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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法医狂妃-第775章

小说: 法医狂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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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魂落魄的云大老爷茫然的看了柳蔚半晌,才点头:“你说。”柳

    蔚找状师拿了病册,又从原告手中拿了药方,双双摆在云大老爷面前,问:“您可能瞧出两者不同?”云

    大老爷盯着两样物证看了片刻,瞧着上头的“白附子”三字,痛苦的闭了闭眼,道:“没有不同,一模一样。”

    柳蔚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一模一样,的的确确是一模一样。”

    云大老爷没懂她的意思,困惑的看着她。柳

    蔚转头又看向一众原告:“诸位可能复述一遍,当日云大夫处写药方时的情况?”村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小青年出来说话:“就是,他坐在椅子上写下这个方子,旁边的药童,照着单子,又记录在你手中这个册子上。”柳

    蔚走到他面前,将两样物证给他看:“可是这个。”

    小青年先看了看病册的封面,确定是与自己所见一致,又看药方,也是那份原方,便点头。

    柳蔚又问他:“你觉得这两样东西,可有什么不同?”小

    青年识字不多,但也认得几个,将两样物证看了半晌,却是怔了。柳

    蔚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聪明的,反是一目了然了。

    柳蔚问:“怎么了?”小

    青年挠挠头,恍惚一下,表情古怪,最后,憋着嗓子,闷声道:“有些,奇怪……”

    柳蔚向前一步:“哪里奇怪?”小

    青年指着药方上的几个字,又指着病册上的几个字,嘟哝:“勾,是一样的……”

    柳蔚故意挑眉问:“一样的又如何?这个字本来就是这么写。”

    小青年有些赦然,大概觉得自己没文化,怯懦了一下,不说话了。

    柳蔚不为难他了,扬起手,将病册与药方一同放到府尹台前:“两张处方,笔迹不同,但字锋相同,虽是模仿的两个不同之人的笔迹,却忘了锋芒毕露,将正楷体的字形,露了个彻彻底底。”

    话说到这里,柳蔚又转首,盯着堂外人潮涌涌的百姓们,扯出一丝冷笑。“

    贵客既来了,便进来吧,躲躲闪闪,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吗?”

第1480章 脸色,当即黑成了锅底!() 
人群逐渐散开一条道,所有人都沿着柳蔚的目光朝后头看去。便

    见大门开合处,一身绛青长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些侍卫仆从,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儿。

    在场百姓虽多为京城本地人,但也不是个个都有幸面见王公贵胄,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这位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会是什么身份?云

    家乃百年世家,又与京城上流圈子交情颇多,自然认得那位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六王爷。几

    位云家老爷面面相觑,不知六王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连高堂之上的府尹也愣住了,他在科举高中前与六王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主仆关系,自打入朝为官,又受皇上青睐后,他便总有意无意的与六王府多番疏远。

    一开始他也怕六王爷会怪罪,可后来他简在帝心,更被委任京城府尹一职,这些担忧便随之消失了,陈年往事毕竟只是陈年往事,只要他现在只效忠皇上一人,皇上自会保他安然无恙。现

    在六王爷乍然出现在他的府衙,府尹怎会不惊,他从高位上下来,恭恭敬敬的走到衙门口,敛袖恭敬:“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爷?

    边上的百姓听说这位竟是王爷,纷纷笨拙的行礼。六

    王爷看着眼前红光满脸的旧部,眼底掠过一丝戾气,讽刺道:“不是你派人手持官令,召本王来的吗?”

    府尹顿住:“下,下官并无……”说到这儿,他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堂上的柳蔚。随

    着他的目光,六王爷也瞧见了堂上容貌清隽的年轻男子,方才那句“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便是他说的吧。迈

    步,六王上了正堂,迎面站定在年轻男子的面前,虎目危险的眯着,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你可知,你这是在找死?”柳

    蔚眼神同样尖锐:“拭目以待。”

    “你……”六王还待说些什么。柳

    蔚已打断了他,扬声道:“请王爷来的,的确是在下,不过现在人还未到齐,烦请王爷稍候。”府

    尹脚步匆匆的走到柳蔚面前,压着声音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在下是一名仵作,现在正在协助大人您破案。”柳蔚说着,还比了个“请”的手势:“人应该快来了,您请上座。”府

    尹颤抖着,指着柳蔚的脸:“本官真是让你给害死了!”正

    说着,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蔚往外一看,登时笑了起来:“这回,人到齐了。”最

    后一个被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知晖雅集的裘掌柜。看

    到裘掌柜出现的那刻,原本还算镇定的六王爷,猛地瞪向柳蔚。

    裘掌柜也看到了六王爷,他压制住要上前请安的冲动,先对府尹大人行了个礼。

    府尹是认得裘掌柜的,京城文人,没哪个是不知道知晖雅集的。

    府尹被迫回到高位上,一拍惊堂木,直视柳蔚:“你想说什么,现在便说!”柳

    蔚转首,看着年过半百的裘掌柜,问:“裘掌柜可会书正楷体?”这

    话明着是问裘掌柜,另一边的六王爷,却瞬间握紧了拳。裘

    掌柜不明所以,只回答:“在下会书正楷体,却并不精通,不知阁下所问,意欲为何?”

    柳蔚摆手:“说说闲话,活跃一下气氛。”

    堂上的府尹严厉的重拍惊堂木:“大堂之上,不是让你说笑的地方,你将六王爷与裘掌柜找来,便是要戏弄愚耍他们吗!”

    柳蔚没在意府尹的激动,这位富贵府尹也怪不容易,先是六王爷,后是裘掌柜,他现在怕是已经被吓疯了。

    比起六王爷的有权有势,一个区区知晖雅集,应当不足挂齿,可偏偏,知晖雅集地方小,人脉却广,京城士子皆聚于此,得罪一个裘掌柜,便等同得罪整个知晖雅集,得罪整个知晖雅集,便等同得罪全京城的才子文人,

    这位府尹是文官,他得罪不起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柳

    蔚理解他的敏感,也不卖关子了,又将那份病册与药方拿过来,递到裘掌柜面前:“不知裘掌柜,可能瞧出这两份文书的不同。”裘

    掌柜狐疑的将病册与药方看了看,而后道:“瞧着是两个人的笔迹,实则却像一人所书,笔锋笔意,均大略相同,应是一人模仿二人之笔所提。”

    柳蔚笑了一下:“知晖雅集的主事人,果真非同凡响,一眼便能道出关键。”

    裘掌柜谦虚的笑笑:“只是一介酸儒,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平日看得多了,也能瞧出些门道罢了。”

    柳蔚点头:“掌柜实诚,那么一事不烦二主,裘掌柜既然能瞧出这两份文书所书为一人手笔,又能否瞧出,是哪一人所写?”裘

    掌柜一愣,摇头道:“对方有意掩藏笔迹,在下又能看得出,不过瞧这笔锋,写的应是正楷体,在京中,书正楷体的大儒也有那么四五位,你不妨问问其他人。”

    柳蔚一下走到六王爷面前,问:“六王爷可算当中之一?”裘

    掌柜一顿,犹豫了一下,才说:“六王爷的正楷体,也算当世一绝,笔力锋刃,字正浑圆。”柳

    蔚直接把病册和药方递到六王爷眼皮底下:“王爷身份尊贵,本不该劳烦于您,可人命关头。”六

    王爷眼神尖刻的瞪着柳蔚,众目睽睽,他不好发作,只能将两样物证拿过来,随意看了下,敷衍道:“背后是藏了正楷体的笔锋,但本王瞧不出是谁的笔迹。”柳

    蔚料到他会否认,不疾不徐的道:“要证实的确有些困难……”说着,又话题一转,看向裘掌柜:“匆忙之下将裘掌柜请来,您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在下便长话短说……”柳

    蔚言简意赅的将今晨发生的种种一一道来,待她说完,裘掌柜才知事情经过,不免唏嘘:“云大夫妙手回春,按理说,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柳蔚道:“正是如此,在下一开始也认为当真是云大夫一时错手,枉害人命,可转而又发现这病册上与药方上的字迹,竟出自同一个人,这便有些蹊跷了,裘掌柜您觉得呢?”裘

    掌柜点头道:“原告既说,是看见云大夫先书了药方,再由药童抄录在病册上的,那两样东西,便该是两人所写,可方才在下也瞧见了,药方与病册上,笔迹是不同之人,可笔锋却出自同一人,这便说明,药方与病册被伪造了,这并不是云大夫初时写的药方,病册也不是小药童一开始写的病册,事情,大疑。”柳

    蔚拱手,一脸敬佩:“裘掌柜明理,如今前有七条人命无辜枉死,后又有云大夫一家含冤受屈,掌柜一身浩然正气,不知,您可愿拨冗,为此案尽一份心力?”

    裘掌柜被说的面有赦然,文人的气节又随之涌现,他郑重道:“若有在下能助之处,自当竭力。”柳

    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笑容扬起,上前一步:“那便烦请裘掌柜好好想想,京城文人中,谁人既精通正楷字体,又是仿笔高手。”

    裘掌柜果然认真的回忆起来。柳

    蔚眼尾扫了一直盯着她的六王爷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道:“正楷体乃是官体,大多学子书生都会习写,实在是范围太大……”却

    在这时,裘掌柜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柳

    蔚立马看向他,六王爷也忙看过去。

    “宁辉,今届阴州士子,现就暂居知晖雅集内!”

    柳蔚清楚的看到,六王爷的脸色,当即黑成了锅底。

第1481章 这波反击,她不亏。() 
宁辉,一位考了十年科举,依旧屡屡落地的没落才子。

    此人于前年年初投奔六王,现为六王安排在知晖雅集中的说客,专收外乡士子,为六王筹建军僚团。你

    问柳蔚如何知晓这些?柳蔚不知道,但容棱知道。

    为何知道?

    有人告诉了他。

    半个时辰前,容棱抵达知晖雅集,在柜台小子热情的招呼下,买了三百张宣纸,宣纸点算时,他摸走了一张台面上的知晖雅集内用纸,同时,换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上去。柜

    台小子没注意内用纸被拿走,但那五百两银票太过瞩目,他一眼瞧见。他

    盯着容棱面露惊讶,容棱却似毫无所觉,大略过了几个呼吸,那柜台小子明白过来,伸手,左右看了一遍,悄悄将银票藏进袖笼,容棱见此,才递给他了一张纸条。宣

    纸点算好后,容棱故意掉落了一枚玉佩,玉佩后来被柜台小子捡起来,奉还给他,而还那玉佩之时,玉佩下便压着两张纸条。

    一张,是容棱先前写给那小子的,另一张,是那小子的回答。知

    晖雅集不是六王爪下势力,或者说,不全是。知

    晖雅集在京城已有数十年历史,从第一代馆主到现任馆主裘掌柜,前前后后,换了几波人,六王爷是在大瑞祥败走后,才将主意打到了知晖雅集。

    柳蔚听千孟尧说过,他之所以能查出大瑞祥为六王势力,正是因为大瑞祥底蕴太浅,一个在京中仅仅建造两三年的酒馆,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靠山,稍微打听一下,便一清二楚。

    或许就是吸取了大瑞祥的教训,再练兵团时,六王选择了名声地位早已根深蒂固的知晖雅集,利用知晖雅集易吸纳文人才子的优势,暗里地,筹建自己的人手。所

    谓灯下黑,不外如是。按

    照时间来算,大瑞祥倒闭后,六王爷应就对知晖雅集产生了兴趣,因此才会连续两年,争夺魁首,所谓魁首,便是知晖馆内每逢中秋之日举办的文采大赛,六王爷连续两年被选为第一,而第一年他的奖品,正是书房里挂着的狼毫笔,第二年的,则是一方前代著名词人所用的香烛台。

    当然,且不说就六王爷这艳词淫语的文学水平,能连夺魁首,里面有多少水分,单就看他愿意连续两年,如此耗费心力的与馆内学子切磋交流,便足矣瞧出,他对知晖雅集有多么看重。知

    晖在前光明正大,六王在后藏污纳垢,两年光景不多也绝不算少,柳蔚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六王爷既然都被千孟尧搞过一次了,应也不妨再遇上她这第二次了。

    “宁辉的正楷体写得极好?”柳蔚问道。

    裘掌柜特热情,将随身携带的折扇拿出来,把扇面展开,道:“这是今年年初我寿辰之日,宁公子送给我的贺礼,上头的诗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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