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众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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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妹妹信中所说的事情头一次没得到兑现，陆源只能伺机而动，能拖时间就拖时间，拖不了时间就抓机会带素檀跑。
虽说凭自己和素檀的本事，想跑出这茫茫太虚山脉似乎也不太可能。。。。。。
陆源算计着一切的同时，渊源化为黑洞，恐怖的吞噬之力，仿佛连虚空都塌陷，诸天万界，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浩浩荡荡，声势骇人，引发天地异象，卷起一阵狂风。
仔细看去，陆源的小腹俨然有一个黑洞。
受恐怖的吞噬之力影响，那五个鬼头，动作一怔。
“这是什么功法？！”
太上长老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陆源身上变化，不光是他，在场长老都被陆源吸引。
这五个鬼头，不知用多少人命炼成，其中怨气，能让人产生幻觉，影响心灵。可这陆源，一点不为所动不说。施展的功法，竟然将渊源化为黑洞，吞噬一切种种，连虚空都在塌陷。
产生的恐怖吸力无往不利的五鬼都受影响。
虽然五鬼一怔的功夫只是短短一刹，并未影响其整体动作，但这手段，绝不是陆源这个刚踏入修行的小辈就能做到的。
五鬼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封锁陆源。肉身毕竟不比法力，就算速度再快，陆源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五个小鬼，形成预判，提前封锁陆源将要潜逃的五个方向。
让准备全力一跃的陆源静止当场，并非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否则只会被这提前封锁的五鬼抓个正着。
砰！砰！砰！
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炸响，有道身影，在眨眼间，几个纵跃，来到广场中央。人未到，身上热浪先至，热气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这是个一丈多高，古铜色肌肤，金铁铸造似的，宛若巨人的光头老翁，他声音嘶哑，响彻广场，“谁。。。是。。。陆。。。源。。。。。。”
一字一顿，声带仿佛生锈，还有点口吃，说话费劲。
他气血旺盛，站在那，散发熊熊热浪，俨然一座火山。话语之间，那五个阴气的鬼头哀嚎着退散，异常惶恐，纷纷躲到太上长老身后。
“我是！”
此时此刻，一见老翁肤色，与自己扯断的发丝一模一样，陆源内心一动，豪气干云，把手一甩，这个动作很细微，只有那边即将爆发的女管家看得明白，这是东家劝自己不要出手。
但她这次不打算听东家的。
东家一人面对着，天上地下，无数修士，自己不能眼睁睁看他陷入这样险境。
不过接下来老翁的话素檀却步，也让陆源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妹妹所说的事情，果然没有不实现的。
老翁眼神有些愣，扫视全场，声音嘶哑，说话口吃，一字一句，十分吃力。
“陆源，入守山一脉。”
从看到老翁第一眼，陆源就意识到，能有这等气势，这个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思维糊涂，古铜色肌肤的光头老翁，恐怕就是当今太虚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这一代守山人！
“太上长老在此，休得放肆，退下！”
听到守山人的话，掌门人有些忌惮，并未出手，仅是言语喝斥。
然而老翁没理会掌门，径直走到陆源身旁，要带走陆源。
“我知道，陆小仙将我的头发给了你，这便是信物。”
与此同时，守山人那生锈般的话语微不可闻，以一种外人听不到的手段，在陆源耳畔响起。
原来那缕发丝，来自守山人，扯断头发，就能召来守山人。难怪妹妹会说，“在太虚门中，哪怕得罪掌门，也可保自己无恙”。
能从光头上面找到一根头发，这枚信物，也着实够珍贵的了。
不过就在陆源被妹妹这一手弄得始料不及时，自称魂戮的太上长老眉毛一挑，混意守山人盛气凌人，两手一抓，摄向守山人。
“老夫负山三百年，三百年未出世，当年太虚第一人的‘魂戮’之名原来已被世人遗忘。”
在他掌心，无数冤魂纠缠，形成一个漩涡，此法术一出，身后诸位太上长老纷纷退让，唯恐避之不及，担心灵魂被摄走。
这位称魂戮的太上长老并非灵师，却另辟蹊径，利用法力修炼出针对灵魂的种种手段，看其身份地位，当得起曾经太虚门的第一人。
“砰”的一声巨响，宛若雷霆轰下。
这一掌实实在在，直中守山人！
任凭蕴含万鬼漩涡的手掌印在身上，守山人纹丝不动。
“受这‘万鬼大手印’一击，就是我等，魂魄都要被摄，守山大人居然毫发未损？！”
有长老惊骇。
“嗯？”
感受到太上长老攻击自己，也不见有何动作，谁都看不清光头老翁何时出手。这位浓眉大眼，古铜色肌肤，宛若铜铁铸造，高大的老翁动作飞快，抓住太上长老的手腕，随随便便，仿佛在甩一个物件，抓起太上长老，狠狠朝地面砸去。
咚！咚！咚！
速度之快，气势之强，谁也来不及反应。
被守山人抓到，太上长老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一丝抵抗都没有，就这样被其抓住脚，一下又一下锤砸地面。
太上长老肉身强大，宛若金石，玉石广场，一个又一个深坑出现。
“大胆！”
“放肆！”
“找死！”
深知老翁可怕的掌门和诸位长老，不敢动弹，倒是一众闭去五感，负山多年，不知太虚门近况的太上长老纷纷出手，一齐围攻老翁。
无数声势骇人的法术打在身上，守山人视若无物，毫发未损，不过却激发出其怒意。
“法相天地？”
在陆源震撼的目光中，不言不语的老翁肉身迅速变大，转眼已至百丈高。一脚踏出，人都捕捉不到其动作。本来老翁的速度已经够快，如今增长到百丈高，速度和力量更是提高数百倍。
一脚之下，一众太上长老根本躲避不了。
“砰！”
广场出现一个巨坑，刚从负山中解脱下来的一众太上长老们，被死死嵌在巨坑底下，昏迷当场，生死未卜。
这就是守山人的手段吗？
才从始料不及的心情恢复过来，陆源叹为观止，惊为天人。那些太上长老施展的法术，打在老翁身上，和挠痒痒没区别，这是何等恐怖的肉身。在场众位弟子，震撼得无以复加，就连素来平静的女管家也是如此。
守山人，不可一世！的，、、，，、、
第二十九章 此渊沉尽世间美好（）
将一众太上长老踩在脚下，老翁目光呆滞，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还要再踏出一脚。
危急关头，掌门恭敬施礼，朗声劝说，“铁头大人念在林中巍师兄份上，高抬贵手！”
林中巍三个字似乎蕴含无穷魔力，光头老翁愣了愣，侧过头，似乎回忆起什么，身形缩小，恢复如初，铜铃般的大眼扫视全场，目光所至，众人纷纷低头，无人敢撄其锋。
“陆源。”
老翁脑袋不灵光，说话嘶哑吃力，拍了拍胸脯，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该怎么说，“保了。”
“是，大人。”
这样强悍的老翁，就算掌门表现得再谦卑，也没人有异议。只要不傻，人都能看出来，守山人的神通，覆灭太虚门恐怕也就在翻手覆手之间。
“跟我回‘沉世渊’。。。。。。”
走到陆源面前，老翁说话十分吃力，他以肉身发声，永远都是那副嘶哑，仿佛喉咙生锈似的声音。
这时，陆源注意到，似乎有什么事牵绊着守山人他神色间有些着急。
“沉世渊？”
陆源回忆这三个字，妹妹曾在信中介绍过，沉世渊是守山人一脉所在，那是一处终年不散冥冥黑气的深渊，里面天地元气断绝，乃太虚门禁地。
“请前辈把她一齐带上。”
守山人是友非敌，这点毋庸置疑。陆源没有半点迟疑，指向那边女管家。
此时女管家被一众执法堂弟子包围，严防死守，提防她有什么动作。
“砰。”
老翁似乎有些着急，也不多问，点点头，一手抓住陆源，另只手再遥遥一摄，将那边围困女管家的弟子全部震飞，把女管家抓入手中。脚下一踏，将广场踩出一个大坑，高高跃起，几个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速度之快，仿佛瞬移，在场人面面相觑，震撼无言。
“这位大人，为何突然出沉世渊而来？”
掌门身旁的长老望着深坑里生死未卜的太上长老们，疑惑不解，“还有这陆源，为何与守山大人扯上关系？”
“该死。。。。。。”
执法堂长老寇世君望向陆源远去的方向，脸色阴鸷，恨意无穷。
“他能突然出沉世渊，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一旁的掌门人同样脸色难看，半响，挥动衣袖，将深坑里的太上长老们卷起，留下一句，“众弟子退下吧。”
也消失在众人眼中。。。。。。
。。。。。。
“这就是沉世渊。”
掌门那边什么情况陆源一点兴趣都没有，几个眨眼，他和女管家来到一处悬崖边上，下方是深不可见底的深渊，缭绕浓重不散的冥冥黑气。
景色有些类似躯体内的渊源。
在太虚山能有如此特殊景象的，唯有妹妹信里描述，那座位于太虚山脉正中心的沉世渊。
这里曾经风景宜人，称“沉尽世间美好入此渊”。
昔日疯子圣人居住这里，后来的乔天老祖也居住这里，只是后来乔天老祖化道之际，这里突发异变，冥冥黑气丛生，天地元气断绝，生灵泯灭，再无法容人修炼，成为禁地。八千年来，直到二百年前被开创守山人一脉的林中巍占据，传给了这一代守山人铁头。
前后两代人，才让此地勉强有了人气。
“那位前辈怎么跳下去了。”
来的路上，已将之前长老赐予的金符丢掉的素檀诧异。一放下自己和东家，出乎意料，光头老翁未搭理他俩，十分着急，径直跃下深渊。
“这些黑雾能隔绝声音。”
俯瞰沉世渊，黑雾不光掩盖其中景象，连声音也一并隔绝，守山人跳下去，未引起一丝声响。
“这位前辈有别的事牵扯，很赶时间。”
陆源自然也察觉到异样，他皱起眉头，话音刚落。下一刻，无声无息，守山人就跃上悬崖，放下手里摄住昏迷的女子，手指一点，将女子弄醒。
“她知道。。。。。。”
“下找我。。。。。。”
声音嘶哑，艰难说出两句话，守山人又跃入深渊，留下陆源和素檀，望着这个新出现的女子，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大人，这位女子是？”
在短暂的错愕后，醒过来的女子打量了陆源和女管家，面露警惕，神情紧张。
她穿着罗裙，脸上有数道伤疤，狰狞恐怖。
对这女子举动初始有些讶异，但很快反应过来，陆源柔声问，“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奴家商红泪，乃会长大人手下‘暗线’。”
女子微微欠身，柔声细语，若没毁容，她的容貌称得起上等，“陆大人，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管家。”
隐约猜到女子可能与妹妹有关，陆源三言两语，介绍了素檀。
“您所说的会长大人是？”
素檀施礼，站在一旁，询问一声，不卑不亢，静候女子下文。
“会长是陆大人的妹妹，陆小仙。”
果不其然，商红泪接下来的话，与陆源猜测差不多。
不过她又说了一些陆源并不知道的事情，“会长成立的仙女会，奴家是其中成员。会长于我有大恩，您是会长的兄长，只要大人有吩咐，红泪万死不辞。”
聆听女子一番诉说，陆源这才知道，这个妹妹未在信中提及的“仙女会”，是妹妹在太虚门成立的小组织，初衷是保护一些被欺负的弱质女流。太虚门里，有很多从民间掳来的女子，被一些修士视为禁脔，饱受欺凌。
商红泪就是其中一员，当年避免被侵犯失贞，她不惜自毁容貌。若非妹妹及时出手，商红泪就要被门中那位气急败坏的纨绔，害死当场。
所以才说妹妹对她有大恩。
“大人，会长吩咐过，一旦您有难，便叫我来沉世渊请守山人相助。奴家方才在广场时，听说您在传承之地与方震、寇玉京起冲突，便猜测掌门肯定会为难您，于是自作主张，潜入沉世渊，想请守山大人出山。孰料实力不济，未等找到守山人，奴家便被这茫茫冥气弄昏迷了。”
知道素檀身份后，女子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简明扼要交代缘由。
“这丫头。。。。。。”
陆源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