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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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变幻莫测,尽皆是东厂影卫队的手段,一时间箭如流星飞雨,弓如霹雳弦惊,破甲有穿金断石之力,游龙又在空中扭转变幻,一前一后,一动一静,好不凶险。
真钢先生凤眼圆睁,一抖手上真钢剑,那剑鞘陡然而出,飞也似地射向破甲箭,一声金属交鸣,生生撞弯了这一支玄铁箭,说时迟那时快游龙陡然杀到,在空中一箭如九箭,肉眼几乎分不出哪一只是真,哪一只是幻,再看真钢先生不慌不忙,鼓足内劲一剑杀出,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宝剑又无坚不摧,一斩之下将这一玄铁箭自中间一分二,须臾之间连着破陆展雄两箭,此非绝世高手不可!
可这老爷子并未有半分欣喜,反倒心中生出疑惑,陆展雄这两箭虽说高明,可碰到了伯仲之间的对手却也不能占什么便宜,不知此举为何?还未回过神来,猛听得身后众剑奴惨叫,暗叹一声:
“不好!”
再回头看时,待警醒过来为时已晚,方才身后的十数剑奴此刻无不身上留下一个拇指粗细的窟窿,纷纷丢了性命,原来破甲和游龙不过是虚招,为的是让老爷子无暇顾及身后众人,游龙箭出后,陆展雄趁他集中精力破招之际又补上了第三箭——凤尾追风箭,这一箭手上不规律抖动,周身内功运到箭身,让弓箭在没离弦之前处在一种有序的震动之中,一旦脱手箭便会在空中转弯,以达到有弧一般,不过说来简单用起来却难比登天,单单是对弹道的预判就是一个难题,两箭佯攻,分散真钢先生注意,一箭用出连伤十数条性命,果然好手段,若非对这箭路有精准的控制力,恐怕是难以成功的,就算是沈家大小姐那用弓箭的奴才也做不到一箭连杀十数人,大内高手当真藏龙卧虎。
“真钢先生,现在还有人看见是我杀的人吗?”
“你……”
“众人听令,碧海云天属众暴力抗法!杀无赦!”
“好大口气,且看你有没有这点手断了!”陆展雄行事乖僻,金衣卫又有皇命可先斩后奏,这无异于一张杀人特赦,纵然灭了慕容家满门,也只需对皇帝一人启奏,地方官员更是无权过问,甚至还要帮他们善后封口,这里门道真钢先生自然不知,只道是东厂卫因韩林轩与袁非羽之事没有遵从哮天犬和逆天鹰的意愿前来找茬,否则也不会行事鲁莽。
真钢先生陡然而怒,剑走游龙,提真钢剑刺来,陆展雄不愠不火,只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四目相对之下老爷子只觉得周身麻痹,但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盛怒之下也没在意,依旧剑不停势,杀至陆展雄身前,二人插招换式连过上百回合不分胜负,不由得逼迫真钢先生祭出杀招——断岳斩,若说断岳有些夸大,但却是刚劲迅猛,化繁琐为简洁,正所谓一力破十巧,况且此招更有名堂,剑势一到便狂输内力,寻常招式一剑之威过去,便无后续之力,故而剑招花样繁多,可这一剑只要结结实实的落下便会与对手比拼内劲,待耗过敌人一剑之威,便如东流之水一般内功压制,让对手在还没有来得及催动内力之事便吃上一记重击,此刻用在陆展雄身上,也当真是将真钢先生逼到了极点。
陆展雄横住赤魂,以剑格挡,内力相撞很快便察觉此剑名堂,不过为时已晚,真钢先生鼓动内力,那霸道内功源源不断的传输过去,陆展雄内息方才从丹田运到手肘,两股霸道内功在他手臂经脉中冲撞,顷刻间便摧毁,一瞬间吐血倒地,经脉尽断散功身亡!
“哈哈哈,小儿狂妄,来生再见吧!”真钢剑主手剑在手,仰天长啸,如疯魔一般。
“大人,这老头怎么办?”
“先办正事,让他先自己在幻境中过过瘾,尔等随我上山,此刻还不至于跟慕容家撕破脸皮!”
风骤起,枯草飞腾,忽然听得有人交谈,不是陆展雄更是何人,原来方才种种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蜃楼幻像,看似局中局外局,原来君在此局中,摄心术,罗刹眼。
第五十三章 生死一签()
“师弟,东厂卫的人又来了!真刚先生已经在山门处阻拦,哎……你怎么还有心情下棋,快快点兵咱们去山门迎敌啊!”骆天虹匆匆忙忙闯进了慕容龙城的书房,如临大敌,可眼见慕容龙城还在摆残局不由得拍了拍桌子。
“慌什么,来者不善,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这一行人又不是东厂卫!”
“不是?黑衣黑甲不是影卫又是何人?敢打着朝廷名头来办讲故事的向来不是东厂和锦衣卫吗?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来的这一路人人马显然不是,难不成是红叶假扮的?哎呦,我的师弟,我的剑首,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师兄,你看这一子落这如何?”慕容龙城一挑剑眉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棋子笑吟吟的问到。
“我知道个屁啊,琴棋书画我是样样稀松,这要是杀人我可知道如何出剑,弈棋天晓得怎么落子,你这不慌不忙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嗯,好棋,好棋,好一个如何杀人,弈剑是要杀人,弈棋可是要诛心啊!”慕容龙城眯着眼睛喃喃自语,手上越发用力,原本捻在手中的玉石棋子顷刻间便的粉碎,这一举动连骆天虹都有些愕然。
“师弟,好雅兴,怎的师兄来了也不出来见见,弄了个老头子堵在山门,这让为兄如何叙旧啊!”猛然间一阵劲风自门外吹来,顷刻间将庭院的落叶尘土吹进了书房,紧接着一道黑影窜进屋内,待风平浪静后慕容龙城身前的位子端坐一人,手捻棋子笑而不语。
“啊?你是何人!可是东厂的走狗!”骆天虹猛然一惊,此人竟能在自己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贴近到身前三尺,若是刚刚猛下杀手此刻恐怕已经身首异处,单凭这一手,修为远远在自己之上,恐怕慕容龙城也有所不及,于是乎抽剑在手,直指黑衣人喉头,可这宝剑还不及出鞘,自门外一直玄铁箭到,直钉在骆天虹脚前,似乎是一种警告。
“师弟,上次自法门寺见过,一别可有八年?”
“八年零六个月,那是节师兄就已经在金衣卫中为副指挥使,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当今陛下的尚方宝剑了吧!”
“哈哈哈哈,还仗着义父提拔,若不是他老人家自都指挥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远去法门寺出家,恐怕师兄我到现在也不能出人头地啊!来来来,让师兄好好看看,这八年光景是胖了还是瘦了!”
“陆师兄说笑了,您那罗刹眼摄人心魄,小弟怎敢与你对视,况且金衣卫都指挥使亲自出马,手下各统领也倾巢而出,恐怕不单单是来小弟这里叙旧的吧!”
不错,来着就是罗刹陆展雄,当年慕容龙城拜不二先生为师,而这不二先生正是当年冒死举荐陆展雄,将他从天牢九层捞出升天的原金衣卫都指挥使,如今叫慕容龙城一声师弟倒也是名正言顺,这二人嘴上你一言我一语,手下却不闲着,就着残局开始对弈。
“师弟,你这是一盘死棋,大龙将死,回天乏术,还要下吗?”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困兽犹斗,死棋还有死棋的下法,若不试试那真就是垂手等死了!”
“落水自当打狗,这子一落的大龙必死,到时候满盘皆输啊!”说罢一子落定,掷地有声。
“好棋,当真是寸步不让,既然已经是死局,那别怪师弟鱼死网破了!”慕容龙城也落了一子,这盘残局本就是必败无疑,多一子少一子都是不能扭转乾坤,可偏偏这一子让陆展雄皱起了眉头。
“自断龙爪,你这九条祥龙变了浑水泥鳅啊!”
“师兄,没了爪子我还有牙齿啊,就是死我也得多带几颗棋子,不信你往窗外看,这几颗牙齿够不够厮杀的!”
陆展雄抬眼观瞧,窗外梧桐木上端端的站着六人,断水,转魄,悬剪,灭魂,却邪,真钢,苍龙七宿六人具在,连幻境之中的真钢先生也怒目而视,纵然剑神公孙独在此也有一战之力。
“哈哈哈哈,师弟,这是做何?为兄不过公事公干,这么大的阵势是要一决生死吗?”
“金衣卫出动必定大事,若师弟能有所效劳之处自当全力以赴,可若别有用心咱碧海云天也不会吃这闷亏!”
“如此甚好,来啊,黑鹰!将生死簿请出来!”说罢陆展雄招了招手,自门外走进一人,临近这飞熊剑客后单膝跪地,双手托上一本名册,上书生死二字,苍劲有力,足足数百页之多。
“师弟,圣上有令,皇子南下,行事机密,知情之人尽皆封口!”
“生死簿,生者留名,死者无尸,早听师傅说过,没想到我也有在簿上留名的一天。”
说罢,也不啰嗦抄起书案上的狼毫笔,翻来生死簿刷刷点点留下姓名,慕容龙城是碧海云天之主,他封口自然全庄上下尽皆封口,如有泄密自然满门抄斩,也不用全庄之人一一留名了。
“若是此事已经了结,师兄公务在身,我就不再多留了,骆师兄,送客!”
“且慢,师弟,此行还要向师弟讨两样东西!”
“哦?哪两样?”
“红叶袁非羽,剑侠韩林轩!”
此时节十数里竹林之内,飞帅正与惊鲵剑主纠缠,燕子镖如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惊鲵先生杀招在手,凌飞月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只是嘴上依旧讨着便宜。
“老头,你先等等,你这一剑我是躲不过去了,可是我会法术您信不信?我下一招后,叫你三声你就会中定身术!”
“你这娃娃信口胡言,好,老夫就再让你一招,再取你狗命!”
凌飞月见机会来了,一双燕子镖陡然出手,惊鲵先生依旧以固体真皮改变飞镖路径,可这一击之下一直飞镖斜着飞了出去,那镖下还有一镖,这大大出乎了惊鲵先生意料,此刻破了真气直奔他额头而来,大惊之下赶忙提剑格挡,一声金属交鸣,燕子镖歇飞而走,噗的一声插进了远处的竹节之中。
“雕虫小技,小儿受死吧!”
“别急啊,老头,我且叫你,你敢答应吗?”
“你叫来!”
“惊鲵!”
“爷爷在此!”
“惊鲵,惊鲵!”
“说过了,爷爷在此!受死!”惊鲵剑主调动真气,运起杀招,可偏偏举起了宝剑,却不敢再动,直蹦绷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早跟你说过,本帅会定身之法,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天蚕丝!?小儿好**诈!”
“我的老先生,您武功卓绝,在江湖上是上了数的名宿,我若不用点手段还不真叫你劈死,那才叫真的冤枉呢!”凌飞月打腰间抽出一块红水晶放在眼前,顷刻间无数条红线映入眼帘,正是西域异宝天蚕丝,西域雪山之中有异兽天蚕,吐无形之丝线,韧性非凡,锋利无比,唯有红宝石可见,这盗帅一开始就打算引惊鲵先生入局,那燕子镖中每三五只便有一枚裹挟天蚕丝于其上,此刻再看,那有天蚕丝的飞镖无不固定在竹节之上,本来只是将惊鲵围在竹林之中,在此区域内行动尚且自如,可偏偏最后一招劳燕分飞穿过了所有丝线,瞬间收紧了这个无形牢笼,根根锋利如刃的丝线都被扽到了惊鲵周围,那惊鲵先生举着宝剑如何能动,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一举拿下,先不说这轻飘飘的丝线会不会被护体真气吹走,若不是最后一击才拉紧陷阱,端叫这老江湖识破,不得不说盗帅凌飞月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惊鲵眼见着这小辈借着宝石左挪又闪来到自己身旁,笑嘻嘻的摘走了母锁,憋红的老脸如同烧红的火炉,也不知是羞臊还是气愤,总之,这母锁到手了。
“你杀了我吧!”望着凌飞月的背影,惊鲵先生冷冷的说了一句。
“啊?别逗了老爷子,我杀了你?您是英雄,我是小贼,死在我手里怕丢了您的脸面,您的命啊,等着阎王爷来收吧,我要的是这个,告辞了!”说罢,抛了抛母锁,笑吟吟的走了。
倒不是凌飞月仁义,实在是不敢杀这老头,天蚕丝乃当世异宝,价值千金,而且年产有限,踏入个能有这么多天蚕丝,除了劳燕分飞贯穿全场此刻正缠着惊鲵手臂的那根是天蚕丝,其余的不过是冰蚕丝,本来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于是乎赶紧拿了东西有人,哪里还敢再动什么歪脑筋,若真是被这老头识破,自己断然是死无全尸!
此二者虽有一字之差,但功效却大相径庭,冰蚕产子昆仑,也是肉眼不可见,但虽然极具韧性却不如冰蚕丝一般能剐人皮肉,方才用在丝线中钻行不过是做戏给惊鲵先生看,若是在此处纠缠的久了,让着老头发现了端倪,那可真真是活够了,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