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枭王毒宠贪财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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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他手中的酒杯碎裂。
声音极轻,照理说没有惊动任何人,可不知为何,慕晚璃猛地觉得心中一疼,抬头时正看到他掌间沁出的血迹,秀眉轻蹙,眼神有些复杂。
“皇上,此一曲胡突送别舞是民女从胡突习得,大皇子妃自幼在胡突长大,相信大皇子与大皇子妃应会喜欢。”琴离落欠了欠身。
南宫流风抬手示意她们开始,因为毕竟不是正统宫宴,所以琴离落和沈芊芊二人在正殿前一段平坦的台上开始了舞蹈,琴爷则侧立一旁以胡突马琴相辅。
楚无殇眼底闪过讶色,不由得暗赞还真别说,琴离落的舞步倒是有几分胡突的韵味,而那琴离歌也是拉得一手好马琴,如若不说,他还真以为回到了胡突篝火前。
“小璃儿?”察觉到身侧慕晚璃走神,楚无殇关切地看向她,“怎么了?”
慕晚璃摇头笑笑,此次前往胡突寻找关于诅咒神器的下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忽然有种强烈的不舍,只是她宁愿告诉自己她不舍的是临南城的逍遥自在、坐拥金银财富的生活,而不是……对面那个男人,那个根本就不曾相信过自己的男人。
一曲终了,琴离落三人欠身,原本应当下去,沈芊芊却半天未动,只是痴痴地看着慕晚璃。
对上她浓浓的不舍,慕晚璃苦笑着起身,“皇上,我想与他们说几句话。”
“晚璃!”沈芊芊一把抱住慕晚璃,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你去那么凄惨的地方要怎么活啊!”
咳咳!慕晚璃语塞,楚无殇更是满头黑线,她当胡突是什么地方了?
“好了,我又不是去送死,”慕晚璃无语地安慰她,“我从小就在那儿长大,对我来说反而更像是故乡,不必替我担心啦,倒是你,大大咧咧的。”
说者无心,南宫墨却听入了心内,胡突苦寒,可却是她的故乡,而这里不过是留下一段段不悦回忆的炼狱,她想逃离的,应该是临南城吧?
“对了,琴爷,有件事儿你得替我办好。”慕晚璃不有分说从袖内掏出之前的契约,“竹修言若是有对不起芊芊的地方,你替我照着这契约收拾他!”
琴爷展开瞥了一眼,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废了手筋脚筋家财悉数归沈芊芊,这都算了,关键是最后一条,如若不服……阉了!
这也太狠了吧!
“慕晚璃,若是胡突呆腻了,明年我们轻烟绿柳路过齐月胡突边境时,大可以随琴某回来。”琴爷冲她微微一笑,桃花眼带着意味不明的光。
阴沉的气息瞬间从楚无殇处蔓延过来,慕晚璃担心他再说下去楚无殇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儿,又叮咛了沈芊芊两句,这才打发了他们。
“时候差不都了,朕也就不多留你们了。”南宫流风和公孙霜起身,“大皇子,希望你们此行回胡突一路平安。”
楚无殇冲南宫流风抱拳行礼以示感激,按照规矩几位王爷和锦公主一字排开在对面,替两人送行。
“慕晚璃,多保重。”南宫锦眼神中的担忧出卖了她。
慕晚璃知道她是怕自己受苦,微微一笑,“锦公主放心,我慕晚璃福大命大,此次也算是觅得如意郎君,不必自责。”
图兰闻言倒是一愣,想不到这锦公主倒也是个重情义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迷花,为什么他们都很难过?你要去哪儿?”南宫醉月喃喃地扯着慕晚璃的衣袖。
楚无殇刚要上前扯开,给慕晚璃瞪了一眼,乖乖地退后半步。
“王爷,记得业精于勤荒于嬉,不可以荒废作画,你从今日起每日画一幅,待攒够一百幅我便会回来。”慕晚璃柔声道,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跟南宫醉月道别,只能选择善意的谎言。
“好,好。”南宫醉月拊掌,“我会好好作画,到时候都卖了银子送给迷花!”
旁人怎会不知,只是暗暗叹气罢了。
及至南宫阙面前,慕晚璃秀眉轻蹙,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楚无殇迈步上前,声音很低,“宁王爷,多谢你成人之美。”
南宫阙俊颜上浮现一丝异样,果然,他真的是那魂灵术士。
慕晚璃知道楚无殇说这话是为了替自己出气,不过也好自己跟南宫阙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转身正要走,他却以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声音忽然对慕晚璃说道,“我们,很快便会再见。”
恩?
慕晚璃凝眸打量着他,他的唇边却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笑,看在她眼中竟有些背脊发凉的寒意。
察觉到身后慕晚璃的异样,楚无殇转身挽住了她的腰身,同时警告的目光直射南宫阙。
很快便会再见?
慕晚璃只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她隐隐对南宫阙心生惧意,整件事最大的得益者便是他,江湖关于阙公子的传闻可谓是一点都不假……
“走吧。”经过南宫墨身边时,楚无殇却并未停留,径自挽着慕晚璃而去。
南宫墨袍袖下的手依然淌着血,痛,却不及心痛。
她连一眼都未看他,毫不留恋,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可他的胸口,却如同窒息般喘不上气,过往的点滴一幕幕重演,他突然很想上前将她从楚无殇身边带走,他很想护她、爱她。
可是,想到她对舒桐所作出的伤害,想到自己对舒桐的亏欠,他却无法这么做,紧紧地咬牙,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她。
直至,那抹紫色的身影,那个扰动了自己生命整整十年的女子,随着大轿消失在宫殿的尽头。
掌间红白色血玉雕刻的草莓小人依然栩栩如生,只是白色的血玉已被他的血沁染出一片殷红,如同他的心,血肉模糊……
是夜。
空荡的皇宫。
南宫墨倚靠在沈墨宫的树下,望向胡突的方向,抚着掌间的草莓小人,笑得苦涩,抓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
南宫锦来的时候,见他如此心内微动,“父皇说要见你,他在御书房。”
南宫墨看了她一眼,扔掉酒壶,以袖擦拭唇边的酒渍,转身朝外走去。
“大皇兄……”南宫锦忽然开口,南宫墨站住,却并未转身,“你喜欢她吗?”
从一开始,南宫锦一直以为是慕晚璃痴缠着大皇兄,可御前比试时她却对他压根儿就不正眼看,那时自己才知道原来那个骄傲的女子根本就不会回头。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皇兄却变了,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说话的语气,这些以前只会出现在舒桐身上,有时南宫锦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时光倒流,回到了大皇兄最初认识慕晚璃的那些年。
“明日,本王便要大婚了……”
“娶自己心爱的人……”
南宫墨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悲凉。
是啊,心爱的人,为了心爱的人,他一次次的伤她、害她,明明不想,却屡屡行差踏错,关于昨夜那场闹剧,他不想纠缠谁对谁错,他不想去查她说的话是否是真。
他只知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
他与她,永远,都不可能……
第163章惊天秘密()
南宫流风正在品茶,见南宫墨进来命人赐了座,“墨儿,明日大婚的事宜可准备好了?”
“多谢父皇关心,已经准备妥当。”南宫墨垂首,掩去眼底的情绪,但对于南宫流风突然的关心还是有些意外。
南宫流风倒了杯茶给他,南宫墨接过茶品着,两人都不说话。
良久,南宫流风叹了口气,“其实这么久以来,朕对你的期许最为高,也许因为如此才会给了你如此大的压力吧。”
“父皇,儿臣甘愿为齐月赴汤蹈火。”南宫墨吃不准为何南宫流风此刻忽然提及这个话题,只得小心应对。
“不,你不懂,”南宫流风一摆手,起身来到床边,抬头看着避月的漫天乌云,“起初,朕并不觉得这是坏事,甚至大为欣慰,为齐月国百姓有你这样爱民如子的王爷而庆幸,但渐渐地,事情变得不对了。”
南宫流风并未回头,但南宫墨感受到他周身上下浓浓的失落。
他垂眸不语,从南宫阙插手一切开始,事情就已经变了,自己早就不是他最为宠爱、信任的儿子。
“杀了慕龙,你的心里……”南宫流风半天都没有说下去,高大的身形甚至有些轻颤,“真的好受吗?”
南宫墨闻言,怔住,他不明白皇上此言的深意。
“慕龙与朕故友多年,朕年轻时曾几度为他所救,若是没有他便没有朕的齐月国江山,”南宫流风叹了口气,“朕犹豫过,是否要救下他。”
南宫墨抢先开口,“父皇,慕龙与胡突勾结证据确凿……”
“罢了,罢了,”南宫流风摆了摆手,转过身,“人已不在,你说确凿那便确凿吧。”
明明正值中年,可一时间,南宫墨竟觉得在自己的父皇身上看到了苍老的痕迹,难道当初杀慕龙才是他渐渐疏远自己的根本原因?
“慕龙甘心赴死,怕也是不愿背着功高盖主的骂名,只是,可怜了晚璃那孩子。”南宫流风看着他,就像再看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南宫墨的心倏的疼了,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好像有人在心头重重地敲击。
“若是没有她,又怎会有你好好地站在朕面前?”南宫流风无奈地摇头,“明日你便大婚了,她也算是嫁得风光,至少朕不曾愧对慕家对我们南宫家的恩情。”
回到椅前,南宫流风坐下,眼眶竟有些泛湿,“你,回去吧。”
南宫墨垂首转身,及至御书房外,却忽然停住,“父皇,什么叫若没有她,我怎么会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南宫流风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苦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南宫墨的心中突然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定然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父皇。”他回身跨步上前,抱拳俯身,语气坚决。
“可还记得琉璃盏?”
“儿臣十岁时,为奸人所害,身中蛊毒琉璃盏,此毒无解,即便侥幸不死也是废人之躯。”南宫墨眼眸危险地眯起,当年下毒之人到现在都未查到,这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可你,却安然无恙。”
南宫流风眼神带着悲悯,对这个儿子,他多少是心中有所亏欠的,若不是年少时的重用,许便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更不会造成他现如今的性格。
南宫墨垂首不语,心底某个地方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牺牲一切救了自己的性命——这便是他以死护着舒桐、哪怕与天下为敌的缘由。
“可怜那孩子……嗬!方才六岁,武魂便已世间罕有,若非她你便早就没了性命。”南宫流风有些不忍,闭上双眼。
“父皇,儿臣自是知恩图报的人。”南宫墨一字一句,透露着坚定。
“知恩图报吗?”南宫流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儿,朕原以为替你们指婚是在报答她,可不曾想却反将她爹送上了断头台,将她送入了花楼……始终是我们南宫家,对不起她。”
“父皇……”南宫墨乌黑的眸子猛地一缩,“你说什么?”
“原以为你毒素中得少,依然记得她,才会对她自幼呵护备至,现在想来,是朕错了,你已经不记得她了,对吗?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为了谋求她爹的手中的兵权,对吗?”
南宫流风失望地看着他,一国之君怎会不辨是非,只是他想干涉的时候已经没了退路,儿子和臣子,二者选其一,他做了自己的选择,再次对不起了慕家。
“父皇,儿臣不明。”南宫墨的心狂跳,他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但是只消一闪,那念头便令他惊惧不已!
“慕晚璃……”
“便是当初救你的那孩子……”
南宫流风此言一出,南宫墨惊得倒退了几步,险些撞翻了桌上的墨砚,“不可能!”
“事已至此,朕何必要骗你?”南宫流风长叹了口气,“你们兄弟几人虽武魂皆属上乘,殊不知她才是那个年少的奇才,术法两修的资质更是巽天大陆从未有过。”
“可是……”南宫墨满眼的震惊,他依稀记得那日的情形,虽然自己也中了少量琉璃盏,但却咬牙告诉自己,要努力记住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她说……她叫舒桐。”
南宫流风闻言先是错愕,旋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娶的那慕龙的三房妾室便是叫这名字吧?”
“墨儿,你真是糊涂啊!”公孙霜迈步进了御书房,摇头似恨铁不成钢,“若是心中有猜测,为何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