便成了一种女性独特的妩媚。
船头的女人发现了身后的男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身,走到桌旁,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了。
凌萧亦上前,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工作人员穿着衬衫马甲,上来给两人倒酒。
凌萧没有急着吃饭,而是给自己点了根雪茄。
景悦看了眼他随手放在桌旁的烟盒,伸过手去,抽了一根出来。
第49章 049 有点像一场爱情()
凌萧抽的雪茄很贴别,没有市面上见得那么粗,比寻常香烟稍微粗一点,那在手里也不会显得太笨重,景悦将其放到鼻下闻了闻。
烟草醇厚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这样的味道,与凌萧重合起来,让景悦想到了那晚他抱她的场景,在电梯里的场景,还有昨晚的场景……所有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场景。
凌萧从不知道,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雪茄会那么动人,他唇角轻轻扬着一抹愉悦的弧度,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景悦端详着手里的雪茄,漫不经心道:“你知道cigar为什么译过来叫雪茄吗?”
凌萧:“不是谐音么?”
景悦摇头,她道:“1924年,徐志摩从德国回来,在家中与泰戈尔相聚,泰戈尔热爱雪茄,在抽烟的同时,问徐志摩‘do。you。have。a。name。for。cigar。in。chinese?’徐志摩说‘cigar烟灰白如雪,烟叶卷入茄,不如就叫雪茄。’”
凌萧眉梢一挑,“冯导说的不错,景小姐果然是学富五车,才识过人。”
景悦笑了笑,将烟还了回去,道:“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所以一直都记着。”
凌萧:“不仅是名字浪漫,其实雪茄的味道也很浪漫。雪茄味由苦至甜,天然醇香,很多人说,雪茄的味道,有点像一场爱情。”
景悦挑眉,“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味道确实很好闻。”
凌萧看着她,沉声问她:“你喜欢么?”
话好像是在问烟,可是凌萧的目光里却闪动着别样的光。
景悦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弄得有些局促,拎起面前的餐插,“游艇上的厨师是酒店的五星西厨,听说做鹅肝很有一套,尝尝吧!”
凌萧没有问到答案,可笑容却不减,他掐断了雪茄,慢条斯理开始与对面的女人共进晚餐。
今晚海上的景色真的太好了,东边藏蓝的的天空与西侧泛着红光的云层接壤,海风不是很大,启明星初亮,海浪拍打船身声音绕于耳畔。
景悦还没有喝酒,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样美好的夜色下,松懈下来。
她短暂地忘记了不远处岸上那些恩怨是非,忘了她无法改变的局面与境况。
景悦喝了一杯葡萄酒,没有醉,但是脑袋已经有些晕了。
她以手支颐,望着西天的夕阳彻底沉下,目光变得悠远而沉静。
有人上来将餐具收走了,又给他们各自的高脚杯里添了红酒。
凌萧:“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十年前出国。景悦,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很久前,就已经见过面,对么?”
景悦收回目光,她轻笑了一声,歪了歪脑袋,“你猜?”
女人脸上添了一抹罕见的揶揄,烛光照亮了她漆黑狡黠的双眸,也照亮了凌萧的心。
这是凌萧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一个二十岁女孩应有的表情。
景悦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缓缓开口:“我……”
她说了一个字,却沉默了很久,连着目光都变得沉寂了下去。
凌萧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聆听。
第50章 050 祝你生日快乐啦()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没人供我念书上学,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可是,在我念到四年级后,我赚的钱就不够了。那一天中午,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一个人站在恒隆广场,心里很绝望,因为我支付不起下一学期的学费了。可是,在那天,我遇见了一个人。”
景悦说到这里,目光抬起,看向对面的男人。
记忆在脑海里呼啸而过,随着面前女人缓慢优美的嗓音,一点点呈现。
十年前的那个盛夏,s市恒隆广场,午后,大雨初降。
他与老管家靳尚从广场对面的医院出来,然后……
凌萧沉邃的目光骤然添了一抹惊讶与震惊,他盯着对面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
景悦自嘲地笑了笑,“没错,我,就是十年前,恒隆广场上你遇见的那个小乞丐,你想起来了,是么凌萧?”
十年前,大雨中,他见到了一个蹲在垃圾桶旁失声痛哭的小东西。
那还是个小女孩,身形很瘦小,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身旁还有一个同样脏兮兮的蛇皮袋。
那么大的雨,她就坐在地上,哭得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未满十七岁的凌萧在车里观察了她一会,觉得实在可怜,就下车过去了。
他拿出了一沓现金,随手丢在女孩面前。
那女孩见到,刚才还悲伤欲绝的目光里,立刻露出了贪婪,一把就抱起了拿钱,然后扬起脑袋,一脸忌惮地看着凌萧。
她那种贪婪的表情让凌萧顿时生出一股厌烦与恶心,他随手将剩下的另一沓现金也丢在雨水中,她向一只小狗一样连忙抱紧在怀里,毫无尊严,毫无廉耻。
凌萧冷笑,然后漠然转身离开。
景悦开口,打断了凌萧的思绪,“两万块现金,可能对于你来说,只是一笔心情好随手打发小乞丐的零花钱,可是,对我来说,这笔钱实在太重要了。凌萧,你可能不知道,当你没有钱,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所谓的尊严廉耻,都是没有意义的。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要么就立刻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要么,就那样苟且地活下去。”
又有人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是一个小蛋糕。
蛋糕不是很大,六七寸的样子。
工作人员道:“凌先生,这是景小姐亲自动手做的。”
凌萧薄唇抿了抿,思绪还停留在记忆中,显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景悦叹息,从椅子上起来,站到一旁,她伸手拿起一根根细长的蜡烛,一边往蛋糕上插,一边道:“凌萧,无论你当时想法是怎么样的,如何看不起我,可是你是我的恩人,我必须感谢你。好了,我说完了,今天是你二十七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景悦插到第十根蜡烛的时候,凌萧突然伸手,抓住了景悦悬在半空的手。
景悦微微一怔,抬头看他。
凌萧:“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并没有逼迫你说,可你却将你曾经最狼狈难堪的经历再次陈述给我听。
第51章 051 谁是你的男朋友()
为什么要把这些你曾经难堪的经历再次告诉我?
凌萧一瞬不瞬望着面前的女人,“你想告诉我,你只是那个曾经我嗤之以鼻的小乞丐?告诉我你曾经是我厌恶讨厌的人?还是,你想拒绝我进一步靠近你?”
景悦睫毛轻轻一颤,没有说话。
难怪那天晚上,他一身狼狈闯进她公寓,她不但收留了他,还那样悉心照顾他。
那个时候,她已经认出自己了吧?
凌萧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人,他靠的距离实在太近,景悦不得不朝后开始后退。
她每退一步,凌萧就跟着上前一步,一直到她的后腰抵达了栏杆。
退无可退。
凌萧上手扶上栏杆,将她困在中间,他俯身,追着景悦的目光,咄咄逼人:“那天晚上,为什么愿意相信我救我?为什么愿意做我的总秘?为什么今天愿意陪我出来,给我做蛋糕?你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感激我么?”
景悦不假思索开口:“是。”
凌萧目光一沉,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起眼。
他直视她的双目,不给她半点逃避的机会。
景悦想要拉开他的手,凌萧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薄唇贴上了她的唇。
女人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的悸动与紧张。
凌萧很温柔地吻了她,点到为止,他轻声道:“景悦,你敢说你至始至终对我没有心动过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海浪声中温柔如水,而景悦心中却一团乱麻。
她抬手,扶住了凌萧的腰,低下头,道:“凌萧,我不会爱上你,我是你的总秘,你是我曾经的恩人。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凌萧黑眸微微一紧,他薄唇微抿,“告诉我,谁是你的男朋友?”
景悦话音徒然增高了几度,匆声道:“他是谁都不重要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凌萧抱着她腰的手松开,两人在船头彼此沉默。
对于景悦对自己的感情,凌萧心里是有几分把握的。两人接触也有一段时日,是不是感激,还是有别的情愫,凌萧不可能这点都分不清。
可是,凌萧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执拗,怎么都不肯承认?
不仅如此,她总是在拒绝他。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对她的所有,总是拿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他。
凌萧自鼻间长吁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径直朝游艇下层去了。
景悦脸上的红润褪去,烛光下,面色惨白如纸。
这场原本浪漫愉悦的游艇之行,最后还是弄得有点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