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6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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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其等离去之后,东海之滨天涯海角龙宫之中,龙君震怒非常,霎时间似乎有万顷海水从天中泼下,无数水柱搅动海潮,狂澜汹涌,万千海中生灵皆是惊惧匍匐。
龙母悲痛言道,“君上,敖囿入得人世不过百载,道行未深却遭此劫难,君上务必要将那杀我儿之人找寻出来。”
龙君双目微垂,少顷起了玄功推算,目中顿时就隐约见得一头白狮冲撞过来。他见此龙睛大震,厉光闪射,再有片刻眼前白狮登时不见,却是见得一块碧绿晶莹宝石放出幽幽清光来,忽而这宝石裂作四块,就见一团墨黑雾气从中涌出,雾气之中似有一条青龙挣扎不已。
见得此景却是一掌打碎,冷笑道,“妄想瞒天过海,只是你等气机寡人都已记下。”随后认真推算,却是发现矛头皆是指向了昆仑道宫。
“好。”龙君一声大叱,地动山摇之感,喝道,“昆仑道宫,寡人未曾寻你等麻烦,你等却敢惹上门来。”
“陛下,竟然是昆仑道宫。”龙母亦是咬牙,心中恨意浓浓,柳眉倒竖道,“若是不将那杀我儿之人千刀万剐,抽魂炼魄,我也枉为人母。还请陛下下旨,立刻打上昆仑,水淹九州,定然要将那凶手抓回来。”
龙君气息沉沉,冷容道,“此事寡人已有计较,正值瑶池法会,看来我龙宫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了。以此血我深仇大恨。”
龙母玉容沉凝,此刻一听龙君竟然不是立刻出兵也是心生怨怒,只是她也非是那等寻常妇人,如今神道蓬莱已是立下道宫,其等乃是极大的威胁,若是贸然前去昆仑,神道或许也会横插一手。当下也只不可强劝,定然要等到那瑶池法会才去找那昆仑道宫,借此机会搅乱九州气运,凭此来增长龙宫天运。
心中念头急转,虽然龙宫暂时不可发兵,但是却不意味着她不能有所动作。当下就是打定主意,那杀子仇人定然还在东海未曾离去,倒是可以先将其杀了。
第九百一十六章 海潮未落一波起()
龙母心中如何作想,龙君岂会不知,不过亲子为人所杀自然就要前去报仇,他也很不得亲自动手,只是终究还是龙宫乃至自身存身大事为要,只要龙母不是做得太过,那就都可听之任之。因是龙母遣了分身出天涯海角他也未去阻拦,反而心中希望龙母此行能够给龙宫带来些许便宜。
且说龙母回得宫中放是坐下,唤来一个贴身侍婢,与了她一卷金箔,即冷容道,“你速去西幽幽浊海将此物交给囚儿。”
女婢立刻接了过来,大声道,“陛下放心,小婢一定将此物送去。”
龙母微一颔首,那西幽幽浊海乃是西幽鬼陆所在,还有不少魔头盘踞,而敖囚因是修炼了魔功被龙君困于此地已有两千余载,就要借此机会出了那囚笼。少时见那婢子出了宫殿,身上精光一闪,投落下来就是走出一位妩媚多情的女子来。此女乃是她以些微法力分化出来,相当于一位赤阳真人了。
这却非是她不将厉害化身放出来,而是另有缘由,只要她将化身放出,立刻就会被人知觉,此行定然不会顺遂。再者赤阳修士只要不是遇见厉害人物完全就可应对,不必在此处浪费本元。
她这化身对着她拜了一拜,便就驾了一朵白云出了天涯海角,不过数日就是到了那龙子殒身之处。这女子目光闪烁,起了纤纤素手拨弄轻云,约是半刻之后她目光转动,望见一处方位化作流虹一道疾快而去。
落下之后,就是凝眉竖目道,“云生海楼,莫不是此事还与云生海楼有关?”思及此处心中就是怒气上涌,云生海楼与龙宫关系其实十分微妙的,便是其祖师也是得了龙宫不少助力。如今翻脸不认人,岂能不让人生怒?
当下思量是否要前往云生海楼之时,一股诡异气机弥布,她心中也有一股冷意漫涌上来,毕竟元身乃是元神修士,见识更非常人可比,立刻就知这诡异气机不是简单的。当下水袖一卷,就有滔天水浪轰隆而起,俄顷漫天飞雨,便是化作一道流虹掠走。
就在此时,水面波纹一圈圈震荡起来,倏尔一条黑色浓烟从水中钻出即刻追了上来。对着那一道流虹猛然一吸,流虹登时震颤不止,旋而即有崩散之象。天中也是霎时间现出一个巨大漩涡,流虹犹如琉璃破碎,叮叮数声就是往那漩涡中掉去。
女子目中又惊又疑,口中呼道,“此物怎会出来的。”少顷,流虹已是完全碎去,空中只留下其惊异之声。
再有片刻,滚滚浓烟在水中一卷,天中云光俱是滑落下来聚成一堆,少时就有一个妩媚多姿的白衣赤足女子现出身来。见她身子向前微微一擒,露出纤细腰肢。美眸闪了一闪,把手伸出,轻轻抬起一足,将若蹁跹起舞。少时环视自身,满意言道,“天地间也唯有这等天龙之精最是美味,可惜就是少了些。”
言罢举目望向云生海楼之处,似在冷笑言道,“果然是那瑶池法会将至,如此一来怎可不前去走上一走?”昆仑乃天地所钟,世间精粹皆在此处,因是孕育了无数珍禽异兽,天地灵种,若是到得此处就可任意吞食,尤其是她这等生来就是喜爱吞食异兽精元的魔头。
主意已定,脚下踏开,即是往云生海楼而去。此时云生海楼月天楼前站着一位身着素衣的中年道人,眉如刀裁,目如烈日,道袍飘飘而起。他名作罗海粟,乃是云生海楼赤阳真人。他看向远处,见着明月升起,眉头紧紧一皱。
未有多时,月天楼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道童飞快奔了出来,上前稽首道,“上真,掌教老爷仍在闭关,方才小童去得关室未能见着老爷,只是见着了月真人,真人道掌教老爷闭关修行玄功,不可中途断了。”说完就是怯生生站在一旁,生怕这位罗真人生怒。
罗海粟立在阶前,犹豫片刻之后,就冷容正声道,“你将我这金书再次送去交给掌教,并且告知月真人,方才我见着海域魔潮涌动,显是祖师所言的魔物已是现身了。此为其一,其二,瑶池法会在即,如是吾等再无动作,那此番大劫之后会否还有我云生海楼便就难说了。”
那小童连忙道,“上真放心,小童一定带到。”说着就欲退去,耳边立时传来冷冽杀机,听得罗真人道,“你若回来之时还是此言,那便取你性命。”道童听得几要瘫倒在地,少时才是爬了起来惊惧奔走。
约有一个时辰,罗海粟已是等得不耐烦了,今时不同往日,少的片刻功夫就会生出千种变化来。就在此时,那童子疾奔出来,额头冷汗如注,捧着一块云鉴结巴道,“上真,掌教老爷…老爷…传了…法谕出来。”
罗海粟瞥了一眼,劈手夺过来,立刻看罢,面容微微舒展,一手抓住云鉴而后去得云楼上,命人敲响云钟。不多时就有十数位元婴修士都是到了云台上,他举目看过,大声道,“为何不见路真人?”
“回禀上真,路真人十数日之前见得天中有云彩投落,乃是天涯海角那龙子出游,为防意外便就出去了,到得现下也未回来。”此刻一位形容枯槁的老道上前来稽首一礼,皱着眉头言道,“只是数日之前,老道见得海域狂潮大作,腥风鼓动,烈气呼啸,便遣人前去打探,之后才知那龙子被人杀了。”
罗海粟文言冷冷一笑,路真人与他本是对头,只是不料自己得了机缘修炼至赤阳境界,才是败落下来。如今这般不外乎想要勾搭上龙宫这条线,只是龙宫真是这般那就不必他去找了。线下反而是惹上事端,将来如何收拾都未可知。
他当下瞥了一瞥,道,“即是未曾回来也就不必理会了,今日之事尤为要紧。早先那妙灵门掌教来了书信,斥我仙门袭杀同道,此乃子虚乌有、血口喷人,再有那龙宫几番挑衅,我云生海楼却无以应对。”
他说到此处也是心生愤懑,云生海楼近年来气运走低,天数不眷诸事都是不顺,尤其是从云生海楼遣得岳钟灵、燕云回等人前往次州之后尤为明显。此战也是将云生海楼三分之一的战力都是消殒,尤其是一位赤阳真人不知所踪更是门中巨大损失。
他继续言道,“今掌教真人闭关修炼玄功,门中之事无人主持,方是出现这等不利局面。现今又是天下大争之时,诸派避无可避。我云生海楼悬于海外,九州之事无有所知,此等洪流之下尤是危险。须知我云生海楼乃是道祖所传,道脉洞天也在九州,理应借此时机重回九州,光大道祖道传。”
“罗上真,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位面容清瘦眉眼淡淡的云衣道人上了前来,似乎在犹豫,拱了拱手就是言道。
“怙真人既然不知当不当讲,那便不必讲了。”罗海粟眼角一瞥,实是不欢喜,这位怙真人对于前往九州从来不是很放在心上,反而认为在海外就可风平浪静,避过此劫。再者此人与路真人乃是至交,他便更不愿看到此人了。
怙真人不由面色一变,如此被削脸面终也是挂不住,神容僵硬道,“罗上真,燕上真过往犹在眼前,九州乃是是非之地,非是可以锐意进取的。再者形势比人强,那昆仑道宫万载积聚,我云生海楼若是撞上前去不若以卵击石,如今不是时机。”
他说完之后,又有几位真人附言道,“经得次州之事,掌教真人便言安得四海平,延我万载昌,罗上真想必是误解了掌教真人之意。掌教真人也是认为海外天地广阔,可以任我驰骋,道脉冬天非是我云生海楼门下是无法打开的,因是不必心焦。”
这几人言罢,罗海粟环目四顾,唯有一二位真人出言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争之世不进则亡,我与罗上真也。”
他再是一看已是明了众人之意,他成就赤阳未久,心中更有远大志向,自古以来便是乱世英雄,也未有这等大争之世才有无数机会,别人不争他却是要争上一争的。一时之间人人不言语。
罗海粟站起身来,手中就是托起一张光芒潺潺流动的金书,似有云光垂落下来,诸人一看就知乃是掌教所有的流云金书,代表掌教亲临,诸事都可由持书之人决定。此书一出,诸人皆是十分疑惑,既然有此书就不必与诸人商议了。
怙真人看了一眼,确认为真,不过他却道,“罗上真既有掌教真人流云金书在此,罗上真之言便是掌教之意,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是需要等得路真人与其余几位真人归来再做细议。”
“门中大事难道是缺他不可?”罗海粟嘿嘿冷笑几声,“今日之事,我一言可决。”
“门中之事还真是缺我不可。”他一语方落,外间就是走进一个身穿白衣被发跣足的道人来。
第九百一十七章 冷月照华摒秽芒一()
诸人听见这熟悉声音皆是侧目看去,却觉楼宇震震,似有熊熊烈火拥挤进来,面庞觉得炽烈难言。怙真人不由一声大呼,惊喜道,“路真人,恭喜路真人。”其余修士也是立刻晓知这一位路真人竟然是在短短时日之内修成赤阳,着实令人惊诧。不过其等也是不会纠结这些,各有机缘,非是人定,只要路真人归来,那么就可挽回此等局面。
当下都是把希冀目光投去,只期望路真人可以把罗真人拉下马来。
怙真人急忙上前去,将方才之事详细说了,言语之中还露出乃是罗海粟逼迫掌教真人下令前去九州之意。
罗海粟目光扫视一遍路真人,心头觉得有些不对,可是除了路真人衣着稍有变化其余之处也是看不出来。略微一眯眼,面上似有冷笑道,“路真人,此回见得东海龙子果然是机缘非凡,今日一见当要刮目相看了。”
“罗上真,先前路上真未曾归来,便是匆匆定下决议未免太过儿戏。”怙真人面上喜色浓浓,一步跨了出来,拱手一礼,而后扬首言道,“罗上真,前往九州之事岂是儿戏的,掌教真人自然也会深加考虑,或许罗上真误会了掌教真人之意。”
“是也,罗上真,此时应当与路上真共同决议。”当下便有不少修士上得前来郑重言道。其等自从次州祸患之后对于九州颇为抵触,尤其是连一位赤阳真人都可以失落在外,再无音讯,其等更是不敢再提。即便是有几人提出不同见解也是被其等反驳回去。
说罢,纷纷把目光看向路上真,目中露出十分期冀,他们深信路上真也是如此认为,只要其人开口那前去九州之事也就还有待商量,甚至最后将罗上真之言全数推翻也未可知。
罗海粟冷眼看去,已是打定主意,无论路鸣韫作何言语都不会松口的。
路真人环目四顾,便在一旁坐了下来,扬声道,“为何不去九州?那九州乃我道传之地,我道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