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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云行记-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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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即笑了一笑,运转《逍遥正法书》,心境登时平复,犹若平镜,意念渐渐通达,得失不在心中,只是闲庭漫步。

    忽的一朵云光泱泱而来,云沐阳立时太瘦目光望去,却见这云光气息熟悉,当即也是笑了一笑,言道,“果真缘法所至,今日此人是逃不过去了。不过也好,恩仇因果,终有了解之日,既是今日遇见,便当尽早了去。”非是他不自量力,而是此人与他确有恩仇,看那云光之意,已是看见云沐阳行踪,断无让其安然而去之理。

    他旋即广袖一抖,流星跨步,起指一点,则阳剑丸鸣啸震天,点点金光灿若骄阳,匹练虹芒,剑意锋锐,朝着那彩『色』云光就是一劈。

    “小辈,不想今日却是遇着你来。”蓝云高云头一拨,见着云沐阳登时心中大悦,狂声笑骂道,“昔日之仇一并了了。”

    他一见着云沐阳便是怒火中烧,昔日他初初成就金丹,本是意气风发,不想云沐阳却是设下埋伏,让他失了门中长辈借来的法宝,又伤他肉身,毁他道基,令他颜面无存。他早已立下誓言,今生若不生擒云沐阳,炼其魂魄,抽其精髓便誓不为人。他几番意欲前往擒捉了云沐阳回山,然则却是忌惮洞真掌门,这才作罢。

    原本以他年岁,根本根本不需来此处冒险,然则却是受制于门中长辈,毕竟失了长辈法宝,不得不来此处。

    他银牙暗咬,忽又见得剑光杀来,不由面『色』一怔,忽的又是放声大笑,讥嘲道,“你这小辈,你我修为乃是云泥之别,便是你剑丸锋利,却抵不住我妙法玄通。”他说着当即起袖一摆,足下云光登时恍若水波『荡』漾,激起水浪云雾似也的光气,剑丸杀来立时喷张,如若一张运气织成的法网,却是将剑丸统统扫入其中。

    云沐阳见状也是不急,那剑丸只需根本仍在自家手中,那便不虞剑离合真所分化剑丸被人毁去。他当即眉心一动,一枚灿光剑丸倏忽飞回。他随即举起袖袍,手中暗暗扣了三枚青罡雷珠。他自知正面根本无法力敌,唯有以奇取胜。而且他也确实有意一试金丹真人法力,知其玄妙,遂而连四时六御阵图这等守御之物也是舍去不用。

    蓝云高清喝一声,足下轻点,登时云气飞张,朵朵彩云自他足尖飘摇散开,忽笼忽合,骤聚骤分,重重霞光散发,须臾之间却是笼罩住方圆百丈,只透『露』着几丝缝隙,透着淡淡白光。

    云沐阳凝神而立,已是看出蓝云高虽是怒火炽热,现下却也是谨慎万分,狮子搏兔也尽全力。他仰首而立,见着云光聚合分散,也知其人是要将自己团圆困住,然后再一举擒杀。他看着云朵分合俱有章法,也是暗暗点首,金丹真人确然不凡,须臾之间已是布下阵势,不予他一丝喘息之机。

    他眼见着仍有几丝缝隙,当即身与剑合,便欲冲将出去,然则耳边却是响起蓝云高嘲弄笑声,“小辈,凭你也想逃出去?”他已是打定主意,虽则实力悬殊,仍准备瓮中捉鳖,若猫捉老鼠先行戏耍一番,一泄先前羞辱之仇。''云行记281

    他当即手指一点,一朵彩云立时合了上去,将云沐阳去路阻住。

    云沐阳起了剑光斩下,却若砍到棉絮,根本无有着力之点,当即摇了摇首,左手之中已是扣住一朵桃花,右手青罡雷珠紧握,只待时机到来,立时破开彩云围困,往他处去。

    “哈哈。”蓝云高不禁摇首大笑,先前抑郁恍然而去,登时是海阔天高之感,心境舒畅,眼见着云沐阳已是入了他掌中,搓圆『揉』扁,尽在其一念之间,不由又是得意非常。目光透过朵朵云霞,见着云沐阳御剑慌张而走,登时欢笑出声,手指朝着里间指了一指,内中云霞立时生出几条彩鞭,他放肆笑道,“只是不知这内中虫儿可能经得起某这一鞭。”

    云沐阳御剑环走,却见着困圈越来越小,又见着彩遍打来,听见蓝云高在云中肆意欢笑嘲弄,他却是一丝也不见恼怒,此乃是他自家所选,不过经此一役,他已是看得更加明白,心境也有进长。他当即目光一凝,朝着一处大喝一声,忽的数声惊雷爆响,震得四周晃晃悠悠,雷霆扫过,云气立时消散无影无踪。云沐阳御了剑光,立时一个腾挪,但见八方有八点金光倏忽而起,向着云沐阳就是一合,登时消失在雾气之间。

    蓝云高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满目不可置信,嘴唇微微哆嗦,忽的身子又是一震,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他又生生咽了回去。那青罡雷珠委实威猛,爆裂之下不但将他法术破去,也是伤了他根本。他一排白牙狠命咬着嘴唇,目光之中恨意连绵,少时那恨意渐渐压下,却是变得如死灰一般。

    良久他抬起头来,嘴角又有一股血『色』流出,滴在他罗衫上,他目光凄冷,望着云沐阳剑光去处,忽的嘿嘿一笑,须臾又是暗冷下来,便化一朵云光颤颤巍巍而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虹波罡云欲争锋() 
云沐阳剑光跳跃,倏忽之间已是去三十里外。少时,他按落剑光,举首远眺,虽则此间已是听得争斗之音,恍若耳边,便是那主宫似乎也近在眼前,然则他却是知晓若不得其法必然不能到得那仙宫。他仰首,看着冰宫素雪,玉瓦琉璃,其后双目微阖,便觉有一股清净妙玄之意自灵台渐渐化生。忽的他双目一睁,内中星芒幻化,当即举袖一振,夭矫剑光挪转承合,便往一处『射』去。

    须臾撞破云气,不多时落在一座冰晶雪宫前,放目望去,登时心平气和,灵台清爽。

    “此处当是那凝香仙府主宫所在。”云沐阳自言道,“只是不知那太乙明心静气台是否也在此间。”

    此处冰宫又是虚浮,生出曼彩云霞,玉阶垂斜而下,其面平滑,立在其上光可鉴人。他举步漫行,入目皆是冰珠垂帘,玉树冰花,宝气结云,雾气结雨。他行不多时,便是到了那宫观之前,已是听得内中喧嚣,法宝撞击,神通飚『射』。

    宫殿之中有五道罡云飞动,内中或是火光流舞闪烁,或是碧木流英,或是清水淙淙,或有山岳浮影,或有阳鸟振翅,仙乐靡靡。

    骆都朝下一指,双目看似平和实则杀机暗藏,他跨出一步来,言道,“诸位道友,今次仙宫开启,眼见着宝物就在眼前,若是你我五人任何一人得之,皆可就此度过九天罡风劫数,从此仍可享寿百载,仍有大道之望,想来诸位都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机缘。”

    这宫殿之内竟然有藏玄机,外间看来似乎是只有一座飞宫在此,然则里间又是无边广阔,抬首仿佛青天碧空,环目尽是云海川岳,竟是得大道之妙,须弥藏芥子,另有一番天地。五人围坐之上方,一十二瓣莲花玉台,内中黄蕊灿霞,莲瓣玉润圆光,或开或合,竟如生物一般。

    近之,莲香盈袖,远之,幽芳袭人,细观之,两目生光,通体舒透,粗视之,炫彩『迷』目,心神愉悦。

    “骆道兄所言甚是,”边容克窄袖长衫,腰束锦带,美玉佩身,一根碧玉琵琶簪子斜『插』发髻,乌青丝绦扬风吹摆,她两眉浓黑,朱唇紧闭一线,若是远看只怕人人都认为此人乃是俊秀少年郎。她站出身来,杏眸之中若河川泛华,脆声道,“骆道兄,奴家修行已有八百载,今日机缘到此,万万没有退让之理,少时若是争斗起来,还望诸位道友见谅。”''云行记282

    “那以骆真人之意当是如何?”翔宸派邵掌门看着三十许人,眉目英武,身姿俊挺,一把美髯飘飘及胸,两目神光斗『射』,足下一朵罡云虹波之中川岳隐现,手中抱着一柄玉如意。

    他心中已有计议,这太乙明心静气台无论如何当要取来,他日修行方能再进一步。他环视此间,心中暗笑,这之中他自认无有敌手。只是那些妖真以及淳于象臻,如今皆不在此处,他却是有些担忧,若是那等人坐收渔翁之利却是要恨煞人也。

    骆都起了眼光瞟了一眼立在旁侧的杭乐书,见他表情似笑非笑,不由眉头微微一低,旋即又将目光望向李玄灵,见他看着畏畏缩缩,似乎并无争斗之意,心中不由一阵鄙夷。

    骆都正欲开口,却听得李玄灵一声笑道,“四位道友,老道年岁已高,体力也是比不得诸位,这太乙明心静气台,老道不争也罢。”却见李玄灵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又道,“老道还是去他处看看是否有值当的宝物,带了回去给门中弟子。诸位也知,老道门中弟子皆是不成器。老道就此先行一步了。”他说着打了个稽首,便欲御动足下罡云虹波而去。

    “李道友,急着走作甚,”杭乐书手中一枝竹条往前一点,生出碧木数根,藤条百枝,但听他讥笑道,“本座非是不让道友离去,只是深恐道友坐收渔翁,不若道友起个誓言来,也让吾等放心才是。”

    杭乐书话音一落,边容克琼鼻一皱,浓眉下沉,一股厌恶之『色』流『露』出来,随即螓首一摆,再也不愿看他。唯独骆都与邵掌门两人,竟是神『色』无有一丝变化,恍若不曾看见一般。

    李玄灵登时眉头紧皱起来,胸中一股无名之火炽燃,他已是做出如此让步,不意杭乐书竟然舍得下脸皮如此相『逼』,他脖子涨得酱红,胡须一颤一颤,两目精芒闪闪。他毕竟修道日久,平日里也不轻易动怒,只是今日那是忍无可忍,当即冷喝道,“杭乐书,你若要本座留在此处,就怕你本事不济,贫道无有他言赠你,但是倘若你要争此宝物,贫道绝不与你干休。”

    杭乐书闻言登时火气盈胸,他实在无法相信,平日里胆小怕事的李玄灵今日竟然公然与他相对。当即指着李玄灵怒喊道,“李玄灵,你作死么?”

    “哈哈,杭乐书,只看你有无本事令贫道发了誓言来。”他足下一跺,罡云之中传来水浪洪涛之声,手中拂尘千丝万缕飞卷。李玄灵只觉得胸口怒涛奔涌,数百年来的抑郁也是一扫而空,今日已是打定主意要与在场诸人来个生死之斗,为酉阳岛正名。

    “两位道友歇歇火气罢,如今还未到得相争之时,何必便刀兵相见?”骆都看着面『色』着急,瞥见邵掌门与边容克两人俱是无有阻止之意,当即眸中一动,便自出声劝道,“两位皆是南域同道,本应戮力同心,何必做这意气之争?”

    他说着便对李玄灵低声言道,“在下也是直言,李道友所为确实有些嫌疑,此不过小事,道友本就是高风亮节之人,定不会计较。”他说这又是朝下一指,言道,“道友且看,贵派来了六七门人,此间又有妖物来此,道友也须谨慎一些,莫要为妖人所乘。依在下看来,道友既然不愿相争,不若留下做个见证,我等再必然有所报答,不让道友吃了亏去。”

    李玄灵闻言,心头一凛,他已是看出杭乐书与骆都乃是暗通曲款,定然是要强强联手。再一看邵掌门与边容克两人仿若各自为=营,实则他深知这二人门派互为唇齿,此次虽然会为这法宝相争,但定然也是使得平和手段。

    他暗自思忖,“骆都此人绵里藏针,笑里隐刀,最是阴险不过,原先是想着几人相争或许能够捡些便宜,如今看来已是不能,若是思虑不周定然中他陷阱,为他暗算。还得再想个法子来。”

    他如是想着,斜睨一眼邵掌门,当即面带怒容道,“老道自知法力低下,原本便存了离去之意,奈何杭乐书此獠欺人太甚,今日这法宝老道无力相争,却也定要与之做个了断不可。”他言语坚定,眼神之中也是斗意昂扬。

    骆都登时面『色』一变,原先他也存了其他心思,不想弄巧成拙,也是低估了李玄灵。李玄灵此言已是表明立场,当即嘿嘿干笑几声,大袖一拂,便把目光望向那太乙明心静气台,只是眼角留意边容克两人反应。''云行记282

    边容克闻言,不由将美目望向邵掌门,但见他气定神闲,安然自若,恍若不曾听到李玄灵之言。她见状,不由螓首微低,起了纤纤玉指向下一拨罡云,一张锦瑟浮现,五十丝弦,每一根俱是冰寒透冽,望之双目疼痛。

    李玄灵晲了一眼邵掌门,见他神『色』,眼角微微一合,随即却是不在意,他立场已是表明,此时也是无需多言。

    “骆真人,太乙明心静气台便在此处,乃是我南域所出,自当为我南域修士主掌,不能流落外乡,污了先人威名。”邵掌门手中玉如意一摆,清声道,“这法宝相争,不知骆真人有何高见,某洗耳恭听。”

    “邵掌门思虑周全,吾辈不能及也。”骆都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随即指着那太乙明心静气莲台,言道,“诸位道友且看,这莲台之中内蕴玄机,又有宝光放出,定然是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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