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记-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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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丢人,若是我被仙长这般婉拒定要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了。”
“老祖宗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也不知老祖宗看中这小子哪一点,我们这里修为哪一个不比他高上一筹?”
“是是是,几位哥哥,你看雄德能跪得几日,我等下个赌注可好?”
“正好,正好,我也有此意。”
他们几人这般谈论,语声甚大,深恐雄德听得不够清楚,少时又是发出一阵肆意笑声。
雄德怒火已是攻上心来,只是一咬牙,运转玄功,使得灵台愈发清明,过得半刻便将几人之言抛在脑后。
又过两日,竹‘门’吱呀一声便就打了开来。雄德骤然大喜,发出嘶哑‘激’动声音,“小子雄德,恳请仙师收小子为徒,小子必定诚心‘侍’奉仙师。”
云沐阳一步跨出,面容淡然,瞥他一眼,也不多说。倏尔化一道炽烈夭矫金光,撕裂云空,出得大阵,便将剑光催动,瞬息之间撞破重重魔云。
他出了烟离岛,目光一扫,看准一个方向便就把剑光催动起来,就听一声剑啸大响,把魔云斩破。过未多久,听得琴音自天上而来,其音铮铮,时而若天河倒卷,时而若松风拂壑,时而如流泉叮咚。
此音时清绝婉转,时浩大磅礴,这琴音一奏,那魔云好似被一股劲风吹扫,竟是渐渐开始消弱。原先雾霾遮天,不见日光,此时已能够看得条条金光从天拨开‘阴’霾魔气,照到海中。
这时他再是一看,天中好似有千重宝光汇聚,百数条瑞霞凭空而生,织成一张大网,放出宝气万千,往下一压,只闻得轰隆隆雷响。便在此时,那魔气陡然暴涨,犹若困兽猛斗,往上急冲,几要将那宝气所化大网冲破。
值此时机琴声再起,天音奏鸣,瑞彩芒光布满天穹,与那魔云冥气两相一撞,发出惊天大响,顿时明雷震颤,海‘潮’倾翻,滚‘荡’排‘浪’,礁陆摇晃,岛屿覆倒。天地伟力如是,又炸出万千星芒,拖拽了流光四散。
云沐阳把剑光一按,强大气‘浪’压来好似有重锤往他身上击打。他只把身形一晃,身周起了一层宝气,攀动剑光,循着琴音来处疾掠而去。
他将气雾拨开,便见数里之外七条绚丽光影‘交’相变换,来回逡巡游弋,时而发出嘎嘎啸音,又是犀利惊悚怖声,听得人肌肤乍起寒‘波’。他定神一看,那些绚丽芒光立时化作条条灰灰虚影,归还本质,即是魔气‘交’缠而生。
目光看去,那些七条人影魔气似乎要重聚一起,可是又好像被一股无形法力牵扯。他看到此时,把云光一敛,凝神聚气,这时才见那虚影正中一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素白曲裾罗裙,生得虽不是十分容貌,可是温婉贞静,眉宇间又有一股藏不住的英气,眉心正中一点朱砂,看着更是脱俗。
她盘坐一只青鸟背上,身周云霞缭绕,膝上一‘床’素琴,见她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传出声声琴音,翩翩彩蝶萦绕。云沐阳一看此人目中微微一讶,此不是舒广尘又是谁?
他看了片刻,见得舒广尘似乎是要制住七条魔头虚影,不令其聚合一处。只是那七条魔头极是狡猾,一见她琴声飞来即刻转头搅扰,分分合合,看似要聚合一处,实则是在耗费她法力。
他也心知舒广尘定也看出魔头之意,只是她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此事不能腾出手来。他稍一思忖,便就在云间舞动剑气,起指一弹飒飒雷光滚落。那几条魔头被雷光暴虐至阳气息一震,顿时怔了片刻。
这时就听得琴音直取天霄,发出万千光圈,无数彩蝶噗的齐声飞动,其声若万鸟归巢,旋即就听得嗷嗷怪叫,把那些魔头尽数‘逼’了开来。
云沐阳见此,知晓那舒广尘已是渐占上风,此时再是搅扰也是无妨,便大声道,“舒道友,可要云沐阳前来相助?”
第五百三十章 魔主入世托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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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广尘趺坐青鸟后背,眉间若蹙,旋即‘玉’容微微一展,朱‘唇’轻启,柔声道,“原是云道友,既是道友愿意相助擒拿,自然是求之不得。”她说罢把琴弦一拨,万千彩蝶顿时环绕而飞,发出条条奇异光芒,往那魔头‘射’去。
“哈哈,”云沐阳朗声一笑,把指一点一点剑光杀出,瞬息之间人已是箭‘射’而出。少顷他落到云头,大袖挥散滚来魔气,再是起手往下一抓,顿时五‘色’烟霞漫漫,旋即听得一声龙‘吟’出来。
五气锁龙手一出,一只魔头眸光一闪,不知厉害,就是飞快撞了过来,忽儿就是一声惊叫,竟是丝毫不能动弹。那魔头当下两目眨来眨去,眼中万种风情柔‘波’。云沐阳冷哂一声,“区区‘门’道也敢‘惑’我?”言罢五指一并,将那魔头纳入手中。
这时其余魔头也是一声惊恐,竟是不能感知那一只魔头所在。即刻就是分出两头来,左右夹击而上。云沐阳只是大袖一摆,一道雷光弹去,旋即飘身而出,扬声言道,“舒道友,在下已是拿下一只魔头。”
舒广尘温温一笑,纤纤‘玉’指轻轻一拨,云沐阳即刻袖袍一抖,那只魔头便就被她‘玉’指拿住。其后也不知她起了什么法‘门’,往那魔头一拍,放出条条瑞光。就在此时,另外六只魔头顿时惊恐尖叫,一拥而起化作一只高大数十丈的魔神,头戴金甲,脚踏祥云,手持金鞭斧钺,看着如仙如神。
云沐阳目光一扫,便要起了雷光将这魔神击散。这时舒广尘温声语道,“云道友,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堪为敌,小‘女’留之还有用处,不必理他。”她语声方落,坐下青鸟双翅一拍,随即一声高鸣,止破霄汉,将滚来魔气尽数震开。
云沐阳当即明白,这七只魔头定是一体。少顷他把目光一移,见得舒广尘‘玉’指一点,那被擒住魔头一声尖叫,化作一根细细琴弦,扭动不已。她眸中清光一放,叱了一声,那根琴弦立时往那素琴上一扑,再是看时已是无有异样。
她作罢此事,眸光一抬,对着那只魔神轻轻一叱,“还不上我宝琴来,更待何时?”
那只魔神顿时惊恐尖叫出来,倏尔一散,化作六只魔头,旋即再是芒光闪烁,在天中绕了数圈,发出雷鸣大响,其后往她膝上宝琴飞落而去。少顷,寸寸芒光自宝琴而起,犹如点点星芒,又过片刻竟是化作琴弦。
舒广尘轻点螓首,‘玉’容满意,再把纤白素指在琴弦中轻轻一拨,立时发出声声高亢琴音,破开烟岚,撞碎魔云,就有一缕金光从天投落。
她回眸淡淡一笑,言道,“云道友,此番劳你相助,感‘激’不尽。我这处尚有一物需得尽快炼化,可否请道友护法?”
“幸甚至哉。”云沐阳轻声一笑,便在云间站立,大风吹来,袖角飘飞,道袍猎猎扬起。头顶放出如柱金光,震得魔气纷纷四散。
足足过得半个时辰,舒广尘自青鸟背上站起,敛衽一礼,柔婉道,“承‘蒙’道友护法,感‘激’不尽。”
“舒道友客气,你我乃是故‘交’,不必称谢。”云沐阳摆了摆手,微微笑道。他目光看了一眼舒广尘,见她一身气机凝实如一,有返璞归真之象,又有勃勃生机,好似‘春’芽将发,当即心中微微赞叹,这分明是已孕育出真种来。
他们二人实则年岁相仿,修行时日也是相差无多。云沐阳自认他修行速度已是少有能与之相较,然而这位舒广尘道友竟是已经孕育真种,行到了这一步,着实令人惊叹。须知灵‘药’宫中孕育真种,如离平武、封离婵皆是破开丹窍之后历经百年甚至更为长久才使得真种孕发。即便是修行快的,也需甲子功夫磨炼。
虽说有那等速成之法,可是如此往往不能打牢根基,使得法力神通衰弱。可是眼前之人他却十分相信乃是真材实料,如假包换。
“云道友,我知你乃是次州修士,怎得也到了男孩?”舒广尘妙目抬起,开口问道。
云沐阳点首道,“我因‘门’中要事,不得不来一趟,不想恰恰遇到这魔气爆发。”
“哦?原是如此。”她稍稍一顿,道,“昔年我‘门’中祖师在南海曾立下封禁,拘了魔头在此,并取‘门’中至宝天音魔琴琴弦镇压魔头。我此番前来,一则乃是那封禁已散,需我前来出去后患,二则乃是镇压魔头之物乃是我宝琴琴弦,无有此物,我玄功难以‘精’进。”
云沐阳暗道这位舒道友果然不是散修一流,可是他也猜不出其出声。此时又闻得此言,却是品味出言外之意,微微皱眉,问道,“舒道友可是知晓魔气爆发缘由?”
“略知一二。”舒广尘与云沐阳共乘一只青鸟,那青鸟双翅拍过魔气便不能扰,她颔首道,“魔主出世,天下将‘乱’,大劫已现。此番我‘门’中祖师所布封禁散去,也正因为此。魔气之所以爆发而出,乃是那位新魔主意‘欲’入世,潜身入道‘门’,寻到魔念宿主,故而‘弄’出此异象来。”
“这异象恐要持续数载,到得那时这位魔主恐怕已经潜入九州道‘门’。”她说着妙目抬起,振声道,“云道友乃是次州仙‘门’修士,不得不防。”
云沐阳眉头锁起,暗道,“这却是魔‘门’先行一步,‘门’中计划也要提前了。”他这般思索片刻,略带疑问道,“南海既有景霄宗,乃是昆仑一支,难道昆仑道宫不会理会?况且这南海若是魔气横行,妖族祖庭也当做出反应才是。”
他这般说出口忽而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面‘色’微微一惊,讶然道,“妖、魔两道难道要联手对抗昆仑,掀起大变?”
舒广尘眉间一蹙,轻点螓首道,“云道友所言多半如此,虽是道不同,但妖、魔、冥、佛等各家各道皆是有意重回九州,故而极有可能已经达成协议。”
云沐阳闻之,心中澎湃,片刻才是镇定下来,九州乃是天地万法起源之地,其时百‘花’争放。若非万载之前那一场大劫,凭着昆仑道宫也不可能驱逐百家,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隔绝凡俗天人。今次看来,这劫数才是开端,届时定要席卷天下八荒,寰宇**皆不可能幸免。
“云道友,此言处之我口,入之你耳。”舒广尘眉头舒展开来,神‘色’却是郑重无比,道,“道友当要早作打算,我虽未再回九州,可是却是知晓九州已是‘乱’变将生。另有一事,便是昆仑道宫觅星台已被‘乱’象遮住,难以再窥天机。”
“舒道友尽管宽心,云沐阳省得轻重。”云沐阳抬首一望,见得那魔云遮住半天,虽是稀薄许些,能见阳光洒下,可是丝毫无有散去迹象。
“云道友,我尚有祖师遗命,不能在此久留,就此告辞,云道友保重了。”舒广尘言罢将那素琴往身后一背,再是敛衽一礼。
“道友万务珍重,若有云沐阳尽力之处便尽管开口。”云沐阳当急化一道剑光冲起,再是看时,那只青鸟双翅振动之下竟然已经飞出百里之外,一眨眼之间已是无了踪影。他目光微微一沉,把魔气驱散,心道,“大劫将临,九州定生巨变,哪件事不可再是犹豫,必须趁现在‘乱’世初起早作下手,他年才能占尽先机。”
他这般思虑清楚,已是打定主意,回了烟离岛立时布置下去,不能再有耽搁。当下也化一道恢弘剑光若惊电疾驰。
就在此时,离着云沐阳三百里外海域,一具尸体在海水中飘来‘荡’去。仔细一看这人却是南宫峮,然而诡异的是这尸体两目圆瞪,在海水飘‘荡’之中现出重重晦暗魔气。那些海鸟从他身侧飞过,立时‘毛’羽脱落,血‘肉’干瘪下去,随即坠落海中。
他身侧更是漂浮了无数鱼虾龟鳖尸身,俱是干瘪,好似只有一张皮囊。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惊天吼叫,一个高大‘浪’‘潮’将南宫峮尸身翻起,再是一个大‘浪’将这尸体抛在空中,少顷只见着尸身当中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白,只是这白‘色’与先前大是不同。竟是泛着油油诡光,两目看去就好似被针扎一般。
未有半刻,那尸身周围数里之内海水陡然平静下来,‘波’澜立止,如若死水,可是外域却是‘波’‘浪’翻卷,漆黑如墨,诡异非常。忽而又是一声尖锐巨响,听得人骨齿发凉,这是看去,见得南宫峮竟是从海水中坐了起来。
见他双目猛一睁开,‘露’出一丝诡异狡黠光芒,须臾敛去,站在水中。他打量一身,摆了摆袖跑,未曾沾得一滴海水。他嘻嘻一笑,目光变得极是深沉,道,“好一具‘肉’身,也是千锤百炼。”
他试着活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