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师-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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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他还要上课,就在课堂上,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对他所提出的那些更加现代化的文学形式感兴趣了。至于文学理论?易之自己胡混了几年根本就没弄懂文学理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讲。
而当前的情况,十分微妙。
假如说这一场战争最后燃烧到了大明本土,然后割地赔款的话,不用猜易之也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那些屈辱暂且不说,在文化圈,激进派将会全面取得胜利,而且极端激进派将会夺取高位。
然后易之长久以来的努力,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彻彻底底变成笑话。
搀和自己完全不懂的理工领域,研究电报机,就是易之想要改变这样情况的努力。他当然知道如果大明吹枯拉朽地胜利也会造成保守派取得优势,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四国联盟入侵之类的事情,一些思想是不可能被压下去的。
这是他所能够做出努力的范畴,而在另一些领域,他却无法影响。
比如说,商界。
“也就是说,大明完全没有出台说要对西方进行战略物资禁运的条例?”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建明,易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陆建明点点头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过去的几百年时间里,除了调整关税之外,从来没有所谓的‘禁止出口’的情况出现。除非是完全禁止买卖的情况。既然没有先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做了。毕竟除了四国联盟之外,大明还需要对其他有贸易关系的国家负责,表明我们不会因为种种原因就随意干涉贸易。”
“然后就让那些家伙使用大明出产的武器攻击大明?棉花、煤铁之类的,就这样让他们带走?还是在印度洋上面打得纷纷扬扬的时候!?”易之简直不敢置信,这就是所谓的自由贸易?按理说明英宗时期的那位前辈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还是因为历史的反复,或者是其他什么改革不彻底之类的原因才让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事实上,鉴于上边不好对这件事动手的缘故,商界方面决定在贸易上进行个人行为的制裁。我们打算组织起几大商会,同时对比较重要的物资实行禁运。这样的话,应该会有所帮助才对。”陆建明也说着这边的解决方式,却又立刻苦笑一声。
易之茫然道:“如果能够组织起来也不错啊,还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说我们这样进行组织能够直接规避上边儿干涉商业的情况,但是问题在于,没有直接的命令和授意,想要组织起商界人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陆建明晃了晃头,“我看过你转述的关于那位叫做马克思的先生的哲学,不过,另一句最后没有直接看法的话却让我觉得更有道理。利润,是能够让商人把绞死自己的绞索卖出去的。”
这样的话语,易之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有人为了贸易的利益直接不参与你们的活动?”
陆建明默默点头,“在我们都不进行贸易的时候,稍有的几个选择继续贸易的人自然能够获得更高的利益。而长久下去的话,我们内部的人也会因为无法坐视只有那几个人得利的情况,同样选择继续贸易。”
“既然现在你们这些想要控制情况的才是大多数,难道就不能直接想办法收拾一下那些想要闹事的,强迫他们遵从这样的协议?”易之很是不解,这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才对。
“想要胁迫对方,无非是原料、加工、工人几个方面。如果是根基深厚的一些商人,完全可以不受威胁的。而且,人情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多年的交情,没办法。”陆建明眉宇阴郁。
而这个时候,易之终于发觉陆建明言语中未竟之意了。
“……你说的是谁?”
“……”陆建明和易之对视,终于将手放在了眼睛上方,遮住自己的眼神,方才轻声道:“白家,白婳。”
白婳!?
对于自己的女学生的姐姐,易之并不熟悉,他只不过知道一点白婳的故事,见过对方几面而已。对于他而言,印象里的白婳不过是个典型的没落世家出身,却最后站起来的女强人。或许有些过分追求利益,让白忆娥总是觉得不太好,可她对白忆娥好也是真的。
所以,说白婳竟然是那个为了利益而选择继续对四国联盟方面出售那些物资的人,这多少让易之觉得非常不真实。不太可能吧!?
但这种事情,陆建明根本没必要欺骗他。他并非没有打听一二的渠道。而另一方面陆建明和白家关系很不错,从一开始易之就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建明怎么会说谎呢?
“这、这?”易之很无措,“是不是应该让白忆娥劝劝她姐姐?”这是他仓促之间能够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了。
陆建明却只是摇头苦笑,“白婳她,就是脾气太倔了。也是她的经历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情,是绝对不会被别人劝动的。而且说实话,她对白忆娥的态度也比较反复。也就是你毕竟是白忆娥的老师我才说这些,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不好干涉。”
长久以来完全没有发觉白婳和白忆娥之间真的存在什么让人难以干涉的问题的易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的了解到身边一些人的情况。
白忆娥是这样,赵静章是这样,岳激流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唔,之前突然发生了妈妈手术住院的事情,这几天全在陪床……
本月内完结。真的。
对了……我是怎么写出来的这么多战争情节?这不太对啊,明明一直我都觉得自己完全不会写……结果稀里糊涂就接下来了……看上去还挺有逻辑的,难道是从初二开始就看军事小说的后遗症?纷舞妖姬大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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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矛盾和煽动()
白婳是个合格的资本家,即使知道那是可能让自己绞死的套锁,她也会将之卖出去,只为了能够得到的利益。因为套锁是否会套在自己脖子上尚且未知,但眼下的利益却是切实可见的。
易之理所当然认为这是不对的,但是问题在于即使他认为这并不应该,又能怎么样呢?说到底易之是个相对现实的人,在明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对方的情况下,想要他不断付出努力去劝说对方,这实在很困难。况且在旁敲侧击之后,易之就知道了白忆娥并非没有劝说过白婳,但是她的劝说对于白婳的意志毫无影响。
以天下为己任并不是个问题,可是世界永远是不会绕着你转动的。就像商业领域完全就不是易之所擅长的范畴,他再怎么想要做出巨大的改变也得先度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范畴。所以当下的现实在于,一直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手段或者方法,能够改变白婳的决定。
除非,他真的打算在大明的国土上开运动会。通过激进情绪煽动学生等人群,通过过激甚至暴力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易之能够这么做吗?
从一开始,易之就致力于让自己的学生有自我思想和看法,不轻易地被各种理念糊弄过去,做出过激的行为来。毕竟,学生这个群体是一个极度特殊的群体。同一件事情,由普通人做和由学生做,得到的结果和外界的反应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实际上,学生团体是一个政治团体,一个很容易被外界诱导,很多时候认死理,很多时候又没有固定的政治态度和趋向的团体。
煽动学生开运动会,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然而这个口子一开,之后洪水就堵不住了。所以,易之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即使这样的选择,总让人有一种非战之罪的憋屈感。但易之明白,既然走在了这条道路上,遇到这一切都是一种必然。是选择放任心头的不痛快和这些腌臜事情较劲还是继续前行,将这一切抛在身后?至少他已经有所选择了。
而就像是易之有自己的选择,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向自己的道路一样,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的。
每个人对于这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看法自己的选择,他们做他们认为正确或者应该做的事情,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干涉到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道路,决定对方应该如何走,如何做。就像易之改变不了岳激流在他眼中过分激进甚至无理取闹的态度,也难以改变赵静章保守温吞甚至让人觉得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而如老师这样的职业之所以为人所敬畏,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够对人们面对世界的态度产生一些影响罢了。
说是如此,易之却不可能看着白婳就这样继续出售相关物资。即使倒退回汉朝,出售战争物资给匈奴也是夷族之罪,何况如今?
身为文化界人士,除了嘴和笔杆子,易之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武器了。
然而,即使是用笔杆子和嘴,也是有不同方式的。就像之前,易之是借助了自己的名气和上层的联系,直接向顾斯、朱鼎钧传达电报机的信息。然而这种“上达天听”的行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因为这毕竟是一种对规则的破坏,仅仅能够在十分重大的事情上使用。如果易之有事没事就用这样的方式川大自己的思想,那么不论是文化圈还是政治圈,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这个人是在试图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当权者,这样就不好办了。
作为文化圈人士,即使做起来十分无力,但最正常的表达自己想法和干涉他人的手段,还是写文章。而这,现今也成为了易之最习惯的手法。
而想要达成抑制战争时期对外交易法案的目的,易之清楚,这种涉及到整个大明商业格局的情况的事情,不可能仅仅是面向上层决策者。他必须同时照顾到民众的感官,甚至因为目前大明家族资本和统治阶级的重合问题,需要利用民众力量倒逼上层。也就是说,必须要有煽动性。
不管煽动哪一群人,煽动总是必须要有的。即使易之打从心里觉得这并不是他所喜欢的方式。然而既然路只有一条高效而有力,那就先放下心里的不情愿,先着手实行再说其他。
提起煽动性,易之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地球上20世纪最著名的人之一,甚至在后世充满争议的被称为元首的人的演讲稿。他的演讲,已经是公认具有强烈的煽动性和号召力的文字,即使是经过翻译等等转录手段,人们一样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大明的情况和当时的德意志自然是不同的,但是许多立场,和人们所真正在意甚至捍卫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和陆建明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易之从抽屉里拿出稿纸,放在了书桌上。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十分习惯了用纸笔书写的方式,甚至对于当初高效率的键盘敲打陌生了起来。或者说,他已经是粉习惯了这个原本对他来说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国家的许多事情,甚至于现在坐着许多他以为自己只会对华夏做的事情。就像自己生于斯长于斯,骨血里流淌这这片土地的芬芳一样,全心全意都是这里的一切。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从前了吧?
但人怎么可以总是回忆从前呢?
思绪不过一掠而过,易之将钢笔在指间旋转几圈,然后落在了稿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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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很重要。”顾斯如是说。
“这一战很重要。”宋谦士重复这一句话。
对于易之遭遇的情况,此时此刻已经在海洋之上的他们不会十分清楚。或许身为特务头子的宋谦士会有了解?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事情的重点绝不会在易之身上。对于已经传承了五百多年的大明而言,当前的问题,理所当然是四国海军入侵的问题。
或许也不仅仅如此。
站在旗舰里,说出一样的话语的两个人,所处的立场是完全相悖的。
作为新兴阶层的权利代表的顾斯,效忠于皇族的死忠宋谦士。两个人都极度精明,他们都清楚,所谓的“这一战很重要”,并不简单地说是大明面对这些犯上作乱的家伙的一战很重要,而是隐藏在这一战之后,作为大明国内两大对立派别之间的争斗。
任何稍微对此有一点了解的人,都明白,在这一场战争当中,任何一点情况都可能成为两大派别互相攻讦的理由和□□,进而可能引发更大的波折。对于当前正遭遇着新崛起国家挑战的大明来说,内斗很大可能会造成问题,甚至到最后以大明多年的底蕴和积蓄,会意外被这些根本没有资格挑战大明的国家给掀翻了。
这是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谁都明白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