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父。”云沐阳见了老者出来忙上前一拜。老者扶起云沐阳,“阳儿,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师徒两人便在晨光之中向着大山走去。云沐阳见着师父年纪已大,数次想要上前搀扶张老,却屡次被张老拒绝。''云行记9
山水程程,路途迢迢,师徒两人在山中溪水间行走,一路上张老叫云沐阳自行采『药』、认『药』,此时方是春日,万物始复苏,那草『药』也是难辨认,只得根据幼苗来判断。这一走又是午时,云沐阳甚是疑『惑』,“师父已是耄耋之年,却是行走如风,行于山路之间虽有疲态,却可见仍有余力,精神极好,这是为何?莫不是师父也与我般习了高深法门。”
张老自然看出云沐阳疑『惑』重重,见云沐阳不开口问,自己也不说明,只是笑看着云沐阳。
“阳儿,午时已至,我们寻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知道了,师父!不如我们便再往前走百丈,徒儿来时看见那里有块巨石,甚是平坦,近来虽是阴雨,但也时而有微弱阳光照『射』,想来也不会过于『潮』湿,其旁又恰有溪水流过,正好在那处生火做饭。”
“善!”
云沐阳在山石上寻了个顺风处,铺了块干布,“师父,您暂且在此休息,徒儿去寻些干柴木来。”云沐阳将背上的东西放下,便朝着微弱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走去。寻了些柴火之后又回身去拔了些鲜嫩的野菜,春菇,砍了根大竹,削成两副碗筷。
“师父您且坐着,待会让您看看徒儿的手艺。”云沐阳便拿出包裹里的干肉条,油米,开始洗锅生火做饭。
半个时辰未到,便听云沐阳说道,“师父,可以吃了。”云沐阳半膝跪地,将似粥的饭菜双手奉给张老,张老见此种种甚是满意,两人吃过之后,张老对云沐阳道,“阳儿,晚间做饭时不需将加这般多水,为师牙口还好。”
“是,师父。”
“阳儿,你是不是极为疑『惑』,为何为师这样大年纪了还能有这样健朗的身体?”张老哈哈笑着。“为师知道,若是我不说你必不问,你觉得这是个人的私密之事,不愿随意打听。”张老爽朗地笑道。
云沐阳挠了下头,脸『色』微红地笑看着张老。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说起来这已是六十余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我不过弱冠(二十岁)年纪,虽家境贫困,却也识些字,成了婚,育有一女。一日外出遇见一位面貌年约四十的道士倒伏在河边,我便将其救回家中,与你师母日夜照料。数日后那道士醒来,知晓缘由,甚是感激,便教了我三月医术,还给了本医经与我,奈何我资质拙劣,三月也不曾学得皮『毛』。三月过后,那道士便告知我夫『妇』我等缘分已尽,留了数百两银钱,更重要的是留下了三粒丹丸,嘱咐我夫『妇』把每一粒丹丸分成十次,一日一次混入饭菜之中服用,可保百病全消,并言其非俗世之人,乃是九连山脉灵『药』宫莲花峰的道士。其后那道士便如风般离去,我与你师母其后四处寻他也不得踪影。”张老忆起往事,面『色』凝重,表情复杂难言,再一细看,眼角已是蒙了一层水雾,“那三粒丹丸清香怡人,闻之四肢百骸无不舒畅。我与你师母照着道士之言服用了那三枚丹『药』,果真如道士所言,你师母生育女儿时留下的沉疴也是好了,我亦是觉得身体健朗尤胜从前,便至今日也是身体康健,从未有过病痛,那时心中惊叹不已,只道必是仙道中人方有如此手段。其后我便生了入道门的心思,你师母知晓后日夜哭涕劝阻,而我却是越劝便越坚定了入道门的心思,权衡再三之后,不顾妻女苦苦哀求,便带了五十两银子离家,去寻那莲花峰,却遍寻不到灵『药』宫,便在那一座莲花山上的小道观做了道士。”张老说到此处眼睛湿润更甚,神情哀伤,言说之间语音愈来愈低。
“师父,都怪徒儿让师父触及往事伤心处。”云沐阳见着师父情悲,也是伤心,只好劝着。
“不能怪你,为师日夜想念妻儿,后又脱了道袍,回去家中,却只见一片残瓦,野草遍生,禽鸟『乱』飞。我四处寻我妻女也是寻不到,后来我靠着浅薄医术走遍南北也不曾寻到我那妻女,最后便来了此处避居。”张老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师父,那可有留下信物,日后若是徒儿外出必为师父找寻?”云沐阳噙着泪水,双眼凝望着张老。''云行记9
“哎!已是六十余年…”说着又顿了顿,“也罢,若是日后阳儿真能为我寻到妻女,便是死我也是瞑目了。”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刻着一朵金『色』莲花及古怪花纹的小玉瓶,“这是当年那道士赠『药』时留的『药』瓶,另一只在你师母手上,当初我离去之时曾道若他日归来时便以此瓶相认。只是不知我那妻子是否因恨将此瓶扔了?”说着便将瓶子递给云沐阳,云沐阳双手接住瓶子然后便极为小心地收放好。
两人沉默许久。
“阳儿,走吧!如今正是春意朦胧、草长莺飞时,为师之所以在此时带你入山,一则是我年纪已大,怕他日不能再行此事,二则便教你能认识各种草『药』的幼苗,分辨其中外形相似的草『药』。今晚我们要在山中度过,离此处三十里远的小山上有一旧的木屋,还是乘着天『色』未晚把今日的任务完成了。”
云沐阳答了声好,便将地上一应物品收拾了背在背上,同着师傅继续向山中走去。
张老一路指出各种草『药』给云沐阳看清,并将『药』『性』及所治之病一一解释,有些只是发了芽,有些长出了嫩绿的叶子,长老还将各种毒草让云沐阳一一辨认指出,还要将毒『性』及解毒方法说出。张老虽然只和那莲花峰道士学了三月,但是后来行医数十年也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只云沐阳说错一点,必引来训斥。幸而云沐阳自修习那《养身经》以来头脑更加清明,记忆力也大大加强,这些便是连其本人也不清楚的,云沐阳从头到尾只是错了一处,便是这一处也是引来张老的训斥是“祸害人命”。云沐阳自是虚心接受,张老见云沐阳这般谦恭,便也缓和下来。其实,张老对云沐阳是极其满意,只是见其年少,担心若是不够严厉便会增长其自满骄傲之心。
<;
第十章 雨夜山间初闻道()
云沐阳师徒两人行至山中旧屋时,天『色』已暗,又下起了如『毛』细雨,更显阴雨绵绵。
“师父,这里竟然有柴木干草,还有几件蓑衣,两个锅,难道这里有人住吗?”云沐阳收拾着木床,又在其上盖上些干草。
“非也,此乃为师去年所备,去岁仲夏我来此寻『药』时备下,这木屋本是寻常猎户山中打猎时居住,便是乃父也曾在此暂住,时常会添些柴木干草,以备不时之需,也方便在此夜宿之人。你且将东西放下,点起火来,去去湿气。”张老一脸和蔼,缓缓道。
“是。”云沐阳说着便拿了柴架起锅,费了许些劲儿才把火点起,浓烟四起,呛得两人直咳嗽。云沐阳一边扇着浓烟,一边将微湿的衣物、木柴、草放在火旁烘干。小半个时辰后才把诸事完成,又忙着将锅洗了做饭,菜倒是现成的,采了野菜野菇,做成汤食也是极美味。
晚饭过后,张老与云沐阳又说了些事情、检查了功课便休息了。云沐阳睡在两张长木椅上,望着炉火发了下呆,许久睡不着,一则是因为到了新地方,二则想起师父的遭遇,便从凳子上坐起,又修习起了那本《养身经》。那《养身经》已练到了第二页,这两年多来云沐阳练那《养身经》得了许多好处,平日里耐力更足、气息绵长,便是今日背了许多东西也不觉得劳累。云沐阳虽不知此,但仍是一旦有空便会安心修习《养身经》。
春雨绵绵,洒落大地,润泽万物苍生,偶有春雷响起,似是春日赞歌。
云沐阳双目微闭,脑中将第二页上的图文一一回想,其后便心无旁骛,凝神盘膝,五心朝天,双手结莲花印,置于眉心,再自眉心缓缓而下直至丹田。云沐阳似若在虚无之中,只觉万物皆化虚无,唯有那蓝『色』光点从春雨之中蹁跹而来,数目之多远非村中可比。点点星光自周身『穴』窍肌肤而入,如平时般又聚为一股气息,渐渐融入身体之中本就存在的小溪流之内,这股小溪流亦如前时游遍全身,又回至丹田,如此不断循环了七次。
“嗤啦…”一声如布帛破裂,那自丹田流出的小溪流似冲破了障碍,拓宽了河床,云沐阳觉得一身轻松,身与自然相合,瞑神之中亦能见周身两丈的情景这又比睁眼看着世界景物更令人震撼,看得更加清晰。云沐阳脑中浮现出《养身经》的第三页,情不自禁地按着第三页文字将丹田的小溪流流遍全身,他自己也不知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只猜测是《养身经》带来的好处。云沐阳又沉入《养身经》中,此时那蓝『色』光点数目仍极多,云沐阳将这些光点慢慢导入身体经脉之中,如此这般,却又是卯时将至,云沐阳修习着《养身经》,浑然不知外界天地如何,突然一声惊雷响起,虽是声音极小,若在平时也难将人惊醒,只这时却不同一般。“噗…”云沐阳吐出一口鲜血,自凳子之上跌落下来,这一下却将张老惊醒。
“阳儿,你怎么了?”张老从床上翻起,立马将云沐阳扶了起来,右手搭着云沐阳的左手脉搏之处。''云行记10
“师父,徒儿无事,师父勿忧。”云沐阳脸『色』煞白。
“气息紊『乱』,脉搏跳动激烈,经脉稍有异常,这怎能说无事?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会这样?”张老望着血『色』全无的云沐阳训斥道,目光之中又满是不忍。
“师父,我…”云沐阳望着张老,什么也不能说,心中愧疚不已。
“罢了,这是你的秘密,你便照着适才所做调理气息。”张老见云沐阳许久不说话,心中甚急,也只得这般说。
云沐阳将紊『乱』的气息慢慢导入丹田,直至一个半时辰过后,天已亮了,张老熬好了粥,端了过来,云沐阳心中惭愧,“师父,都是徒儿的错,让师父这样劳累,非是徒儿不愿将实情告知师父,只是徒儿曾答应过不得说出去,还望师父原谅。”云沐阳说着便是伏地一拜。张老扶起云沐阳,“君子一诺千金,言既出,必守诺,阳儿何错之有。只是阳儿你恐怕修习的是一门内功,自去年为师便已发现你气息逐渐悠长,耐力渐长,为师便已有疑虑,今日如此便是验证了为师的想法。为师早年曾为一武师诊病,其征状与你有些许相同,你有你的机缘,为师倍感欣慰。好了,今日你便好好休息,明日再出发吧!”张老忽的想起云沐阳之父,心中也是不解。
“谢师父谅解。”云沐阳再次伏地一拜,涕流满面。
云沐阳想起适才自己将近收功之时,突闻惊雷,四周蓝『色』光点数量迅速增加,这本是好事,然则这些蓝『色』光点却若疯魔一般,暴虐非常,一入经脉丹田,便难以控制,四处『乱』窜,导致气息紊『乱』,若非恰是体内气息循环将尽,收功及时,只怕后果将不堪设想。云沐阳想至此也是心有余悸,故而在山中只呆呆望着窗外的细雨,不敢再次打坐修炼那本《养身经》。
“师父好像对武功有些了解,不若问问师父。只是我又该如何说呢?”
暮『色』又至,师徒二人用过晚饭后,张老见云沐阳不时出神,不时还拿眼偷偷望向自己。
“阳儿,你有什么话想问的吗?”
“师父,我…”
“你我师徒,何事不可言?”
“师父,徒儿想问,今日您所说的那武师为何会与我今日征状相似?”云沐阳红着脸低头道。
“哈哈,为师还道你不愿问呢!那武师修炼武功之时,急于求成,以至伤了丹田经脉,危在旦夕,为师为其把过脉之后亦无把握救他,那武师一月之后便归天了。这也是个愚人,若非如此,何不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云沐阳听到此处,脸『色』更红,又听张老说道,“为师为你把脉之后,发现你却是循序渐进,至于为何会出现早上的事,为师猜测是你突然遭到春雷惊扰,收功不及,以致内力反噬,所幸你功力尚浅,未曾造成严重后果。阳儿,今后你再修习内功之时可要寻一个僻静之处。”
云沐阳听到师父竟知自己为惊雷所扰,心中更是敬佩不已,“谢师父指点『迷』津,徒儿以后必遵照师父教诲。”''云行记10
“嗯,阳儿,若是你习了武功,日后出山游历之时必能带来许多方便。”
“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