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们一起种田吧-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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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平蹙起了眉头,可她心里却不是如侍秋意料的那么想,而是想,她别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没跟自己说;匆匆地离去了。这么一想;她自然是静不下心来听曲儿了。又按捺着性子坐了一会儿;见赵梅儿还没有回来;那曲儿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
终于;她站了起来往外走,侍秋见状赶忙跟上。彼时大花厅里头的家宴还没结束,秦惠平这么垮着脸子一声不吭地就出去了,落在众人眼里都不免猜测发生了何事,而落在她娘杜氏的眼里则是担心,不知道她这掌上明珠又莫名的发哪门子火。于是杜氏赶忙叫了自己跟前服侍的丫鬟香儿跟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香儿应了便转身出了大花厅,遥遥地跟在秦惠平身后。
秦惠平从大花厅里出来,心里头满是担忧和着急,便加快步子往自己的明珠院去。她估摸着或者是赵梅儿不舒服回去躺着了,要是这样的话,得看是什么病,小病吃点常备着的药丸子就行了,要是大病就得立马请郎中。
一阵风似地赶了回去,一进院子她便立即往西边耳房里走,那间房是秦惠平让这院子里的管事婆子蒋妈妈特意给赵梅儿安排的。平时赵梅儿不在她跟前值夜时,就是在那西边耳房里住。不过走到耳房小门跟前时,从窗扇看过去,却见屋子里并没点灯,一片漆黑。难道她不在屋子里?又或者是躺在床上并没有点灯?
不管怎么样,进去看了才知道。伸手将门推开,秦惠平抬脚跨了进去,几步走到床前,也顾不着点灯,就弯下腰去床上一摸
。床上空空如也。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霎时她只觉得心里也空落落起来,连带着一股子火气腾地一下从脚底板儿直往脑门儿上窜。转身大喇喇地出来,她往自己的屋子里走。走到厅堂门前,问立在门前的两个丫鬟,“可看见侍梅回来过?”
那两个守门的丫鬟摇头说没有见过。秦惠平便掀开帘子进去往西次间去,在西次间,留下守院子的侍夏和侍冬两个丫鬟正在灯下说话做针指。见大小姐冷着脸气呼呼地走进来,忍不住吓了一跳,俱都放下手里头的针线活儿站了起来,一齐蹲身说了句,“姑娘回来了?”
秦惠平不死心地在屋子里拿眼光一扫,希望能看见赵梅儿,但依然是不见她。于是一言不发地往西梢间里自己的卧房里去。进去后气恼地把两只绣鞋一蹬,敛裙躺到床上,望着帐顶生闷气。她也不好叫人去找赵梅儿的,这心理很奇怪,大约是怕赵梅儿知道自己的心思。自从这半年多赵梅儿到她跟前伺候以来,她的一颗心便渐渐地移到了她身上。
一开始她是觉着赵梅儿长得很像侍春才对她上了心,说起侍春,是她第一个动了情动了心的女子。以前小,只知道朦胧的喜欢好看的女孩,直到这一两年大了,才知道自己的喜欢和一般女孩之间的喜欢不一样。这是她心底的秘密,不曾跟外人说过,也不曾让外人探究过。直到侍春的出现,那女孩儿长得美,心思也比同龄的女孩子灵巧成熟。或者是她看出来什么,有一晚轮到她值夜的时候,她爬了她的床,引诱了她。
从此以后,秦惠平对侍春就与别人不一样,宠爱和赏赐都比别人更厚。直到两月后大年三十,侍春得了她的允许回家去探望她家里人顺便阖家团聚过年。等她大年初二回来的时候,因为也有两三天没有见到,秦惠平便抱住她想和她亲热,谁知道侍春却推说月信来了不行。秦惠平一听有些沮丧,不过,那件事不行,亲一亲摸一摸还是可以的。所以她没有像侍春意料的放手,而是扯开她领口想亲吻她身子,谁知道却在她胸口发现了一个深深的吻痕,是一个新鲜的印子。
这一下秦惠平火了,立刻揪住她问是怎么的,侍春被逼不过,只能告诉她说,自己很小就定了亲,那人是他表哥。在进府之前,她跟表哥的关系就比较亲近。侍春当时和秦惠平年纪相仿,也是十五岁,是两年前进府的。知道了这个,让秦惠平觉得自己受了骗,火气大发,叫人来把侍春拖出去打了板子撵出府去。
自从以后,秦惠平灰心了很长时间,她从前以为只要自己对喜欢的人好,那她也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哪曾想会遇到侍春那样骗她,脚踏两只船的女子。不过,因为侍春是她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女子,曾经让她意乱情迷,情难自禁过,并且又深深地伤害过她,所以想要彻底忘记很不容易。直到她那一次因为在后园里射豢养的大雁,那雁中箭飞到了前头下人的院子里,她跟过来发现了躺在下人房里生病的赵梅儿。
一开始她自己也没有觉得赵梅儿长得有些像侍春,只是莫名的喜欢她。直到她来到了自己跟前,日子稍微长一些后,她才发现了这里头的关联。说起来,她对赵梅儿的感情很矛盾,从那一回小花朝节在花树下发现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时,就感觉到了赵梅儿对自己有一种不一样的好感,可是去捕捉她眼神时,她又立马逃开了。
这样拿不定的感情她不敢贸然涉足,怕再遇到一个侍春那样的。说起来,人都很奇怪,受了情伤的人,便如同被蛇咬,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放到秦惠平身上也是同样。对赵梅儿,她有一种又喜欢又忌惮的矛盾情感。半年相处下来,侍春在她心中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淡,而赵梅儿却变得清晰起来。
就这么压抑着半年过去了,尽管赵梅儿和她已经很亲近,而且她也知道,侍春和赵梅儿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要再往前一步,她是很难再迈出去了
。本以和赵梅儿之间就这样含糊着过下去,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能天天看见她,保持这一个安全的距离,因为她的存在而欢喜着就好。谁知道,直到今晚听到了那唱小曲儿的女孩唱的那“缘法”的曲目,不经意转头去看她却没有看她这个人,这一下心里头恐慌起来,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是那么深地存在于自己心中,能影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
于是接下来控制不住地去找她,但却接连落空,一直回到房里躺下仍然是在翻来覆去地想她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侍春的事后,她学会了隐藏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再那样冲动和毛躁。但憋在心里头,让她觉得非常难受。又不好大动干戈叫院子里的人都出去找她,那样明显地显示出自己对她的紧张,外人该说闲话了,而且会给她和自己带来巨大的压力。因此只剩下辗转反侧和心酸气愤。
而在前院的假山石那里,赵梅儿和赵桂儿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散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大花厅里时,厅堂中那唱曲的女孩还在唱着,满屋灯烛辉煌,间或也有笑声和说话声,空气里飘荡着酒香和果香以及脂粉香,但是赵梅儿却没有看到秦惠平。原先她坐着的案桌旁空空的,她人不在那里,连侍秋也不在那里。于是不免发愣。而另一张案桌旁坐着的杜氏见了,就让跟前的丫鬟过去告诉她,“大小姐不知道怎么起的有些不高兴,离席出去了。你回后头去看一看她在不在。”
赵梅儿听了忙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大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才中途退席。这样想起来也就担心起她来。
匆匆回到明珠院时,老远在廊子下守着的小丫鬟柳儿就跑过来拉住她手神情慌张道:“姐姐,你可回来了,方才大小姐回来找你,没找到你,那脸上都像是结了层霜似的,看起来好吓人。你快进去看一看吧。”
赵梅儿闻言心里一跳,不免想刚才她不是跟侍秋打了招呼自己出去登东的吗?大小姐就算一回头没看见她,问侍秋也该知道的呀。再说自己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就回去了,她不至于连家宴都没有结束就回来了?难道真是自己惹得大小姐不高兴了?
不管怎么样,此时她的心中有担心也有忐忑。谢了柳儿的提醒,她便匆匆地走进了正房厅中,再往西次间走。在西次间中,一眼见到侍秋等三个大丫鬟正站着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见到她进来后都闭了嘴。
“大小姐呢?”赵梅儿开口问。
侍秋上前一步含笑说:“在里面呢。你快进去吧。”
赵梅儿一听也顾不得再问侍秋的话,赶忙进了里间大小姐的卧房,然后见到她在拔步床上躺着,就疾步走过去,在床前怯怯地喊了声,“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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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0 00:16:38
jc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6…09 21:43:03
olivi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9 21:30:3
╭(╯3╰)们破费了?
大小姐果然有故事……而且不“纯洁”,她其实是个复杂的人。
第30章 跪下()
秦惠平那时候心里头正憋着气;甫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霍然坐起,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个枕头向着她用力扔过去;那枕头直直地砸在赵梅儿的头上。虽然一个枕头而已,也不是多重,也没有棱角;但因为是秦惠平心里有气用力扔过去的;还是一下子就把赵梅儿梳着的双环髻打散了一个;那一边的头发就那么散了,让她看起来就有些狼狈。
“你去了哪里?为何不和我说?你是不是觉着我宠着你;所以就不把我当回事了?你眼里竟然半分也没有我?”秦惠平拧着眉,满眼寒霜,指着赵梅儿厉声喝问道,不知道为何,这些话越说到后头,心中那酸涩感越发地强烈,怒气似是沸腾的水,激得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赵梅儿哪见过秦大小姐发这样大的火,而且也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从还在病中恍惚听到大小姐的声音开始,一直到最后到她跟前,初初相见,最后到在她屋子里服侍这半年以来,她一直都是温和地和自己说话,温柔地对待自己,总是浅浅笑着,让自己觉得如沐春风。并且一点儿也不觉得做一个失去自由身入了贱籍的奴婢有什么委屈的,只因为眼前这人对自己好。可是现在?只是因为自己一会儿没有在她眼前?她就这样对自己?
紧紧地抿着唇,两手绞着,她垂下头,眼泪迅速地从眼底涌出。忘记了辩解,只是觉得心中委屈难受。
秦惠平见赵梅儿不说话,更是气愤,心想,你做错了事,害得我着急,害得我连中秋家宴也不吃了,就为了来找你,这会儿竟然跟我顶着,一句话也不辩解,难道你真得不把我当主子看了?只因为我给了你太多的宠爱和体面?就像是侍春一样,因为自己对她好,一力抬举她,最后让她那样不把自己当回事,那样背叛自己。想起侍春的事,一股子潜伏了许久再也没有萌芽过的恨意一霎时在心中竟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跪下!”秦惠平终于寒声咬牙说出两个字。
这话如早春里的天气,瞧着还是朗朗晴空,一会儿便黑云压顶,开始下起鹅毛大雪,寒气如针芒,无所不在地刺进人肌肤,刺进人心房,寒浸浸地使人结冰,觉得冷……
赵梅儿缓缓地曲膝跪了下去,瞧着地上那大红牡丹穿花的地毯,那繁复的艳丽的红和金,以及那大朵的牡丹花,使人窒息和眼晕。明明是这样艳丽的色彩,这样艳丽的人儿,为何会让人感觉陌生,感觉到离自己很遥远和疏离?可是一个很清晰的认识却是从没有过的出现在她脑子里,自己是奴,她是主
。不是应该如烙印一样打在自己的心里,打在自己脑门儿上的吗?怎么可以忘记呢?所有的对她的不切实际的肖想,所有的两人之间温情脉脉的相处和凝视全部都是虚幻啊。
苦涩地笑了笑,眼泪终于开始如断线的珠子般滴溜溜地滚落,一颗,两颗……
晶莹的泪珠儿一落到大红牡丹穿花的地毯上便迅速地隐没,只让那黄豆大一块的地毯呈现暗红色,就像是陈旧的伤口。
西次间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里头动静的侍秋等三个丫鬟听到大小姐叫赵梅儿跪下时,不禁心里都是一喜。特别是侍秋更是得意,心想,侍梅,你这小蹄子也有今日。须知,爬得高,跌得重,你别是下一个侍春。今儿个大小姐罚罚你,让你清楚你是个奴婢,看清自己的身份,以后要少做这种恃宠而娇的事。本来一开始,她还担心侍梅会说方才不在是去入厕去了,而且跟自己说了。要是大小姐叫自己去问话,她打算说当时大花厅里吵,并没有听清楚侍梅说话,那样也可以把这事情给推得一干二净,大小姐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谁曾想侍梅那丫头估计是给吓傻了,连辩解的话也忘了说,招致了大小姐更大的怒气,最终让她跪着,折损尽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