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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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贵族的女子相恋的事情,不过是靡靡之音,却多少被人所喜爱罢了。俗虽俗,倒也不算是没有任何一丁点可观之处。而这位易之先生,在这部小说遭到了大量好评之后,仿佛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价似的,当下就延缓了连载,好似这样就能将那字里行间的思想弄得深邃一些,不再是个换了个场景的相思故事一般。可叹不少人不知这位先生的真面目,还真吃了他这一套。让为了利益专门为易之开了专栏的某报社大赚一笔。可悲可叹!
抛开这一部《红楼梦》,易之是谁?
写过几首既不为保守派接受,也不被革新派喜欢的诗的所谓‘诗人’,这也是易之。关于他那几首诗的争论,诸位大可以在过去一段时间的报纸上看看。只看诸多有名有姓的先生,就为了他那胡乱的诗词争吵不休,引得更多人关注这件事,就可以知道这位易之先生的手腕了。这世上多的是人写了一辈子的诗也没能出名,为什么他一写诗就被所有人关注了?还不就是因为他刻意选择了最微妙敏感的话题和形式,为了博得大众的注意哗众取宠吗?
这位易之先生还号称是所谓的中立派,既不算是保守派的文人,也不算是激进派的文人。好像这么一来他就能够变得多独特似的,借了这个所谓中立派的名头,他甚至和保守派的赵静章先生、激进派的岳激流先生交流。甚至于这次《厚黑学》危机的时候,两位被他花言巧语蒙蔽的先生竟然专门撰文来支持他。当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位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的确经典的缘故。但是故意混淆自己和李宗吾先生的区别,闹出巨大风波的易之先生,难道就不需要为这次风波负哪怕一丁点责任吗?
不去管这中间的多少炒作和那几首不知道好坏,只是引发了太多争论的诗歌,易之是谁?
在这位易之先生的职业上,分明写着的是学院讲师。
这理所当然是一个值得人崇敬的职业。对于任何人来说,老师都是最值得尊重的。相比许多人,对于这位易之先生的好感也是从这个老师的身份开始的。可是,让我们来审视一下易之先生的资格吧。
身为老师,为了教授学生们知识,理所当然自己是要具备充足的知识的。我们不指望每一个人都能够相识赵静章先生那样,能够独自一人编著出关于英宗改革期间的文化变化的书籍,但至少,身为老师需要在学术方面有所建树才对。可是这位易之先生呢?除去他那一本还在写的小说,几首诗还有依旧争论不休的几篇文章之外,他没有任何与学术相关的资历。这当真令人心中奇怪。
若是不懂学术,这位易之先生,在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到底要讲什么呢?
让我来告诉大家吧,易之先生从未在课堂上讲过任何文学理论,他给学生们讲自己是如何独特,还炮制出了所谓奇人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要让学生们去当能够跳出猪圈四处疯跑和人类作对的野猪。他在最开始上课的时候就顾左右而言他,要讲文学内容他偏偏讲品德等等,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个负责文学的老师,而是个保姆一样。回顾这位易之先生的所有资历和材料,我们都可以发现他在学术上的薄弱。而他的根本身份却是一个老师……
说到这里,我不仅想问,难道这是正常的情况吗?难道说,一个身份是老师的人,竟然可以在学术上毫无建树,没有任何一篇论文发表,不熟悉任何一种理论,甚至不能给学生们讲述相关的课程吗?
或许这是我对易之先生的一点偏见。但我认为,本着对学生们负责的态度,这样的偏见是必要的。而我也希望易之先生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一个学校的老师,他真的能够承担这个责任,真的有资格教育学生们吗?连做自己职业的资格都没有的易之先生,又凭什么敢在报纸上挥斥方遒,好像他真的是和和赵静章先生或者岳激流先生平齐的文学领袖呢?”
这是一篇全篇充满对易之的恶意,完全不客观,多处偷换概念和揣测的文章。
易之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文,然后没忍住,把报纸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他从来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甚至从没有和人红过脸吵过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易之就是个不会发火,很好欺负的人!
在这之前的许多文章,或许有很多攻击易之本人的话语,但易之几乎都没有生气过,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攻击都没有攻击到点子上,让易之只觉得不痛不痒。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当时的脾气还没有彻底转换过来,还带着点息事宁人的想法。但是这么一篇文章,纯粹是直接把脚踩到他头上来,蹬鼻子上脸的文章,这让易之怎么忍?
因为知道自己和赵静章之类人的差距,易之一直都非常努力,在上课的时候更是耗费大量精神准备教案,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经历传授给学生。因为明白什么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和缺憾,所以他才会标榜自己是个中立派,试图引导更多人走上不偏激的道路。因为向往和有思想有文化的人交流,他才会和岳激流赵静章交好,诚挚地对待这样的友谊,所以那两位才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他。
这一切都是让易之为之骄傲的东西,结果居然被人抹黑成了这个样子?
剧烈的愤怒对于易之来说有些陌生,毕竟和那一次在皇宫的悲哀与压抑不同。可是那种急切地想要发泄,想要改变的心情却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早在之前易之就已经决定了,他要成为弄潮儿,要成为一个标杆。那么,在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就绝对不能退缩。他需要和这样满怀恶意的家伙好好地论战一场,彻底地反击对方!文人,发泄脾气也不能砸东西,那着实太没有品了。
光是诚恳简洁地将自己的想法介绍出去还不够吗?那他就只有学习岳激流用最讥诮刻薄的方式把对方骂到没脸见人了!
这么想着的易之,几乎是咬着牙拔出了笔,憋着一肚子气坐在桌子前,就在稿纸上写下一行标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中暑了咩?我现在莫名有点头晕反胃的感觉……后脑勺到脖颈,太阳穴下方都有点不舒服。
第73章 谁是兔子呢?()
“顾将军。”以屏风隔断的精致雅间里,易之飞快地抬眼瞟了顾斯一下,然后视线重新落在了那杯峨眉雪芽上。虽然经过了皇宫的那件事之后,他自觉是整个人开始更加偏向于军方这一边,但是无论如何,卷入这种斗争都不是什么好事。本着点微妙的小市民心态,易之并不太希望和顾斯有太多交集。
至于多少算是易之好友的朱怀仁?这位看似和这些事情有点关系,但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在外人看来,朱怀仁是一个支持军方的皇族,这样的立场,怎么看都不是能够进入双方任何一边儿核心的人,易之和他有点交流自然也不会闹出太大问题来。
自忖虽然好像很有影响力,但实则还是个小虾米,否则也不会被一群人这么攻击的易之,完全无法想想像顾斯这样根本就是其中一方势力领头人的家伙,怎么会没事儿就盯着自己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来。好像他真成了如爱因斯坦一般能研制出核武器的人一般。
他要是真能研究出核武器的话,这会儿就可以直接甩脸了。可惜易之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顶多知道一点什么□□氢弹核裂变聚变知识的人,所以在被顾斯邀请过来见个面的时候,他也只能微笑着答应下来。没法子,得罪不起啊!
“易之先生别来无恙。”顾斯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也没有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所谓压迫感之类的。至少易之并没有感觉到。
“总是这么称呼感觉太客气了一点,直接叫我顾斯如何?易之。”他又补充了一句,恍然突然发觉,把自己的名字和易之的名字放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微妙的配衬感。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想要经历接近拉拢易之这个人。现实已经证明了易之并不是其他的文人一样能够轻易就被收服,尔后就“士为知己者死”的人。那还是如他所判断的那样,把对方当做真正的友人看待。毕竟如易之这样良心尚在的人,是决计受不了理所当然接受旁人给他的帮助的。而他的回馈,正是顾斯想要的东西。
易之笑了笑,不知道腹诽了什么内容,也不说话,像是为了掩饰尴尬似的,把小巧精致的茶杯端起来,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外币的温度,又放了下去。
他的态度很明显,也很僵硬,至少对于顾斯来说,他并不会因为易之的抗拒觉得有多尴尬,虽然是个军人,但本质上也是个政客的他,脸皮厚度是远超其他人的。他注视着低头不看他的易之,施施然继续说着:“之前关于《厚黑学》的理论,我也看了。不得不说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竟然有人能够创造出这么令人震撼的理论……大多数人在才接触这个理论的时候,只会觉得它像是在胡说八道,甚至是怀有恶意地抹黑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但是认真去思索,却能发现在这个理论之下那些深刻的,忧虑的东西……”
大约是一开始就抱有强烈的戒心的缘故,对于这么几句话,易之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该不会也认为《厚黑学》其实是他的作品,想拍拍马屁之类的吧?虽然说拍马屁这个词不太适合他们的身份对比,不过现在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吗?
世界上有没有读心术,顾斯不清楚,但是对于经历比较多的人,想要看出一个没有太多阅历的人的情绪,却是非常简单的。易之眉梢眼角泄露出来的不以为然落在了他的眼中,于是他当下就话头一转:“如果不是清楚易之你的性格,说不定我也会误以为《厚黑学》是你的作品。”
嗯!?
这一下,易之终于把脸抬起来看向了顾斯,没有掩饰自己的些许诧异。
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绝大部分人,包括岳激流和赵静章,多少都是怀有他就是《厚黑学》作者的疑虑的。并不是说这本著作有很多地方根本就不是易之会写的东西就能撇清关系。真实的问题在于,从一开始易之就不是照抄《厚黑学》原作,他就是想抄也没地儿抄去。他所给出的《厚黑学》,一开始就掺入了属于易之个人的理解和思维,和他的其他作品看上去多少有点类似的味道。这是懂行的人推断作者的依据。而另一方面,你说这本书的作者是李宗吾,他就是李宗吾了?谁知道这个李宗吾是谁,在哪儿出生在哪儿长大,还有其他作品吗?总不至于说这样一位能够写出《厚黑学》的作者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吧?
现实当然不止于此。可是这里又不是华夏,易之连《厚黑学》都记不全,就不要说其他的李宗吾写的文章书信了。肯定是拿不出证据来的。结果现在一个本来不太待见的家伙跑出来告诉他,他相信易之所说的这本书是李宗吾的作品的说法,怎么能够让易之保持淡定呢?
就算心里觉得顾斯这么说,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易之也不得不关心这一点。
见易之终于抬头看他了,顾斯在心里不由有点得意。这样的情绪对他而言是十分罕见的,毕竟一个动辄就计划一个庞大帝国内部足以倾覆一切的斗争的人,想要用这样细微的事情让他动容,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不同于往日殚精竭虑的筹谋,面对一直这样并不需要要细心筹划,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挺好骗的人,对于顾斯还真是有点新鲜。
老狐狸见多了,遇到这么个太好欺负的……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可自觉于心不忍的家伙还在继续说:“你懂多少东西我不知道,你主张中立是为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很清楚,从一开始的时候,你易之就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如果是你的作品,你不会不认。那些误以为《厚黑学》是你写出来的人用那种手段试图逼迫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你却立刻出面澄清这本书的作者的确不是你。这正是心里没鬼的表现。所以我绝对不会误会你。”
说到自己直接表示《厚黑学》的确不是自己作品的事情,易之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自得的感觉。能够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把那些心怀诡秘的家伙噎住,他自然不会不觉得自豪。比起之前夸奖厚黑学,这一次马屁总算拍到了点子上。也不觉自己之前还在排斥顾斯,易之的头已经没有再度低下去了,甚至嘴角都有了一点微笑的痕迹。
顾斯随时注意着易之的反应,一边暗叹果然很好骗的同时,却也继续说了下去。
“之前,我听说你被陛下召见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想,你一定是无法适应皇宫的那种气氛的。”
又是一个让人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