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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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师兄,这五行大‘药’皆在此处,只需将五气合一便可炼就归元伏霞丹。”上法虽好,可是必定在生死关头徘徊,三法虽有高下,可是中法未必没有成道之望,一切皆在天机二字。
听到这等言语许相文并不恼怒,反而是郑重点首,道,“我求道百余载,一切皆是顺应大道自然。”
云沐阳清声一笑,再是取了数枚元晶出来,道,“此物师兄也一并收好,如是不够遣人来取即是。”
许相文也不客气,抬手拿了,再是拱了拱手就是自去闭关。
一载之后,云沐阳趺坐‘洞’中,眼前乃是言几道,见他神‘色’昂扬,面‘色’红润,似有滴滴雨珠覆盖,如若饮了醇酒。他吞吐灵机,拜了下来,俄顷咧嘴笑道,“弟子谢过恩师。”
“徒儿,你已凝元筑基,算是入得道途,日后更当勤苦不辍。”云沐阳笑了一笑,举手轻轻一按,道,“《大玄元天泽书》你可择日传了与青雀二位道友。”
“徒儿谨记。”言几道再是一拜,少顷站起身来。忽然听见‘洞’中剑啸鸣动,数十团灿灿剑华从金箓‘洞’内殿飙‘射’出来,斩在壁上立时留下条条剑痕。俄顷剑光一收,就有烟霞一般的雾气飘了出来。
他面容一惊,亮目望向自家恩师,道,“恩师,可是许师伯要成就金丹真人了?”
云沐阳轻一摇首,虽是有成丹之望,可是这一景状却是气盈而溢,以致五气不衡。这亦是凝就上法金丹尤为重要之处,不知多少人被这一关卡死,非是根基不牢,而是天意如此。三‘花’虽出,但聚于玄关一窍的时机滞后,五气便就不能均衡。
现在横亘在许相文面前的道路要么是再等机缘,要么是退而求其次成就中法金丹。也是幸而他在三‘花’出现之时不曾‘激’动失了理智,若是那时以为机缘到了凝就金丹定然便是身死魂消了。
言几道目中光芒一暗,很是不解,只是片刻之后,那些烟霞骤然一收,复又不见。他这时才是抿着嘴‘唇’不住点首,对自家恩师更是信服。
又过得半月,许相文在金箓‘洞’内殿‘玉’液凝真池中修行,又是传出烟霞云雾。只是这瑞霭霞光未有多久又是收了回去,如此反复半载之后,金箓‘洞’中忽而传出一声惊天剑啸,一道青‘玉’也似的剑光斩破顶壁,直冲穹霄,在天中一划,那道剑光陡然一长,再是一颤化作一十六道。
十六道青‘玉’剑光在天中耀耀,倏尔好似流星拖尾,在天中一卷便是直投金箓‘洞’。
东宣山东侧朝阳阁,月紫剑与丁宣二人正自手谈。月紫剑纤纤‘玉’手捏着一枚棋子,有些犹疑不定。忽而听得这惊天剑啸,手中棋子啪的一声掉落下来,急忙看去,见得天中剑丸转动分化,青‘玉’剑光兜转,不由霍然站起,喜道,“这是许师兄莫问剑。”
丁宣也是抬头看去,少顷目中‘露’出羡慕之‘色’,拊掌道,“今日大喜,师叔,理当摆下宴席才是。”
月紫剑美目喜‘色’难掩,道,“合该如此。”说着将不远处的言几道喊了过来,道,“言师侄,速速去备下宴席,今日我要饮得痛快。”
言几道回过神来,略带‘激’动道,“师伯少待,我这便去传令。”
金箓‘洞’中,一时青‘色’烟霞卷动,清脆剑啸连连响动,无数剑气流转。云沐阳看了片刻,微微皱眉,“这才一年零六个月,凭许师兄根基便是再等数年也可,或许便可等来上法机缘。”
片刻后他不由失笑,上法岂是那么容易的?这并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许相文所成金丹在中法当中也是极为上乘。他当下笑了一笑,便是命人备好了贺礼。
过有半个时辰,‘洞’窟中青霞一收,剑气呼呼啸动往‘洞’窟内殿投去。又过半刻,只见许相文施施然踏出来,身周烟霞环绕,瑞霭旋动,面上气机滚动,他拱了一拱手,面带笑意道,“多谢师弟护法。”
“恭喜许师兄,大道又进一步。”云沐阳爽朗一笑,当下请了他坐下。
许相文微微吸一口气,面上颜‘色’渐渐退了,双眉舒展,道,“师弟可是疑‘惑’为兄为何就此凝就金丹,不再等待机缘?”他问罢淡淡一笑,自答道,“我心有感悟,若是今日不成就金丹那便再无成就之日了。”
云沐阳微一颔首,修道之人感应最是灵验,当下笑了一笑道,“原是如此,大道至简,实则就是随心而去罢了。师兄业已成就金丹,可有打算?”
“但凭师弟吩咐。”许相文微一点首,敛容肃声道。
寻常之下成就金丹多是要有‘门’中长辈护法,成丹之时各种禁忌才是清楚,是故他虽是功行圆满也是有意回了山‘门’中闭关静修再求金丹道果,如此不但各样宝丹福地不缺,更有长辈指点。如今看来选择现下成丹倒是极好,云沐阳虽是同辈,可是修为竟是到得元道真种境界,比之自家恩师还要高上一筹。
云沐阳轻一点首,正容道,“许师兄,回返九州之路未必平坦,师兄业已成丹,‘门’中秘事倒可告知师兄。”
第六百三十三章 使为苍生立天柱()
第六百三十三章使为苍生立天柱
许相文坐正身子,早已知晓‘门’中机密不是如此简单,拱手道,“还请师弟赐教。…。。…”
“不敢。”云沐阳肃容道,“我灵‘药’仙宫亦是上古道脉之一,‘门’中秘辛无数,此来东海北野虽是名为迎回祖师遗蜕,实则乃是涉及到本‘门’玄功修行之秘,此事待得师兄修为渐深便会明白。”
至于灵‘药’仙宫所承道统乃是大逍遥‘洞’天之事现下还不能告知于他,而且许相文说习道法也确确实实是丹鼎一脉《天木青华宝录》当中衍生而来,待得将《霄云破法剑经》练到高深处便可与《天木青华宝录》合而为一。
当下他便将灵‘药’仙宫与清河剑派之间的恩怨一一详说,便是那九州鼎也是丝毫没有漏过。除此之外,还将‘门’中许些修行秘辛都是一一传了过去,足足过有半个时辰云沐阳方是沉下心来,而许相文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
“此番也与师兄商议,看哪一日回返九州。”他面容凝重,回返九州也是危机重重,本应自家亲自送回山‘门’,但是机缘又不可错过。若是自家能够早日成就元婴,便可脱开许多束缚,到得那时便是昆仑那处也可少了些许顾忌。此事若是掌‘门’真人在此,定然也是要他自己前去寻找机缘。
“师弟心中有丘壑,想必早有计较,师弟只管吩咐,为兄舍了‘性’命也会去做。”许相文面容震惊,良久才是镇定下来,目光极是深沉,为了宗‘门’道统,‘性’命算不得甚么。
”师兄,但管宽心,小弟虽是不才,不过也必定会护得诸位同‘门’,只是其中还需与师兄商议。”云沐阳微微一叹,正‘色’道,“不满师兄,我已将诸事都是安排好,若是其中生有变故便要劳请师兄多多周旋。”
许相文听到此话不由眉头一皱,这却是分明告知自己到时不会与自己三人一同回返九州。他心中沉思片刻,暗中猜测或许是掌‘门’真人另有密令。他也不多问,凝眸道,“还请师弟一一指教。”
云沐阳微一颔首,言道,“许师兄,其一待得师兄稳了境界修为之后便领着月师姐、丁师侄拿了我书信前去‘洞’水国寻尚真人。 借了‘洞’水国上璧仙宫虚空挪移大阵,回返九州。有此虚空挪移大阵相助便可到得‘洞’真派遮雀山外,由此同往次州最是便宜。”
许相文目光一震,先前已是听闻一旦金丹修士入了‘洞’水国那便再不能出,好似一处囚笼。他目光沉了下来,倒是毫无拒绝之意,若是道统能够延续,宗‘门’能够重兴个人生死皆可抛去不管。
“许师兄,你且宽心,那‘洞’水国之事我以前去求了一位真人前辈,便是师兄到得那处也可脱身。”云沐阳看他神情极是坚定,丝毫没有动摇之‘色’,也是暗生敬服,为宗‘门’道统将生死置之度外殊是可敬。
许相文听了这话,目中微微一亮,少顷就是面容沉静下来。
云沐阳轻一点首,继续言道,“此是其一,其二,到得那‘洞’真派地界之后,师兄万万走一遭‘洞’真派山‘门’遮雀山,前去拜见弥掌‘门’,并将此物‘交’给弥真人。只要弥真人见了此物,无论如何都会相助三位同‘门’安全回到灵‘药’仙宫。”
许相文见他递来一枚形如‘玉’蝉的宝物,目光一瞥,‘玉’蝉表面满是裂纹,其中有一道极是明显。他心中正自猜测此物来历用处,就听云沐阳道,“离恨苦海天,明真玄道‘洞’,此物乃是‘洞’真派道脉所出之地,极是紧要,师兄届时万万告知弥真人乃是小弟所予。其上也有小弟所下禁制,弥真人看后也不会为难师兄。”
这一枚‘玉’蝉还是昔年柯彦君夫‘妇’手中得来,他发现了内中玄机之后也觉烫手,虽然与‘洞’真派‘交’谊极深,但是也很容易引人猜忌,毕竟事关道统。他也曾思量过何日将此物赠与‘洞’真派,如今倒是一个时机。他也是心中下了决心,不成就元婴那是万万不会回返九州。
他听了暗暗点首,目光更是凝重,此物既然与道统有关,即便那位弥真人心‘胸’宽阔恐怕也难容他人。一时之间念头百转,俄顷又将目光望向云沐阳。
“有了此物在手,弥真人定然会出手相助,可是我等也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他人,自然是要掌握主动。”云沐阳目光如沉水,忽而目中‘精’光灼灼,昂扬道,“小弟这处有一法‘门’,若是遇得危急时刻,只管将这法‘门’施展开来,必定会将师兄与两位同‘门’送回山‘门’。”
言罢,面容更是沉肃,语声也有些森寒,道,“不过这法‘门’一旦用了,若无师‘门’令谕,师兄日后都不能再回九州了。”他说着站起身来,一指脚下,道,“此处北佭城也算是我灵‘药’仙宫下院。”
“云师弟,诸事我皆已记下,宽心即是。”许相文亦是站起身来,坚定声道,“师‘门’养我,传我道法,令我知天地之大,长生之途,如今当是要我报效师‘门’之时,怎敢有半分犹豫。”
云沐阳心头一定,却是少有听到这位师兄如此陈词。他微微一叹,举袖一挥,飞出一枚水纹箓‘玉’玦来,他在手中摩挲片刻,略带沉冷道,“师兄,这厮脾‘性’古怪,又是桀骜不驯,小弟这里便有一‘门’法‘门’,若要施展只管念了口诀好好训一番。”
许相文接了过来,见得那水纹箓‘玉’玦一个震颤,好似极为惧怕一般。当下将云沐阳所传法诀细细记了,俄顷又见他面‘色’诚恳言道,“接下来师兄便可以在‘洞’中习练神通,且师兄金丹初成,若有不明之处你我师兄弟也可一同探讨。”
他语气有些生冷,道,“那便再劳烦师弟了。”
转眼又过半载,云沐阳已是将自己徒弟托付给了田苍海与青雀二位妖王。又将那头蟹蛟以及一头鬼车异兽与了言几道,这才与许相文三人乘风出了东宣山。
未有几日,眼见揆弗城便在眼前,他将云光一指,俄顷把‘玉’‘浪’金追宝船托在掌心,看着不过半尺大小,放出盈盈亮光,他面上笑了一笑言道,“许师兄,此宝能够飞掠长空、潜游深海,师兄便以此为坐骑。”
许相文微一颔首,也不客气将宝船纳入袖中,微一拱手便就站开一旁。月紫剑妙目一转,上得前来微微一礼,温声道,“云师弟,这数载以来皆是师弟照料我等,师姐汗颜,此番便要回返山‘门’师弟可有话托我带回去?”
云沐阳哈哈一笑,言道,“请师姐待小弟向乐师兄问好。”
月紫剑扑哧一笑,昨日言几道在‘门’外徘徊许久便是为了请自己代为照顾双亲。昨日她还打趣云沐阳管得太严,今日又是来取笑一番。这番小小取笑,她心情也是微微松快。少顷再是敛衽一礼,道,“师弟珍重。”
丁宣见状远远笑着拱了拱手,两眉挑了一挑。过有片刻三人各自将气息一敛,化作一阵柔风往揆弗城去了。
云沐阳立在天中,看了片刻,长声笑道,“不周山倾已万载,从来不闻今与古,偶来引剑问长生,使为苍生立天柱。”笑罢,纵起一道耀耀剑华听得震山剑啸,海‘潮’俱动,再是看时,千里皆空。
一月之后,天中一道剑华斩出,层云一分,皑皑白雪里一道赤玄‘色’剑华跳出,俄顷就见空中剑华里云沐阳施施然踏出,玄碧道袍随风轻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