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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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不是一体的么?”文弘不以为然,“本王赏赐了春荣,也就是赏赐了你。”
春喜扑通跪下:“王爷,赏赐奴才是不求的,奴才只是想给王爷您办事罢了。奴才得您护佑,这才在乱世中保下一条贱命来,奴才要是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奴才活着都是煎熬!”
啧啧,这话说的。
大概能出本书叫“厚脸皮说话艺术学”。
文弘敛了眼睑,意味深长:“起来起来,春荣本事小,你本事大,本王还没遇到要用你的事呢。”
“王爷这话何意?”春喜起身,忐忑问。
“上次那个万针板心思绝妙,不就是你的发明。”
春喜又猛地跪下,膝盖撞击地面的动静,文弘听着都疼。“王爷明鉴,这哪里是奴才的主意,分明是春荣做的。”
“哦?”文弘趴木桶边上,一脸迷茫,“可是春荣告诉本王,是你做的呀。他还夸你本事大呢。”
春喜低下去的目光渐渐浮上愤恨。文弘夸赞了他几句,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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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越来越暖和,宫里花团簇簇,红黄蓝绿百花争艳,皇宫没了平时的阴森寒意。
文弘的喷嚏也没断,前些日子的伤寒好了,此刻打喷嚏是对什么过敏了。不但打喷嚏,脸上、身上起了不少的红疙瘩,痒痒的厉害。文弘能忍疼,忍不了痒,每晚都睡不着,非要挠。
刚开始,疙瘩长在文弘身上,白天不痒,到了晚上文弘挠,服侍的宫人也瞧不见,直到文弘挠出血来,吹墨给他更衣时发现了。
这事立刻闹到了准备上早朝的君霖那里。
早朝文弘去了。他要进入权力中心,早朝得上。他得先暗暗摸清朝堂的势力分布。现在他已知的是,旧都一派权力最大,然后是旧朝的各个世家,虽然官职不高,但凭借着世家的势力,即便君霖办事也得顾及他们。
还有一派,是以江虚达为首,他们是旧朝臣子,没有世家倚仗,有实权在手,却受到各方势力打压,并不如意。他们自恃清高,对文弘尤其尊敬,但对新皇态度也算是恭顺。
除了朝堂之上,还有一派人势力也不小,就是严玉等人的造反派,那个巴不得文弘死了,给君霖拉仇恨值的一窝人。
文弘想了想,要是想集聚权力,首先是保住脑袋。
而保住脑袋的第一项,就是不能和江虚达一派走的太近,免得君霖更加猜疑他。
还是得从世家入手,得从郭家入手。
朝会倒是没说几件事,约莫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散朝的时候,文弘让太监给站在他前面的大臣拿件披风来,人家后背上全是他打喷嚏打出来的口水。
那大臣没给他好脸色,扔了披风,甩袖子走了。
文弘摸摸鼻子,蔫蔫地往外走。他出了大殿,出来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在顺着宫墙走了一会,就发现是怎么个不对劲了。
“我记得这儿,就这儿,原先是有棵大柳树。”他指着一处地方问郭申什,那里的土还有些新,显然刚被人动过。
郭申什也说是。
两人又往前走,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花全不见了,放眼望去,全是绿意。许多飘絮的树也消失了,留下许多空地。
让人瞧了,只觉得好好的一幅优美的山水风景画,不但被人抹去了颜色,竟然还被烫出了许多窟窿。
第29章 真·宠爱()
“王爷。”刚回到东明殿,文弘正要再补个觉,就去工部监工。头还没挨到枕头上,就听见郭申什带着浓浓怒火和惊慌的叫喊声。
鉴于能将郭申什收为己用,文弘不得不压下恼怒,让他进来。
“求王爷做主。春荣死了,春喜诬陷是小吕子下的毒手。”郭申什急声道。
文弘惊坐起:“死了?”他布局引导春荣春喜对立,不过是想看这二人互相打着玩,一来让二人分不出精神闹腾其他人,二来他也看看好戏。
没想到,春喜一出手,竟然直接将春荣害死了。
郭申什见文弘发呆,又是一叩首:“王爷,小吕子为人胆小怯弱,连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只知道往肚子里咽,他怎么可能敢杀人。”
“我知道了。小吕子呢?”
“被吹墨关起来了,已经差人告知了宫正司,他们现在来拿人了。王爷,那里刑法甚重,小吕子被带走,即便审出是清白的,也得去半条命啊。”
文弘抬手示意他别急:“把小吕子带来,那个宫正司的公公也带来说话。”
郭申什是真的担心小吕子,跑着去跑着回,文弘吃口茶的功夫,就将人带来了。宫正司派了两个年少的小公公来,得过师傅的教导,对文弘很是尊敬。文弘说要先问上几句,他们也不急着走,静候一旁。
今日文弘上早朝,宫人们都起的早。春喜起来后,发现和他同住一屋的春荣不见了。
他们俩也是有宫人服侍的,差了那个宫人去找,不想竟然在茅房里发现了春荣,将人打捞上来时,已经淹死多时了。
春喜和吹墨也跟来了。春喜解释他为何怀疑是小吕子:“人人都知道小吕子跟春荣有仇怨,也就是前几日的事情,小吕子心中的郁气想来还未消散。且奴才有证据,能证明是小吕子下的毒手。”
“什么证据?”
“春荣爱香,在房间常熏浓香。昨夜他刚换了新香,熏了一夜,身上味道重的很,谁要是碰过他,必然沾染味道。人要是闻不出,可以找来狗,一定能闻到小吕子身上的味道。”
找了狗闻了闻春荣房间的熏香,那狗果然在小吕子和春喜跟前汪汪叫。春喜跟春荣一屋,身上自然也有香味。小吕子是伺候侍卫的宫人,身上有了这香味就解释不过去了。
证据也有,动机也有,而且小吕子吃坏了肚子,昨夜一直跑茅房,连作案时间也有,小吕子自己都觉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吕子低下头,连辩解都不作了,急的郭申什上前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听着。”郭申什低声道,“我也常被人欺负,我也向他们低头。但是低头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是让人更肆意的欺负。我是审时度势,你这样就是窝囊废。”
小吕子抬头,望着郭申什的眼睛渐渐蓄满水汽。
“王、王爷。”小吕子下定决心般转过身,看向文弘,“奴才好像跟郭大人一样,被人下了泻药。那人是想让奴才不能在屋里待着,好在他杀了春荣之后,成为他的替罪羊。如果能证明有人对奴才出手,是不是就能证明奴才是冤枉的?”
春喜冷笑:“好牵强的理由。就算你真中了泻药,那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主动吃的,或者是春荣继续报复你呢。”
文弘问小吕子:“你能证明有人对你下毒?”
“奴才不能。”
“……”那刚才说的不就是废话了。就像春喜说的,也有可能是春荣下的药。
不过总要查一查小吕子跑茅房的事。文弘问了小吕子平时吃饭喝水,小吕子说他担心春荣害他,总是跟其他人一起吃饭,连喝水都一定要喝大锅里的热水,不知怎么还是着了道。
春喜道:“别人都没事,就你有事?分明是你自己吞了泻药。”
文弘头疼:“不许吵。”
反正没头绪,不如编个大家都畏惧的理由,把责任推到春喜身上。先揪着春喜身上也有香味不放,把春喜和小吕子同样列为嫌犯。再胡说春荣显灵……
“我呢倒是有个主意……”
“王爷,奴才求见。”
文弘让吹墨去开门:“莫福公公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东明殿来了。”
“哟,王爷说这话,折煞奴才了。”莫福笑眯眯请了安,看了眼屋里情形,就知道文弘想要保谁。如果文弘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早让宫正司的人将嫌犯带走了。
莫福心里有了底儿,才道:“王爷贵人事多,这等小事怎么都差使您干了。吹墨吹溪,还有宫正司的奴才们好不晓事。”
他是总管太监,他一句话,吓得屋内的宫人全都跪了下来。
今日他赶来这里,是圣上得到消息,怕文弘不知该如何处理,得罪了宫人,凭白吃埋怨,让他来处理善后。
“奴才负责宫里的大小事,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奴才审问。王爷,今个圣上无事,宣您去泡汤池呢,您抓紧更衣。”
泡汤池?文弘暗暗撇嘴。他才不做脱衣的臣子。
“劳烦公公回去禀明圣上,臣身体不适,实在无法……”
莫福打断文弘的话:“王爷得去,您到了就知道为什么一定得去了。”
文弘猜不透莫福的意思,也确实不敢得罪君霖,忙让吹墨准备衣裳。莫福将宫正司的人、春喜和小吕子都带走了,郭申什看着他们出了东明殿,才回来等着和文弘一起出去。他再担忧,也不敢放下差事。只是不知道莫福公公会如何发落此事。
换好衣裳,还要重新净面梳头,见皇帝要是蓬头垢面,也是杀头的罪。文弘不再有前几日那般想要以宠爱获权的心思了,换句话说,他对君霖的喜欢已经不抱任何想法了。
如今他得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找出他的错误来。
第30章 再进一步()
昭华殿是皇宫最能令人舒坦的所在,只消在这里的温汤池泡上一会,一日的劳累就能缓解的干干净净。
文弘对那里的温汤池印象还不错,所以当宫人打开殿门,当一种冲天的怪味汹涌而出时,他震惊的不能自已。
难道这里的水都变成臭水了?这比他所见过的工业臭水还要臭上百倍。
“王爷,请进吧。”宫人忍得脸都扭曲了,仍是躬身请他进去。
他自然不肯:“圣上在哪儿,我是要去见驾的。”才不是要去闻臭味。
宫人露出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圣上就在里面等着您。”
咦?
水都臭成这样了,还泡?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马上皇帝。
文弘捏着鼻子进去,透过腾腾的水雾,瞧见君霖站在池边,看着知百草往池子里扔什么。他走近了,听见知百草在说,“不管是因什么而起的,只要每日过来泡一会,连续七日,不但红疙瘩能去了,还能杜绝以后再起这样的病症,而此药汤好就好在,浸泡个几年,可使人百毒不侵。还有……”
“你下去吧。”君霖看见文弘来了,打断知百草的话,命他出去。知百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到底没敢说出口,退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白雾让人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文弘这时也不觉得汤池臭了,自己主动开始脱衣服。
他一边脱一边想:我可不是为了得到君霖的宠爱而脱衣,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这么想的时候,脑袋却不听话的转过去,看看君霖有没有看他。君霖已经跳进另一个池子,扶在池边,举着颗夜明珠在批折子。
文弘离君霖远远的,在另一头安静地待着。他也没什么事做,又不敢在池子里乱动引君霖注意,只好傻乎乎的一动不动的泡着。
可能是太无趣了,他不得不找点事做。这里什么都没有,最后他发现只能看君霖批折子打发时间。
今日汤池格外热,白雾也多,远远的瞧不清君霖的模样,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文弘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君霖模样好看,提笔写字的举止也优雅,比平时更好看。
他默默地看着,直到热的实在受不了。今日的温汤池实在是太热,而且热的很奇怪,也不是单单的烫他的皮肤,而是从内向外发热。
他觉得自己体内像是被人引了一注火进去,烧的他口干舌燥。
“圣上。”顾不得许多,他游过去,在逐渐看清那俊美的面容时,脑子竟一阵阵的发懵,竟好像被吸走了魂魄一般。
君霖听他声音不对,急忙游过来。两人一照面,都震惊于对方脸颊通红的程度。
“这药有问题。”文弘尚有理智,分析说,“可能是药性太猛,火气大,臣受不住。臣要告退。”
君霖不许。“这汤池里都是好药,朕亲眼见他放进去的,都是补药,最多就是补得太厉害了,没什么害处。”
“圣上,补身子这事得慢慢来。”
“废话少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去泡着。”
文弘又回去泡了会,越发觉得身上起火了似的难受,他的二弟居然还精神起来了,那里胀的难受,他很想碰一碰,却又不敢在君霖面前造次。
“圣上,臣扛不住了,告退。”说完,跳上池子要逃。君霖比他快,三两步追上他,拿腰带绑了,又丢回池里。
文弘差点没哭出声来,这难受劲,比他拿刀子割自己腿还要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