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险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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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临也显得很高兴,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周遭地形,连脚步都带着轻快雀跃。
唯独傅平仍旧是无波无澜的神情,只是偶尔会微微蹙眉,那双老僧入定般的眼神,似乎是有刹那的波动。
这微笑的细节,恰好在严嘉转头看他时,被她捕捉到,她稍稍凑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傅平?”
傅平面色稍稍一怔,旋即恢复如常,淡笑着摇头:“想到上次来这里的经历,有点感慨。”
“上次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说罢,他似乎是想了想,“这里的村民很热情,那次的旅行很愉快。”
“哦!”严嘉笑着了然地点头,“原来是在回忆愉快的旅行经历。”
傅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沿着小路,进入到两座山之中,村寨的模样,便展开在众人眼前。
依山而建的苗族吊脚楼,连成几排,最典型不过的苗族村寨,然而那经年积累的古朴颜色,和城镇旁边那些开发旅游的苗寨,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是原生态而生活化的村寨,没有任何刻意的装饰。
迈着石板台阶上了几步,前方忽然响起一阵喧闹的奏乐,几个村民吹着芦笙和唢呐的站在入口处,还有几个端着酒碗的中年妇女,笑嘻嘻看着来人。
石璎璎开心笑道:“这是拦门酒吗?他们真是热情好客!”
所谓入乡随俗,虽然严嘉喝不了酒,但面对送上来的酒碗,她还是象征性喝了好几口。村寨自酿的白酒,入口香气扑鼻,却又辣得喉咙发烧。
村民见女孩子喝了几口便脸色发红受不住,便专门对准齐临和傅平两个大男人。齐临在部落长大,酒量自然不在话下。
一连喝了几大碗。
他的爽快取悦了好客的苗家人,簇拥着他们在屋前院内的长排椅凳上。凳前的桌子,则已经摆卖朴实丰盛的饭菜。
铺着红辣椒的腌酸鱼、黑色糯米血肠、几碗特色酸菜。
兴许是赶了两天路,都是以压缩饼干果腹,现下看到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行人顿时食指大动。
又辣又酸的苗家菜,开胃下饭,几个人都有点狼吞虎咽,尤其是齐临,简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连让人从竹饭篓里舀了好几碗大米饭。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夜幕降临,热情的苗人,生起篝火,开始载歌载舞。
因为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谋生,村子里大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还有一些不算太年轻的妇女。但正是老人们秉承了他们民族的传统,跳着苗舞,唱着苗歌。
几个人被拉着围着篝火跳了一圈舞,气喘吁吁回到椅子上坐好,村长和另外两个老人,站在篝火堆旁,开始用苗语吟唱起起来。
不知是酒意还是火光的映照,坐在严嘉旁边的齐临,脸颊红得不同寻常,一双眼睛也亮晶晶地,聆听的模样,分外认真。
严嘉好奇地小声问:“你听得懂?”
“听不懂。”齐临回道,“不过我知道这是苗族古歌。”
“苗族古歌?”
“嗯。”齐临一本正经地为她解释,“是苗族的史诗,也是苗族古代神话的总汇,从远古人类的起源、初民时期的滔天洪水,到苗族的大迁徙、苗族的古代社会制度和日常生产生活等等,总之包罗万象。千百年来,这种古歌,全靠口耳相传继承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叫旁边的傅平听见,他凑过来,笑着轻声道:“齐临说的没错,这是苗族古歌,现在会唱的人已经很少了。你们算是运气不错,来这里第一天,就有幸听到。”
严嘉一听史诗,就不由得好奇问:“那会不会唱很久?”
“要真唱起来,几天几夜也唱不完。”
“啊?”石璎璎惊讶。
傅平笑:“放心,他们只是表达对你们的欢迎,不是在祭祀活动,不会从头到尾唱完。”
齐临有点遗憾地耸耸肩:“可惜听不懂。这个寨子的苗族文化保存地很好,有机会倒是值得好好研究。”
傅平微微蹙眉:“你们不就来考察这里的苗族村落文化的吗?”
齐临没有回答。
夜色渐深,篝火渐熄,村长三人也停了下来,众人收拾散去。
村长领着四人来到自家。
他妻子早逝,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外出打工,家中留有三个孙子。
言谈间,他的三个小孙子,围着几个外来的城里人,叽叽喳喳打转,较之之前,已不似那么害羞。
吊脚楼上,脚踏木板,咚咚直响。两间相邻的屋子,男女各一间。老式黄色灯泡,不足以将暗色的木屋照亮。
石璎璎有点忐忑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看到屋顶角落的蛛网,自我解嘲般笑道:“总算是比在外面露营好多了。”
严嘉笑:“是不是后悔跟着我们来这里了?”
石璎璎将背包扔在地上,往那陌生的床上用力一躺,爽朗道:“这种类似于探险的经历,还不错。而且,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民风淳朴,很让我长见识。”
严嘉嗤笑一声:“我自认胆子不算小,但和你比起来,都有点汗颜。你一个大学生,竟然敢一个人跟我们刚刚认识的人一起进山里,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不会的。”石璎璎哈哈大笑,“齐临这么单纯可爱,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我年纪虽不大,但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你和齐临都值得信赖。至于傅平大哥,我觉得他也是个好人,但是有点神秘,而且感觉无所不能。”
严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确实懂得好多,遇事也镇定冷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开着一家小店的小老板。”
“我觉得他就是那种传说中隐居小城的高人。”
“你说的没错。”
两个刚刚相识不久的女孩,和衣躺在床上,兴奋又小声地交谈着。
55边城幽村()
隔壁的齐临和傅平因为喝了不少酒;也都有些累了。
齐临不喜欢睡床;拿出睡袋躺在地上,很快呼呼大睡;将木床留给了傅平一人。
睡到半夜;齐临被一阵尿意憋醒。他脑子混混沌沌,完全不知今夕何夕;还以为在家里,摸索着找厕所,却只重重撞上了木墙壁。
咚的一声声响;惊醒了隔壁的严嘉。
她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估摸着只会是齐临在闹幺蛾子;便压着嗓子问:“齐临;你在干什么?”
齐临还在闭眼摸墙壁;听到严嘉的声音,才稍稍清明一点,哼哼唧唧道:“我要尿尿。”
严嘉黑线:“茅厕在外面呢,你瞎撞什么。”
齐临摆摆脑袋,摇摇晃晃摸索着出房子。
乡野山村,不比城市,加之齐临也并非什么文明人。他走出门口,并没有去找厕所,而是靠在门外的木栏杆,解开了裤子。
木房子的隔音实在是形如虚设,躺在床上的严嘉,清清楚楚听到屋外哗啦啦的水声,不由得对那家伙腹诽了好几遍。
解决了三急,齐临酒意睡意都稍稍散去,夜晚的凉风吹过来,让他打了个寒噤,更是清醒三分。
夜晚的苗寨,静谧安详,周遭秋蝉的叫声,便显得格外分明。
齐临随便拉好裤子,正准备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忽然瞥得银色月光下,一道黑影闪过。
“这么晚了,什么人还在外面?”他咕哝一声,脚下顿了顿,好奇地转身朝那黑影方向走过去。
“齐临……”屋内的严嘉,听到他的脚步声不似回屋,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
她沉默了片刻,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而那脚步,已经消失在屋外。
她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家伙搞什么鬼?
齐临穿过吊脚楼院落,走到外面的小道,却再也不见刚刚的黑影,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了。
于是,摸了摸脑袋,又折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他忽然瞥道一旁有一座小山,高度大概只能称之为山坡。因为月色尚可,他看到那小山顶处,有一排整齐又略显孤独的吊脚楼。
虽然苗族村寨房子都是临山而建,但建在山顶并不常见。而且那栋夜色中的吊脚楼,规模委实不小,这样的房子,在村中,也算得上是豪门之家了吧!
他不由得有点好奇,是哪户人家这么有特点?明日可以去拜访一下!
这样想着,那在月色里黑漆漆的屋子,忽然闪出一点点灯光,但不待齐临走开,那灯光又已经熄灭,只余下黑影瞳瞳的屋子。
齐临借着月光,摸索着回到村长家。严嘉按捺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走出来,正好遇到他回来。
“你干嘛去了?”她问。
齐临哦了一声:“上厕所啊!”
“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随地小便。”
齐临又哦了一声:“我刚刚看到有个黑影,好奇去看看,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严嘉把他推进房间:“你给我去老老实实去睡觉,刚来人家村子就乱跑,也不怕找不着路。”
“不会的。”齐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方向很强,在沙漠里也没迷过路。”
“去!你就吹吧!”
“咦?你们在干什么?”傅平的声音,轻轻地从两人后面插进来。
“傅平,你怎么也在外面。”
“我起来上厕所。”他顿了顿,“刚才看到齐临没在,还觉着奇怪呢!”
严嘉并未听到傅平起床的声音,不过想到他和齐临的粗鲁不同,想必是怕惊扰旁人,刻意放轻了脚步。
“真困!”齐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摸进屋。
严嘉回身时,不忘咬牙切齿地交代:“你要再上厕所,拜托动作轻点,要是再吵醒我,你就死定了。”
齐临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噎得严嘉半天说不出话,只得愤愤回了自己房间。
床上的石璎璎仍旧睡得无知无觉,她不由得有点羡慕。
隔日一早醒来,严嘉敲开隔壁的门,看到齐临在收拾地上的睡袋,傅平则在整理自己的登山包,她随口问:“傅平,你是准备要回城里吗?”
“嗯。”傅平点头,抬头看向逆光中的她,眼神微微跳动,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启程。”
石璎璎从后面凑上来,有些遗憾地哎呀了一声:“还以为傅平大哥会等我们一起回去呢!”
严嘉笑了笑:“傅平还有生意要打理,我们可不能耽误人家。”
她这样一说,屋内的齐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对了,傅平你的费用怎么算,快告诉我!我们不能赖账的。”
严嘉嗤笑,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明事理了。
傅平也笑:“等你们回去了,去我店里再算吧。”
“也好!”齐临道。
几人正聊着,村长从外面冒出来,让他们去吃早饭。
睡了一夜,几人两天在路上的疲惫和沮丧,差不多一扫而空,都带着些兴奋。
到了村长家的堂屋,才知道早饭竟然是米饭和菜。
傅平笑着替几个人解释:“乡下都是吃两顿饭,早饭会比较丰盛,这样才有力气出去干活。”
严嘉恍然大悟。
不过早上当真没什么胃口,两个女士都只吃了一小碗饭意思一下,傅平也是正常地吃一些但不多,只有齐临,一个人将桌子上的饭菜横扫。
严嘉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但显然齐临的行为,取悦了热情好客的村长。
吃完饭,一脸餍足的齐临打了几个饱嗝,随口问道:“村长,寨子里有没有六十岁以上的老木匠?”
除了严嘉心知肚明,石璎璎和傅平都有点好奇地看向他。
只见齐临又道:“我想了解一下苗寨传统手工艺。”
好奇的二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村长边招呼几个小孙子来收拾桌子,边回他的话:“村子里倒是有两个老木匠,一个六十多,一个八十多,不过八十多的阿伯头脑不是太清楚了。我带你们去找六十多的阿代叔。”
他这话正和齐临和严嘉心意,都不用再拐弯抹角去问。
只是这个阿代叔,会不会是四十年前与尚太太有关恋情的小木匠,恐怕只有见了才知道。
决定好之后,严嘉随口问在座的傅平和石璎璎:“你们俩是跟我们一起去看老木匠的手工艺,还是想自己在村里转转?”
石璎璎举起胸前的单反相机:“一个人太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也了解一下我们苗族传统的手工艺。”
说完,她看向傅平。
傅平摊摊手:“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养精蓄锐,明天我还得赶路。”
严嘉点头:“也是,傅平你常年在这一带活动,肯定对这些东西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