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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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逐东说:“你的小儿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猛然的跳动。心想,他的小儿子,不会是省委秘书长尚官棕吧!认识他,那就等于认识了省委书记。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心里这么想,但口里却说:“老爷子!我位轻权轻,我觉得不合适!”
尚官爷笑了一下,说:“没事!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高逐东说:“帮你的忙?”
尚官爷说:“正是!”
到了屋里,尚官爷的房子已经变了格局,显得很宽敞。那一壁书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麻将桌,几个高逐东不认识的人坐在哪里,只有顾长问认识,但他只是坐在一边,看他们打麻将。
尚官青在厨房里,正提着一壶开水出来,像是要给每一个人加水。高逐东见这些人,估计是省里来的,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好了,保持不说话,而且客气。他从兜里摸出香烟,每一个人给了一支。最后,烟绕到一个看起来三十六七的小伙子面前。尚官爷说话了。
说:“小棕!你过来一下,到我的书房!”
小棕说:“爸!我在陪领导们打麻将呢!等一下吧!”
尚官爷说:“各位!不好意思!就一下,很短的时候!要不你让顾市长替你两把!”
尚官棕看了一眼高逐东,又看了看老爷子那神秘的表情。知道有事。就对顾长问说:“顾市长!要不你替我两把?”顾长问那一副奴才的模样,高逐东真的想吐。但是他面无表情,尽管顾长问看了一眼他,但他的那眼睛里的那一种警告,高逐东是装着没有看见。看得出来,这个顾长问对尚官棕是有诉求。但他为什么会怕高逐东呢?高逐东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他是怕高逐东在尚官爷面前胡言乱语。
顾长问坐上桌子,却心神不宁,还几次出错牌,同桌的人表示不满。顾长问一个劲的道歉,说下不为例。尚官青在一旁冷静的看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越来越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追求自己很猛烈的男人,又多了几分的不屑。她没有说话,只是服务。端茶倒水。
顾长问在打了两圈牌以后,见尚官爷的那扇门老是关着,没有一点动静。他用眼神会意尚官青,尚官青明白,他是要自己进去看看,或许是听听,里面到底是在说什么。
尚官青也是官场中的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索求者心虚或许是底气不足时的表现。这个顾长问,平时趾高气扬的看他惯了,现在看他那着急样,一副十全十美的奴才脸,看得是让人恶心。
虽然是恶心,毕竟是自己的领导。尚官青想,还是进去看看吧,为不为他服务,那是我说了算。想着,尚官青提着水壶,敲了敲门,里面开门的是尚官爷,见是尚官青,从里面伸出手来,意思很明显,他要接过水壶,不想让尚官青进去。
顾长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骂道:“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在坏我好事!”但是他的面上,依旧笑盈盈的,摸牌,出牌,一如既往,没有半分差错。
尚官青本来就靠在门上,身子用力,估计是尚官爷知道了她的意思。把门开了,她也进去了。门关了,顾长问的心情,就像那扇关了的门,沉重的也随着响了一下。
从他摸牌的手可一看出,他有些抖。
房间里,尚官青看了看弟弟尚官棕,尚官棕看了她一眼。尚官爷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脸绷得很紧。尚官棕对高逐东说:“没事!她是我姐,你继续说!”
高逐东看了看尚官青,说道:“从那一次农民闹了以后,刘浪花被派到了另一个镇,他的弟弟刘东洋的派出所所长也下了!”
尚官青暗自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老爷子,是要让尚官棕不要被蒙蔽眼睛,了解翁密,还要了解县里,他要做什么呢?
尚官青有些后悔,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那这一次的变革,会涉及到哪些人,那些事,这说不清楚。难怪顾长问在尚官棕的面前这么熊,那一定是有他熊的原因。按这样推算,那他突然间对自己发起猛攻的意义,又在哪里呢。这不得不小心谨慎了,顾长问这条老狐狸,说不准,已经听到了上面的什么风声。这场戏,还得往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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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在一瞬间。尚官青看尚官棕的表情,有些复杂,也有一些无奈。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这种表情应该有,但作为一个想在官场中有所发展的人来说,这种表情应该无。打个比方,如果她尚官青是尚官棕的朋友,或许是同事,更进一步说,是看着他身上的那发光点而接近他的,那他的这种表情,那就是一种自我毁灭。
尚官青作为女人,而且是作为一个有点小权的女人,她的政治敏感,可以说,那还是有一点的。尚官棕看高逐东的眼神,她看出了一点,自己的这个弟弟,在心里盘算,要如何用这个人。
高逐东的政治敏感没有尚官青那么高,他只是觉得,就一个党委书记,当不当无事喂!只是自己在哪里为官一任,没有做出点什么,有那么一点,对不起翁密的人民。
尚官爷在谈话要结束的时候,总结性的发言,说了两点:“第一,我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允许你与顾长问继续来往。二,青青啊!我经历的事太多,我希望你为自己的前途打一次分,能给多少,你就按照自己的现行标准,给自己评评吧!好不!”
大家都没有说话,对于高逐东来说,这一次的谈话意义很重要。所以当尚官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既不否认,也不苟同。这也是他聪明的一点,不管怎么的,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心理,你的打算。
尚官青的眼睛有些红,可能是对于老父的忠言,她不得不认真考虑。自己的现行的行为,怎么了,回那么的无奈。怎么无奈了,目的就只有一个,还不是为了升迁。
在我们的中国,这个官本位的国家。你想怎么的,你能怎么的,那不是你说了的算。你还得经过认可,经过签字,经过四周的环境认可,要不然,你就等于闯进了一个无人的深渊。
就拿纪委的工作来说,查谁不查谁,你自己能定得了吗?
上面说要查的,那就得一个劲的往下查,上面说不查的,你能碰吗!碰了,损害了自己不说,你损害了别人的经济利益,别人能放了你吗!
不能。
尚官青想,自己握着的是一把双刃剑,要么伤别人,要么伤自己。
如果不能确认只伤别人,不伤自己的情况下,敢挥吗?不敢。说实话,尚官青现在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自己,也只是别人手中的剑,那自己活着还有意义吗?她问自己,给出的答案是,没有!就是行尸走肉那一般,听别人呼来唤去。
所以,她给自己下了定义。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是让别人活得更好。尽管只是一件
长问,但至少你还有伤害别人的意义,如果你连这一点意义都没有了,那留你在这个位置上还有意义吗?没有。就如顾长问一样,你觉得他重要吗?重要!这只是对某些人来说。重要,但对于老百姓来说,他重要吗,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至于为什么,看官自己定吧。在中国,一个副职,能发挥自己的意义吗!那等于是天方夜谭。
尚官青默默的,很知趣的退到一边。但这不只是退,而是在思考。为什么!为什么老爷子要高逐东一起,要他现身说法,这只有一种解释,那!高逐东也只是一颗棋子。
尚官青不明白,就连尚官棕也不明白。
尚官青说:“老爷子!不管怎么的!我们是关心你!”
尚官爷说:“现在!我说一点,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无所谓,反正现在我已经退下来了,我所说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当放屁!行不?”
高逐东本来是看着尚官爷的。他在观察尚官爷的表情,也好让自己得出判断,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客厅里的那一帮人,他们是什么身份,不好说,高逐东也不想去说。因为你只要染上任何人,那你的存款,可以说,又要践位了。因为那不是钱,那只是别人消费的一不部分。
高逐东最后说:“尚官棕兄弟,我叫你兄弟,你介意吗?我感觉我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受气的主。我没有尊严,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一堆大道理,我想,我自己,只要不触犯别人,我只想安安全全的退休,你觉得我的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吗?”
尚官棕看着他,这是一个喝了酒的人。而且是和自己父亲喝的,那么他现在,他说的,那是代表下层的民众吗?他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想着的,那都是别人的利益,而不是自己的利益,这种精神的可贵,自己能怎么说呢。
高逐东立刻看向尚官爷家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尚官棕拉了他一下。
时间的延续,待一切都不那么好的时候,一个人只有沉默。
尚官棕出来的时候,顾长问望着他,说了一句大家都不理解的话:“秘书长!我今晚输了差不多十万了!”高逐东走出门来的时候,听见了这句话,当然,尚官青也听见了,尚官爷也听见了。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尚官棕。上官棕不愧是官场中的高手,他说:“顾市长!你的意思是说!我联合起我们一帮市里的朋友,在洗刷你吗?”
他的这一句话,是有意把顾长问推到**之上。你顾长问能这么说,好!那我就给你个下马威,看你怎么回答。尚官棕的意思是,你有意输的那么些钱,是要我承担吗?
大家都用一双眼睛望着顾长问。尚官青心心想,这真***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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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草包,有些人真还是草包。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许喝酒了!或许心情不好!但这关别人的屁事,人家只知道见着你的表情,或许你的话语。要不就是你打的电话。
顾长问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他又打过去。你说这个人蠢不蠢,他还开了免提。尚官棕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他的手机,因为电话是打到他的老板那里。你说,他能不担心吗?
高逐东知道,他那是有炫耀的本事,炫耀自己与省的一把手都有关系。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只好闭嘴。但是这种沉默,却为他这个单身汉迎来了一只次遇。而且这次**,是可遇不可求的。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高逐东仔细观察尚官青的表情,那眼睛里,放出的全是不屑。
电话接通了,也只有一句话,“长问啊!你喝醉了!”
电话挂了,顾长问看着电话,再看看身边的人。每一个都用一双异常的眼光看着自己。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把别人当朋友了,别人只把他当个小背篓。
这也是一条定律:如果你一直认为你在某领导的心里占那么一点地位的话,那只能说,你这个人太愚蠢了。任何人想想都知道,领导是什么人,他要想什么事。
你突然间就这么一个电话,人家不怕被你当枪使吗,不怕你录音吗?如今的领导,那一个没有几分精神。顾长问犯了这一条,不敢说他的政治生命的终止,但估计离到头也不远了。
高逐东看他的那表情,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因为他显得有些浮躁,整个身体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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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黑的,黑得一望无际而又灯如繁星,点缀着烦恼的夜空。
人是冷的,冷得面若寒冰而又心如铁石,滚动着走在人寂的街道。
高逐东的伤心是因为在尚官家如空气如不存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开口跟他说话,所以他走了,虽然说是悄悄走的但每个人都看见就是没有一个人留他。好像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人看见他过一样。
男人是有眼泪的只是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流。现在,无声的伤绝,尚官家的一幕一幕催醒了他的泪,大把大把住下滑落。
那一群‘牲口’特别是顾长问,怎么就违背了人人平等的原则,无视我这个小人物的存在呢?高逐东想着。高一步低一步的行走。愤怒冲去了所有的酒意,不知怎么的,倒升起了一股豪迈之气。
夜风街灯,像嗅出了他的悲凉,不忍的悄悄的,亲吻着他的影子,似乎要把他那伤口吻合,也似乎要告诉他,别去在意。
那些面具。
那些发胀了的心灵。
官,权力。
钱,美女。
都不属于自己。
偶尔拥有一些,那也是过眼云烟。高逐东想,韩雪儿的诉求,林贝儿的关,吴小敏的背叛,其实却都有权力的影子,只是穿的外衣不一样。
仔细的思索,其实没有必要伤心,更没有必要心寒,因为你不属于那个圈子,或许说没有上到那个层面,被忽视与遗忘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