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墨色哀凉-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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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篆这种字体对于日本人来说太难,几乎没人能看懂什么意思,只能欣赏字形和笔法。
苏墨宸和熹微一起走下台阶,站到式部身边。
她看着这幅盖了“墨”的书法,又看看剩下的三幅,轻声道:
“都送给你吧。”
式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都,都给我吗?”
苏墨宸认真地点点头:“我不是什么名家,送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嫌弃就好。”
式部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嫌弃,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中了她。
她原以为自己今天运气已经够好了,整个冰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玖兰桑在她这儿练书法还白借她一会儿让她展览,没想到现在居然把墨宝全都送给她了。
这么多她没见过的风格的作品送给她,她开心得都要蹦到天上去了,怎么会嫌弃呢。
一旁围观的不二周助有些遗憾地叹气: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有机会得到墨凉的馈赠呢?”
苏墨宸一勾唇角:“每天有那么多女生往周助的柜子里塞礼物,还差我一个吗?”
不二周助可怜巴巴地道:“。”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暧昧,在场有几人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原来;她是这么喜欢他的XinReMenXS()
苏墨宸知道不二周助对她没有那种心思,纯属恶趣味的调侃,倒没放在心上。
“礼物肯定会有,到时候周助可得记得查收。”
告别礼物。
不二周助诧异地眨了一下眼,苏墨宸只回以一笑。
“既然是来看学园祭的,总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我们往前走吧。”
本来游览是由迹部景吾带领的,但是苏墨宸似乎有天生的引导力,走在最前面牵头的人很自然地就变成了她。
书道社不远处是园艺社,悉心照料的绿植被用心排布,看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热爱植物的不二周助自然是第一个凑过去看的,苏墨宸素日爱摆弄花花草草,也一路跟着他。
“周助喜欢仙人掌?”
虽然不二周助的目光四处流连,但是苏墨宸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喜好。
不二周助笑得温柔:“是,喜欢它的习性,好照料。”
“仙人掌不自怨自艾,确实值得喜欢。”
总以为不二那样的人得配温暖的花朵,可如今看来仙人掌倒也不错。
“我记得墨凉喜欢牡丹花?”不二停下脚步看向苏墨宸。
苏墨宸却并不看他,俯下身去轻嗅了一下面前的紫罗兰:
“很喜欢。”
不二周助追问:
“为何喜欢?”
“因为相似。”
大多数人都会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事物。
“何处相似?”
不二周助并不想要得到外表相似这种肤浅的回答。当然了,他知道苏墨宸也定不会如此回复他。
苏墨宸站直了身子,转头看他。
“千古女皇武则天驾幸东都洛阳时,曾命令所有花朵开放,众花皆听从,唯有牡丹不曾吐露芬芳,是而被贬。”
“墨凉爱其不畏权势宁折不辱?”
“不,我爱她只为懂得她的人绽放。”
苏墨宸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看向不二周助,似是飘向了别处。
这是她刚刚才悟到的。
她原以为她爱牡丹,是爱它的繁华盛丽,爱它的骄傲无双。
可她刚才在看这些绿植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让她忽然想起了白石。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那个明媚如斯的少年正在光影中对她微笑。
她的心就在那一瞬间被击中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让她明白了原来这才叫做真正的爱情。
就算他不在身边,就算你和他相距甚远,你还是能就这样想起他,想念他。
原来,她是这么喜欢他的。
她的温柔,此生都只能给他了。
不二周助盯着苏墨宸,道:
“墨凉似乎哪里变了。”
苏墨宸收回视线,轻声道:
“是吗?”
她是变了。
“没有人不变的。”
苏墨宸转过身去,走回到熹微身边,神色温和:
“去见见你的老朋友吧,熹微。”
一直安静地等待着苏墨宸的熹微一怔,下意识向前面看去。
可不,前面是音乐社了。
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周围的人已经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倒像是专门迎接她似的。
那可是清水透不,现在应该叫玖兰熹微了。
她又来音乐社了。
秋后算账?xinReMenXS()
青学的人不明所以,立海大的人因为上次的见面和柳生比吕士的话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了解,冰帝的人则是一清二楚。
只是,他们的信息不大对称。
冰帝的正选们知道之前的清水透是怎样的人,却因为她在那件事之后立即退学而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而立海大的人,只见过玖兰熹微,并不清楚清水透以前到底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们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熹微。
音乐社的人本来在演奏,但在发现苏墨宸一行人过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领头的几个在看到熹微出现的时候脸上先是一惊,之后表情便不自然起来。
熹微缓步向前,音乐社的人看着她慢慢走近,双手不自觉捏紧,甚至想往后退。
但她们不能,所以只能强撑着,尽力保持脸色不变。
两个月没见了,不知怎么,以往看上去弱小得任人宰割的她如今竟也变得如此耀眼了,让她们几乎不敢直视。
熹微没有走到她们面前,在离那些人五步左右的地方站定。
她认为这是合适的距离。
贝齿上下轻叩,她缓缓开口:
“上午好啊各位我曾经的同僚们。”
明明说着问好的话,眼中的意却透着凉意。
熹微的双眼本就漂亮,此时聚焦,像璀璨发亮的耀眼黄钻。
音乐社的人看着这样的熹微,想起她们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不免有些心惊胆颤。
她真的变了。
千岛玲子早就在那次风波后转学,现在音乐社主事的社长是站在最前面的姓小田切的人。
她当初跟千岛玲子关系最密切,每一次组团欺负熹微她都在场,还是最积极的那一个,扯头发扒衣服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因为首祸是千岛玲子,所以她幸免于难逃过一劫,她本以为从此可以降低存在感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学园祭这一天,熹微居然也来了。
这让她一时无法做出完美的反应,只能下意识地回答:
“清熹微桑,好久不见啊。”
为了和玖兰墨相区别,她只能这样喊了。
没喊错吧?
熹微并不在意她的问候,只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小田切全身上下的装扮。
但仅仅这一审视的一扫,就已经让小田切浑身不自在了。
她觉得熹微的目光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在慢慢地解剖她全身上下。
熹微忽而一笑:
“千岛走了,你也当社长了,恭喜啊。”
听熹微旧事重提,小田切原本就僵硬的脸顿时失了血色,右手紧握着大提琴才堪堪站稳。
她这么说,是要秋后算账吗?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仅仅是小田切,她身后的一干人听得熹微这么说,也局促不安起来。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参与当时对熹微的霸凌,虽然当时玖兰墨说过道完歉就没事了,可今日这情形,她反悔也未可知。
毕竟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玖兰墨就在她身后,想对她们做什么根本就易如反掌,分分钟的事情。
是非不分的狗()
将音乐社的反应尽收眼底,熹微秀眉一挑,目光已经染了几分轻蔑。
她才不屑于现在跟这些小蚂蚱们计较。
当日一别,如今已是云泥之别。
“看来新社长还挺费心的,我走之后又找到了新的钢琴手。”
小田切一愣,转过身看了看站在钢琴旁的脸都涨红了的女生,赔了一个小心的笑:
“山口她没你弹得好,整个冰帝都找不出比你更好的钢琴手了。”
这倒不是她刻意恭维熹微,确实是实话。
她们这些人学乐器,只不过是半路出家。
可熹微出身音乐世家,从小生活在浓厚的艺术氛围之中,耳濡目染,深厚的音乐功底绝非寻常人可比。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她们百般嘲笑肆意侮辱熹微,酸她不受家里重视宛如弃子,却并不会真的把她赶出音乐社。
因为离了她,冰帝的交响乐团就再也获不了奖了。
钢琴手对乐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主心骨都不在,何谈演奏。
“虽然是实话,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很别扭。”
熹微的脸上并没有丝毫被称赞的喜悦,相反,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冷地围观,仿佛小田切说的话都与她无关。
她的优秀,不需要这样的人承认和称赞。
熹微毫不留情的话让小田切的脸色一时间又青又白,她想摆出一个好看的表情,五官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一旁围观的冰帝学生们窃窃私语:
“清水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什么清水透,现在得叫玖兰熹微。”
“哎,姓氏改成了玖兰,人都和玖兰墨越来越像了。”
苏墨宸看着从头到尾都没给过音乐社的人好脸色的熹微,脸上有欣慰之色浮现。
她的人,就应该是这样。
青学的正选们虽然不知来龙去脉,单看眼前这场景难免觉得熹微刻薄。但他们相信任何事情都有缘由,再加上对苏墨宸本人的绝对信任,所以并未有所质疑。
立海大的人早就见识过熹微犀利的言辞,和柳生比吕士比都不落下风,如今更多生出的是欣赏之情。
特别是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两个人看得饶有兴致。
至于冰帝?
“虽然你钢琴弹得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夹枪带棒地说别人吧?”
一句话引得众人的视线都纷纷集中。
苏墨宸看着那个反戴帽子的人,歪了歪头,半晌才想起他的名字来。
是叫冥户亮?
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现在开口,是来故意膈应别人的吗?
“我夹枪带棒?”
熹微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条不分是非护主的狗。
“看来你除了耳朵不好使,理解力还有问题。”
她可没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
冰帝的人今时今日对她仍有恶意,真是让她很不爽。
眼见着冥户亮的脸色都绿了,熹微又补充道:
“如果你认为这就叫夹枪带棒,那么随意羞辱别人的父母,将他人的自尊踩在脚下践踏,即使万般请求也视若无睹充耳不闻,这又叫什么呢?”
都拜你所赐()
“这么愿意打抱不平,为什么在我被如此对待的时候一言不发袖手旁观,现在反倒来装好人了?”
这话太过直白辛辣,连刚才看热闹的冰帝学生们都一时僵了表情。
有些人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另一些则低下头,好像在数地上的蚂蚁。
他们虽然未曾作恶,但他们沉默地围观了。
袖手旁观等同于助纣为虐,漠视才是最致命的伤害。
不知是不是脸皮比较厚,冥户亮还想争辩,但他身旁的凤长太郎脸蛋已经红得滴血,伸手拉住了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觉得熹微说得很有道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尊敬的前辈和搭档还会不依不饶。
这个动作落在了苏墨宸的眼里,她对着冥户亮嘲讽一笑:
“放任罪恶滋生蔓延,末了还要故意显出一副正义的模样,这样的人,比加害者还要恶心百倍。”
话语掷地有声,砸在地上,也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咚咚作响。
柳生比吕士看着她,目光深沉如墨,隐隐带着心疼。
他知道她不仅仅是在维护熹微。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听着,不发一言。
他们知道苏墨宸的话说的很对。
可扪心自问,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们有没有可能不做沉默的大多数呢?
恐怕很难。
人么,都是自私的,趋利避害,人之天性。
也许会有恻隐之心,也许会在心里嘀咕两句,可是真要付诸行动,太难了。
有人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