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境传奇-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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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罗曼本来面含敌意,见这光景似乎有点困惑,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幸灾乐祸道:“……看到你不想看的了?”
维兰盯了他一会儿,语调平板地唤格雷,后者马上应诺。
“出去到外面守着,门关严,”他想了想,补充道,“到最外面守着。”
格雷立刻服从了。
“杀个人而已,都不敢让人看见吗?”审讯室的门关上了,罗曼轻蔑道。
维兰没有马上回答,直到听见地牢的门也关上了,才慢慢地说:“我没打算杀你。”
降魔椅上的肉皱了皱眉,显然并不相信。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调查血脚印的幕后黑手,不查出这个人是谁,席拉一直都会有危险,”维兰的语气很平静,“顺便一提,你应该感到羞愧。我爱她,但我不会满脑子只想着她的身体,你这是在侮辱她。”
肉惊讶地看着他。
“是的,我很不爽,”他干脆地说,“但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为了她我也不会这么做。”
罗曼若有所思,第一次微微低下头来,顿了顿说:“你把格雷支开,是怀疑他吗?”
“慎重起见罢了,”维兰淡淡地说,“现在,把你发现血脚印之前所有的见闻都告诉我,包括你进入城堡之后都跟哪些人有过接触。”……
几分钟后,他收回手,一边用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嘴唇,一边沉思默想。
“范尼在哪儿?”罗曼再次问起同伴的消息。
“死了,在西花园的池塘里,溺水。”
罗曼嘴角动了动,看上去有些遗憾,但并不十分意外,片刻后道:“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真的适合她吗?如果你真的爱她……”
维兰扫了他一眼,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又询问了他与席拉在“巢”中会面的情况,以及相关的一些事。最后,正事都挖完了,“告诉我她上中学时候是什么样子。”……
“看来你以前并没怎么注意过她……”维兰回味着那些关于一个十三四岁少女的断片,沉吟道,“你见过一个穿蓝色长袍的光头男人吗?”
“没印象。”
他的识海里的确没有雷萨的影子。
维兰想了想,又查漏补缺一番,用法米亚教他的方法抹去罗曼的记忆,拎起外套走出了审讯室。
格雷守候在地牢门口,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听令。
“按原计划送他进独立的囚室,别让他死了,别让任何人看见。”
格雷微微一愣,抿了抿嘴唇,然后应诺而去。
从地牢上来,迎面是宁谧的园林,风掠过树梢发出萧萧声。这一带没有照明,但黑暗中的一切事物对维兰来说都清晰可辨;他环顾四周,吐息在冬夜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他望了望园林对面仍旧灯火通明的主城堡,独自往东南方向而去。
一边走,一边因思念的焦灼而心跳加速。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看到那人脑子里对席拉的幻想时,他当场就想捏死他。
他需要不断提醒自己,失去冷静有弊无利;而且席拉爱着自己,自己没必要将一个沉浸在臆想中的可怜虫当回事。何况那家伙很可能是被利用的。
他于是想起了席拉那晚的梦呓。或许,除了那次梦游之外,还有人在利用她的梦境;或许她不止一次梦见了罗曼。贝。她近来一直睡得不好,回想起来,自从大停电以来,她好像就没有睡安稳过。
他忽然感到很自责,因为他早该注意到了;同时又极为忧虑,因为她明明戴着“恋歌”,一般的梦魇术应该很难侵袭到她才对……难道,施术的人真是雷萨吗?可是,魔法屏障是完好无缺的。
如果真的有人施术,一定是在屏障以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血脚印的始作俑者。他不认为格雷办得到;这里谁也没有这个本事,除了法米亚。
动机何在呢?
有必要回去跟蝎蝎确认了事实之后再来分析这个问题。
第133章 盐()
晚宴结束以后,除了少数路远且在伊丹没有别业的外国宾客留宿,多数客人都离开了城堡。我知道今夜维兰肯定会晚归,所以沐浴过后就在书房挑了几本书坐下,对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安然阅读——他回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状态。
他一见我就露出笑容,然后埋怨我怎么不先去休息。我是不会吝惜甜言蜜语滴,于是朝他抛个媚眼说“我喜欢等你”,接着看见他抿住嘴角笑得像花儿一样。
我没有问他事务处理的情况;倒是他走过来靠在书桌边,低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开口。
我挑挑眉:“你在等什么?”
“你不想问问我审那家伙的情况?”他伸出右手用指头随意地转动着茶杯,“我可是对他很不爽。你不怕我杀了他?”
我心里一惊,但是瞬间反应过来,如果他真的杀了罗曼,此刻不可能这么惬意;于是覆住他正在抚摩我后脑勺的左手,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道:“与其说怕,倒不如说是担心,担心这件事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不怎么关心罗曼的生死,我垂下眼帘,微微皱起眉头。
他靠近,让我的脑袋贴在他的腰腹部:“这是真话?不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说的?”
“你听了会开心吗?”我仰起脸正色道,“我不想看到他死掉,不想看到任何人死掉,但是比起他的生死。我还是更关心你的情况。他算是敌人吗?我不希望你手上沾了他的血。”
“如果我亲手杀他,说不定真会对那件事产生影响,”他温柔地抚着我的脸颊,“我没有杀他。一想到你,我就无法动手。”
“你是想说,我让你变得软弱了吗?”
“恰恰相反,”他柔声道,“你让我变得坚强,所以才能抵御想要杀他的**,其实我真的有点想杀他。”
他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手指在我的耳垂上捏了一会儿,沿着脖颈缓缓滑入浴袍领口。我一把摁住,用催促掩饰尴尬:“快去洗澡啦!”然后站起身。把书搁回书架上。他搂着我的后背磨蹭了一会儿。乖乖去浴室了。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他从浴室出来就会急吼吼地要求ooxx的准备。结果他并没有。我们相拥着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就仅仅是滚了一会儿——之后,他松开我,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开始谈人生。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他摸着我的鬓发说,“我看过了罗曼。贝的记忆。”
在科普了这是一种什么魔法之后,他说:“我怀疑他并不是真的爱你,至少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对你的真实记忆并不多,但是做了很多梦,关于你的,”他一边观察我的反应,一边慢慢地说,“我怀疑。他是混淆了梦与现实,或者由于这些梦的缘故,自以为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承认自己做过好几次关于罗曼的梦,并为之疲惫不堪。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瞄了瞄他。
“傻孩子,”他轻柔地吻了吻我,“你以为我会像悲剧里那个二货丈夫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吗?”
“还好意思说,”我白了他一眼,“那天是谁跟我冷战来着。”
他面露尴尬,胳肢了我一会儿,脑袋在我颈窝里蹭了蹭,抬起脸来道:“再有类似的事,可别一个人扛着了,我会好好听你说的。”
“我不止梦到过罗曼,还梦到过两次弗雷德。忒提司,我发誓对他们绝对没想法,”我老老实实地说,“你觉得有人在操纵这件事吗?”
“我是这么怀疑的,毕竟,要想让一个人伤害自己的爱人,还有什么比嫉妒更有效呢,”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没有梦到过格雷吗?”
“好像有一次,我不确定,”我想了想回答,“不过,自从罗曼进了城堡,我就总是梦见他——我是说罗曼,在林子里碰见他,在走廊里碰见他什么的,感觉跟真的似的……你觉得,如果背后有人操纵,那个人的目的是设计你杀我吗?”
“有可能,”他摸着嘴唇思索,“不然把罗曼。贝这种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干什么。”
“你觉得是雷萨吗?”
“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是,后来又有些不确定,”他微微摇头,然后含笑看着我,“不过我可以确定,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确实有人在操纵这些事的话,这个人一定没有真正的爱人,至少没有好好爱过。”
“为什么?”
他专注地俯视着我,用一种更为低缓的语调慢慢地说:“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他微皱了一下眉头,仿佛这个想象让他难受,然后苦笑了一下,同时用手指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我宁可伤害我自己,也不会……”
我意识到他其实是在表白,不由得心中大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不会背叛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迷失在那片通透而又幽深的海底,不知怎么的两人开始亲吻,我的手主动探进了他的浴袍,感觉指腹下的肌肤一震,他轻笑了一声,拉开一点距离,捉住我的手吻了吻。我顿时有些羞愧不安。
“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他握着我的手,颇为犹豫地说,“你,嗯,我们每次……嗯,那时候,都能……嗯……吗?”
他支支吾吾的,我却马上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可是,难得他有勇气问,我却没有勇气回答——当时可以伪装。当面却无法欺骗他。
只消一瞬,他已经从我纠结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看上去有点挫败,叹了口气。懊恼地把脸埋在一旁。我赶紧凑上去安慰:“每次感觉都很好呀。”
他翻过身,仰面躺在枕头上,右手五指从发际到头顶重重捞着他的头发,捞了一会儿停下来,斜睨我:“……概率呢?”
我讪讪地赔笑,把脸颊贴上他的肩膀,不过他并不买账,追问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不确定……”
“你就蒙我吧。”
我努力打哈哈:“只是不确定而已,并不是没有呀。”
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道:“如果真的有,你不会不确定的。”
我听说过这种说法。向没有体验过**的人描述那种感觉。就像对没有尝过咸味的人描述盐的味道。我一时无言以对。
他伸手轻轻摩擦我的脸颊:“……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他苦笑着反问,跪坐起来,轻轻捧住我的脑袋。“是我太心急,没有好好问过你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我搂住他的腰,诚恳地说,“我喜欢和你做,想要和你做,我也不觉得你哪里做得不对,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么……”他低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好像鼓起勇气似地问道。“在你的梦里,我是说,你的幻想,是否有些是我没做过的?”
我一惊,抬起眼睛看着他,不确定他到底是真想知道还是又在找虐,于是不肯说。
“……你做那些梦的时候身体都会有反应,”他很不愿承认似地说,“虽然我不了解那些梦的运作机制,不过我想,它们应该多少暗示了你的偏好。”
他一定要得到答案,我被他磨了一阵子,红着脸嗫嚅道:“……在梦里,我是被侵犯的状态。”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什么?”
我小声咆哮:“被强暴!”
“我听到了,”他迟疑地说,“……我是不会强暴你的。”
“没说要你强暴我!”我大窘,趴下去用枕头压住脑袋。他用力把我扒出来,拉下我捂着脸的双手。
“我觉得,你对这些事的看法可能有点问题……”他想了想,似乎在琢磨该怎么开口,然后颇为真诚地说,“强暴不是什么浪漫的事,不要被成人片骗了,那种方式根本算不上是**,它会对女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好吧,我虚心受教,低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那样跪坐在他身前。
“不过,”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忍住笑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我觉得整个脑袋都热烘烘的,只能又羞又恼地瞪着他。他促狭地看了我一会儿,一本正经道:“需要鞭子或者锁链吗?”
“我还需要砖头咧!”我跳起来捶他,他被推得仰倒下去,笑着抱住我,道:“嘿,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商量。”
“我不是抖m!”
“就算是也没什么可害羞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他一边笑,一边安抚地摸着