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隐名-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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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彩石林深处的秘密石洞内的传送阵,在苏望得知雪伶霜的目的后,即悄然布置完成了那座传送阵,并且在红蚁的帮助下,将其稍作改动,布置成了单向定点的传送阵,定点的位置,就是这座高山。
虽然是最外围,但实际上,仍然处在御灵门的眼皮底下,算不得是安全,不是苏望不想定点得再远一些,只是以苏望的阵法造诣,和在灵洵河谷坊市订做的传送印标,这座高山已是最远的传送距离了。
此时天色还没亮,微风徐徐,苏望放出雪蚊,意念中让其留意四周,时刻警戒,毕竟此刻苏望和雪伶霜都有重伤在身,灵力又不足,况且顺风的情况下,雪蚊的警戒范围堪比筑基中期高手的灵识。
远远地,从御灵门山门的方向,不断地传来法术的轰炸声、法器碰撞的脆响声和修士的呼喝声与惨叫声,苏望和雪伶霜眼中均有惊讶之色,连忙举目远眺,看向御灵门的方向。
惊讶地发现,御灵门山门内外,人影憧憧,居然是有不少于三千名修士,正在激烈地斗法,山门内外的夜空,轰炸声不断,光华乱闪,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居然是有一大批修士正在攻打御灵门?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望和雪伶霜的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也相互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之色。
但这些,不是现在苏望和雪伶霜所关心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此处,然后找个安全之地,打坐恢复伤势,恢复法力,而御灵门的动乱,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收回目光,朝着与御灵门相反的方向,雪蚊飞在前方警戒,苏望和雪伶霜快速走下了高山。
与此同时,御灵门,灵瑜岩洞内。
灵尘真人终于收起了手掌,停止了输送灵力,金角灵犼散发的气息终于完全稳定了,维持在明智初期的巅峰。
此前金角灵犼突破失败,法力反噬之下,修为由明智中期掉到了明智初期,被斩下一截金角后,差点又再次修为掉落,幸好有灵尘真人及时出手相助,此刻伤势恢复,不久后也能恢复到明智中期的实力。
就在此时,一张闪烁着灵光的传音符,飞到了灵尘真人的身前,灵尘真人灵识一探,随即面色是又惊又怒。
传音符中,有两条讯息,一是在追杀苏望和雪伶霜的时候,有三名核心弟子跟着那一虎一狼一豹,居然在五彩石林深处发现了一座刚刚被毁坏的传送阵,而苏望和雪伶霜已经踪迹全无了。
二是御灵门的山门,护山禁制已经全部被攻破了,幸好有护山大阵及时开启,刚好挡住了不明修士的一哄杀入,但御灵门的弟子,伤亡惨重,两只山门灵猿亦是奄奄一息,再无一战之力。
一旁的金角灵犼,看到灵尘真人的惊怒之色,联想起此前苏望和雪伶霜的闯入和袭击,目中有火焰跳动,金角灵犼身为御灵门的镇山灵兽,本就极通人性,此刻似乎也能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
金角灵犼忽地对着灵尘真人低吼一声,身上火光闪烁,金角灵犼庞大的身形一闪,竟是朝着巨大山洞内其中的一条通道,踏着火焰,凌空飞奔而去,方向径直飞往灵瑜岩洞的出口。
灵尘真人嘴角微扬,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需知一般妖兽和灵兽虽然修炼很是缓慢,但寿命却比修士要长得多,而金角灵犼作为上古异兽的后代,寿命极长,作为御灵门的镇山灵兽已有近千年了。
而修士的寿元,一般来说,凝气期与凡人无异,都是百年的寿元,到了筑基期后,则可享寿三百年,金丹期寿元可达九百年,突破到元婴期后,寿元暴增至三千年,至于传闻中的化神期,则是寿元一万年。
所以,如果按照寿元来算,在御灵门,金角灵犼算得上是灵尘真人的长辈了,地位更是尊崇,刚才灵尘真人见金角灵犼负伤,就已经打算不让金角灵犼出战,只需继续待在第八层疗伤即可。
可灵尘真人没想到,金角灵犼居然这么有灵性,已经自行察觉到御灵门的不寻常,不顾伤势初愈,坚定地履行着身为镇山灵兽的使命。
灵尘真人欣慰的同时,也不再继续感慨,招呼了契约灵兽三首滑蛇一声,紧追着金角灵犼,往灵瑜岩洞的出口疾飞而去,经过第七层和第六层的时候,灵尘真人又特意带上了十多只强大的通灵期灵兽。
就在灵尘真人和金角灵犼急速疾驰的同时,御灵门的山门处。
那扇巨大的石门,已然被炸得漆黑,染满了鲜血,但很意外的,居然还屹立不倒,牢牢地守护在那里,石门上方刻着的“御灵门”三字,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尤为醒目。
石门的正上方,半空处,金姓大汉脚踏飞剑,正在大发神威,身上白光闪亮,口中呼喝连连,双手握着一柄六丈余长的黑色巨锤,巨锤横扫,立即就将眼前的十余名修士扫飞,肢体分离,鲜血横流。
金姓大汉的面前,还有三名筑基中期的高手,和三十多名凝气期的修士,但看着犹如杀神一般的金姓大汉,和那把恐怖的巨锤,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去,金姓大汉放声狂笑,手中巨锤光芒大盛。
“夫君小心!”就在金姓大汉杀得性起的时候,忽地听到魏姓妇人一声异常急切的呼喊,金姓大汉刚刚来得及微微转身,就已经听到魏姓妇人“啊”的一声惨叫,同时鲜血沾满了金姓大汉的脸庞和衣袍。
金姓大汉目眦欲裂,因为此时魏姓妇人已经口吐鲜血,胸口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血洞贯穿后背,其内可见肺脏尽碎,鲜血淋漓,魏姓妇人的身形正要急速地往地面坠落。
金姓大汉“啊”的一声大叫,飞身扑去,将魏姓妇人紧紧地抱在怀中,金姓大汉双目有热泪滑落,泪水中还带有丝丝鲜血。
魏姓妇人面色惨白,艰难地抬起右手,似乎想要擦去金姓大汉的血泪,可是手抬至半空,魏姓妇人忽地喉咙一动,嘴角溢出一大口鲜血,右手滑落,魏姓妇人呼吸全无了。
“啊!”,金姓大汉悲恸大喊,继而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眼前不远处,一个面色阴森,嘴角充满残忍笑容的青年模样的男子,男子如同皮包骨一样,可那右手正冒着绿光,沾满了鲜血,还有一些肺脏碎肉。
“花戎!我宰了你!”金姓大汉如野兽般大吼,身上喷发出刺目白光。
第二百零一章 荒朔蛮族()
南昆荒洲,正北边缘之地,荒朔边陲。
一片茫茫无际的原始丛林,远看,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层层叠叠,不管是从哪个方向,丛林都不知纵横有多深,近看,花草成簇,断枝枯叶遍地,树根交错,一股浓郁的丛林特有的气息,扑面而至。
丛林的极深处,一座风景优美的青山脚下,一个古老的山寨,山寨极大,圈占绵延近百里,整个山寨依山而建,地势高低不平,山寨的最外围,全部由粗大的圆木筑成高墙,里外共三层,简陋却牢固。
整个山寨,从远处看,只有一个出入口,也即是山寨的大门。
此刻大门处,那扇木栅栏似的木门,被数条成人手臂粗壮的木藤吊着悬在半空,木门的左右两侧,各有十名身穿斜肩兽衣、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如忠诚且训练有素的卫士一样,神情坚毅地守护着大门。
这个山寨,正是荒朔蛮族中最为强大的部落之一,崇羽部的部落所在地。
部落的深处,一个光线昏暗的宽大木屋内,一名手持红色木杖的白胡子老者,低着头,闭着双目,口中正在念念有词,但吐词古朴,音节怪异,寻常人根本就听不懂他在念什么。
片刻后,白胡子老者募地睁开双眼,浑浊的双眼却是暴射出如寒星般的精光,老者对着门外轻声说道:“速去请族长大人、大祭司大人和依涵娅到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白胡子老者的声音不大,但门外的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老者刚说完,门外即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是!撒禹祭司大人!”
男子的话音刚落,即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响起,脚步疾而沉稳,逐渐远去。
木屋内,白胡子老者,名为乌撒禹,是崇羽部地位尊崇的祭司,此刻正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红色木杖,这木杖长约半丈,通红幽亮,刻满了奇异的符纹,似杖又似钺,顶端还嵌着几许细长的白色羽毛。
乌撒禹此刻身穿的,却不是部落中常见的兽衣,而是一件褐色的粗麻长袍,一头散乱的灰白色长发,有些蜡黄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长眉细眼,鼻直口方,直垂肚腹的白胡子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乌撒禹侧身对着木屋大门,闭目沉思,不久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听其声音,应是四人一同前来,且是三人在前,一人在后。
乌撒禹再次睁开了双眼,转身正对着大门,不一会,木屋大门被打开,打开门的,是站在门边的一名身穿兽衣的壮汉,随即,从门外走进了三人,那门边的壮汉神色恭敬,伸手将木门关上。
走进木屋的三人中,中间的那位,是一名中年大汉,长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四方脸,浓眉豹眼,大鼻厚唇,红润的脸庞,不怒自威,气息渊重沉稳,隐有猛虎之相,正是崇羽部的现任族长,乌拓虎。
左边的那位,是一名清瘦的老者,身穿棕色细麻长袍,面容白皙红润,无须,细眉鹰目,勾鼻薄唇,右手拿着一根比红色木杖更为精美的乌金色木杖,正是崇羽部的现任大祭司,乌抐忽。
右边的那位,是一名身材高挑火辣,身穿兽衣,却露出细嫩白皙的玉臂和纤长美白双腿,浑身上下充满野性之美的年轻女子,正是依涵娅。
乌撒禹恭敬地请乌拓虎和乌抐忽落座,整个木屋没有一个房间,一览无遗,乌拓虎点点头,坐在中间的那个兽皮木椅上,正对着大门,乌抐忽则是坐在乌拓虎左边的那张木椅,依涵娅走到右边,却是站着。
荒朔蛮族,传承远久,世世代代都是居住在荒朔边陲的原始丛林深处,极少与外界交往,因此,一些古老、简单却森严的等级制度,亦是沿用至今。
荒朔蛮族的大小部落,几乎都是将族人分成五个鲜明的等级,地位最高的是神使,其次分别是勇者、男孩、女人和女孩,地位最低的就是卑微的奴隶。
所谓神使,其实是荒朔蛮族对修士的一种尊称,在荒朔蛮族的心目中,那些拥有灵根,可以吸取天地灵气修炼,从而拥有法力的族人,都是部落之神派下来保护部落的使者,因此神使,在部落深受敬仰。
而荒朔蛮族的神使,按照修为实力的高低不同,在部落中的地位也有尊卑之分,同时也获得相应的职位,享受不一样的待遇。
具体是,由高到低分为:元婴期的长老、金丹期大圆满的大祭司、金丹初期至后期的祭司、筑基期大圆满的雨司、筑基初期至后期的统领,最后则是凝气期的使子。
而荒朔蛮族各部落的族长,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地位和大祭司同等,一般是受到众多族人共同推崇的族人来担任,可以是神使,也可以是勇者,而崇羽部的现任族长乌拓虎,是金丹期大圆满的神使。
神使之下,就都是那些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凡人,也即是普通的族人。
普通族人无法修炼,却可以习武,所以,荒朔蛮族中,那些习武从而拥有武力的族人,特指成年的男子,平日里为部落打猎、放哨、巡视和守卫山寨,可以参与部落战斗的勇敢之士,就被称为勇者。
男孩是部落未来的传承者,所以地位居中,女人和女孩,除非是神使,否则在荒朔蛮族中地位很是低下,至于奴隶,则是犯下大错被罚的族人,或是别的部落乞求收留的外人,还有就是战后抓捕的俘虏。
待乌拓虎和乌抐忽都坐稳后,乌撒禹才开口说道:“族长大人、大祭司大人,天色未明,即搅扰二位大人,撒禹之罪过,不过此次,真的是有紧要之事,还望二位大人恕罪!”
乌抐忽闭目养神,没有说话,乌拓虎则是颇为豪爽地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说道:“撒禹老弟不必如此,你的为人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礼数就免了,直接说正事吧。”
乌拓虎为人正直豪爽,不拘礼节,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可无论是对神使,还是普通族人,乌拓虎都是一视同仁,这在崇羽部众人皆知,同样地也受到族人的敬重和爱戴。
乌撒禹自然也是知道乌拓虎的为人秉性,微微一笑,说道:“正事是,就在刚才不久,我的红羽法杖,感应到了我族圣物羽流琮玉,终于再次现身了。”
“此事当真?”却是乌拓虎和乌抐忽,同时惊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