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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废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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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董大没有让君霖失望,不但出银子出人,还积极推荐郭家子弟搀和此事。

    修建民居是人人称道的事,郭董大既然出人出钱,自然希望郭家能从中获得名望。通过此事,将郭家子弟往工部里塞几个,也顺手的很。

    “可齐了?”文弘打着哈欠问。

    江虚达道:“齐了,活计也各自派了下去,等晚些时候,各位大人一起拿铁锹比划比划,示意已经破土,今日的事便做完了。”

    说着话,工部的仆从官送上吃食来,文弘见是清汤寡水的面,提不起什么兴趣。江虚达还劝文弘:“您锦衣玉食惯了,想来吃不下这些,但公事要紧,多少用些。”

    文弘吃了两口,派人把郭申什叫来,把这碗面赏给他了。

    腹泻好几日的郭申什,无论吃多少都是腹内空空,虽说文弘给的是剩饭,他也不说二话,捧着碗囫囵吃完。

    “都有哪些是郭家子弟?”文弘问江虚达,“你在名册上指给我看。”江虚达一一指出来,这些郭家子弟基本都是做些采买、督巡、看守仓库之类的轻便活。

    心里大致有了谱,文弘知道以后一段时间他这监官主要巡查什么了。

    要想调查郭家,夺取郭家势力,就不得不跟这些郭家子弟交好了。

    哦,对了,他不但有郭申什这个郭家人可以套近乎,他跟郭家大姑娘的亲事,也可能拿来用用,反正不掏银子!

    “大人,来了。”门外有人低声道。

    文弘见江虚达脸色凝重起来,询问:“什么来了?”

    “血凝来了。”

    “血凝?”文弘不明白。

    江虚达还未吃完,却放下碗,恭敬道:“王爷随臣出来瞧瞧,您年纪尚小,若是胆小,看地面便可。”

    文弘的好奇心被勾起,兴奋地跟着出去。

    他们此刻在礼部修建的祭天小院,背靠圣山,此刻天色阴暗,院里也只是稀稀疏疏悬挂了几盏红灯。文弘站在台阶上往下瞧,只能隐约瞧见人影,瞧人的脸则是一团黑。

    所有人的屏气直立,院里甚至还能听见远处的狗吠声。

    文弘莫名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往上窜。

    他看见院子中间站的几十个人,似乎穿的是红衣。他想提着灯笼近前看看,却被江虚达拦住。

    江虚达抬手:“破土,开始。”

第15章 我有靠山() 
察觉到不对劲,文弘便轻轻往后退了一步。郭申什却伸手托住了文弘的背,对他摇头暗示不可胆怯。

    院里几十个红衣人被分成四拨,每人身后皆有一名壮汉,只余一个红衣人站在院子中央。此刻院里鸦雀无声,烛火越发黯淡,人影甚至虚成了一团黑影。

    江虚达走到文弘身边,悄声道:“王爷若是怕,就闭上眼,千万不可露出胆怯模样,让人看了笑话。”

    言罢,他又嘱咐郭申什:“不可让王爷临阵脱逃,必要时可捂住王爷的耳朵。”

    “是。”

    几句话刚说完,文弘突然听到院中央一声惨叫,他急急转头看,方才那名红衣人还站着,此刻却倒下了,向前倒下时,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破皮而出,黑黑一大团冲着他飞过来。

    其实当时他心里清楚,那团东西飞不过来,但他还是本能地后退。

    “什、什么?”文弘颤声问。

    没人回答他。但是院里不复刚才的安静,到处都有压抑的哭声,粗喘气的声音,以及什么水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他壮了壮胆,向前走,过申什试图拽住他,被他给挣开了。

    看不清脚下的路,因为胆颤视线更是模糊。他突然踩到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当他蹲下来将那个温热黏滑的东西握在手里时,那东西还在动,一收一缩,一收一缩,他仿佛听到了强有力的“砰砰砰”声。

    毋庸置疑,这东西旁边黑乎乎的长条,他也知道是什么。

    再往前,倒下的人似乎还有气,不断地抽搐着。

    “你们疯了么?”文弘赤着眼睛喊。郭申什快步上前,低声劝文弘莫要阻拦。

    “王爷莫怕。这是血凝祭礼。”江虚达示意大伙慢动手,耐心解释,“白日祭神,夜里拜鬼,动土需以人之血肉祭献地神,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若是咱们没有献礼便对土地动手动脚,土地神定然降灾祸与百姓。”

    “胡言乱语!”文弘气得浑身在抖。他下令命众人停下,但没人听他的。郭申什甚至直接抱住他往屋里“请”。

    他哪里肯,拼命挣扎。

    并不是他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任谁此刻站在这院里都会觉得残忍,这一幕又岂止残忍。

    “大人,我后悔了,我不想死。”在压抑的哭声中突然爆发了一声闷吼,这一声似扔到炮竹堆里的火苗,院里的人不再低泣,要么放声大哭,要么苦苦求饶。

    江虚达也听不下去了,吩咐官兵赌上他们的嘴。

    “放了他们吧!”文弘道,“咱们买些牛羊来献祭。”

    “不行,这是凤朝自古以来破土的规矩。”

    文弘冷笑:“土地爷可没你们残忍。”他想要挣脱郭申什无果,又道,“就算要用人血人肉,为何不直接了当杀了他们,大不了再放血。”

    何苦拿着铁锤将人的内脏生生砸出来。

    “带王爷走。”江虚达转身,吩咐郭申什。

    文弘不再挣扎,却不肯回屋,而是要出院子。到了院门口,他掰着门,昂首与江虚达道:“在本王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动手。”

    言罢,让郭申什放开他,骑上快马直奔皇宫。

    文弘走后,江虚达在原地长长叹息。有个工部的小官名叫郑琦和的,上前悄声:“主子良善,是我等之福啊。”

    “就怕良善过了头,胆小如鼠了。”江虚达苦笑摇头,“哪一个江山的土,不是血染了一遍又一遍。他这样,如何能……”

    “大人,这些人还杀不杀?”

    “杀!”

    ******

    外宫门还开着,内宫门已经落了锁。宫里虽没有娘娘,但宫禁还是有的。不过文弘的福祉宫就在内宫,守门的侍卫看见骑马之人的面容,纷纷开锁。

    此刻正是晚膳刚用罢,文弘想着君霖应该还在东暖阁,进入内宫便背弃福祉宫的方向,往东暖阁赶。

    因不是福祉宫方向,再遇到宫门,侍卫都不敢给他开门,磨磨蹭蹭说要请示张敬田。文弘一想,张敬田来了,肯定要坏他的事。

    在马上斜扫了眼侍卫,不动神色地找了个看上去最弱的侍卫,拿起马鞭照着侍卫的脸狠抽。抽了约莫三四鞭,他就被其他侍卫拖下了马,迅速被押到了东暖阁。

    君霖看着被侍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只余脑袋拼命摇的文弘,低头批奏折时微微抿起了嘴角。

    “圣上,金陵王意图闯宫造反,请您昭告天下,治他造反之罪。”张敬田跪请。

    “造反?”君霖搁笔问,“他拿一根手臂长的马鞭当兵器,独骑闯宫造反,端的好胆量。”

    张敬田手下的侍卫,不少都是常年伴驾之人。君霖对他们也有些了解,这些人讲究忠义,面上对凤朝旧臣尚算恭敬,其实暗地里颇为看不上贰臣之流。

    文弘在贰臣之首,侍卫们更是瞧不上,因此每次文弘过来,侍卫们总是暗地里刁难一番。比如会通知张敬田,让文弘在殿外多候会等等。

    “可他确实对您的侍卫动了手。”好不容易文弘有个把柄递过来,张敬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已下定决心,哪怕这次逼不死文弘,也要给文弘点颜色瞧瞧。

    他自认人证物证俱在,圣上即便护着文弘,也只能是从轻发落。没想到他跪在地上半响,最后只换了一句简单的“出去”。

    “臣遵旨。”他抬头深深看了眼君霖,却见圣上的目光在文弘身上,他低头苦笑,躬身退了出去。

    君霖等所有人都退下来,才慢悠悠走到文弘跟前,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直冲他挤眉弄眼,恨不得拿整颗脑袋跟他说话的文弘。

    “想要朕帮你拿掉嘴里的汗巾?”

    文弘使劲点头,然后爬起来,把脑袋伸到君霖手边,见君霖久久不动,心急地拿脑袋蹭君霖的手。

    君霖还从来没被人拿脑袋蹭过手,文弘一路策马狂奔,出了一脑门的热汗,此刻全抹在他的手上,让他感觉他的手热乎乎的,不,是半个身子都在发热。

    “嗯嗯嗯嗯!”文弘急的跟君霖吵架!

    抬手将文弘嘴里的汗巾拿开,君霖还来不及扔掉手里的东西,文弘就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话了。

    “圣上,快去礼部圣山前的小院,江虚达要杀很多人祭鬼神,圣上救救他们。”说完,文弘才冲着地上“呸呸呸”了两句,以发泄自己对侍卫随意从腰间抽出一条汗巾塞进他嘴里的不满。

    君霖坐回龙椅上,并不着急:“朕不记得你是这么好心的人。”

    “假若没在臣跟前,谁杀人臣都不管。有谁要是威胁到臣的利益,臣也绝不手软。甚至,即便在臣面前杀人,只要好好杀,臣也不是非管不可。”

    文弘跑过去,摁住君霖要打开奏折的手,满目乞求:“当臣看到那一幕,臣吓得发抖,太可怕了。如果臣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虐。/杀,那臣真的就不是人了。”

    “救救他们。”

    君霖迟疑。文弘急的不行,怒道:“不就是奏折,天天批,还他**不完了!”

    “你说什么?”

    “……”见君霖神色冷下来,文弘找回不少理智,干笑着解释,“臣担心您批奏折辛苦。”

    君霖侧过头认真问:“踏马?”

    “对,踏马。”文弘又出了一身冷汗。“连踏马杀出大好江山的您都批不完奏折,可见其中辛苦。别说了,快随臣去阻止他。”

    “朕派人随你去宣旨。”君霖铺开明黄绸缎,提笔要写。刚拿起笔,就被文弘夺了。文弘将笔扔了,拉着君霖就往外跑。

    等写完就什么时候了!

    君霖怒斥:“你放肆。”

    “外面有马,快!。”文弘拉着君霖跑出来,他先跳上马,对着在下面一脸怒气的君霖伸出手,“快点上来。”

    “放肆!”君霖没走开,而是站在原地怒斥。

    发现情况不对的侍卫犹豫着看过来,莫福一个眼色,几个机灵点的宫人挡住了侍卫的目光。张敬田跟莫福不对付,莫福自然不希望给张敬田的人创造任何立功的机会。

    如果圣上有吩咐,他手下的小公公们自会上前护驾!

    “求你了!”文弘急得跳下马。

    就在君霖以为文弘要跪下请罪时,却发现文弘站在了他身上,手摸到腰间的匕首,只要文弘敢对他不利,他绝对能先一步出手杀死文弘。

    他严阵以待,却没想到文弘做出了比造反,还让他震怒的事。

    文弘居然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了马上。随后文弘跳上马,将他护在身前,居然还、还凑近他的耳朵,差点没咬到他的耳垂,简简单单一句话告罪。

    如此不敬君上,还故弄玄虚地告罪,简直该死!回去定斩不饶!

    “驾。”文弘一扬马鞭,立刻飞奔而去。

    劫了皇帝去救人,看江虚达还敢不敢反驳他,看郭申什还敢不敢不听吩咐。

    撒下娇果然有用,皇帝喜欢他,他做什么,皇帝都会护着他。

    有天下之主罩着,这是他敢于跳出来救人的最大原因。没有君霖护着,或许他会袖手旁观。

    君霖说的对,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他有能力救人,且那些人并没有危害到他的情况下,他没有去救,那他都会害怕他自己。

    他有靠山他怕谁,想救谁就救谁!

第16章 还是怕怕() 
马蹄踏着尘土,一路飞奔。明明多添了一个人的重量,但文弘觉得,马儿回来时比他去宫里时要快得多。

    他兴奋地跳下来,跑着去推门,甚至来不及服侍君霖下马。他以为只要他请来君霖,那些红衣人就肯定能逃过死亡。

    可当让推开小院的门,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时,他差一点就要瘫坐在地。

    院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官兵们在泼水清扫,可血腥的味道像是凝固在了院里,无论如何清洗青石砖,都无法赶走这冤魂一般的腥味。

    “来迟了。”君霖骑马走过去,皱眉道。

    “你不用责怪自己,你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君霖安慰说。

    文弘摇头,四肢仿佛脱力,他一把抓住君霖的腿。君霖稳稳坐在马上,马儿因他的力道之大而焦躁地走了几步。

    “为何会以为臣会怪自己?那些人,我又不欠他们的。救他们,是我有劲儿使不完,没救下,只能怪他们自己命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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