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太极-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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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涵暗中欣赏着眼前姑娘的洒脱气概,便似是饶有兴致地回道:“下既然自称为将军,那不妨我们比试一下,若是你赢了,在下愿归顺到姑娘马下为奴,任由驱使,若是在下胜了,须让我们先行,可否?”
“比比,你说如何个比法?”那姑娘骨子里透着豪迈,丝毫也无防范之心。
水墨涵瞅了瞅狭窄的路面,定了定神,说道:“那这样,若是姑娘能再前行一步,在下便是输了,如何?”
“一言为定。”姑娘睥睨着水墨涵,心话,这世间恐怕无人能阻止本姑娘前进的脚步。
水墨涵也不相让,随口应道:“驷马难追。”
说完,便暗中发功,在姑娘面前构起了一道金光闪闪地乾坤墙。
那姑娘却不畏惧,策马前行,那胯下之马前蹄高高抬起,嘶鸣不已,行不进半步,姑娘举起鞭子,向前打去,那无形的墙壁虚无缥缈,鞭子落处,空泛无力。
姑娘身后的女子冲了过来,大喊道:“哪里来的妖孽,竟使幻术迷惑我家小姐,快快收了法术,否则的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姑娘却挥手,让她退下,口中说道:“认赌服输,本将确是没能前进半步,我们让开道路,请他们先行吧。”
说完,便打马退到一边。水墨涵心道,这姑娘虽说有些彪悍,却也是个讲道理之人,便拱手谢道:“在下水墨涵,多谢姑娘的承让。”
水墨涵忽听那姑娘的女随从低声说了句:“旱魃,别忘记你曾指天盟誓之事。”
姑娘回头瞪了她一眼,那随从便噤声不言了。
大家也都不想再多事,默然地从姑娘身边陆续而过,那姑娘却喊道:“慢着,你们为何押着囚犯?”
忘忧赶紧应道:“在下乃是昆仑弟子,路遇神婆作乱害人,本该一并拿获,那神婆赛过天却被杀人灭口,我等只好将她的仆从押到栖霞州丞处,以便审个水落石出。”
“我家小姐乃是黄帝之女轩辕旱魃,若有为难之处,可向她禀明原委,定会给你们做主。”那随从在轩辕旱魃身后喊道。
妫奴听罢,趋身施礼,言道:“旱魃姑娘,久闻芳名入耳,我是螺祖的婢女妫奴,此次随忘忧师兄前往昆仑山,学道修仙,不料遭遇此等不平之事,我们正要护送这些恶仆去往州丞府,不想在此遇到姑娘,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为盼。”
“螺祖娘娘可安好?”轩辕旱魃轻声问道。
“螺祖娘娘好着哪,每日里养蚕抽丝,忙得不亦乐乎。”妫奴随口答道。
轩辕旱魃点点头,又看着水墨涵,说:“刚才说你叫水墨涵?”
“正是在下,来自凤麟洲的道家。”水墨涵也拱手施礼应道。
轩辕旱魃面容微红,定睛而视,低声说道:“你可不要忘了今日阻我行进之事,别到时不想承认啊。”
“大丈夫行事,自当磊落,如日月皎然,焉能不敢相认?”水墨涵却不在意,回之豪言壮语。
轩辕旱魃皓齿微露,淡然一笑,言道:“那便好,若是不须我们襄助,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也不啰嗦,打马远去。
妫奴却朝着水墨涵笑意连连,水墨涵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这妫奴莫非患了癔症,总是傻笑不已呐?”
“你可听闻旱魃立誓之说?”妫奴憋着笑意问道。
水墨涵摇摇头,不知所以然。
妫奴刚想道明旱魃立誓的详情,忽然从路边的树丛中惊起一群飞鸟,大家扭头细看,那树林里竟密密麻麻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土丘,忘忧叹息道:“世间纷争不息,以至于哀鸿遍野,很多村落,竟被屠杀得空无一人,这些坟头便是明证啊。”
“此地阴森可怖,烦劳师兄走在前面,抓紧赶路吧。”妫奴突觉手脚发冷,便催促道。
听风识趣地转到队伍后方,将忘忧推到了领队的位置。
水墨涵看着天渐晚,心里有些急,便和忘忧加快步伐,妫奴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紧随在他们身后,见气氛有些凝重,便开口说道:“忘忧师兄,能否先传授一些道家的基本功法,妫奴也想学学,看那涵儿兄弟,举手投足之间,便使那旱魃俯首贴耳,羡煞人了。”
“若想达到涵儿的修为,没有个几十年的磨砺,休想奢望,”忘忧随口应道,“道家功法首义便是超凡脱俗,清静无为,你可能忘却尘世,一心向道吗?”
“妫奴既然能随师兄跋涉至此,心中还有啥放不下的俗愿,请师兄不吝赐教几言吧,无事之际,也可练一番,到时拜山入门,不也少费些周章吗?”妫奴心里企盼着早日学好道法,似那旱魃一样,跃马横刀,英姿飒然。
忘忧却沉吟不决,水墨涵在旁笑道:“别难为忘忧师兄了,我非昆仑弟子,没那么多的顾忌,天下大道,本为一家,由我来给你讲述一二,可要听仔细了。”
“好吧,妫奴谢过涵儿兄弟。”妫奴幽幽地瞅着忘忧,口中却谢着水墨涵。
“道家修炼功法主要有心斋、坐忘、缘督、导引、吐纳、听息、踵息、守静、存想、守一、辟谷、服食、房中、行炁、胎息等等,你须从心斋练起,内心保持清虚宁静,待过些时日,自觉心境平和,超然忘我,再找我学那坐忘之法。”水墨涵一口气将道家基本功法念叨了一通。
妫奴听得糊里糊涂,张口便道:“这么多,何年何月才能学完啊?”
“这还嫌多,涵儿所讲,皆是道法基础,只等将这些融会贯通之后,才可跃入无为法门、周天法门、服气法门和导引法门,学得道家之精妙。”忘忧接口便道,想看那妫奴是否知难而退。
“好吧,妫奴此刻便心若止水,无欲无求了。”妫奴却不畏怯,打算从心斋练起。搜搜篮*吧,即可全文阅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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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义虎失踪()
黄昏时分,众人才赶到栖霞州的边界,远方影影绰绰出现许多民居,又前行几步,路边竟有座土地庙,依山而建,造型简单,以两块石头为壁,一块为,两旁刻着对联,上联为公公十分公道,下联是婆婆一片婆心,里面陈设简陋,供奉着土地公和土地婆,案前散落着少许的香灰。
而庙旁却搭有一间窝棚,水墨涵走进去,才发现这草棚连接着山洞,内里异常宽敞,还摆放着些桌案和木墩,像是村人议事的场所。
忘忧听到水墨涵的呼唤,也迈步走了进去,四下打量了一番,便道:“也好,今夜别去叨扰百姓了,咱们在此过夜,周围很是安静,也少行人,安全也能保证。”
既然忘忧已经发话,众人也无异议,妫奴带着子洛和听雪,趁着微弱地天光,赶忙清理了一番。
拾掇干净后,义虎先将那些仆从赶了进去,安顿在靠近洞末的位置,相互捆绑个结实,才屈身爬出来。见忘忧正在与众人商量着晚饭的吃食,义虎便道:“还是入山寻些兔獾野味,给诸位打打牙祭。”
听雪拍着手掌,欢呼道:“好耶,好久没吃肉了,我也跟你去。”
义虎却摇着头,说:“不可,山中多有猛兽飞禽出没,并不太平,我这边要忙着捕猎,又无法全心照看于你,一旦有何不测,你哥哥还不得与我拼命啊。”
听风也劝道:“妹妹勿急,等着便是,请义虎兄快去快回。”
听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义虎朝着后山迅捷地爬去,没一会功夫,便听到山里风声四起,呼呼地扑面而来。
所谓是龙行有雨,虎行生风,义虎化身成吊睛白额猛虎,真叫个虎入山林,不怒自威,一声虎啸震八方,飞禽走兽皆躲藏。义虎行入深山,便放慢脚步,不慌不忙,悠然闲逛着,眼睛却机敏灵动,踅摸着周遭的环境,竖起虎耳,细细地听着草丛中发出的动静。
恍惚之际,眼前似是掠过一道白影,义虎连忙追去,竟是一只肥硕的大兔子,没几步,便将它堵在了洞之内,义虎刚要下嘴去叼,却见那肥兔子堵在洞口处,并无惧,瞪着血红的眼睛,与义虎直面相对。
义虎不由得奇怪起来,谁见过兔子不怕老虎的,除非它正育有子嗣,才肯舍命来拼。
义虎伸出虎爪,探入洞之内,里面毛绒绒地卧着好几只半大的兔子,心里暗道,有了这窝兔子,再弄些山果野菜,也够大家对付一顿了。
刚要收拢利爪,先将那兔妈妈逮出,忽听颈间的铃铛说话了:“虎哥哥,你舍得让它们满门抄斩吗”
不用细听,便是那玉姬的声音,义虎愣了一下,赶紧接口道:“玉姬,是你吗可想死虎哥哥了,你在哪,如何才能见到你啊”
可那聚魂铃再无声响,似是从未发出过声息来,任凭义虎连声问询,也听不到玉姬的回应。
义虎怔怔地卧下身躯,似那断雁孤鸿,独栖苍山,也不管兔妈妈携着几只幼崽远遁而去,那副失魂落魄的落寞神态,倒是从未有过。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却又传来玉姬的叹息:“唉,痴哥哥,随我来吧。”
义虎不由自主地随着声音而去。
大家在土地庙旁,架起篝火,拾捡了大堆的干柴,只等义虎的野味来烤,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义虎回转的身影,不免有些急了,水墨涵望着灰暗的山坡,说道:“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回。”
说完,便沿着义虎远去的路线,飞奔而上。
夜晚的山林过于安静,过往的风声彷佛已销声匿迹,群山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水墨涵脚下踩着衰败的落叶,大声呼唤着义虎的名字,只有阵阵回声,飘荡在山峦之间。又试着运气千里传音之功,也不闻回应。
水墨涵别无他法,只好启开天眼,瞬间将前方照个通明,没费劲便发现了义虎曾经俯卧的地带,又搜寻到附近的兔子窝,便自语道:“义虎道兄定是来过这里,可他又去了何处呢”
又试着查访义虎离开的脚印,却被那厚厚地败叶所覆盖,水墨涵无计可施,心里又侥幸地想着,许是那义虎早回到了众人身边,便原路返回。
临近山脚,水墨涵忽听不远处的树林中发出哼哼哼的声息,便蹑手蹑脚地前去察看,依稀可辨是头野猪在树边蹭着痒痒,他连忙运功发力,打出一掌后,那野猪瘫卧在地,动弹不得。
水墨涵上前便揪住它两只肥厚的大耳朵,一路拽到了山下。众人远远地便见水墨涵拖着个黑影,赶紧近前帮忙,发现是头体态庞大的野猪,大伙的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我义虎道兄可曾回来过”水墨涵举目寻找,却未看到义虎的身影,便焦急地问道。
忘忧应道:“他没和你一起回转吗”
水墨涵茫然地摇摇头,说:“进山寻了一遭,并没看到他啊。”
“没事的,你那义虎兄弟身手不凡,还怕被怪物吃掉不成,过会必定抓些美味满载而归的。”子洛在旁安慰道。
大家饿了一天,都觉着水墨涵是杞人忧天,便不再多言,七手八脚地拆解着野猪的肉躯,听风嫌他们人多手杂,便喝退众人,抽出宝剑,对着那野猪便是一顿舞动,顷刻间,便将野猪的骨肉分离,分毫不差,大家皆为惊叹不已。
“你该去做屠夫啊,如此杀猪,还是头回见到。”妫奴笑着打趣道。
听风也不多话,抱着剑,瞅着大家提起猪肉,架到火上去烤,心中有些怆然,当年流落江湖之时,为了养妹糊口,可不当过杀猪宰羊的屠夫嘛,想起那段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岁月,至今还觉着身体内飘散着血腥的味道。
看着大家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水墨涵却蹲在一旁,心中思虑着义虎的安危,自打被他含在嘴里,带入凤麟洲那刻起,再也没有分开过,此时他却失去踪迹,令水墨涵倍感孤单,凄惶难耐,想起那义虎如父如兄地照料着自己,更是悲从心起,满目泪涌。
“趁热吃几口,香着哩。”云逸拎着块烤熟的猪肉,肉香扑鼻,走了过来,递给水墨涵。
水墨涵却挥挥手,摇摇头,闭目不语。
“涵儿兄弟,你是多虑了,咱们几人当中,谁是你那义虎兄的对手,有啥担心的,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说不定,过会便能看到他威风八面地跑回来。”云逸劝慰着他,举起猪肉,凑近水墨涵的鼻前。
水墨涵却躲了躲,嘶哑地说道:“吃不下,我要等义虎道兄回来后,一起与他分享。”
“好吧,那你先静静心神吧,可别胡思乱想,等义虎回来后,见你这般模样,该心疼不已了。”云逸晃着头,无可奈何的回到篝火处。
忘忧也没似大家那般,急迫地狼吞虎咽起来,而是挑出一块肉,修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